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予離開氣運兩宗之事無人知之,少年道士出現在江楓麵前之事,外界也是一無所知。
相貌清瘦的少年道士,有浩然正氣!
少年道士出現的很突然,喬無際三人臉色驟變,如臨大敵。
“李存善?”
江楓打量著這第一道門的傳人,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此人卻是與他想象中極大不同。
少年道士臉上有浩然正氣,也有無畏之氣,更有睥睨之氣!
三種不一樣的氣質統統在少年道士的臉上呈現,但很驚人的是,他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純粹。
“小道不請自來,還望江道兄海涵!”李存善如此說道。
他無比平和,直視向江楓,眼中浮動著絲絲莫名的氣息。
“李道兄此來,若要與江某一戰,完全不必這般客氣;若李兄的目的不是與江楓一戰,更不必客氣!”江楓淡淡說道。
許是認為江楓此言有趣,李存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正色說道:“可戰,可不戰。”
“可不戰,可戰!”眯眼,江楓輕笑著說道。
李存善此人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上去,都絕對不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但他的話卻有意思的很。
一句可戰可不戰,江楓豈會不知,那是將選擇權交到他的手中,他若是要戰,李存善必不介意一戰,他若不戰,李存善則將不戰。
江楓原本對李存善興趣不大,但在得知此人竟是如此有趣之後,不免就多了幾分興趣。
江楓的回應很簡單也很直接,既然李存善將選擇權交給了他,當仁不讓。
“那便不戰!”微微一笑,李存善說道。
“呼!”
明顯可聽到,伴隨著李存善話音落下,喬無際三人都是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此人的出現,讓三者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哪怕心知肚明,李存善的對手是江楓,他們三人,恐怕連被李存善正眼相看的資格都沒有。但也是不敢放鬆,時刻戒備。
“實不相瞞,小道今日前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向江道兄請教。”李存善說道。
江楓聽李存善道意思是要單獨相談,就是擺手,示意喬無際三人退去,方才說道:“李道兄有什麼問題,直說即可。”
“小道想要知道,江兄你是否就是新聖!”李存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此問道,他果然直接的很。
聞聲江楓不由莞爾,甚為有趣的說道:“江某見李道兄目蘊神芒,獨具慧眼,想必江某是否是那新聖,早就心中有數,何必多此一問?”
“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虛。”李存善認認真真的說道。
儘管是第一次和江楓見麵,但在江楓的身上,李存善也是看出了很多問題,但有更多的問題無論如何都是看不懂的。
索性,李存善就是直接問來,要一個答案!
即使,江楓未必會如他所願,實話實說!
江楓就發現這家夥實際上並不是那麼有趣,或者說,李存善似乎更為擅長,將有趣變為無趣。
歸根結底,這是由於李存善本身就很無趣的原因!
“江某當然就是新聖!”江楓隨口說道。
“哦?”
微微低頭,李存善若有所思,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隨後李存善便是轉過身,朝外走去。
“江某若是沒有聽錯的話,李道兄你剛才說過,要問的問題有好幾個。”江楓說道。
“彆的問題,已不重要!”
李存善腳步不停,並不回頭,很快就是走的遠了,來的突然,去的更為突然。
“李存善,你到底要做什麼?”江楓沉吟道。
李存善專門前來,按照李存善所言,原本是有好幾個問題要問,但隻問了一個問題,就無比乾脆的離去。
此事頗為古怪,引江楓沉思。
江楓可斷定李存善的現世是與即將誕生的新聖有關,隻是他現世的時機太特殊了,顯露出非同尋常的意味。
再加上李存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哪怕江楓想不去多想,也都很難。
李存善前腳離去,後腳喬無際三人就走了進來。
“那家夥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難道江兄你會否認不成?況且江兄你不是新聖,難道他是?”喬無際大大咧咧的說道,對李存善的表現很失望。
“即便江某承認不是新聖,他也未必會相信。”江楓說道。
“所以這個問題是無解的?那麼為何要問?”喬無際更覺莫名奇妙。
讓江楓困惑的正在於此點,李存善斷然不會輕信他任何一句話,無論承認還是否認,事實上,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不同。
偏生,明知道沒有結果的前提下,李存善還是問了這樣一個本不該問的問題!
不過很快,江楓就沒再關注此事,有消息傳來,祁予進入了應天城。
前些時候,紫府和天人會爭相發請柬,各自舉辦群英會和巔峰會,最終,祁予的選擇是長陵城。
時至今日,那一場風波早已平息,然而在風波平息之後的今天,祁予卻是一反常態,去了應天城。
“天人會近些時候,可有發生什麼事?”江楓問道。
“沒有!”喬無際回道,很確定。
顧長青和方勤相繼搖頭,自巔峰會之後,天人會低調不少,近些時候,鮮有消息傳出。
如果不是江楓讓他們時刻關注祁予的話,也都不會知道,祁予去了應天城。
……
祁予很低調,這是氣運兩宗橫空出世以來,祁予最為低調的一次行動。
原本以祁予的性格,並不會這麼低調,但因江楓的緣故,讓她不得不更多幾分謹慎,畢竟,已經吃過好幾次虧了。
想著此點,祁予就是咬牙切齒。
江楓仿佛她的命中克星一樣,任何一件事情,但凡出現江楓的身影,就從未順利過!
“祁宗主你讓江某很失望!”
幽靜的房間內,忽然傳出一道聲音,聽到那聲音祁予秀眉猛蹙,殺意迸發。
“難道,祁宗主之前說的,與江某往昔恩怨一筆勾銷,是假的不成?祁宗主你就不怕遭天譴嗎?”江楓幽幽歎息,出現在了祁予的麵前。
“你數次劫掠齊翰之事怎麼說?”祁予怒聲質問道。
這時候祁予見鬼似的看著江楓,萬萬沒有想到江楓竟是如此的厚顏無恥,分明是江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聽江楓那話的意思,反倒是她對不起江楓一樣。
“那是誤會。”江楓輕描淡寫的說道。
祁予怒極反笑,她就算是白癡也不會相信那是誤會,還是,江楓拿她當成了白癡?
“的確是誤會,江某也是有苦難言,要怪隻能怪齊副宗主運氣不好,和江某絕無關係。很多事情,江某也不想的。”江楓說道,很委屈。
“江楓,你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祁予震怒。
江楓張嘴就來,胡說八道的本事日益見長,讓祁予憤怒不已。
江楓就很委屈了,歎息道:“定然是齊副宗主在你麵前說了江某的壞話,祁宗主你最是了解江某的為人,江某素來是老實人!放眼當世,隻怕也無法找出比江某更老實的人了!”
“閉嘴!”祁予嗬斥,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很擔心會失控,不遺餘力殺掉江楓,哪怕非常清楚,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楓就果然不再說話,好像當真是老實人一樣。
祁予無語之極,她覺得江楓根本就是一個無賴流氓,似乎是賴定了她一樣。又是意外,江楓怎麼會來到應天城。
很快祁予就是反應過來,江楓絕不是莫名奇妙來到應天城,而是因為她的緣故才來到應天城。
這家夥的的確確是賴定了她,陰魂不散的很。
隻是祁予又很好奇,她此行低調的很,江楓為何如此之快就跟了過來,還是說,江楓一直都在盯著她的緣故?
當反應過來之後,祁予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楓,你來應天城做什麼?”祁予佯裝一無所知的問道。
“江某可以說話了?”江楓小聲問道。
“你——”祁予快要暴走。
就聽江楓趕忙說道:“江某聽聞祁宗主你來了應天城,這才專程趕來,與祁宗主一見。”
祁予目瞪口呆,她以為江楓會否認是因為她的原因才來到應天城,怎麼都沒想到,江楓承認了,並不隱瞞。
祁予心中就很不痛快,她絕不會認為這是由於江楓老實的緣故,而是因為江楓放肆囂張!奈何江楓一臉老實的模樣,讓祁予滿心的怒火無從發泄。
祁予憋屈不已,這是前未有之的情緒,不清楚為何她與江楓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祁宗主還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來,江某必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江楓老老實實地說道。
祁予連連冷笑,訓斥道:“江楓,你就這麼喜歡演戲嗎?莫非以為我真是白癡不成?”
“祁宗主你在說什麼?為何江某竟聽不懂?”江楓一臉的茫然。
“……”
祁予差點要吐血!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演技是越來越精湛了,毫無演戲的痕跡,如果不是她對江楓的了解足夠多的話,幾乎就要被江楓蒙混過關!
一連深呼吸好幾口氣,祁予方才是強行壓製下心頭的那股躁動,她沉吟半響,緩聲說道:“我此次前來應天城,並不想驚動天人會。”
“沒問題!”江楓點頭。
“天人會有一件東西……”祁予又是說道。
“明白!”江楓又點頭。
祁予前來應天城的目的就是那件東西,但這一次與去長陵城不同,祁予不打算驚動天人會……
這些事情,祁予縱然不想告知江楓都不行,因為祁予很清楚,江楓之所以會如此之快就出現,正是為此而來。
隻要江楓盯著她,這些都不是秘密,索性直接說來,免得被江楓暗中算計!
祁予又是吩咐一番,江楓無一不點頭,看在眼裡,祁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誰能想到,堂堂當世神話,自詡新聖的家夥,居然有這樣的一麵呢?
“祁宗主打算什麼時候行動?哦,江某也不是好奇,這是為了更好的配合!”江楓一本正經的說道。
“滾出去!”指向門外,祁予氣急敗壞不已!
“總算是趕上了!”
走出房間,江楓怪笑著自語道。
事關道果,江楓不敢有半點輕慢,遑論隻是演一場戲而已,又算得了什麼?不論祁予所指的那件東西,是否和之前一樣,蘊有特殊能量,總而言之,江楓都必須要率先拿到手才行。
祁予的行動比江楓想象中更快,隱約可見祁予有著幾分迫切,顯見那件東西,對她而言,至關重要,一度影響心境。
這正是江楓所期待的,祁予越是看重,就越是說明那件東西不簡單。
天人會在將總部搬進應天城後,偌大的應天城,極短時間就是被天人會經營成鐵板一塊,除了一些強者在外執行任務之外,其他天人會的強者,包括吳炎在內,若無特殊的原因,都是呆在應天城。
巔峰會過後,天人會變得沉寂,再無大規模的行動,這時候的應天城,也是最為危險的時候。
在這種情況下,縱使祁予都不敢有半點大意。
深夜十分,兩道身影潛行而過,正是祁予和江楓,二者一前一後,仿若輕煙般疾行,目的地,正是天人會在應天城的總部天人閣。
時間不長,二者就是進入天人閣內部,當進入天人閣之後,可感知到一道道強大的氣息交織,其中最為強大的一道氣息,來自吳炎。
察覺到那股氣息之後,江楓掃視一眼祁予,心知今晚想要不打草驚蛇,恐怕絕無可能!要從吳炎的眼皮子底下,將那件東西給拿走,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