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霄真人苦笑道:“在下倒也有一套方案,不過實施起來恐怕還不如無聲道友,不過在下卻也有一些小巧手段,或許能夠同小楊真人一般,輔助加快破解禁製光幕的速度。”
破解密室入口禁製光幕的難度不在於禁製光幕本身有多難,而在於如何斷開或者瞞過與禁製光幕相連的整座禁斷大陣,否則但有疏忽,造成整個禁斷大陣反噬,在場二十位真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諸葛無情真人笑了笑,道:“我有把握在瞞過禁斷大陣的基礎上把突破光幕的時間縮短在三日之內,不過還是先看一看朱道友的方法吧!”
朱真人的兩道方法很簡單,其一與兩位諸葛真人相差仿佛,都是需要在避過大陣聯係的基礎上一點一滴的進行消磨;第二種方式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冒險了,不過卻能夠幾乎縮短一半的時間。
“借助諸位真人之力,強行在光幕上開啟一個縫隙,放一位陣法師過去,然後裡應外合……”
朱真人神色不變,道:“這樣可以節省一多半的時間,甚至一隻需一兩個時辰就能夠打破!”
林滄海插口問道:“既然能夠強行破開一道縫隙,那為什麼隻能放一個人過去?”
朱真人神色不變,道:“因為強行突破隻有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隻能供一人穿過光幕,要是時間一長,必然會被整個禁斷大陣察覺,而且這種方法也隻能用一次!”
嘗醴真人想了想,道:“這麼說什麼時候強行突破,集中多大的力量在哪個方向突破,這些都要朱真人自己說的算了?”
朱真人絲毫不理會其餘修士臉上浮現的冷笑之色,正色道:“不錯,我知道諸位信不過在下,不過在下也無需隱瞞諸位,我撼天宗的確對於禁斷大陣的破解頗有心得,若論陣法造詣,朱某或許不及諸位多矣,但在這撼天峰上,朱某的能力恐怕還要超過諸葛大真人!”
“而且這道光幕什麼時候在什麼位置會呈現出最弱點,恐怕也隻有朱某能夠通過本派遺留的文獻能夠推算出來!”
諸葛大真人自然指的是諸葛無情,而諸葛無情對此似乎也並無異議,倒是諸葛無聲麵帶譏諷之色,道:“朱真人的意思,看樣子那個強行穿過縫隙,裡應外合的最合適人選就是你自己了?”
朱真人對於諸葛無聲臉上的嘲諷之意視若未見,頗為擲地有聲道:“不錯!”
“嗬嗬……”
不少真人都笑出聲來。
諸葛無情無奈笑道:“看來也隻有選擇一點點突破的方式了,到時候看能夠再配合諸位道友的強行破陣,再加上小楊道友的秘術,希望能夠將突破屏障的時間縮短到兩日之內,畢竟諸位在各自宗門也都身居高位,便如老夫、嘗醴真人以及林真人、七陽道友都是各自宗門話事之人,瑣事千頭萬緒,想來也都不想在這撼天峰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而在另一邊,楊君山、諸葛無聲以及遲霄真人也都觀摩了各自陣棋盤之上拖延的結果,一致都認定了以諸葛無情真人的推演過程為依據,再以朱真人的推演作為補充,其他三位全力輔助突破密室屏障。
既以定計,五位陣法大師便如有默契一般各自分工協作,而其他陣法師卻入無頭蒼蠅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聽從五位大師指揮,做一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下手。
五位真人事先各自準備有大量的布陣器材,這些東西按照規定,在眾人分道揚鑣之前,在撼天峰上聯手用掉多少事後各派都會均攤。
楊君山身上的布陣器材除了他自己積攢之外,還有散修聯盟以及潭璽派無償讚助的一部分,再加上從七陽真人那裡借來的一些,他此時身上各種布陣材料的豐富可謂是前所未有。
諸葛無情與朱真人聯手在屏障光幕之上指指點點,實則卻是將一顆顆真元釘楔入光幕各種推算出來的節點之中,其中還包括一些細微的陣元砂,這些都是陣法師各自製成之物,不同的陣法師往往有著各自獨特的陣元砂煉製方式,但功效多數情況下都隻有一種,那就是阻斷陣法符紋的紋路,削弱、擾亂甚至阻礙陣法的運行。
而諸葛無聲與遲霄真人則是在入口光幕周圍的石壁上做著手腳,而楊君山卻在諸葛無情以及朱真人驚異的目光當中徑直將幾道真元孕育的陣元砂點入禁製光幕之中。
“胡,胡鬨,你這怎麼可以?”朱真人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諸葛無情臉色也有些難看,道:“小楊真人,這麼做似乎不妥吧,這可是我與朱道友好不容易推算出來的節點,陣法一道牽一發而動全身,你這般胡亂插手,難道就是剛剛自稱可以削弱陣法的秘術?”
楊君山微笑著指了指兩人身後的陣法光幕,不等兩人轉頭看來,旁邊便傳來了諸葛無聲與遲霄真人的驚“咦”之聲,便是周圍專心致誌觀摩的各派陣法師也微微發出低呼。
兩位陣法大師心知有異,連忙轉身看去時,卻見原本靈光閃爍的陣法屏障此時卻突然變得晦暗了起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此時陣法屏障的光幕已經被大大削弱了,而且並未引起禁斷大陣的反噬,隻是,這手段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楊君山略帶歉意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嗬嗬,因為在下所掌握的嵌陣秘術著實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若是讓兩位真人看到,定然能夠將晚輩這道秘術推演的七七八八,不是晚輩撇帚自珍,實在是兩位前輩的陣法造詣實在是令晚輩心中惴惴,還請諸位不要介意晚輩這點小心思。”
楊君山已經將姿態放的儘可能的低,諸葛無情與朱真人雖然惱怒楊君山自作主張,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更為關鍵的是,楊君山的秘術明顯起了顯著的作用,這讓密室之中等待的各派修士大為驚喜。
嵌陣秘術麼,這道陣法秘術卻是生僻的緊,可也著實令人驚異的很,隻是不曉得此人師承到底何人何派?
諸葛無情自忖在陣法一道也算見多識廣,卻從未見識過這等奇異秘術,不由冷聲道:“下一次記得與我等打一聲招呼,也好讓我等有所準備,難道以我等身份,還會貪圖小楊真人的看家本領不成?”
楊君山微微一笑,道:“卻是晚輩小肚雞腸了!”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五位陣法大師破陣的進度無疑大大加快了,原本諸葛無情估算最快也需要兩天以上的時間,可楊君山一道嵌陣秘術下去,至少能夠節省一整天的破陣時間。
事實上楊君山在這件事情耍了一個花槍,嵌陣秘術隻是布置陣中陣的一種手段,本身根本沒有削弱禁製屏障的能力,真正削弱禁製的其實是楊君山多年推演而來的結果。
要知道楊君山在武人境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峰頂密室,他不但完全拓印了密室當中如今已經消磨毀壞掉不少的天誅大陣陣盤的符紋,而且對於那一道禁斷大陣的光幕屏障的專研也是最早的,楊君山多年的推演積累的成果自然不是其餘四位陣法大師在這裡隨意花費一兩個時辰就能夠推演出來的。
轉眼間便是半日的時間過去,禁製光幕也變得越發的晦暗,可越是到了後麵便越是需要小心謹慎,因為屏障光幕的大幅削弱使得稍有不慎就會驚動整個禁斷大陣,因此,越是到了現在,光幕削弱的進度反而越發的慢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朱真人突然開口道:“在下剛剛說過的那個強行突破,送過去一人,然後裡應外合的時機快要到了,彆怪在下沒有提醒諸位,如果這個方法成功的話,我等至少可以再節省大半天的時間!”
“誰知道屏障後麵有什麼,要是後麵就有一大堆修煉資源,你一掃而空了又有誰知道?”
朱真人冷哼一聲,臉色鐵青道:“密室之外便是撼天峰一處山腰平台之所,平素多是宗門弟子觀景嬉戲之所,根本不是什麼資源堆積之地!”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在場諸位哪個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
“就是,這裡可是你撼天宗的祖地,誰曉得裡麵會有什麼禁製陷阱之類,要是修煉資源什麼的也就罷了,萬一要是你朱真人一個想不開,想要將當初撼天宗覆滅的仇怨撒在我們身上,我們豈不是要被你們坑死?”
“不錯,這一次原本就不該讓撼天宗參與其中,誰曉得他們是否包藏禍心!”
就在眾人紛紛鼓噪之時,張玥銘突然“嘿嘿”冷笑一聲,道:“諸位放心,我們撼天宗還不想傳承斷絕,想來諸位如果一旦儘數失陷在撼天峰,恐怕玉州各宗門首先要做的恐怕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先滅我元磁山傳承吧?”
眾人聞言都是一靜,片刻之後才有一位真人冷哼一聲,道:“哼,知道就好!”
這個時候又有修士打趣道:“想要強行進入屏障也不是不可以呀,你們陣法師之間不是有什麼不借外力便可各逞手段的規矩麼,有本事你朱真人不借用我們的力量,憑自身之力強行穿過屏障呐,這也算是你本事,料想其他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嗯,陣法師之間倒的確是有這個規矩!”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那名打趣撼天宗的修士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接他的言語,不由一怔,聞聲望去時,卻見楊君山一本正經的向著諸葛無情真人問道:“諸葛前輩,是吧?”
諸葛無情擰著眉頭,道:“小楊道友想要說什麼?”
楊君山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諸葛無情心中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正要張口阻止的時候,卻見楊君山手中突然多了一隻巨斧,緊跟著便朝著禁製光幕的一個角落一劈,“嗤啦”一聲,一道尺許長的口子裂開,不等眾人有所反應,楊君山縱身便從這道裂開的口子穿了過去,然後這道口子便急劇的縮小彌合,最終恢複到了原本的光幕狀態。
“這,這,這他媽什麼情況?”
“他,怎麼穿過去了?”
“這不可能,朱真人不是說需要借助多為真人修士之力才能強行開啟嗎?”
密室眾人連同其它四位陣法大師一下子炸了鍋,楊君昊事先已經得到自家四哥提醒,眼見得密室之中形勢不妙,連忙躲在了七陽真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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