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劍!”江楓冷喝。
一道劍芒刺破長空,劍氣縱橫十萬米。
湛湛劍芒以江楓神念為指引,斬碎了虛空,以齊翰所在的位置為圓心,千米範圍之內,儘皆湮滅。
無匹的劍意氣息橫掃而過,一切俱是化為虛無!
江楓劍道造詣登峰造極,觸及終極真意,雖隨手一劍,卻也是擁有瞬殺天尊的恐怖威能,往往與天尊一戰,對方並沒有讓江楓祭劍的資格!
殺意凝聚如同天幕,那裡齊翰臉色陡變,他發覺江楓變得有所不同,對他有了殺心。
齊翰並不清楚江楓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九龍鼎就在這時飛來,鎮向嗜血劍。
霎那之間,嗜血劍斬出上千次,在那堅不可摧的九龍鼎鼎身之上,留下成百上千道劍痕。
已然有過極致進化的嗜血劍,比之玉璽,也就遜色半籌罷了,這是天生的殺戮之物,並不被九龍鼎所克製。
很快齊翰就也是發現了這點,臉色又是一變。
“江楓,你敢毀我神鼎?”齊翰怒了。
江楓的意圖再明顯不過,竟是要強行摧毀九龍鼎,這讓齊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九龍鼎乃是牽扯因果之物,無上神異,豈容有損?
大手一招,齊翰將九龍鼎收起,轉即又是一件道器祭出。
那是一張黃金符籙,黃金符籙被齊翰祭出,金光垂落,浩浩然,一股正大光明的氣息洋溢而出。
“相克之物?”江楓低語。
這張黃金符籙,居然能夠克製嗜血劍的殺戮。
這種情況讓江楓微微一愣,就如九龍鼎克製玉璽,這黃金符籙,竟能一定程度上克製嗜血劍,強行削減嗜血劍的威能。
“不愧是曾經的氣宗宗主!”江楓發出驚歎之聲。
氣運兩宗不是古道統,卻能傳承到這一世,不是沒有道理的,絕非僥幸那般簡單,不論九龍鼎還是這黃金符籙,都是極致非凡,顯見氣運兩宗的底蘊到了怎樣驚人的程度。
江楓就想起祁予手中那件可借用亞聖力量的至寶,儘管九龍鼎和黃金符籙並不能讓齊翰的力量暴增,但此人手段層出不窮,倒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何況江楓懷疑,對方手中可能還有更多的異寶,對手不同,他所祭用的異寶也就不同,環環相克。
實際上這才是最為可怕的情況,在力量被克製的情況下,此消彼長,齊翰的手段比之祁予而言,不遑多讓。
“不隻是克製了嗜血劍的殺戮欲望,便是我的殺戮欲念,都是少了幾成!”江楓在心中暗自說道。
璀璨的金芒耀空,江楓發覺,在那金光的照射之下,自身的殺戮欲念,迅速衰減,這很不可思議。
“斬!”
江楓催動嗜血劍,橫斬過去。
黃金符籙的克製力量極為驚人,殺戮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衰退,如果不是由於九龍鼎削減氣運的話,江楓或許已經就此與齊翰握手言和。但現在的情況到底是不同了,哪怕殺戮欲念被削減了不少,江楓的殺心依舊很濃烈。
江楓知道這一戰不容拖延,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齊翰的手段太過詭譎,這一戰所麵臨的情況,前未有之。
“嗡!”
小小一張黃金符籙迎風暴漲,遮天蔽日,如瀑的金光之中,出現一道虛影,那道虛影雙膝跪地,仰頭望天,臉色無儘祥和,眼神無儘慈悲,仿佛一尊佛。
“齊翰,你是想讓江某放下手中的劍,立地成佛嗎?”江楓譏笑道。
虛影不是佛,但當那虛影出現,他卻就是佛。
這一刻江楓不隻是殺戮欲念進一步衰減,便是心中的雜念,都少了幾分,不得不說這般情況駭人聽聞之極。
江楓自知齊翰自不是讓他立地成佛,而是克製他的殺戮,一旦他的殺戮欲念被克製到某個臨界點,齊翰要殺他,幾如切割砧板上的魚肉。
固然江楓並未小覷過齊翰,但這樣的手段,還是讓江楓一度為之歎為觀止。
江楓心想如果不是齊翰主動退位讓賢的話,祁予想要合並氣運兩宗,以齊翰的手段,必然會讓祁予很長一段時間都難受的很。
當然這是氣宗的手段,祁予身為曾經的運宗宗主,自然也是有著獨屬於運宗的手段,未必比齊翰遜色就是了。
“再斬!”江楓冷喝。
齊翰的手段的確出乎想象,但也是暴露了最大的弊端,那就是齊翰並不擅長戰鬥,因此故,縱然齊翰的手段再如何的玄奇,也都是有著幾分,故弄玄虛的意味在內。
若對手比齊翰弱上一籌的話,輕易就是會被齊翰壓製,齊翰將能一手掌控戰局,但若對方比齊翰強,那麼齊翰的手段,就是裝神弄鬼!
江楓觸及劍道的終極真意,返璞歸真,縱使並無殺戮欲念,也不會有分毫影響,注定要讓齊翰失望了。
十幾息過後,金芒黯淡了,齊翰臉色一片鐵青,這是無往不利的手段,曾經他修為微末之時,就是借助這般手段,越級殺過不少強者。
然而麵對江楓,無法奏效,其中最為直接的一個原因就是江楓太純粹了,由於那樣的純粹的緣故,讓江楓幾乎沒有缺點。
江楓不是完人,但他依舊找不到江楓的缺點!
“此子比之我所想象的更要難纏,難怪祁予曾警告我,不要招惹!”齊翰低低說道。
“江楓,那麼齊某便來試試,你是不是真的不好招惹!”齊翰的眼神驀然變得狠戾起來,第三件道器被他所祭出。
“咦?”
這件道器有彆於九龍鼎和黃金符籙,隨著道器被祭出,江楓立時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轟!”
爆炸之聲就在這一個瞬間響徹而起,那件道器撕裂虛空,橫貫而來,摧枯拉朽,仿佛可撕裂天地萬物。
霎那江楓後背汗毛根根倒豎,危機感陡增。
“鎮!”
喉嚨深處一個字迸射而出,天印飛出,形成封鎮領域。
危機隨之解除,但也是讓江楓心有餘悸,因為那一刹那所爆發出來的威能,分明就是亞聖的力量。
齊翰並不能和祁予一般借用亞聖的力量,但這一件道器的威能爆發之時,完全可媲美亞聖。
隻是也正是由於,過於逆天的緣故,這件道器並不能隨心所欲使用,否則的話,江楓情知今日之戰,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就結束了。
“怎麼會?”
見攻擊被橫阻,齊翰為之失色,他震驚不已,這是瞬殺天尊之物,借助此物,他橫殺過數尊天尊,竟是近不了江楓的身。
“齊副宗主還有什麼手段,不妨一一施展,江某一一領教!”眯眼,江楓輕笑著說道。
“江楓,難不成你以為齊某的手段,僅此而已?”齊翰冷笑不已。
“齊副宗主切莫誤會,江某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是齊副宗主你的手段,在江某看來,僅此而已。”江楓說道,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了幾分。
“找死!”齊翰震怒。
江楓卻很真誠,笑著說道:“齊副宗主何必生氣,江某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很難接受嗎?”
“你在激怒我?這可對你沒有好處。”齊翰沉聲說道。
江楓正要回應,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是感覺,萬裡範圍之內,虛空在震蕩,而那般震蕩的源頭,赫然是來自於荀家。
“出事了。”江楓低呼,無心再理會齊翰,身影一動,橫掠而去。
這時候齊翰也是察覺出事了,他臉上浮現過一抹陰厲之色,隨之尾隨江楓而去。
百來氣運兩宗的強者也是紛紛行動起來,分明可見,各自眼神炙熱,似乎是等待這一幕久矣。
數十息時間,江楓就是踏入了荀家地界,然而時間雖短,伴隨著變故的發生,荀家上下,已經大亂。
這是無法預防的變故,哪怕針對可能會發生的變化,荀家準備了各種手段,但那些手段,無一種是用的上的。
變故毫無征兆,突兀發生,等到變故發生之後,荀家內部方才是意識到出事了,強者紛紛走出,家族子弟,麵色悲戚。
江楓到來的很突然,沒有被太多人主意,不過隨著齊翰領著百來氣運兩宗強者的降臨,瞬間就是成為焦點。
齊翰一律無視之,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前去變故發生之地,心思一動,江楓跟了過去。
“果然就是這樣,沒有讓江某失望!”
很快江楓就是感知到了特殊能量的存在,很明顯齊翰也感知到了,他的臉色略有些狂熱,那九龍鼎被祭出,橫鎮過去。
“吞噬!”
但齊翰快,江楓卻是更快,因為江楓無需借助其他的手段,直接催動道果即可,而道果對這般能量的吞噬速度,豈是九龍鼎所能比擬?
能量恣意,似那汪洋大海,驚人無比,一道道的能量被道果以一種鯨吞牛飲的速度瘋狂吞納,這一過程無比之短,區區數息時間而已。
等到那般特殊能量被道果吞噬一空,齊翰目露狐疑之色,他感知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卻又一時半會,弄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齊副宗主,我荀家什麼時候,竟是成了無主之地?你氣運兩宗的人,想來就來?”一道聲音就在這時傳來。
聽到那聲音,齊翰回頭看去,笑著說道:“荀家主言重了,齊某無意冒犯,不過是好奇而已,若荀家主不滿,齊某這就離去,絕不打擾!”
齊翰很謙遜,比之麵對江楓的態度截然不同,但這樣的回應,卻並不能讓荀境滿意,想來就來,想走邊走,豈有這樣的好事?縱然這時候齊翰想要離去,也絕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