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離開了白馬寺,回想著小活佛說的那些話,微微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無緣無故的,有因,便會有果,而且對於小活佛這種人而言,他們更相信因果輪回,不會輕易妄語。
“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江楓不解。
不過不得不說,小活佛三言兩語之間,便是勾起了江楓極大的興趣。
“十二修煉家族的祖地,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會讓小活佛那般評價?”江楓皺著眉頭,依舊不解。
“小活佛說的語焉不詳,他的話不可全信,但如果那地方真如小活佛所說的那般,顯而易見非同尋常,倒是可以去探探究竟。”江楓低聲自語。
至於機緣什麼的,江楓卻是不會強求,有些機緣,注定不屬於他的話,就算是強求也沒用,沒有益處,反而有害。
他今日來白馬寺,未曾尋得關於那張黑紙的消息,卻是無意間,得到了另外一樁不為人知的隱秘,倒也算是沒有白來了。
此時時間還早,江楓又是去了一趟禪空寺,禪空寺和白馬寺一西一東,距離極遠,打車過去花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但讓江楓失望的是,他這趟前去,依舊是吃了個閉門羹,不曾見到了悟法師。
“了悟法師當真是在寺內?”江楓是這樣問的。
“是。”小和尚說的無比肯定。
上一次江楓前來之時,將他從喬振明幾人手中救下,熟知喬振明身份的小和尚,本以為江楓要倒大黴,還催促江楓趕緊離開洛城,免得遭受報複。
江楓沒走,且時間過去了幾天,江楓並沒出事,讓小和尚有點好奇,臉色古怪。
“如果我直接闖進去的話,會怎麼樣?”江楓半開玩笑的說道。
小和尚臉色嚴肅,搖頭說道:“不可,大師會生氣的。”
“出家人不妄殺生,就算是了悟大師生氣,總也不可能殺了我吧。”江楓還是在開玩笑,但其神色,卻不像是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小和尚無比的緊張,結結巴巴的說道:“不行,你不能那樣做。”
他親眼見識過江楓教訓喬振明的手段,知道江楓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江楓要硬闖的話,他根本就攔不住,事實上也不敢攔,隻得在心中祈禱江楓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江楓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緊張,佛門清淨之地,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小和尚鬆了口氣,然後大概又是覺得自己喜怒太過形於色,趕緊低眉斂目,輕聲誦佛,卻是都沒發現,江楓什麼時候從他眼前消失了。
“好古怪,他離開了嗎?我怎麼沒聽到腳步聲。”小和尚撓了撓腦袋,很是不解,一雙眼睛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沒多想,拿起掃帚繼續打掃起庭院來。
江楓施展柳絮身法,自小和尚眼皮子底下近乎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禪空寺的內殿,隻是以小和尚的修為,是不可能察覺到罷了。
禪空寺不大,沒有白馬寺那種亭台樓閣,僅僅是幾重院落相連,頗顯古舊破敗。
“那一日在法器交流大會上,聽紫菱說了悟法師每一年都會煉製一些法器放在交流會上交易,想來那將是一筆頗為可觀的收入,可是,這禪空寺卻是如此的破敗,看來這了悟法師果真是菩薩心腸。”江楓暗暗想道。
江楓速度很快,大步進入了內殿,內殿之中有著其他的人,不過在江楓刻意的回避之下,他們都是無法發現江楓的存在。
最終,江楓來到了禪空寺最後麵的一重內殿,他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阿彌陀佛。”有佛號聲在江楓耳邊響起。
江楓停下了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灰衣人影緩步走出,那是一個老和尚,頭皮灰白,老態龍鐘。
“見過大師。”江楓說道。
老和尚打量著江楓,說道:“你可以叫我了智法師。”
他仿佛知道江楓進來要找的是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江楓卻也沒有半點尷尬,直接說道:“我自燕京來,煩請大師向了悟法師引見一番。”
“了悟不在寺內。”了智法師說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江楓麵有不虞。
“絕非誑語,的確不在。”了智很淡定。
“所有人都知道了悟法師在寺內,你卻說不在,為何?”江楓不滿的問道。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了悟不在。”了智這般回答,令江楓頗為無語,若不是這了智法師有得道高僧之氣的話,江楓都要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不過,了悟知道你遲早會再次前來,所以讓我在這裡等你。”了智法師接下來說了一句。
“是嗎?”江楓不動聲色。
“說起來,圓慧不曾慘遭毒手,我禪空寺還得多謝你仗義出手。”了智法師說道,圓慧是那個掃地小和尚的法號。
“所以呢?”江楓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直接拋出了問題。
了智法師笑了笑,說道:“難怪了悟說你是很有意思的年輕人,我以前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他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隻是將了悟對江楓的評價說了出來,至於是何含義,卻是要江楓自己去揣摩了。
江楓若有所思,說道:“了悟法師還有沒有說彆的。”
“他說,暫時不與你見麵,等待來日的機緣。”了智法師如實轉告。
江楓無語,卻也知道,這一趟,看來又是白來了。他沒有糾纏不放,很快離開。
之後的兩天時間,江楓一直都在酒店裡閉門不出,同時密切關注著隔壁房間的動靜,從那暴發戶男人所說過的那些話來看,他們明顯是有著一定的目的性的,那樣的目的,肯定不隻是對付紫菱或者水清淺那麼簡單。
那讓江楓好奇,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因為從小活佛那裡得知有關十二修煉家族祖地一事之後,江楓總覺得,暴發戶男人此次來洛城,很有可能,也是衝著祖地而去的。
可惜的是,暴發戶男人雖然不曾搬離酒店,但這兩天卻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偶爾有之,也都是一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我以前以為這暴發戶男人是一個簡單的家夥,隻是貪於美色才會對紫菱念念不忘,不曾仔細注意過他,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人的實力應該不低,而與他一起的那人,更是有點看不透的跡象。”沒有聽到有關之事,江楓也沒半點不耐煩,他知道他們很謹慎,不會輕易泄露出關鍵消息。
第三天,有人給江楓送來了一份請柬,請柬是酒店的服務生送上來的,江楓打開請柬,掃了一眼,而後麵色就是頗有點古怪。
這份請柬,是從水家送來的,其上蓋有水家家主水白眉的印章。
“水白眉給我送的請柬,邀請我去一趟水家,她想要做什麼,難道,水清淺已經將我與她之間的事情告訴了水白眉不成?”江楓低聲自語。
和水清淺之間,江楓並不認為有什麼,那一次看到水清淺春光乍泄,也並非是蓄意,是以對水清淺所說的要他負責,一開始,他其實差不多有當成胡攪蠻纏的玩笑話的意思。
不過來到洛城之後,偶爾聽說了一些關於水家的傳聞,江楓才明白水清淺當初為何會是那般反應了。
水家女人冰清玉潔,不可褻瀆,又因有著一種獨特的體質的緣故,可謂是芳名遠播,水家家規嚴謹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女子在外行走,不得輕易拋頭露麵,更不能煙視媚行,這種家規,放在如今的這個年代,幾乎可以說是不近人情,很不可思議。
“若是水清淺當真將那事告訴了水白眉的話,那麼這一趟前去,估計會有點麻煩了。”江楓無奈。
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去,他和水清淺之間的關係,也遠沒那麼複雜,沒必要人為化的弄的複雜起來。
不過,請柬既已送來,還是以水白眉的名義,很顯然,水白眉對那事頗為重視,容不得他不去,不然隻要他還繼續待在洛城,今後肯定會有些麻煩。
“看樣子是不得不去,不過也好,就前去一趟,一次性把事情都說個清楚明白。”江楓下了決定,隨手將請柬丟在了一旁。
遠在水家,水清淺此刻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念念有詞,聽到有開門的聲音響起之時,水清淺立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房門拉開。
來的是福伯,福伯看到水清淺這般模樣,頭疼的同時又是有些無語,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江楓卻是馬上就有事了,福伯,你怎麼能將江楓的事情告訴我媽呢,枉費我那麼信任你。”水清淺氣憤不已的說道。
福伯苦笑,說道:“小姐,家主早已看出端倪,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彆,還不如直接告訴了她,免得胡思亂想,對你名聲不好。”
“可是,江楓怎麼辦?”水清淺很著急。
“江楓不錯,家主還是很欣賞他的,事情未必如你所想的那麼糟糕。”福伯輕聲勸慰。
“會嗎?”水清淺不信。
“等江楓來了你就知道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要謝謝我呢。”福伯嗬嗬笑了起來。
水清淺霞飛雙頰,不勝嬌羞,這般情態福伯前所未見,呐呐道:“江楓那臭小子,倒是豔福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