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鐘下,靈肉分離!
“如若這楊君山的確已經被奪舍,那麼其神魂與肉身哪怕經曆數十年的磨合,也不免有異,東皇鐘下,自然原形畢露。”
東皇拾伸手一招,那古鐘化作巴掌大小,重新懸在他的掌心上空。
金燈佛早在東皇拾敲響古鐘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避免了被鐘聲的波及。
在聞聽東皇拾之言後,金燈佛笑讚道:“東皇古鐘果真不凡!此泰一妖皇留下的上品仙器,能被道友這般輕易駕馭,想來太陽宮又要出一位妖皇了!”
東皇拾意味不明的瞅了東皇拾一眼,笑道:“怎麼,佛爺也懂得奉承了麼?如此在下卻是生受了!”
金燈佛則又道:“那楊君山本事非凡,道友這一道鐘聲或許會波及他的神魂,但卻未必能夠傷得了他。”
東皇拾看了身旁的金燈佛,以及其餘幾位合道修士,笑道:“反正無論是否當真是楊君山,此人將豐天世界近半的天地本源以及位麵意誌吞噬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些才是我等真正在乎的東西!”
“咳,呼——,原來你們根本不在意我哥是否被奪舍,你們真正想要的是我哥身上的豐天本源和位麵意誌!”
楊君秀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似乎要將鑽進自己腦袋裡麵的餘音甩掉,但看向東皇拾的目光卻是凶光四溢。
“看來……”
金燈佛臉上笑意不變,可語氣卻是一轉,道:“那位白虎仙子,似乎在東皇鐘下受到的影響並不太大!”
東皇拾的目光隨之一轉,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口中發出的卻是一陣陣冷笑。
“嗬嗬,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夥,真以為他楊君山在豐天世界搞風搞雨,便無人能治了嗎?”
“殊不知在我等眼中,他卻隻不過是一頭被刻意催肥的肉豬,跳梁小醜一般的人物,如今也不過是到了宰殺的時節而已。”
“你們這群混蛋!”
楊君秀聞言憤怒至極,正在擴張成型的星域空間如同琉璃一般開始破碎,而後向著東皇拾所在的位置蔓延而去。
東皇拾見狀啞然失笑,隻見他隻是將手中已經縮小了尺許大小的古鐘輕輕搖了一搖,“嗡嗡”的響聲隨著古鐘的旋轉而發出,一層層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瞬間便撫平了湧動的虛空亂流。
“嗬,你還不明白麼?在修為有差距的情況下,我金烏族修士對於你白虎一族之人的天然克製,使我們擁有著絕對的優勢,哪怕是在合道境也是一樣!”
東皇拾那高傲中帶著輕佻的語氣,令楊君秀恨不得一爪劃在他的臉上。
然而不等她有所動作,東皇拾便已經先一步出手了。
“既然這麼在意你這位不同種族的義兄,那麼不如送你們兄妹團聚!”
東皇拾伸手向著身後一揮,原本那一道如同大日一般,在他離開之後便一直懸於他腦後的炙白光團,頓時從中分離出一團,徑直劃破了星空向著楊君秀的身上砸去。
大日西墜!
這一道傳承於金烏一族的仙術大神通,其名稱來源於夕陽西下之意,但象征著的卻是緊隨其後降臨的漫漫長夜,寓意著末日降臨之意。
然而就是這樣一道融合了鴻蒙紫氣,已然進階混沌境的神通,在尚未臨近楊君秀,綻放獨屬於其璀璨的末日之光的時候,一隻手掌突兀的從旁邊探出,準確的在光團的飛行軌跡上將其抓在了手中。
在在場所有大神通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茫然目光當中,隻見那隻將光團抓住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攥,這一團原本足以比擬一顆縮小的恒星的光團便在掌心當中徹底破碎,細碎如同流沙一般的白色光屑從指縫當中流淌出來,飛揚在星空當中,直至最終消散。
“哦,原來這才是諸位真正的目的所在啊!”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星空之中回蕩,那隻手掌縮回,楊君山輕輕的拍了拍粘在手掌上的光屑,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東皇拾,微微笑了笑,道:“隻是諸位是否有些太過托大了呢?”
“你……”
東皇拾指著楊君山,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慌,道:“你居然扛過了東皇鐘的攻擊!”
“很奇怪嗎?”
楊君山先是向著楊君秀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了東皇拾,以及他身後保持著沉默的金燈佛,笑道:“東皇鐘下,靈肉分離?看樣子楊某的神魂與肉身結合的很好。莫不是閣下手裡拿著的是一口假鐘?”
東皇拾臉上先是一紅,緊跟著便冷笑一聲,隻是看向楊君山的目光卻閃爍著忌憚之意。
隻聽他沉聲道:“諸位,此人的難纏出乎大家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由此卻也可以反證此人體內所吞噬的天地本源,以及煉化的本源意誌有多麼雄厚,事已至此,難道我們還能放走此人不成?”
說罷,東皇拾已經率先出手。
腦後的炙白光輪再次漲大,將東皇拾的身形再次吞沒,一聲高亢的鳴叫聲從中傳出,隱約間有一隻三足金烏的輪廓浮現,將整個光輪都染上了一層紫金色,並在光輪之外又掛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其餘幾位大神通者見狀也紛紛準備出手。
然而楊君山此時看上去卻仿佛對即將到來的狂暴圍攻全無準備一般,而是淡淡的將聲音送到了在場每一位大神通者的耳中:“雖然諸位或許不信,但作為星空大世界的一員,楊某還是要提醒諸位,你們所說的豐天位麵意誌奪舍一事,或許的確已經發生了!”
“隻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原乾宮界主苗君!”
楊君山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聲嗤笑聲打斷。
“苗君?就是遭了天譴的那位?”
蠻族大祭司不知何時也從虛空之中現身,冷笑道:“楊君山,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位合道天尊,便是要信口開河,也請有些底線。試問一個初入合道境的界主,在天譴之下還能做些什麼?”
楊君山冷冷道:“是啊,天譴之下他除了死不了之外,的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任其為所欲為!”
楊君山的意思很明白,正是因為苗君在天譴之下遭受重創,堂堂乾宮界主才會被位麵意誌趁虛而入,奪走了肉身。
東皇拾冷哼一聲道:“一己之言罷了,除你之外,又有誰能夠證明?”
楊君山麵不改色,平靜道:“你說的沒錯,在豐天解體之前,雖然所有的界主都已經感知到位麵意誌正在緩慢衰退,但真正見到在天譴之下完好無損的苗君的隻有楊某一個,那時他便已經進階合道中期。”
“原本楊某也有打算聯絡其餘界主將此人逼出來,然而此人顯然快了一步,先行強行開啟了豐天世界的解體進程!”
大祭司冷笑道:“哦,這一回倒是能自圓其說了。”
楊君山正色道:“楊某隻是想要告知諸位,以及星空之中正在關注於此的諸位大神通者,楊某目前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苗君的算計,而諸位,雖然很遺憾但很顯然,同樣成了他算計的一部分。”
“真是聒噪,快閉嘴吧,讓我等瓜分了你身上的本源豈不最好?”
一道悶雷一般的聲音炸開,刑天天尊一手持斧一手持盾,於星空之中向著楊君山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