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山本就極富盛名，因李存善選定此山為戰鬥地點的緣故，更是讓聖賢山名氣暴增，天下矚目。
這是最終之戰，將誕生當世最強天尊，無論有修士是否關注江楓和李存善本身，也都必然關注這一場即將到來的戰鬥。
隨後的幾天時間，那聖賢山有著空前的熱鬨，讓人聯想起，當年數位聖人於聖賢山降臨，坐而論道的盛況！
“某種方麵來說，李存善是當世最為神秘的天尊！”江楓說道。
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江楓毫不關注，更多所關注的是李存善本身，李存善的神秘程度，比之虛餘而言，猶要過之。
縱使天下修士都知道，李存善是那有第一道門之稱的天一教的傳人，但其他方麵，則是一無所知。
李存善的現世，也是橫空出世！
這般出世的時間節點極為特殊，引發很多的議論。甚至有人懷疑過，李存善極有可能，就是那新聖，很多特征都是無比契合。
隻不過針對那些聲音，李存善從未有過回應就是了。
可也正因李存善不曾回應之故，導致他更多神秘氣質！
後來李存善與虛餘一戰，橫壓轉世聖人，似乎更是指向了李存善就是那新聖，隻是，李存善一樣沒有回應。
“李存善會是新聖嗎？”江楓沉吟道。
江楓感覺李存善是新聖的可能性並不大，更多的可能性則是，李存善或許知道新聖是誰。
隻是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讓李存善始終緘默。
沉默的時間久了，終究是會爆發的！
想著這方麵的情況，江楓不由對李存善更多好奇。
……
“誰勝？”
“誰敗？”
……
這場萬眾矚目的戰鬥，在戰鬥開始之前，有關江楓與李存善孰強孰弱的爭論就已經不休。
以名單之上的排名來看，似乎這一戰絕無懸念，然而江楓以一種近乎莫名奇妙的方式，從那第五名變成第二名，這是無人預知的變數。
因為既然江楓名列第二，便是表示，江楓也是橫壓虛餘一頭，同樣橫壓轉世聖人，要想分出高下，無疑是懸念十足。
有好事者針對此事，發起投票，也有好事者開了盤口，要趁機大賺一筆。
而從目前的投票結果和盤口賠率來看，江楓和李存善的勝率極為相近，僅僅絞纏著。
“一萬顆上品靈石，我賭江兄勝！”喬無際信心滿滿的說道。
“喬兄好大的手筆，我也隻是壓了十萬顆上品靈石賭江兄勝而已。”顧長青笑吟吟的說道。
“方兄，你呢？”顧長青轉而問道。
“方某不才，僅僅是壓了全部身家而已。”方勤甚為謙遜的說道。
喬無際和顧長青好一陣淩亂，方勤果然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大手筆，自歎不如。
“你們三個賭性這麼大，就不怕賠個底朝天？”江楓很無語。
外界爭議不休，江楓自也是有所聽聞。
“嘿嘿，喬某隻恨魄力不夠，不然也要向方兄一樣，賭身家！”喬無際正色道。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江某靜等喬兄賭身家。”江楓說道。
喬無際滿頭黑線，他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江楓怎麼就當真了呢？
從江楓身邊人的態度，顯見天下修士對江楓的態度，對比李存善而言，江楓最大的優勢實際上並不是橫壓過轉世聖人，而是江楓成名更早，名氣更大。
因此很多修士無論是投票還是下注，往往都是跟風一般的，對江楓有著超出信心之外的看好。
“這件事情現在變得無比有趣，從未有哪一場戰鬥，引起如此驚人的關注！”簡知行感慨不已的說道。
話音落，看呂清源一眼，簡知行方才是接著說道：“呂兄要更為看好江楓，這是為何？”
“江楓不應該栽倒在這一步！”呂清源極為隨意的說道。
“這……就是原因？”簡知行目瞪口呆。
原本簡知行以為，呂清源之所以更為看好江楓，是因為呂清源出於對江楓的了解，萬萬沒有想到，原因竟是如此的簡單，僅僅是呂清源認為，江楓不應該栽倒在一步，倒在證道前夕而已。
這是呂清源給出的理由，仔細一想，簡知行就是發現，這並不是理由。
因為，沒有任何的依據可言不是嗎？
“呂兄，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簡知行問道。
笑了笑，呂清源說道：“我一直讓你關注天劍宗的動靜，江楓的那個大師姐，至始至終，全然不關注這一戰。”
簡知行心想舒靜琀是否關注這一戰，難道能夠影響到這一戰的結果不成？這算是什麼邏輯，會不會太牽強了？
“不對！”
忽然簡知行察覺到，呂清源這話有弦外之意，他臉色微變，震驚不已的說道：“呂兄，難不成你認為，那舒靜琀……才是名單上真正的第一人？”
這樣的結論太過驚人，以至於讓簡知行心境震蕩不寧，一番話說來，不知所言，雲裡霧裡。
要知道到目前為止，舒靜琀在那份名單上，也就排名第九罷了，或許舒靜琀被極大低估，完全能夠衝擊更高的名次，但由此認為，舒靜琀方才是真正的第一人，會不會過於荒謬了？
簡知行發覺根本跟不上呂清源的思路，糊塗的很。
“誰知道呢。”呂清源漫不經心的說道。
呂清源的回應自然無法讓簡知行滿意，他有心追問，然而見呂清源並無交談的興致，隻能閉嘴，隻是抑製不住，思緒散發，忽而一個念頭自腦海深處冒出，簡知行臉色猛然大變，他死死的閉上嘴巴，唯恐一不小心，脫口而出。
將簡知行的反應納入眼中，呂清源知道，簡知行或許依舊不曾明白，或許，已經明白了。
……
“江楓在名單上的排名本就可笑之極，真相即將揭露，他注定淪為悲劇！”齊翰這樣說道，時間一連過去好幾天，始終都是，有著化解不了的怨念。
祁予就很無奈，她的這個左膀右臂，赫然是走火入魔了。
“從未聽聞江楓與虛餘有過一戰，當世無一人知之，難道虛餘紅口白牙隨便一說，就是真相不成？太可笑，這不過是配合江楓演戲而已，隻是江楓到底不會想到，樹大招風，這出戲演砸了。”齊翰又是說道。
“齊翰，你對江楓的關注太多了。”祁予冷聲提醒道。
若江楓與李存善一戰，如齊翰所願，以失敗告終的話，齊翰的心魔將隨之消失，可如果未能如齊翰所願，齊翰的道心，必當在結果出現的那一霎那全麵崩潰，前路自毀。
“宗主，你對江楓的關注，何曾不一樣多？”齊翰反問道。
“我們不一樣！”祁予的聲音愈發冷了。
“不，我們一樣！”搖頭，齊翰認認真真的說道。
……
爭議不隻是發生在外界，各大古道統也是如此。
不過這些古道統並不會輕易發出聲音，而是關上門進行討論，荀家就是如此。
江楓越是耀眼，荀家對江楓的情感就越複雜也越焦慮。
“最強之戰？”荀境輕語道。
這一戰被稱之為聖人之下當世第一戰，何曾有想到過，如此之快，江楓就是躋身最強天尊序列，將橫壓一個領域？
哪怕戰鬥還沒有開始，伴隨著各方麵的消息接連傳入荀家，傳入耳中，荀境的心境，就已經亂了。
無論江楓是勝還是敗，在荀境看來，絕不重要，江楓勝也好敗也好，都是已經預定聖人位。
這般情況，不會以李存善的意誌為轉移，除非這一戰江楓隕落。
隻要江楓不死，江楓遲早會成就聖人位，任何人的意誌都改變不了此點，僅僅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其他的問題，都不成問題，也不需要過多去關注。
荀境的打算是召開家族會議，聽聽大家的看法，最終也並沒有那樣做……
……
“神女，我們是不是要下山？”虛雪菲問道。
“不必了。”虛靈星搖了搖頭。
外界的消息紛至遝來，經由虛雪菲傳入虛靈星的耳中，虛雪菲樂此不疲，以為虛靈星將會走下神山，前往聖賢山觀戰。
虛靈星的回答，讓虛雪菲意外不已，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神女，這是為何？”虛雪菲納悶不已的問道，心想神女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那是最終之戰，也或許是江楓證道之前的最後一戰，有不一般的意義，虛雪菲一心以為，虛靈星會積極參與才對。
畢竟那樣才符合虛靈星和江楓的關係啊。
“難道神女和江楓關係破碎了？沒有啊。”虛雪菲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也由不得不胡思亂想。
“下山或者不下山，有何區彆？”虛靈星笑著問道。
“當然有區彆，江楓一定會很高興的不是嗎？”虛雪菲說道。
虛靈星也認為江楓見到她會很高興，但她也會是破綻，要想不留下遺憾，那麼就要杜絕遺憾的發生！
虛靈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以無比堅定的姿態，再度搖了搖頭。
……
“師姐！”
司曇音站在舒靜琀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說道。
“何事？”舒靜琀問道。
“我想下山！”司曇音說道。
說完話，司曇音靜靜的著舒靜琀，等待舒靜琀的回應。
自從從巫家返回天劍宗之後，司曇音見舒靜琀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每一次與舒靜琀相見，司曇音的心情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不，你不想。”回過頭來，舒靜琀似笑非笑的說道。
“師姐，我……”司曇音遲疑不定。
“司師妹，你越來越不愛笑了。”不等司曇音把話說完，舒靜琀忽然說道。
“我……”
囁嚅一聲，司曇音低下頭去。
“江師弟應該是很喜歡你笑的，以後，要多笑笑。”舒靜琀說道。
“是……師姐……我……會……的”
司曇音的頭埋的更低了，說話的聲音淺不可聞。
“我知道司師妹你在擔心什麼，不過，司師妹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舒靜琀問道。
“……”
司曇音不知該如何回應，因為不清楚舒靜琀所說的是什麼問題。
舒靜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頭頂上的天空，說道：“司師妹可有想過，江師弟，本就該站在那個位置上？”
“這？”
猛然抬起頭來，司曇音驚訝不已。
她聰慧秀敏，自然知道，舒靜琀所說的那個位置，是什麼意思，那個位置，就是第一，也就是說，舒靜琀認為，第一本就該是江楓的，而絕不屬於李存善。
儘管司曇音打從心底，很想認可舒靜琀的說法，但她並無底氣，以及不確信舒靜琀為何會有這樣的認知。
“為……為什麼？”司曇音吞吞吐吐的說道。
“因為，他是我們的江師弟啊！”舒靜琀笑著說道。
她的笑容很美很美，有著傾倒蒼生的魅力，司曇音直勾勾的看著舒靜琀，唇角蠕動，好長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又或者，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
司曇音最終沒能下山，她發現，正如舒靜琀所言，她不想下山了。
原本她下山的決心很強烈，要前去聖賢山觀戰，不親臨戰鬥現場，她會遺憾終身，可是忽然就不想下山了。
或許是因為舒靜琀說了，江楓本就該站在那個位置上，那個位置，本就屬於江楓，李存善不過鳩占鵲巢而已。
“因為，他是我們的江師弟啊！”
這句話，在司曇音的腦海深處回響，不停激蕩。
……
時間流逝，日月如梭。
半個月之期，如約到來。
“刷刷……”
一道道身影，自那遠處，爭先恐後般橫掠而來，那裡的場景正如蝗蟲過境，一道道強大的氣息交織，虛空被切割，支離破碎，形成蔚為壯觀的盛景。
如果從高處往下看的話，就能見到，聖賢山四麵八方，儘皆是黑壓壓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