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三座山！
相比較於符華而言，陳樹與徐疆，也就遜色一籌罷了，二者的強大之處，從無人有過懷疑。
無儘煉虛修士，在這三座山之前止步，心中唯一有的，也就是敬仰而已！
越過大山，固然也是有著無數修士，有過這樣的念頭，可迄今為止，哪怕是擁有這般勇氣之人，卻也不過寥寥可數！
更多的，則是連勇氣都不曾有過。
……
“越來越難了！”
高傲的頭顱微微低垂，聶霄沉聲說道。
唯有朝著那般存在發起追趕，方才是能夠無比真切的，發現雙方之間所存在的差距，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雖然未曾失去鬥誌和信心，但每一步往前，所承受的劍道威壓以及那無處不在如天幕一樣的劍氣攻擊，卻也是讓聶霄有著寸步難行的趨勢。
一張張的符籙被其打出，往前方撕裂，可也終究是失去了那一份淡定從容。
“我聶霄從弱到強，一路走來，何曾有過一帆風順的時候？區區這般難度，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聶霄低聲說道。
“轟隆隆……”
一張火紅色的符籙淩空飛出，虛空湮滅，聶霄大步往前，赫然是有著幾許銳不可當的氣勢。
“此人遇強則強！”
極遠之處，望向那一道麻袍身影，江楓若有所思的說道。
自身就在其後方，然而至始至終，聶霄便是連頭都不曾回過，可見其驕傲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這是，沒有將我當成對手嗎？”笑了笑，江楓自語道。
也好，那麼便試試看，他江楓究竟有沒有充當對方對手的資格！
……
劍氣如同天幕，挾裹著無上攻擊，前路難行，難如登天！
“時間奧義！”
到這般高度，江楓愈發覺得，時間奧義的無窮玄妙，畢竟，若非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以突破，那麼，在那五萬米的高度，江楓就是差不多要止步，即便強行往前，亦是會無比狼狽。
“可惜，時間奧義一道，我目前的領悟，終究是過於淺薄。”江楓有所遺憾的說道。
不過江楓亦是心知肚明，相比較於空間奧義而言，時間奧義一道，哪怕踏入門檻，往後想要寸進，都是很難很難。
身前，銳利的破空之響傳出，江楓祭劍出手，數十柄長劍激射而出，往前橫斬……
……
六萬米的高度，一襲白袍的絕世少年，停止了前行，淡定的一張臉上，頗為罕見的，浮現出幾絲駭然之色。
旋即就見他搖了搖頭，之後便是站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並沒有繼續往前的打算。
“已經是極限了！”符華輕語道。
他不再去嘗試，也不認為，那樣的嘗試有何意義可言，索性就是止步。
到這時候，驕傲的少年人，方才是回過頭來，以一個居高臨下的視角，俯瞰著那後方遠處的四道身影。
“徐疆與聶霄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了……不過，江楓與聶霄之間的距離，被拉的很近。”符華低語道，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之色。
“即便是我遇上徐疆，都是不免有著幾分忌憚，意圖超越，何其之難……聶霄，你注定要失望了。”一會之後，符華又是說道。
這一刻，徐疆在笑，笑的很張狂，也很得意。
“徐兄，你笑什麼？”陳樹問道。
“我在笑聶霄不自量力。”徐疆直言不諱的說道。
“可歸根結底，在那般追趕之下，徐兄你產生了一絲不自信的疑慮，不是嗎？”陳樹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
仔細一想，徐疆發覺，還真是如此。
“能夠做到這一步，聶霄也是不容小覷了，往後，徐兄你可是務必要小心。”陳樹提醒道。
對方竟是一度影響到了徐疆的心境，可想而知，給徐疆帶來了怎樣的壓力，雖然到這一步，聶霄不可能超越徐疆，但也終究造成莫大的影響。
往後，若雙方之間一戰的話，卻是讓聶霄，占據了先天優勢。
“混賬東西，下次再敢挑釁我，直接打斷兩條腿。”徐疆惱羞成怒的說道，不知不覺間，後背驚出了冷汗。
好在有陳樹的提醒，不然的話，一旦心境出現裂痕，豈不是要被後者趁虛而入，如何能夠忍受？
“實話說，恐怕很難！”陳樹笑著說道。
這一場較量頗為全麵，但在陳樹看來，卻也未必能夠說明太多的東西，再者，聶霄不可能老老實實的伸出兩條腿被徐疆打斷。
除非雙方之間差距甚大，徐疆足以做到絕對的壓製，否則的話，哪怕是殺掉聶霄，也比打斷對方的腿要困難的多。
“陳兄，你這麼潑我冷水，真的好嗎？”徐疆很是委屈，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不是潑冷水。”陳樹很嚴肅，認真說道：“哪怕是對我而言，聶霄都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再加上那江楓，問道榜上的格局，當真是要風雲激蕩了。”
聞言徐疆就也是想了想，再一次認同了陳樹的說法。
聶霄和江楓，都是異類，分明在問道榜上的名次比之他等而言，算不上什麼，偏生，以著一種令所有人驚歎的方式，將那恒定的格局，一舉撕裂。
“江楓那家夥可也不簡單的很，我現在很好奇，他和聶霄比較起來，究竟孰強孰弱。”轉即，徐疆笑眯眯的說道。
“那麼，便拭目以待。”陳樹說道。
……
踏上五萬米的高度之後，每一次前行，都是必須用腳步來丈量距離，前方那一道麻袍身影，漸漸的，被拉近至千米以內的距離，不過江楓卻也並無鬆了一口氣的意思。
因為，哪怕聶霄站在那裡不動，等待著他超越，江楓也是必然要耗費極長一段時間，遑論，聶霄根本不可能站著不動。
“差距，很明顯的差距！”江楓默默說道。
“法理之劍大圓滿，這？”
忽而，江楓身形定住，臉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議之色來。
毫無征兆，他的劍道修為，就是突破了，由那法理之劍大成，突破至大圓滿的境界。
事先江楓可謂毫無心理準備，且這般突破，亦是無比突然，伴隨著一道壁障被撕裂，自然而然，就是發生。
“怎麼回事？”
迅速收斂心神，沉下心來，江楓思索起來。
“應該與推演道圖無關！”很快，江楓排除掉了一個關鍵因素。
推演道圖所帶來的直接好處，就是修為方麵突破，以及奧義方麵有所進展，但與劍道方麵無關。
“難道，是受劍山影響？”江楓沉吟道。
頭頂之上，劍氣漫天，恐怖的劍意交織勾連……
“原來如此！”很快，江楓就是釋然，明悟過來。
登山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不斷磨礪劍道的過程，劍道威壓覆蓋之下，雖說劍意排斥，卻也是一度引發共鳴的情況。
隻不過由於江楓自知在此地悟劍無望，便是在有意無意間，忽略了這一點，直至這時候劍道修為突破，才是讓江楓得以反應過來，那樣的共鳴，意味著怎樣的情況。
實際上，那是劍道意誌的共鳴。
而江楓一路往上，所磨礪的則是劍道之心。
二者之間，相輔相成，方才是讓江楓劍道修為得以突破，此舉看似突兀，實則，卻是必然之事。
或者，如果不是江楓無意間忽略了的話，那麼，江楓劍道修為突破的速度，應該還會更快一些。
伴隨著劍道修為的突破，瞬時之間，一股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福靈心至之感，湧向江楓心頭。
冥冥之中，江楓隻感覺自身與劍山相融，在他的視線之中，如幕一樣的劍氣，都好像變得溫馴。
江楓心中一動，繼而，眼睛為之一亮。
“怎麼會這樣？”江楓低語。
浩蕩無匹的遮天劍氣，竟是出現了以他的意誌控製的情況，雖然，控製的數量不多，但這樣的情況，也是讓江楓大吃一驚。
“那般玄之又玄的感覺？”江楓若有所思。
“劍山的意誌影響了我的劍道意誌，莫非，反過來，我的劍道意誌，也是能夠反過來影響劍山的意誌？”江楓說道。
之後，為了驗證，江楓進一步以自身的意誌進行嘗試，漸漸的，從智能影響到幾道劍氣，變成影響十幾道劍氣，再到變成，影響數十道劍氣……
在江楓的劍道意誌的控製之下，無比容易的，就是分化出一條路來，江楓沿著那一條路前行，幾如坦途。
“這樣也可以？”低聲一笑，江楓的臉上，多了幾分怪異之色。
雖說暫時還不能徹底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隨之而來的好處顯而易見，江楓一次次的動用劍道意誌去分化漫天劍氣，如此一來，一步步往那前方行去，數分鐘時間過後，就是距離前方的聶霄，不過百米之遙。
“嗯？”
聶霄也是終究回過頭來，第一次朝著自身後方的江楓看去，而那符華以及陳樹和徐疆三人，三者的目光，則是早已，停留在江楓的身上，有著濃鬱的探究之意。
“這家夥，是要逆天嗎？”徐疆齜牙咧嘴的說道，心裡想著，當世第一人的說法，莫非如此之快，就要成為現實。
“我可真是個烏鴉嘴啊。”徐疆喃喃說道，簡直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大耳巴子！
“逆天？這就是在逆天啊！”身旁，陳樹亦是，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