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行事風格,狠辣無比,等於是要趕儘殺絕,或許一如舒靜琀有著另外一麵一樣,司曇音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隻是不為江楓所知罷了。
半個時辰不長,眼下江楓並不清楚,於燦榮會作何選擇,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於燦榮注定要倒黴了。
“妖女,給我滾出來!”
正當江楓如此想著的時候,一道大喝之聲,轟隆隆炸響,整座酒樓之內的修士,儘皆被驚動了。
那是於燦榮,他控劍於虛空之上,發出聲響,聽其說話之聲,分明就是有著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
“選擇反抗嗎?”將那聲音聽在耳中,江楓低語。
旋即江楓隻覺眼前一亮,便是連那牆壁,都是無法隔絕一劍的璀璨光芒,隨之一道劍氣衝霄而上,直接讓於燦榮自虛空之上墜落而下。
於燦榮重重跌落在地上,無比狼狽,他大口吐血,胸前一道劍痕深可見骨,隻差一分,便是直接斃命。
“該死!”於燦榮驚悸不已,一道劍氣罷了,他甚至連反應都是來不及,就是險些被撕裂成兩半。
無疑是對方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絕無僥幸的可能。
“少宗主。”中年修士大驚失色,急忙往前,一把將於燦榮攙扶起來。
“膽敢傷我五德宗少宗主,妖女,不管你有著何等身份來曆,都必死無疑!”中年修士說道,淩厲無比。
然而,伴隨著話音落下,他整個人就是被一道劍氣,絞碎為虛無。
一道劍氣自天而降,轟殺而來,中年修士順間炸開,屍骨不存。
“這——”
這樣的一幕,被酒樓之內的諸多修士看在眼裡,他們紛紛駭然動容,要知道,那中年修士,可是化神後期大圓滿的修為,觸及煉虛之境,卻是如此不堪一擊,瞬間就是骨肉不存。
那該是怎樣的一劍,不可細想。
“啊——”
於燦榮發出慘叫的聲音,他雙眸瞪圓,臉色煞白,前一秒中年修士還在他的身邊,下一秒,就是化作虛無。
當真是難以想象,那是怎樣的劍道境界,在於燦榮看來,哪怕是於少明親自前來,估計都是不足以抵禦對方的一劍。
“我交出劍譜。”於燦榮大叫起來,他是真的怕了,一來怕死,二來怕對方強行搜魂,到這一步,眼睜睜見著中年修士殞命,於燦榮不敢再有半點僥幸的念頭。
話音落下,於燦榮快速拿出一枚玉簡,第一時間,將五方劍法的劍譜注入其中。
“劍譜交給你。”於燦榮驚慌不已的說道。
一隻玉手虛空出現,將那一枚玉簡拿走,少頃,那一隻玉手再度出現,隻聽哢嚓一聲,於燦榮脖子一歪,氣機絕無。
“嗯?”
目睹於燦榮死去,江楓雙眉不由一皺,他感到意外,因為,不同於中年修士的挑釁,於燦榮既然妥協,原本可以不死。
卻是司曇音仍舊是一伸手,就是捏斷了對方的脖子。
“舒師姐說,司曇音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江楓喃喃說道,若有所思。
固然,於燦榮算不上什麼好人,估計仗勢淩人,那般草菅人命之事,不曾少做,但是,司曇音的這般行經,與那強盜,又有何區彆可言?
……
中年修士與於燦榮雙雙死去,酒樓之內的全部修士都是頭皮發麻,極短時間之內,便是走之一空,便是連那酒樓的掌櫃和小二,也都是偷偷溜走,導致偌大的酒樓之內,隻剩下江楓與司曇音二人。
“他該死!”一道聲音,傳入江楓的耳中,司曇音說道。
“殺便殺了。”江楓苦笑道。
司曇音這話,算是在解釋殺人的原因,然而這樣的原因對於江楓而言,並不重要,因為江楓所關心的並不是於燦榮的死活,從另外一方麵來說,於燦榮是死是活,與他何乾?
江楓所關心的,乃是司曇音的雷霆手段罷了。
由於於燦榮自報家門之故,他之死亡,很快就是在城內傳開,引發軒然大波。
要知道,儘管五德宗向來聲名狼藉,但司曇音的手段,和那般虐殺,有何區彆,這自是讓一些修士感到惶恐。
當日裡,便是有著不少選擇在此城落腳的修士,第一時間祭出飛行舟離開此地,以免無端端被降怒,一如於燦榮一般,平白丟掉自身的身家性命。
這等情況如同瘟疫一樣的蔓延,導致極短之間之內,城內就是有著至少十分之一的修士選擇離去,而那些修士之中,絕大多數則是劍修。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江楓苦笑。
那天際之上,一艘艘的飛行舟撕裂虛空,貌似有著驚惶之意,可想而知,司曇音殺人奪劍譜的行為,引發了怎樣的後遺症。
“我們兩個在此地多留一天。”司曇音傳音,告知江楓。
“你要等於少明?”江楓問道。
“於燦榮交給我的五方劍法的劍譜並不完整。”司曇音簡單說道,潛在之意不外乎是表示,她要從於少明那裡,得到更為完整的劍譜。
“會不會太直接了?”眉頭微皺,江楓問道。
“劍,為殺戮而生!”司曇音直接回應。
聞言,江楓便是不再回話,他並不是在嘗試說服司曇音,而是要以此來理解司曇音的意圖是什麼。
“莫非,她所修煉的是一條殺戮劍道?”江楓沉吟道。
如果,司曇音所修煉的,當真是一條殺戮劍道的話,那麼司曇音此舉,卻是可以理解了。
並沒有讓司曇音等上太長時間,這一天的傍晚,於少明就是挾裹著滿腔怒火而來,欲要為於燦榮報仇。
可惜,他之行經,與自投羅網絕無區彆,司曇音無比冷冽,搜其神魂,最終,得到完整的五方劍法的劍譜。
之後,江楓與司曇音離去。
飛行舟破空,在天際之上,若隱似現,往那雲集山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
“攬天宗?”
忽而,江楓瞳孔為之收縮,赫然發覺,在那視線前方,出現了一艘飛行舟,飛行舟之上,攬天宗這三個鎏金大字,分外之顯目。
對於攬天宗,江楓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頗為之複雜,當初因為郭暮雲之故,導致與此宗門,結為死仇。
郭暮雲死去之後,攬天宗的小動作可謂不斷,隻不過一直以來,江楓都是沒有騰出手來,將之給收拾罷了。
“你要殺人?”感受到江楓周身劍氣勃發,司曇音那微闔的雙眸緩緩張開,詢問道。
說著話,眼中一道如劍的精氣迸射而出,那一艘正飛行著的飛行舟,即刻就是被她給鎖定。
“想殺便殺!”司曇音沉聲說道。
無需司曇音多言,江楓自有算計,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唯有順心意行事,方能念頭通達。
既然心底深處,一抹殺意生出,那麼,何須過多猶豫?
江楓禦劍出手,這是大成的禦劍術第三劍,漫天劍光鋪天蓋地的席卷衝擊而去,轉即虛空之上發生大爆炸,無可形容的劍氣風暴,在一息之間,就是將那屬於攬天宗的飛行舟給絞碎成齏粉。
飛行舟之內的諸人,麵對江楓這般屠戮手段,休說反抗,便是連遁逃的時機都沒有,就是儘數隕落。
“感覺如何?”司曇音問道。
一劍滅一宗,那飛行舟之內,全部都是攬天宗的精英,其中更是有攬天宗的宗主,但在江楓的無敵禦劍術之下,無論是誰,統統碾碎。
司曇音無動於衷,便是連眼眸都不曾抬動一分,仿似對此習以為然。
“殺戮並不能解決全部的問題。”想了想,江楓說道。
“但是能夠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司曇音淡淡說道。
話音落下,二者相視一眼,均是會心一笑。
殺戮誠然不能解決全部的問題,但也誠如司曇音所言,至少能夠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如果認為那樣的問題無法解決的話,隻能表示,殺戮不夠。
笑過之後,司曇音大手虛空一招,那天際上一道遊走的神魂,被她拘禁於掌心之中。
這一縷神魂是那攬天宗的宗主,極速變幻為一道虛影,那一道虛影幻化而出,納頭便拜倒,連連求饒。
然而司曇音不為所動,施展搜魂,將其最後的一絲利用價值,壓榨殆儘。
“必死之人,僅存的意義也就如此。”司曇音說道。
江楓輕笑,發覺司曇音行事有解釋的習慣,隻是不知在其他之人麵前,司曇音是否也是如此。
但司曇音的話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在交代,這樣的話,說或者不說,都絕無區彆可言。
一大宗門的精英覆滅,便是連宗門之主都是承受最為恐怖的後果,利用價值被壓榨乾淨後,就是被司曇音隨手抹去,了無痕跡。
之後的這一路,倒也勉強算得上是風平浪靜,終於在數天過後,一座小鎮,映入了江楓與司曇音的視線之中。
但與其說是一座小鎮,倒不如說那是一座在原本小鎮的基礎上,飛速發展而成的小型城池。
那一座小鎮,正是雲集鎮!
雲集山因雲集大會之故,天下皆知,而雲集鎮則又是因為雲集山之故,而變成星洲境內,有數的重鎮之一。
如果不是沿襲著往昔的曆史的話,或者,將雲集鎮稱之為雲集城,要更為相得益彰。
遙望過去,觸目所及的方向,天際之上,一堆堆的白雲緩緩移動,彙聚而來,那裡,正是赫赫有名的雲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