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江楓淡漠說道。
他神識四下掃射,卻是並未發現那趙家之人,略感困惑。
“是誰讓你毀掉這煉心塔的?你是想找死嗎?”那人聲色俱厲的說道,話音落下,仿佛猶自不解恨,瞬間就是擊殺上前,要將江楓給轟殺。
這般出手,可謂無比之直接,甫一出手,就是痛下殺手,不給江楓留活路。
遺憾的是,雙方的差距,近乎是碾壓性的,即便江楓尚處於那元嬰初期的修為,仍舊是一劍就足以殺此人,更何況,他如今修為突破,此人在他麵前,更是變得毫無存在感。
隨手一劍,擊殺此人,江楓舉目四顧,冷聲詢問:“爾等是何人?”
這時候,江楓發現情況有點不太對勁,一來是並未發現趙家之人,二來則是江楓並不認為,區區趙家,能夠邀約如此之多的修士前來。
可這人直言道出煉心塔,顯而易見,是為煉心塔而來,這或許意味著,有人將煉心塔存在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隻是,江楓這數天時間,一直在煉心塔之內靜修,卻是並不知,散布消息的是趙家還是錢家之人。
卻是,並沒有人,回答江楓的這個問題。
“可惜了,這煉心塔雖說破碎,但稍加維護,仍舊不凡,卻是儘毀,不可修複。”一修士唏噓不已的說道。
那是一個藍袍中年男子,他雙手負於身後,眼中有著無儘的懊惱之色,長歎道:“可恨我來遲一步,不然憑借這煉心塔,說不定可以成功晉入那化神修為。”
藍袍中年男子說著話,忽然之間,一眼朝著江楓看了過來,其說話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殺意森然:“小家夥,你為了不讓這煉心塔落入我等手中,竟是不惜毀去,我佩服你的魄力,但你可知道,這等做法,意味著什麼嗎?”
“那自然意味著最後的瘋狂。”不等江楓說話,一道聲音,幽幽響起,那是一個一襲綠袍的中年女子,看其年歲,絕對算不上年輕了,但身段依然曼妙,有著幾分風韻猶存的味道。
“明知必死無疑,所以做出最後的掙紮,欲要玉石俱焚,是這個意思嗎?”綠袍中年女子望向江楓,笑吟吟的說道。
“何必說的如此委婉,直接說他在自取滅亡不就行了?”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卻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的侏儒男子,這侏儒男子麵容似那稚童,可是當其說話之時,不管是那藍袍中年男子還是綠袍中年女子,眸中都是顯而易見,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之意。
這三人一邊說著話,卻是頗為默契的,分作四個方向,阻斷了江楓的去路與退路。他們一個個看向江楓,那分明是將江楓視之為砧板上的魚肉。
“三個半步化神的修士。”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這三人都是有著半步化神的修為,其中每一個人,比之趙家老爺子與錢家老爺子,都是毫不遜色,尤其是那侏儒男子,看似不起眼,實則,與死在他手中的那中年修士相比較,亦是毫不遜色。
這也正是,藍袍中年男子與綠袍中年女子,會對侏儒男子有所忌憚的緣故。
要知道,即便是身處於同一個境界,那也是有著高低強弱之分,這般區分,有的時候,更是異常之明顯,雙方之間的差距甚大,宛如鴻溝,不可逾越。
到這個時候,江楓幾乎可以斷定,這些出現在此處的修士,與趙家抑或是錢家無關,因此則更能斷定,是有人蓄意散布了煉心塔的消息,導致諸多修士出現在此地。
“歸根結底,是我過於仁慈了。”江楓輕歎。
趙家也罷,錢家也罷,因為不認為他們的存在,對自己有半點威脅的緣故,是以江楓並沒有大開殺戒。
卻是,留下了這般後患。
這等情況的出現,讓江楓哭笑不得,這自然是算計,而且是致命的算計,隻是,不知道算是高估了他,還是低估了他。
“小家夥,聽說你修煉過禦劍術,將那劍譜交出來,我今日裡,自作主張,放你一條生路,如何?”眯眼輕笑著,侏儒男子說道。
他亦是那劍修,對於禦劍術修煉之道,頗為垂涎,煉心塔固然算是一份不錯的機緣,但這侏儒男子無比清楚,煉心塔實際上對他而言,並無用處。
反之,如果能夠自江楓這裡得到禦劍術的修煉法門的話,那麼,他的劍道修為,將再次攀升,往後晉入那化神期,卻也是那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是以,說著這話的時候,侏儒男子心懷火熱,他不知道江楓是否會拒絕,但是,他並不會給江楓拒絕的機會。
“居然連這一點都知道。”江楓淡然輕笑。
不難得知,除了煉心塔存在的消息被散布了之外,他本身的一些信息,也是被有意傳揚了出去。
“你還知道什麼?”江楓又是問道。
他而今,還背負著一份宗門追殺令,此事對他而言,才是最為棘手。
“莫非,你還有更多不為我等所知的秘密?”侏儒男子順勢問道。
江楓便是了然,此地隔著脊龍陵太遠,那邊的信息,還未來得及傳到此地,不然的話,侏儒男子的反應,就不會如此之淡定了。
“小家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見狀,侏儒男子催促起來。
“我可以為你演練一遍,至於,你能夠領悟幾成,那就看你個人的悟性了。”江楓隨意說道。
“演練?”聞聲,侏儒男子一陣錯愕,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江楓這話有著怎樣的深意,赫然就見一道劍光虛空降臨。
“不!”
侏儒男子驟然尖叫,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臨頭籠罩而來,第一時間祭出自己的長劍進行對抗,卻是,太慢太慢了。
奧義劍法,融合天地之奧義,江楓的出劍速度,又豈是侏儒男子所能比擬?
一篷鮮血飛濺,在那劍氣風暴的衝擊之下,侏儒男子倒飛而出,其胸前,赫然是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啊!”
侏儒男子尖聲慘叫,區區一劍罷了,就是讓他負傷,殘餘的劍氣,在體內肆虐衝擊,他的五臟六腑,都是快要被絞碎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重傷,讓侏儒男子恨之欲狂,他祭劍出手,要取江楓的首級。
奈何,差距太大了,以江楓目前的修為而言,麵對侏儒男子這等修為的修士,哪怕他是劍修,亦是碾壓性的。
江楓第二劍出手,順勢收割了侏儒男子的小命。
“你們兩個,有什麼要求?”江楓很冷淡,詢問藍袍中年女子與綠袍中年女子。
侏儒男子身死,二人都是心神劇震,意識到情況與預料出現了莫大的偏差,都是暗中生出退意。
而那修為略微遜色的一些修士,眼見侏儒男子被江楓所殺,早就是有所動作,飛速避退。
那些人的存在,無關緊要,江楓懶的理會,他的目標,是這二人。
“這是個誤會。”藍袍中年男子口乾舌燥的說道,他問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我等今日不小心冒犯,假日時日,必當登門請罪。”
“前輩,我等受那奸人所愚弄,並非是有意針對,還請前輩手下留情。”綠袍中年女子,亦是急急忙忙的說道。
劍修之所以強大,正是由於同階一戰有無敵美譽,江楓以元嬰中期的修為,兩劍就是將侏儒男子所斬殺,這樣的一幕,不可謂不恐怖。
到這一步,二者又是如何還敢爭鋒相對,連連求饒。
“你等是怎麼收到的消息?”江楓就是隨口問道。
“消息不知道是誰散布出去的,不過,我等來到這座小鎮之時,卻是有一名小鎮的土著,為我等帶路,那人好像是姓趙。”藍袍中年男子說道,無比順從,不敢有半點隱瞞。
“趙家之人?”江楓輕語。
小鎮的土著,姓趙,毋庸置疑,是那趙家之人了。
此前,江楓還懷疑過錢家,畢竟,錢老爺子死在了他的手上,錢家不可能不懷恨在心,但既然消息是趙家有意散布出去的,那麼,很可能這幾天時間,小鎮上發生了一些他暫時不得而知的變故。
“前輩,是我等不識好歹,絕非有心冒犯,懇請前輩高抬貴手。”綠袍中年女子又是說道。
劍修強大,且絕情冷漠,萬人斬的強大劍修,常理而言,並不算罕見,綠袍女子隻能儘可能的放低了自身的姿態乞饒。
二者的姿態,不可謂放的不低,但江楓殺心已動,卻是怎麼都不可能饒他們兩個一命,弱肉強食,亙古不變的至理,若他實力不濟的話,那麼,結局又會如何?
隨手殺二人,江楓轉瞬離去。
一會之後,江楓就是得知,錢家覆滅,趙家舉家遠遷。
“當真是好算計,趙老爺子,你還真是讓我江楓,刮目相看啊。”江楓冷笑自語。
舉家遠遷乃是臨時起意,但趙老爺子的魄力,卻是非同一般,遺憾的是,卻是太過聰明也太過有魄力了。
若非是趙家做出此等之事,無論趙家與錢家之間如何之慘烈,江楓又是如何會去理會?偏生,趙老爺子自作聰明,自認算無遺漏,卻是不知,這是親手將趙家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江楓神識釋放,進行捕捉,頃刻之間,一道身影,就是被江楓如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提了出來。
“告訴我,趙家之人,去了哪裡?”江楓沉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