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道祖突然亮出了中品道器,想來與那陰闕道人一戰至少也可立於不敗之地,這或許也是紫苑道祖這一次前來亙古密林爭奪分魂葫蘆的最大依仗。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楊君山而言,卻無異於將他置於了最危險的境地,之前雖說紫苑道祖很可能因為摘得七寶葫蘆的事情而受到其他道人老祖的圍攻,但至少紫苑道祖本身就是華蓋道人,有什麼危險會頂在他前麵。
可現如今但凡有什麼危險,就需要楊君山自己來麵對和解決了。
楊君山的身後雖然就是第二道密徑的交彙處,可他現在即便是返回也不可能再遇到紫苑道祖了,亙古密林的四十九條密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你走回來時路徑的。
楊君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如果楊君山是道人境修士的話,那麼他現在馬上就可以破開密徑周圍的空間離開亙古密林,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守在亙古密徑的七處入口之處,正是安全離開亙古密林的最佳時機,可惜楊君山並沒有掌控空間神通。
可楊君山剛剛走了不到數裡便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目光望著遠處盤坐在密徑中央的一個身影,臉色陰晴不定。
這是一位年紀大約在五旬左右的修士,穿著一身褐色的長袍,頭頂之上的發髻呈現出灰白之色,而縈繞在他身周的氣息卻明白無誤的告訴了楊君山,此乃是一位道人境的修士。
可真正讓楊君山心中忐忑不定的不是這位盤坐在密徑中央的道人修士,而是從這位道人老祖的頭頂直直向下,一條血色的紅線切過了眉心,切過了鼻梁,切過了人中和嘴的中央,沿著下巴從脖頸中央繼續向下延伸,而後便被衣衫遮擋,隻留下一條清晰的血痕浸染在衣衫之上,那長袍衣衫同樣被從中央剪破,隻是仍舊披在那道人身上而已。
眼前這位道人的肉身居然已經被劈成了整整齊齊的兩半!
若要使換成其他修士,恐怕早已經生機絕滅,死的不能再死,楊君山早已經歡呼一聲,上前搜羅死者身上的遺物了。
可偏偏現在楊君山卻仍舊從眼前這位道人境修士的身上感受到了強橫的足以令人窒息的氣息,這根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死人的身上,可偏偏楊君山卻又無法從眼前之人身上感受到活躍的生機。
就是因為這種詭異的情景,才越是令楊君山有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此時他站在那裡甚至不敢抽身退走,他感覺那一道強大氣息隱隱間已經將他鎖定,如果他這個時候有什麼動作,便極有可能會遭遇完全不可測的危險。
就在楊君山進退兩難之際,那位明明被劈成兩半的道人修士突然掙開了雙目,楊君山心中狠狠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那道從頭頂中央劈落的血痕在那道人雙目睜開的刹那讓楊君山心中發毛。
“原來是一位天罡小友!”
那道人不但睜開了雙目,更掀起了一絲笑容,更為恐怖的是他居然還開口說話了,偏偏中央那條血痕兩側的麵部表情居然還能同步協調,這讓楊君山越發的感覺心底寒意大盛。
“這,這位前輩,您,您……”
不自覺的,楊君山的話音都開始發顫。
又是一個讓楊君山毛骨悚然的微笑,那位道人再次開口道:“小友莫慌,老夫陸玄平,乃海外散修,隻因覬覦亙古密林之中的七寶葫蘆,千裡迢迢從海外之地趕來,不儘想最終卻是技不如人遭來這殺身之禍,老夫肉身已毀,殞身已成定局,唯有一樁心事難了,便是老夫這一身所學未有傳人,這才竭力苟延殘喘至今,便是想要等到一位道友,能夠將老夫一身所學托付於他,也好過就此泯滅了老夫這一脈的傳承。”
這樣的橋段未免太過匪夷所思,隻是那道人肉身被毀卻也是事實,道人老祖自有通天徹地之能,能夠在如此境地之下尚能保全一口元氣吊住性命卻也未必沒有可能,不過楊君山卻也不是剛剛出道的菜鳥,這樣的話他也隻是姑且聽之,心中卻並未放鬆了警惕。
陸玄平道人似乎也明白楊君山心中所想,苦笑一聲,手中已然多了一顆留影傳承珠,道:“這裡麵記載的便是老夫一身所學之精華,其中包括一道寶階上品的功法傳承,一道本命寶術神通以及其低階的延伸神通,可惜老夫為了吊住性命,實在無力再將老夫所掌握的其餘的幾道秘術神通刻印於傳承珠之中,不過這兩道傳承卻是老夫數百年修行之根基,隻要能夠將這兩道神通傳承下去,老夫的衣缽便不會絕滅。”
陸玄平道人說罷,那可留影傳承珠便向著楊君山飛了過來,隻見他看了楊君山一眼,繼續道:“老夫若是沒有看錯,這位小友所修煉的應當也是土行一脈,這卻是與老夫的傳承頗為相合,這莫不就是天意,在老夫即將隕落之際將小友送到老夫麵前?”
楊君山不敢用手接飛來的留影傳承珠,隻是以一道九韌真元將傳承珠包裹了懸浮在身前不遠處,不料卻被陸玄平道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底細。
楊君山笑了笑,仍舊不作言語。
不過或許是因為這一番言語,再加上傳承珠之故,令陸玄平道人消耗了大量本源,使得肉身中央的血痕之中有不少血跡開始滲出,似乎下一刻隨時都可能完全崩潰。
那陸玄平道人似乎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老夫身上還有幾件寶物以及這數百年收藏的些許雜物,雖說對老夫都沒有太大的用處,不過對於小友目前的修為而言卻也有些助益,隻是老夫如今再無其他力量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待得老夫逝去之後,這些東西小友自可隨意取用,唯一可惜的便是老夫那件本命法寶,原本有著提升為道器的潛力,卻是被那殺我之人毀掉,否則必可對道友助益更甚。”
說到這裡,那陸玄平道人周身的氣息突然開始紊亂,在楊君山的感知當中,原本縈繞在他身周的那一股強橫氣息開始急速衰敗,原本肉身中央的那一道血痕當中突然有大量的鮮血滲出。
那陸玄平道友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努力說什麼,可最終卻是力不從心,隻來得及勉強說道:“……傳承,一定……莫要……失傳……”
說罷,陸玄平道人整個軀體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撐向後倒去,在落地的刹那,兩片屍體摔開,大片的鮮血和內臟灑落一片。
楊君山見狀連忙一把將懸浮在身前的留影傳承珠收了起來,而後便伸手一攝,將陸玄平道人身上的一件手鐲狀的儲物法寶收了起來。
親眼看著一位道人老祖在眼前隕落,楊君山的心中難免心有戚然,歎了一口氣便微微朝著陸玄平道人地上的屍首拱了拱手,卻又突然看到地上玄平道人被鮮血浸染長袍的腰間部位有一枚原本作為掛飾的淡黃色的玉佩。
楊君山在見到這枚玉佩的刹那便有一種感覺,這塊玉佩對於他來說定然是一件極為重要之物,這種感覺源自於他的一種本能,而這種本能卻與楊君山所修煉的為山九仞訣相關。
楊君山伸手一攝,玉佩頓時從血泊之中飛出,光潔的表麵卻沒有絲毫血跡粘在上麵,在玉佩落入他掌中的刹那,楊君山甚至感覺到周身的真元都受到這枚玉佩所引動。
這玉佩究竟是什麼?
心中的疑問剛剛升起,便突然聽得“哢嚓”一聲,手中的玉佩突然碎裂,一點黃光從中飛出,帶著一股得意的笑聲徑直投入到了楊君山的體內。
“不好!”
楊君山本能的感覺到一股源自於靈魂的危機來臨,甚至就連他的身軀都不自覺的顫動起來。
“好好好,好強橫的肉身,好雄渾的真元,好紮實的根基,真是太好了,這老天當真對我陸玄平不薄,原本以為這一次老夫必死無疑,卻不曾想老天居然將這麼好的一具肉身送到老夫麵前,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哈哈,東流道人,你絕對不會想到,你那一劍不但沒能殺得了老夫,還讓老夫得此機緣,這具肉身的根基遠勝於老夫當年,如今奪舍成功,以老夫數百年的修行經驗,這具肉身日後成就定然遠勝老夫從前,到那個時候,閣下今日之賜,我陸某人定有所還!”
奪舍!
那一點黃光便是那陸玄平道人的元神凝聚,在借助那玉佩與楊君山接觸的刹那衝入到了他的體內,徑直便落入到了他的丹田之上,要泯滅楊君山剛剛靈識所化的魂魄。
而楊君山的靈魂在陸玄平道人的元神侵入的刹那便被壓製,儘管他在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絕大的生死危機,可在被對方一下子侵入丹田之內,他剛剛魂化的靈魂根本無法抵擋進階道人境之後已然凝聚了元神的陸玄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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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回家上墳,老丈人前來接班,奈何我們家朵朵與老爺好長時間不見生了許多,於是一下午根本不跟老爺玩,於是睡秋隻能一邊看孩子,一邊陪老丈人了,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