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魚兒一聽居然有本源之水,也連忙跑過來查看,卻見陣盤中央的一處石窪之中,一蓬青綠色的靈水隻剩下了一碗左右,而且隨著妖陣的運轉,石窪中的本源之水還在化作絲絲縷縷的靈力絲線減少著。
“快,快,把這一碗靈水收起來啊,否則就越來越少了,還有那些玉髓幣和孕靈珠!”包魚兒急聲道。
而楊君山這個時候卻摩挲著下巴,不曉得在思索著什麼,看樣子反而不急了。
包魚兒不明所以,正要再次開口催促,卻見楊君山突然從儲物戒之中摸出了一張棋盤,上麵黑白兩色的棋子被他隨手撥弄了兩下,隨即便開始自行遊走起來,包魚兒隻是看了兩眼便感覺頭暈目眩,而楊君山則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之中黑白兩色棋子的移動。
片刻之後,就見楊君山伸手在陣盤之上一抹,一片晦澀的靈光仿佛有些抵觸一般在陣盤表麵上浮現,而後一片模糊的場景突然出現在陣盤上凝結的靈光之中,卻原來正是此時妖陣上空正在進行的大戰。
“這。。。。。。”
包魚兒驚訝的看著陣盤之中的場景,她即便是再不懂得陣法,卻也能夠看得出來楊君山這是在嘗試著掌控妖陣,而更令人震驚的是,他似乎還成功了,儘管隻是以類似於鏡中術之類的手段展現了此時妖陣大陣大戰的場景,並沒有深入到掌控整個妖陣,可僅僅如此,便已經足夠包魚兒驚訝了,要知道妖陣與人族的道陣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傳承體係。
然而楊君山的動作還不僅於此,手中的陣盤並未停止推演,他似乎還想著進一步對妖陣的陣盤形成掌控。
包魚兒心中的驚訝愈甚,疑惑便愈深,他似乎對於妖陣也極有研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的陣法造詣已經高到了觸類旁通的地步了嗎?
包魚兒知曉這些事情是根本不能去問的,於是她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陣盤之上呈現出的妖陣上空大戰的場景之中。
此時經過連番劇戰,太澤妖王儘管實力高強,又有青蛟血脈,可嘗醴真人作為潭璽派掌門,同樣是天罡境修士中的強者,再加上有朱真人和王千真人助陣,嘗醴真人一方漸漸的已經占據了上風。
這個時候太澤妖王突然一改之前與三位修士正麵硬憾的鬥法方式,開始竭力在三人的包圍之中四下奔突,看樣子似乎要脫身而走。
“想要全身而退,可沒有那麼容易!”
大戰進行到這裡,便是嘗醴真人心中也難免積攢了火氣,見得太澤妖王開始奔走遊鬥,馬上便洞悉了他的想法,主動上前與太澤妖王纏鬥。
“哈哈,你們這群蠢貨,難道到現在你們還看不出來,這一次是本大王故意吸引你們前來的嗎?”
太澤妖王突然放聲大笑:“就在你們被本大王故意托在這裡的時候,想必其他域外道友已經合力殺進了瑜城南部三縣,便是璽郡也同樣不能幸免!”
朱真人趁著太澤妖王被嘗醴真人糾纏之際,一道“落山擊”神通打得太澤妖王怪叫連連,冷笑著說道:“想要亂人心智,妖王的手段也太過低劣了些,曲武山之中的妖修在我等進入沼澤之前都已經殺奔璋、瑤二郡,想要他們來救你,不如讓他們來為妖王收屍!”
太澤妖王被朱真人的神通壓製,嘗醴真人與王千真人趁機縮小包圍圈,試圖限製妖王突圍。
卻聽妖王冷笑道:“你等隻想著曲武山中我妖族修士南下,可曾記得這方世界的域外修士卻不僅隻有我妖修一家?此時從玉州各地趕赴瑜郡東、南兩個方向的域外修士恐怕早已經在你等兩派勢力範圍之內掀起了滔天巨浪,爾等中本妖王算計還不自知!”
無論是嘗醴真人還是朱真人都微微色變,兩人都是有大智慧之人,如何聽不出太澤妖王言語之中的真假,若當真是域外修士相互勾結,共同南下或者東侵,而撼天宗與潭璽派主要力量都在南軒沼澤,自家腹地守衛空虛,必將遭受重大損失!
一時間朱真人與王千真人二人都略微顯得遲疑,嘗醴真人大喝道:“如今便是趕來自家宗門也來不及了,事已至此,還不如我等全力擊殺此獠,若其所言為實,此獠便是我等複仇的第一個祭品!”
“如此,本妖王就先殺了你陪葬!”
太澤妖王心思可不慢,他之前所言本就為了分散三人注意力,可嘗醴真人之言卻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場景,於是在第一時間便撲向嘗醴真人,各種妖術神通綿綿不絕的向著嘗醴真人打去,一副拚命的架勢。
而在洞府之中,楊君山見得此時場景微微一笑,道:“來了,那太澤妖王恐怕要突圍!”
楊君山話音剛落,原本正一副不管不顧兩旁的王千和朱真人,一味找嘗醴真人拚命的太澤妖王,陡然一個轉身,卻是向著王千真人撲了過去。
嘗醴真人之前與三人交手看得清楚,這三人之中若論實力最強當屬嘗醴真人,剩下兩個玄罡境修士,朱真人頗具實力,且出手極為實在,明顯是在全力配合嘗醴真人圍攻於他,而另外一個玄罡境修士王千真人的實力就要差得多了,而且此人不但實力差,偷奸耍滑也是一流,對戰過程當中從來不單獨承受太澤妖王的攻擊,一旦遇上立馬轉身退走,任由朱真人或者嘗醴真人來補他的窟窿,而每當兩位真人全力出手的時候,這位王千真人覷得便宜,便會馬上上前參與圍攻。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實力不濟,卻還隻想著占便宜卻不願擔責任的家夥。
太澤妖王事實上早已經將王千真人看做了自己突圍的突破口,之前與嘗醴真人拚命不過是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罷了,此時突然轉變了攻擊對象,果真令其他三人一時間都沒有能夠想到。
當太澤妖王氣勢洶洶的衝上前的時候,王千真人果真如同太澤妖王料想的那樣,想也不想就要後退。
嘗醴真人見狀臉色一變,道:“不要退,擋住他,他要逃!”
王千真人會理會他?
可隨即王千真人的臉色就變了,同時變了臉色的還有太澤妖王,因為原本認定膽小怯弱的王千真人在聽到嘗醴真人一聲大喝之後居然不退了!
可太澤妖王箭在弦上已經是不得不發,無論王千真人退還是不退,他此時都隻能選擇從這裡突圍了!
一聲狂吼,太澤妖王化作本體青蛟,向著王千真人全力衝去!
而此時王千真人的臉色卻如同便秘一般無比難看,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太澤妖王已經撞了過來,無奈之下隻能露出滿臉的絕望之色祭出了自己所修煉的最強神通。
洞府之中,包魚兒親眼見的楊君山在陣盤上一陣鼓搗,然後正要退走的王千真人便被一堵無形的陣牆給擋住了後退的去路!
那裡之前分明沒有陣法阻隔的,因為王千真人原本就是從那個方向衝上前的!
楊君山果然在試圖操控整座妖陣,而且看樣子似乎他還成功了!
就在王千真人絕望之下隻能拚死全力抵擋太澤妖王的刹那,楊君山腳下一跺,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巨大陣盤頓時開裂,崩解成無數細小的碎塊,而後隨著他衣袖一掃,這些碎塊四散滾動,再無複合可能。
而就在整座陣盤被震散的刹那,包魚兒清晰的看到王千真人的所有神通儘數被太澤妖王的一根獨角破去,而後胸口徑直被貫穿,整個人被撞飛到百餘丈之外,筋骨其折,斷裂的肋骨插入內臟之中,口中噴出著大量的鮮血和內臟碎塊,斷無生還的可能!
也就在這時,朱真人的石破天驚拳也砸在了太澤妖王的後背之上,饒是太澤妖王肉身強橫,也被傷及內腑而吐血。
與此同時,嘗醴真人同樣將三柄上品靈器組成寶器長刀,一道太白寶光斬,將青蛟尾端斬下三尺,青紅色的血液如同雨點一般灑落在地。
太澤妖王慘嚎一聲,一團血光從斷尾之處逆身而上,化作一團血環,使得他飛遁的速度陡然快了一倍,無論是朱真人還是嘗醴真人都追之不及,眼瞅著他飛逃而去。
轟隆隆,籠罩在整個妖巢上空的大陣開始崩潰,嘗醴真人和朱真人都趕著去查看王千真人傷勢,而洞府之中的楊君山則快速將石窪當中的本源靈水納入一隻玉瓶之中,而後又匆忙撿起消耗了大半的十顆孕靈珠和五十枚玉髓幣,向著包魚兒打了一聲招呼,便獨自急匆匆的出了洞府與兩派修士彙合。
此時顏大智與張玥銘等人已經進入了妖巢之中,而後便詫異的望著楊君山興衝衝的從妖巢裡麵趕了過來,看到他們的時候笑道:“諸位,幸不辱命,這妖陣已經破掉了!”
“楊兄,你如何會在妖巢之中?”張玥銘首先問道。
楊君山此時已經發現眾人臉上的神色並不太好看,也不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當然是為了破陣,否則偌大的妖陣,又與我等修煉界的陣法傳承體係不同,如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徹底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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