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三個月的時間(1 / 1)

宋疆 青葉7 1697 字 27天前

意料之中、預料之外,即便是他們三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大理的驛館內,一住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大宋朝廷的猶豫、拖延症,不論是葉青還是韓侂胄都是有所了解的,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拖竟然就是足足三個月過去了。

三個多月的時間,再加上他們來時路上的時間,如今已經是小半年的光景,就這麼被他們耗了過去。

大理與冬季絕無緣分,即便是蕭瑟的深秋,在大理也是稍沾即走,所以如同被時光凍結住了季節,有著彩雲之南美名的大理,蒼山洱海依舊是那麼的安靜,湛藍的天空中那碩大的白色雲彩,祥和無聲的從頭頂飄過,時不時遮擋著更高空的陽光,使得大地之上出現大片的陰影。

“老史……過來玩會兒。”葉青向遠處的史彌遠招著手。

不遠處帶著下人遛食的史彌遠,如同二傻子似的警惕回頭:“乾嘛?”

“骰子玩會兒?”韓侂胄揚了揚手裡的骰子高呼道。

“不玩兒。”史彌遠一聽骰子二字,立刻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樣。

這三個月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被禁足在驛館內自娛自樂,時不時的葉青跟韓侂胄,便會拉著史彌遠一同賭博,但每一次史彌遠都是輸多贏少,所以從高家得到的銀子,如今已經有大半進了葉青跟韓侂胄的口袋。

除了騙史彌遠的銀子,百般無聊的葉青跟韓侂胄,把碩大的驛館變成了兵營,皇城司的百十人、五河軍的近千人,被他們在驛館內天天操練著。

有時候葉青實在是閒的無聊了,則是會把皇城司的禁卒、五河軍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而後給他們講解著身為踏白軍,在戰場上到底應該做些什麼。

好歹是有著後世特種兵的底子,即便是因為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但憑借著生動的語言,跟更為先進的技術,不單是贏得了五河軍,以及皇城司禁卒的欽佩,就是連時不時坐在旁邊默默無聲聽著的韓侂胄,也是打心底裡佩服著葉青所傳授的東西。

三個月的時間,葉青顯然是把這些人當成了大宋朝廷的軍中骨乾一樣培養著,如同後世的軍伍一樣,天不亮他便會命人喊醒所有的人,而後在驛館內跑圈鍛煉。

不屑一顧的韓侂胄,一開始覺得葉青要麼是幼稚,要麼就是閒的太無聊了,但沒多久的時間,看著五河軍那不一樣的精氣神兒,有些納悶的韓侂胄,也開始早早起床加入到了鍛煉之中。

每一天都會被葉青安排的滿滿的,甚至為此還特意做了一個作息表,什麼時間該乾什麼,都被注寫的清清楚楚。

如此充實的日子自然是也有膩的一天,每天除了葉青給他們講一些理論知識,要麼就是韓侂胄講著一些金人馬戰的優劣,或者是步兵該如何對付騎兵的經驗。

時間久了,這一千多人便成了葉青跟韓侂胄的棋子,時不時的兩人便會各自率著五百來人,而後在驛館內進行著各種遭遇戰、伏擊戰等等。

唯獨史彌遠,每天像是看傻子似的,坐在廊亭裡,看著大太陽底下,打著赤膊的葉青,裸露著滿是疤痕的結實上身,跟那些兵卒要麼摔跤,要麼打架。

因為葉青的關係,韓侂胄這個武將也敏銳的察覺到,自己所帶來的這一千精銳,在經過這些時日的訓練後,比起前些日子來,戰力絕對是有了質的提升。

再加上葉青所謂的踏白軍即是一種特殊的大軍,也可以稱之為特種部隊的提議,以及這些日子所講的特種部隊該擔負的作戰差遣等等,讓韓侂胄不由自主的在心裡,開始想要把這一千精銳,變成在戰場上無所不能的真正的精銳之師,如同一把鋒利堅韌的匕首一樣,可以隨時左右戰場上的勝負。

“你覺得朝廷還需要多久的時間?”韓侂胄看著史彌遠繼續帶著手下遛食,笑問著葉青。

“誰知道呢,趙璩是吃一塹長一智,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再違背聖意,朝堂之上就是如此啊,那些大佬怕是會因是否要攻自杞、羅殿還要吵個不休。”葉青歎口氣,而後又道:“不過這已經三個月過去了,想必也快了。自杞、羅殿無非是想要坐地起價,彆看是蠻夷,但對我大宋,向來也是抱著警惕之心的。”

“還需要多久時間?……大概就行。”韓侂胄再次問道。

他有些搞不清楚皇城司每日裡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即便是如今被禁足在大理城內,但葉青隔三差五的,還是能夠收到大理城以外,甚至是臨安那邊的消息。

所以這即讓他好奇,又讓他警惕,葉青手裡的皇城司,簡直是無孔不入啊。

“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想必就能夠有動靜了。何況你不也準備的差不多了?”葉青笑著說道。

韓侂胄無聲的笑了笑,知道葉青指的是驛館裡的這一千五河軍,想了下道:“當初我想要拉攏你,看來是錯了。”

“少來這套,你我不是一路人,現在是沒辦法了,被人禁錮在了驛館,所以才會如此。”葉青看了一眼韓侂胄,繼續說道:“韓尚書、魏國公爭論不休,看史彌遠就知道了,魏國公主和之外,更在意的是我大宋如今若是對自杞、羅殿用兵,那麼會不會導致金人施壓於朝廷。”

“金人會阻止?”韓侂胄納悶道。

“給足了好處便不會阻止,但怎麼得到消息的,我都不知道。”葉青眼神中閃爍著玩味兒之意道。

“自是不必說,除了魏國公,怕是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情泄漏給金人知道。”雖然葉青沒說出口,但韓侂胄猜也能猜到,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兩人聊天的同時,身後再次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葉青跟韓侂胄甚至是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如今那些在驛館內,憋的快要瘋了士卒打架回來了。

“誰贏了?”葉青看著眼眶發青、嘴角還殘留著一點兒血跡的吳獵問道。

“回葉大人,自然是我們贏了,那些大理兵卒,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已經被我們打怕了。”吳獵得意洋洋的說道。

三個月的時間,非但是又讓葉青跟韓侂胄表麵上的關係緩和了一步,同樣,也讓五河軍的兵卒,在看葉青的時候,不再像最初那般充滿了敵意。

“多少人參與了?”韓侂胄也回頭問道。

“今日小一些,咱們三十人,他們那邊五十人,今日算是沒過癮。”吳獵憨笑著說道,神色之間充滿了期望。

“彆等賞賜了,史彌遠今日沒跟我們玩骰子,你家大人也沒錢賞你們了,先欠著,過些日子再補。”葉青嗬嗬笑著說道。

前些時日,因為史彌遠憋的實在受不了的關係,所以在跟大理朝廷交涉後,則是允許他們可以走出驛館,但絕不對不允許出大理城。

也就是從那天起,大理城的街道上多了很多巡邏的兵士,在段智興、段智廉的嘴裡,這些巡邏的兵士,是因為如今跟自杞、羅殿關係緊張才派出來的。

但葉青跟韓侂胄豈能不知道,這些巡邏的兵士,恐怕是高壽貞施壓的結果,之所以老在大街上,驛館附近巡邏,不外乎就是害怕他們三個使臣逃跑。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葉青便慫恿著吳獵等人,走出驛館跟那些兵士起衝突,隻要是跟大理兵士打架打贏了,不管是以少勝多還是以多勝少,通通有賞。

最初大宋的兵士還會被前來支援的大理兵士抓走,但隨著史彌遠這一次不再胳膊肘子往外拐,交涉了幾次後,不論是大理還是大宋,都已經沒有人拿兩國之間的兵士衝突當回事兒了。

反正隻要他們不跑,願意鬨事兒就讓他們鬨去,打架衝突也無所謂了,隻要不出人命就行。

所以這段時間,不論是五河軍的兵士,還是皇城司的禁卒,在出了驛館前往大理消遣時,總是會跟大理巡邏的兵士起衝突,最多的一次,兩方相加已經足足超過了千人,不單是驚動了高壽貞,就是連段智興等人也被驚動,小半個大理城差點兒因為這次衝動而暴亂。

不過這件事兒,依然是不了了之,畢竟是各執一詞,為何衝突完全已經沒有人說清楚,誰是誰非即便是想要追究都沒辦法追究了。

而也因為這些時日每天的尋釁滋事,讓大理兵士總結出了經驗,大宋驛館內出來的兵卒,穿黑衣服的,年齡看起來較大的那群人最好彆惹,為啥?下手是又黑又狠,彆看每次都不抄家夥,但打起來咱們三個人都不一定能夠打的過一個。

韓侂胄顯然不像史彌遠那般,猜中了葉青想要乾什麼,所以每次史彌遠質問、訓斥葉青跟他時,韓侂胄破天荒的從來不在這一事兒上跟史彌遠頂嘴。

“這麼說來,金國會有人來臨安?”打發走了吳獵等人,韓侂胄突然想起葉青剛才說的,給足了金人好處,金人便不會插手他們難以乾涉的事情。

“不錯,算時間應該也快了,恐怕就是這幾天,就該過淮河了。”葉青仰頭算了算日子,而後說道。

“金國會派誰來?這個時候你不在臨安,倒是可以讓金國少一件興師問罪的理由……。”韓侂胄突然笑了起來,打趣著葉青說道。

“少特麼的來,我出使金國什麼都沒有乾。但就是不知道,如今臨安是否還在瘋傳武州一事兒,若是的話,怕是朝廷又得大出血了。”說道最後,葉青自己都笑出了聲。

“那你必然是知道是誰出使我大宋了?”韓侂胄看葉青沒有回答,隻好再次問道。

“完顏璟。”葉青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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