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尊者……”
十幾分鐘之後,傳話之人,就是將江楓的話,一五一十,轉達給了齊尊者。
“主動滾過去?雙手奉上好處?”
待聽完,齊尊者意味深長的笑了,淡淡說道:“好長時間,沒有出現過這樣有趣的家夥了。”
“尊者您的意思是?”傳話之人誠惶誠恐的問道。
江楓未必知道齊尊者的可怕,傳話之人則是一清二楚,他知道齊尊者動怒了,江楓活不過今天。
“既然他想見本尊者,本尊者親臨又何妨?”齊尊者不以為意的說道。
“齊尊者,此子太過張狂,必須狠狠教訓!”傳人之人說道。
“聒噪!”
隨手一掌拍飛,齊尊者不悅之極,他之行事,何人有資格指手畫腳?這次隻是略施薄懲,但有下次,直接拍死!
“轟!”
齊尊者原地消失!
……
“這座古遺跡?”
江楓發現了一座古遺跡,停下腳步。
這座古遺跡粗略看去,無比普通,大多數修士路過此地,都是會無視之,可也正因其普通的緣故,反而是吸引了江楓的目光。
畢竟,如果真的很普通的話,可不會有資格出現在古境。
無論這種呈現出來的普通是否是表象,總而言之,有其特殊的地方。
“眼光不錯。”一道聲音傳來,中年修士笑吟吟的說道,他看著江楓,一副頗為欣賞的模樣。
“怎麼說?”江楓問道。
“當初,本尊者數度路過此地,方才是察覺出這座古遺跡的不同,然而你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中年修士說道。
“堂堂齊尊者,竟是如此謙虛嗎?”江楓笑著說道。
“本尊者未曾自我介紹,你竟是猜出了本尊者的身份,果然不太一般。”齊尊者有所感慨的說道。
“你是來殺我的,不必客氣。”江楓提醒道。
許是沒有想到,江楓會如此直接之故,齊尊者略感愕然,旋即其臉上的笑容,更為濃鬱了幾分,說道:“難道不是你讓本尊者來的?”
“所以你準備雙手奉上好處了嗎?”江楓問道。
“你若自認有那樣的資格,自無不可。”齊尊者說道。
齊尊者來的很快,與江楓想象中的略有不同,當然江楓並不會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齊尊者來了,江楓可不會天真認為,對方是那好說話之人。
“這座古遺跡籍籍無名,本尊者從未聽過這一名號,然則很驚人的是,飛出一篇真言。”齊尊者笑吟吟的說道。
“真言?”江楓心思微動。
江楓不認為齊尊者在撒謊,歸根結底,齊尊者並未將他放在眼裡,因此這般隱秘,隨口說來。
“這就是你要奉送給江某的好處?”江楓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想要的話,就親手來取。”齊尊者眯眼說道。
齊尊者的眼光,遠非那孟尊者所能比擬,有關孟尊者死於江楓之手之事,齊尊者並不在意。
齊尊者所在意的是,三清教的那張牌匾,被江楓得手。
無論江楓是以怎樣的方式得手,齊尊者都很清楚,江楓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這也是齊尊者在到來之後,沒有著急發難的緣故。
齊尊者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江楓,他隱約有種感覺,似乎江楓對他的到來,無比樂見其成。
這種感覺出現的很突兀,讓齊尊者知道,江楓若無依仗的話,必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未出乎齊尊者的所料,在他看來,若江楓沒有依仗的話,不可能得到那張三清教的牌匾。
在不清楚江楓的依仗是什麼的情況下,齊尊者有著難得的謹慎,他故意提及那篇真言,其真正目的,是為了試探江楓的深淺。
“當然,你也可以相應的籌碼,與本尊者交換。隻要你能夠拿出合適的籌碼,本尊者並不介意交換!”齊尊者笑眯眯的說道。
“交換?”
江楓心思電轉,忽而明白過來,緣何齊尊者的表現,如此的不尋常,此人在古境之內,一手遮天,試問有幾人能夠資格讓對方客氣相待?
事出反常必有妖,歸根結底,不外乎是齊尊者對他有所忌憚的緣故。
至於對方忌憚的根源,江楓不認為是孟尊者的死,大概率是由於三清教的那張牌匾的緣故。
那張牌匾被發現多年,幾乎每一個進入古境的強者都有過嘗試,而齊尊者在古境內待了十多年的時間,自然也是有過嘗試,甚至是數次或者無數次的嘗試。
正因齊尊者曾經嘗試過的緣故,無比清楚,要想取走牌匾,何等之難,因此一來,方才是一定程度上對江楓有所忌憚。
不然,齊尊者早就發難,一掌鎮滅!
不過從另一方麵,江楓亦是心知肚明,些許忌憚而已,否則的話,齊尊者不會派人邀請他,更不會親臨而來。
“江某認為交換並不合適,合作如何?”在想明白其中的一些症結之後,江楓就也是笑了。
齊尊者在古境內經營多年,放眼古境,沒有幾人比齊尊者更為了解古境,江楓知道此人是極為不錯的情報來源。
若是雙方之間能夠達成合作的話,那麼,無疑能夠給他節省不少時間。
江楓忽然一改咄咄逼人,提及合作,令齊尊者有所驚疑,他一直在算計江楓,此時莫名有著一種,即將被江楓算計的感覺。
“你拿什麼與本尊者合作?”齊尊者意味深長的說道。
合作不可以,但與交換並無本質上的區彆,齊尊者要看到江楓的誠意,隻有江楓呈現出足夠的誠意,他才會考慮與江楓合作的可能性。
否則,所謂合作,就是一個笑話。
江楓微微笑著,隨手將牌匾拿出,而後直接丟過去給齊尊者,也不說話,就是笑著望著對方。
“這?”
大手伸出,將牌匾接住,瞬間齊尊者有著一種坐蠟之感,他也是看著江楓,久久無言。
江楓如此直接,就是將牌匾丟給了他,這般誠意,不可謂不豐厚。
可也正因江楓的誠意太過豐厚之故,反倒是讓齊尊者感到荒謬,那般被江楓算計的感覺,悄然之間,更為強烈了幾分。
“你想要那篇真言,本尊者可以給你。”沉吟小有一會,齊尊者沉聲說道。
他觀察許久,始終看不透江楓的深淺,以三清教的牌匾,換取那篇真言,這並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齊尊者有了決斷。
“不,江某不需要!”搖頭,江楓說道。
江楓對那篇真言的興趣並不大,能夠得以一觀,當然最好,沒有的話,也不會覺得可惜。
江楓的目標,是齊尊者這個人。
“胃口太大了,從來不是什麼好事!”齊尊者冷冷說道。
他以為江楓是另有算計,看不上那篇真言,不由動怒,何況牌匾落在了他的手中,哪怕他什麼都不給江楓,江楓也是注定無可奈何不是嗎?
“試問,進入古境的諸強者,誰人沒有野心?”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齊尊者沉默,江楓至始至終都很直接,這樣的直接讓齊尊者很不適應,他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出現在江楓的麵前,這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家夥!
齊尊者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不舒服過了,縱然與萬尊者和武尊者打交道,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當然,齊尊者你可放心,江某對你並無惡意。”江楓笑著說道。
“你要什麼?”齊尊者問道。
齊尊者認為江楓是在試探他,自是不可能輕信於江楓,隻有弄清楚江楓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他才能安心。
如若不然,哪怕與江楓一戰,他也不可能答應與江楓合作。
那無異於與虎謀皮!
意識到此點之後,齊尊者臉色微變,他發覺自身的確對江楓甚為忌憚,否則的話,何必如此在意江楓的態度,更不會冒出與虎謀皮的想法!
“該死!”
齊尊者惱怒不已,從來都是彆人忌憚於他,他什麼時候,忌憚過他人?
“江某想要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某誠意拳拳。”江楓懇切說道。
齊尊者再度陷入沉默。
如果換成他人,說出這話,齊尊者必然會認為是戲耍於他,將含怒出手,偏偏,江楓一副赤誠的模樣,就像是江楓所說的那樣,誠意拳拳。
一時間,齊尊者竟是不知說什麼為好。
他不是被江楓說服了,而是,無言以對。
江楓的一言一行絕不強勢,但每一句話自江楓嘴中說出,其分量卻是無一人膽敢質疑,齊尊者意識自己終歸是大意了,他或許應該事先觀察江楓一段時間,再考慮是否與江楓一見,不然,也不會如此的被動。
“齊尊者,你可答應了?”江楓問道。
“本尊者能得到什麼好處?”齊尊者凝聲問道。
“江某不會在古境待很長時間。”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很好,本尊者答應了!”心神一動,齊尊者答應下來。
江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江楓的那句話,就是最好的答案,齊尊者知道那不是理由,而是江楓給他的台階。
台階就在腳下,沒有理由不順著台階往下走。
“恭喜,必不會讓齊尊者你失望!”江楓說道。
齊尊者眸光急劇閃爍,像是在權衡什麼,而後大手一伸,一張紙朝著江楓飛去,江楓信手抓來,赫然正是一篇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