第六百三十七章 北府(1 / 1)

宋疆 青葉7 1581 字 27天前

白純看完手中的信件,在得到燕傾城的點頭默許後,便把信件遞到了蠟燭跟前,看著火光在紙張上迅速的亮起來,待快要燃儘時,才扔進了桌麵上的筆洗中。

“看來又要過幾年苦日子了。”燕傾城無奈的對著白純說道。

白純無聲的笑了下,與神色無奈、擔憂的燕傾城一樣,此刻心裡多少有些擔憂她們在揚州的夫君。

“蘭兒一會兒過來,我會讓蘭兒交代李橫儘快找機會跟你聯係。”白純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暫時拋開心中的擔憂的說道。

燕傾城點點頭:“我先去準備。”

隨著燕傾城離開不久,蘭兒就從外麵走進了書房內,與白純在書房內足足呆了有一個多時辰,這才出來坐上馬車直奔大瓦子而去。

雖然有些事情她還不清楚,但以她的天賦還是能夠感覺到,這一次對於葉大哥,恐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想到這裡的劉蘭兒又是歎了口氣,突然喃喃自語道:“大宋的官員真不好當。”

白純跟燕傾城還沒有真正享過福,旁人眼裡她們既能靠自己賺錢,而且又有一個在朝為官,深得太上皇、信任的夫君,所以她們的日子應該過的格外滋潤才對。

但隻有白純跟燕傾城心裡頭清楚,看似這麼大的家業,看似每年香皂等事物,為她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但這些完全架不住葉青一個人的花銷。

雖然兩女還不至於手頭緊到需要節衣縮食,但與旁人眼中羨慕的坐擁萬貫家財樣子相比,還是有著很大的出入。

李橫從來沒有見過蘭兒如此嚴肅過,這讓好不容易跟著他來到茶鋪的趙才卿,心頭忐忑不安,有些緊張的站在一旁,除了剛一進來向蘭兒行禮外,便就一直默默的站在角落,一句話也不敢說。

劉蘭兒像是終於知道了自己過於嚴肅的樣子嚇到了趙才卿似的,擠出一絲笑容安撫了下趙才卿後,便拉著李橫來到了內間,看著李橫的眼睛,極為認真凝重的說道:“葉大哥應該是遇到很大的麻煩了,白姐姐今日把我叫過去,讓我告訴你,跟史彌遠的關係要再親密一些,如今需要市舶司的馬車跑遠路。”

“早等著了,要不然這幾年我李橫使得銀子不都白使了,任何時候都沒有問題,利州路因為虞允文的關係,如今這兩年已經是暢通無阻,小打小鬨我都不好意思了。”李橫輕鬆的笑著說道。

劉蘭兒白了一眼不知輕重的李橫,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你還是不要大意了,這一次對葉大哥很重要的。”

“放心,我知道的,告訴他,若是需要,我什麼時候都沒有問題。”李橫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後說了句連劉蘭兒都聽不太懂的話語。

皇城司終究還是有一些用的,雖然李橫不知道葉青最終到底要乾什麼,但最起碼他也知道,揚州來了幾個韃靼人,而這幾個韃靼人的到來,一下子讓皇城司、蘭兒、白純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這就足以說明,如今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幾個韃靼人而起。

當然,這也隻是李橫的猜想,而在葉青的心裡,自己若是真要在佞臣賊子的路上狂飆到底,那麼借著桑昆的到來,便是他開始走出去這萬事開頭難的第一步的機會。

第一步有多難,葉青不知道,但葉青知道,若是自己想要踏出第一步,首先要得到身邊人的支持才行,無論是白純、燕傾城還是李橫、墨小寶,或者是老劉頭等人,還是鐘晴、陶潛等,他都必須要知道這些人明確的態度才行。

畢竟,佞臣賊子的覆滅,往往都是要麼後院起火,要麼就是身邊人內訌而導致佞臣賊子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佞臣賊子。

鐘晴一晚上都在想那素心、鐵衣是什麼意思,想必隻是一個代號取代了人名,那麼素心會是誰呢?男還是女?鐵衣又會是誰?男還是女?

剛剛起身坐在床沿正準備下床,身後有力的胳膊便隔著睡衣摟住了她的纖腰,低頭看著那結實有力環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臂,鐘晴的臉上帶著一絲滿足與幸福的笑容:“時辰不早了,再不起來,芳菲就該吵了。”

“有什麼要跟蠶豆兒交代的,今日就囑咐幾句吧,明日他就該離開一段時間了。”葉青繼續躺在床上說道。

“嗯,我會的。”鐘晴心頭一顫,撫摸著那依然環在自己腰身的手臂,原本想要問葉青真的決定要這麼做了嗎,但想了下後卻是改口道:“豆兒……會去多久,會……活著回來嗎?”

“這你需要告訴豆兒,還有小寶,他們兩人都會去。”葉青淡淡的說道。

葉青身邊能用的人一直不多,在桑昆離開後的這幾日裡思來想去,葉青最終還是決定,讓墨小寶跟蠶豆兒帶人前往草原,而至於趙乞兒等這些老背嵬軍,這幾年也在慢慢變老,葉青已經決定,不再讓他們去冒險。

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轉過身來的鐘晴,看著依然躺在床上的葉青,撫摸著那滿是紮手胡渣的臉龐,問道:“素心、鐵衣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名的代號而已。”葉青輕鬆的說道。

鐘晴靜靜地看著葉青,下意識的繼續撫摸著葉青的臉龐,紮手的胡渣多少給她的內心一股真實與安寧,蹙眉道:“葉衡與白秉忠絕不會坐視不理,兩人來淮南東路任差遣,絕不是那麼簡單,朝廷的意思很清楚,便是用二人牽製你。所以……你凡事還需要謹慎才行,官場之上,能夠信任的人不多,隨時會在背後出賣你的人則是大把大把的存在。”

拉過鐘晴放在臉頰上的手,在其手背上親下了,笑的很燦爛、很欣慰的葉青伸臂把鐘晴再次攬回床上,嗅著鐘晴秀發間的幽香,喃喃道:“五路大軍是大宋朝廷的大軍,我葉青如今連差遣都困難,我何嘗不知?放心吧,隻是小寶跟豆兒兩人,帶一些他們的小夥伴而已。”

說完後,不等鐘晴因為外麵芳菲的敲門聲掙紮著要起身,葉青則是伸手在鐘晴那彈性十足的翹臀上一連拍了好幾下,直到鐘晴在懷裡掙紮著,輕輕咬了他一下後,葉大人這才鬆開懷裡的美人兒,讓其去更衣。

即便是由芳菲侍奉著更衣的鐘晴,依然是有些心神不寧,她心裡當然不希望葉青成為大宋朝廷的佞臣,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了解葉青的處境,她也很清楚,葉青若是不想走嶽飛的老路,那麼他就必須要向秦檜一樣,跟金國始終保持友好的關係才行,或者是跟其他人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從而給他與自己等人留下一條保命之路。

所以鐵衣會不會是在金國或者是在其他地方?鐘晴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再次冒出這個問題。

她並非是想要查探葉青的什麼,她隻是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些情況,而後儘自己最大可能的,幫著葉青參考一些事情,畢竟她鐘晴對於皇家,可謂是十分的了解。

素心二字,以鐘晴如今對葉青的了解,雖然猜不透到底是誰,是男是女,但鐘晴卻是敢肯定,素心必然不會在揚州,而是必須在臨安才對。

與臨安相隔萬裡的遼國都城葉密立城,此時還依然身為遼國太子的耶律直魯古,在降將乃蠻王屈出律的陪同下,再次率兵出城去打獵。

與此同時,當初跟隨著遼國公主前往夏國的耶律乙薛,在第一時間便跑到了公主府內,向耶律月稟奏著太子的行蹤。

這兩年的遼國權利機構,隨著耶律月的崛起,從而使得遼國的兩大機構:北府、南院之間終於有了一些平衡,而不是當初那般北輕南重。

而如今的北府大王,便是在其姑母的授意下的耶律月,如今在太子尚未登基時,她這個皇姐,承禮公主,儼然已經成了遼國的重要人物,成為了太子耶律直魯古往後順利登基的最大依仗。

如今耶律月在遼國的地位,絲毫不比南院大王蕭翰裡刺低,甚至因為皇室的關係,如今耶律月在風頭上,還要蓋過南院一籌,隻是因為蕭翰裡刺掌大遼重權多年,加上又是如今大遼女皇帝的公公原因,所以如今才能夠依然穩坐南院之位。

但這兩年誰都能夠看的出來,承禮公主耶律月的異軍突起,已經給蕭翰裡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跟威脅,而為了緩解這種壓力,蕭翰裡刺先後兩次想要讓承禮公主下嫁給他的第二個兒子蕭樸古隻沙。

可如今身為大遼女皇帝的耶律普速完,顯然不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心中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同時,一麵則是暗示著耶律月,讓其自己來拒絕蕭翰裡刺的聯姻之舉。

如今的耶律月掌著大遼北府,武將有由她親自任命的耶律乙薛,所率領的一萬精銳鐵騎無韁軍,文有蕭處溫、李奉迎二人為她出謀劃策,所以憑借著這樣的實力,耶律月拒絕起南院大王蕭翰裡刺的聯姻來,也是極為的乾脆,一絲回旋的餘地都不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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