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老爺子出現之後,鐘銓總共就說了兩次話,但這兩次,一次比一次更為不給郭老麵子。
“鐘銓,你要是不讚同我等的話,大可不做聲就是,我想,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的。”姚忠敏跳了起來,大聲怒斥道。
鐘銓看也不看他,滿臉的不屑,望向郭老說道:“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也,說了這麼多廢話,所為的,不就是為了一個什麼狗屁的聯盟盟主嗎?想要的話,直接開口要就是,不管我們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敬你是個人物,可現在算什麼,找幾條狗投石問路,玩低劣的以退為進的戲碼,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鐘銓,你放肆!”林小誌一直都是老好人形象,這是卻是滿臉通紅,激憤不已,顯然是氣的不輕。
“林小誌,你這個人,我以前還覺得是挺不錯的,本還以為林家會在你的手上更上一層樓,倒沒想到你會甘做彆人的狗,不過也對,看你那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可不就是一條老實巴交的哈巴狗。”鐘銓哈哈大笑起來,說話毫不留情麵,直接將林小誌批駁的體無完膚。
“鐘銓,這麼說來,我也是你眼中的一條狗了?”薑竹冷笑道。
“這個問題還需要想嗎?你自己既然做狗,那就要有做狗的覺悟。”鐘銓不置可否。
“我要真是狗的話,那麼好心奉勸你一句,狗可是會咬人的,一不小心你被狗咬死了,那就不好玩了。”薑竹陰陰的說道。
“我鐘銓怕過誰,想要咬我儘管放馬過來就是,我可不介意吃一頓狗肉。”鐘銓一點都沒將薑竹的威脅放在心上。
薑竹腳下一動,就要動手,郭老一伸手,將薑竹給攔了下來,說道:“鐘家主今日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敢問一句,老頭子我以前得罪過你嗎?”
鐘銓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看來,那是沒有了,那麼,不知為何鐘家主如此看老頭子我不順眼?”郭老接著問道,他話語很平和,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鐘銓的不敬而生氣的意思。
“何必明知故問?”鐘銓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郭老臉色微沉,不悅的說道:“這一次,老頭子我邀請你們前來,共商有關十二家族未來的大事,鐘家主因為看老頭子我不順眼,僅為一己之私,破壞了商談的氛圍,是不是有點不應該了?”
“一己之私?郭老還真是好口才,這倒打一耙之事,還真是高明的很,不過可惜,未必所有人都是傻子。”鐘銓若有似無的朝許治平和水白眉這邊看了一眼,冷冷說道。
“鐘家主,今日之事,明明是你三番五次挑釁於我在先,卻說我在行倒打一耙之事,這般行徑,才是真正的倒打一耙吧?難道是當老頭子我人老體衰,好欺負不成?”郭老聲音中隱隱多了幾分怒火。
鐘銓雖然看上去一介莽夫,卻也粗中有細,哪會聽不出來郭老是在注意混淆重點,當即冷冷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郭老,您這樣的人物,跺跺腳十二家族內部就要抖三抖,誰敢欺負你人老體衰,你不欺負我鐘某人人微言輕,我鐘某人就該謝天謝地了。”
“既然不是這樣,難不成,你是另有目的不成?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郭老大手一拍桌子,起了身來,直言喝道。
鐘銓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郭老竟是狡猾如斯,三言兩語就將他給繞了進去,亦是怒聲說道:“誰另有目的心知肚明,郭老,我可以理解你是惱羞成怒嗎?”
“惱羞成怒,嗬?”郭老笑了笑,說道:“鐘銓,鐘家主,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今日為何會在我郭家鬨事的,所為,不就是想要破壞此次的會談嗎,可惜的,大家都是明眼人,你的歹計,注定是不會得逞的。”
“郭老頭,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我可沒你那麼多彎彎腸子。”鐘銓這時意識到有點不太對勁了,他先前和一個女傭發生衝突,不過是等的不耐煩之下的率性而為罷了,可是從郭老嘴裡說出來,卻是變成了有目的有預謀的行為,所為,就是要破壞此次的會談,將他說成了居心叵測之輩。
“事情都這麼明顯了,還需要我多說嗎?”郭老冷哼一聲,說道:“紫家等四大家族出事,我等一直儘心儘力出謀劃策,不管說的是對還是錯,都是付出了極大的心思,你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也就算了,偏生還說風涼話,意圖破壞,其心可誅,來人的,將鐘家主帶下去。”
伴隨著郭老話音落下,很快,兩道人影出現在了大廳之內,那兩道人影出現的速度極快,幾乎是隨著郭老話音一落就出現了,無意之間展現出來的實力,令人動容。
鐘銓臉色一沉,狠厲的看了郭老一眼,他知道,僅僅是看這二人無意之間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絕不下於他,看樣子,郭老是打算要將他留在郭家了。
而水白眉許治平和衛庭,也是眼皮子重重一跳,一來是因為鐘銓和郭老之間忽然而起的衝突,二來,則是這忽然出現的二人的實力。
這二人都極為麵生,他們出入郭家多次,算是對郭家略有些了解了,可以前,卻是從未見過此二人,好似這二人,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可不管是哪一樣,郭家竟然潛藏著這等實力的人物,都是足以讓他們心中大震,由此可見郭家的水究竟有多深。
“郭老,你這是打算殺了我滅口嗎?”鐘銓厲聲說道,他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若郭老執意將他留在郭家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大鬨一番,就算是他死,也必要拖幾個人陪葬。
“鐘家主要是心裡沒鬼的話,又何必心虛,殺你滅口,老頭子我可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隻不過你今日諸多行跡太過可疑,我想讓你配合調查一下,也好給在座諸位一個交代,還望鐘家主不要介意。”郭老正色說道。
鐘銓哈哈大笑起來,諷刺道:“都到了這種份上,何必再裝模作樣呢,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愚弄天下人嗎?”
“帶下去。”郭老沒心思和鐘銓說太多,命令道。
“我看誰敢動我,誰動誰死。”鐘銓霸氣十足,一副置生死於事外的態度。
“放肆。”那進來的二人,其中一人伸手一抓,朝鐘銓抓去。
“住手。”許治平站了起來,喝了一聲。
“許家主,鐘家主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我現在很懷疑他和那隻背後的黑手有關,難不成你是要為他求情不成?”郭老盯向許治平說道。
不得不說,對鐘銓這個人,郭老承認自己是看走了眼了,他本以為鐘銓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是以,打算故意將鐘銓晾在一旁,關鍵時刻拿出來殺雞儆猴,也好教其他的人見識見識他的手段。
可是,這鐘銓的心智竟是不可小覷,三言兩語之間,就是道破了他的計劃,沒錯,姚忠敏提出結成攻守聯盟,所做就是在投石問路,試探其他家族的反應,而他的反對,根本不是真正的反對,不過是以退為進,免得太過刻意。
這兩招在薑竹和林小誌的配合之下,可謂是玩的極為漂亮,隻待舉手表決之後,組建聯盟之事便是塵埃落定。稟著所謂的公平公正的原則,想來,其他的家族,就算是有心反對,那也是回天無力。
而鐘銓這個刺頭,郭老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他會支持自己,自然,也不需要他的支持,因為一旦聯盟之事塵埃落定的話,首要做的就是樹立威信,毋庸置疑,鐘銓撞到了槍口上,就算是沒有後邊指責他的事,鐘銓也必須要死。也隻有鐘銓的死,才能正式確立他的話語權。
當然,如果除了鐘銓之外,許家、水家和衛家,要是跳出來和他作對的話,那麼,他是不會介意將這四個家族全部給滅掉的。
不過,那是最後的手段,不到不得已之時,他是不會用的,畢竟,如果說滅掉包括紫家在內的四個家族,是為了得到那些古武修煉功法以及促成聯盟的組建,不得不為之的話,那麼,殺再多的人,其實沒什麼意義了,不然人都殺光了,即便聯盟形成,那也是變成了一個空架子。當然,要是沒得選擇的話,那麼,他也不介意全部殺光,大不了,以後再慢慢培養其他的勢力就是了。
是以,許治平開口說話的時候,郭老的聲音才會這麼冷硬,他這時殺心已動,一旦許治平表現的有什麼不對勁,或者是懷疑他的話,那麼,許治平今天也就不用離開了。
許治平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激發了郭老的殺心,他說道:“郭老,如今外敵未除,我等不宜內訌,我看鐘家主也是有口無心,還清郭老不要動怒。”
“許家主,鐘家主先前的所作所為,想來你都是看在眼裡的,我知你和他關係不錯,但萬不要被感情因素蒙蔽了雙眼,被奸人利用而不自知。”郭老沉聲說道。
郭老直接將徐誌平的話駁了回去,他自然知道鐘銓不存在和誰勾結,但是,他早已決意拿鐘銓殺雞儆猴,這個時候不管是誰求情,鐘銓都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