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是靈溢宗的人!
楊君山神色微微一愣,卻聽劉秋真人已經冷笑道:“管你是‘靈一宗’還是‘靈二宗’,須知這裡是涼州,而非桑州,閣下要借宗門之勢卻是將名號亮錯了地方!”
“大膽!”
其中一名頭戴紅巾的靈溢宗修士聽得劉秋真人口中言語辱及自家宗門,頓時暴怒,道:“豎子安敢如此,以為多出一人便能吃定我們嗎,今日便讓爾等曉得我靈溢宗真傳弟子的厲害!”
“怕你不成!”
劉秋真人與淨元真人都是各家宗門的佼佼者,自也有各自的傲氣,他靈溢宗雖說在修煉界好大的名號,幾欲與風雪劍宗比肩,可哪怕是風雪劍宗的真傳弟子他們也不是沒有交過手,何曾怕過誰來?
卻見那靈溢宗的紅巾修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木劍,而後便將木劍向著天空一拋,隨後腳下踏出幾步玄奧的步法,雙手指訣一掐,口中又念念有詞,好似凡人之中裝神弄鬼之人一般。
劉秋真人見了幾欲發笑,卻聽淨元真人急切到:“劉兄,小心!”
便在劉秋真人神色一怔之際,便聽得頭頂突然一聲炸雷,一道手臂粗的電光霹靂已然落下。
“雷電神通!”
這卻吧劉秋真人嚇了一跳,幾乎本能的將手中一根斷枝拋出,霎時間在他頭頂形成一顆枝乾虯結的梅樹出來。
劈啪,一聲脆響,那梅樹的枝乾紛紛斷裂,裂口一片焦黑,甚至還有雷火試圖在梅樹之上燃起,隻將劉秋心疼的宛若心頭滴血。
“劉兄莫慌,淨元來也!”
淨元真人眼見得劉秋真人一上來便吃了一個悶虧,也顧不得看顧另外一人,祭起了手中法寶直奔那紅巾修士而來,意圖圍魏救趙。
“哈哈,這便是涼州修士的實力麼!”
那紅巾修士怡然不懼,語帶嘲諷與劉秋真人和淨元真人二人戰作一團,罡氣四溢,生生在暴風雪之中撐開了一個巨大的圓球,而在圓球之外則被漫天的風雪包裹,遠遠看去,就如同天地間又一個巨大的圓球在半空之中滾來滾去,間或還有雷光在圓球表麵閃爍。
這突發的變故便是連楊君山一時間也有些錯愕,萬萬沒有想到這名靈溢宗的真傳弟子居然能夠修成雷電神通,而那一條接引雷光降落的木劍,若是楊君山沒有猜錯的話,極有可能的雷擊之木所製,這樣的法寶至少也是靈器級彆。
當然,不同的雷擊木品質也各有不同,而楊君山自己所知道的,最好的雷擊木當屬雷擊桃木了,傳說靈溢宗便有一柄千年雷擊桃木劍,乃是靈溢宗的鎮宗之寶,即便是靈溢宗的曆任宗主也不是都有資格佩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原本三打二的局麵,因為那名靈溢宗修士修成雷電神通而將劉秋真人與淨元真人拖住,卻隻剩下了楊君山要與靈溢宗另外的這名身披大氅的修士一對一。
這名身披大氅的真人望向楊君山的目光滿是冷笑,他與身邊那位師兄聯手行走修煉界多時,彼此之間早有默契,在被三人堵在半途的時候,便認定了楊君山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一環,因此,紅巾修士才會在一開始便將最強的手段施展出來,一舉將劉秋真人與淨元真人二人裹挾,剩下一個楊君山交由大氅修士對付,一旦將楊君山擊敗或者擊傷,那麼剩下的便是二對二,兩人便能夠從容進退了。
至於為何二人一眼便認定了楊君山乃是三人中的薄弱環節,這卻考驗的就是二人休走修煉界所練就的眼力了。
劉秋真人與淨元真人二人無從是從氣質神態,又或者是言語動作之中,無不有著宗門子弟的神態流露,這些東西兩位靈溢宗修士一看便知,隻是這些東西卻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至於楊君山,一看便是草根修士,想來跟著這兩名宗門修士也不過是為了巴結討好。
身為靈溢宗真傳修士,他們平日裡接觸的那些個小勢力、小宗門的修士何曾少了,這樣的修士即便能夠進階真人境,又能有宗門修士幾成修士?
這兩人的謀劃原本也沒錯,十個大宗門之外的修士怕有九個都比不得同階的宗門子弟,可楊君山偏偏就是那剩下的一個,而且還是極為特殊的一個,以至於那大氅修士輕敵之下,一上手便險些吃了一個大虧!
事實上,除了以上所有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位身披大氅的靈溢宗修士的實力在這寒潮肆虐的冰原之上受到了極大的限製,因為他所修煉的卻是一身的火屬性神通!
火屬性神通原本就以霸道爆裂聞名,修煉火屬性神通的修士在同階修士當中往往都令人忌憚三分,可偏偏在這極北冰原之上,寒潮之中有著混亂的寒冰元氣夾雜其中,憑白令他的一身火屬性神通的威力減了三分。
不過即便如此,當這名靈溢宗修士向著楊君山出手的時候,楊君山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而這名靈溢宗修士也的確有著極強的實力,一出手便是漫天的火海向著楊君山包圍而去。
若是換做往常,楊君山怕也要拿出十分的認真對待,不過現如今嘛……
隻見楊君山不著痕跡的朝著腰間的石瓶拍了一拍,而後一片寒氣在他腳下迸發,任他靈溢宗真傳弟子的神通如何猛烈,那火海卻始終無法接近楊君山三尺之地。
如果極北冰原的冰寒環境能夠克製一名火屬性神通修士的三分實力,那麼再加上一條千年冰蠶,便能讓他的實力去了五分。
試想一個人的神通秘術根本無法威脅到對手分毫,這鬥法還怎麼進行下去?
雙手一開,眼前的火海頓時如同布帛一般被撕開,楊君山從容從火海之中脫身而出。
裂地靈術,如今的楊君山已經將這一道家傳靈術修煉至爐火純青的境界,施展出來也不用每一次都是在腳下,撕裂的也不用每一次都是大地!
見得楊君山如此輕而易舉的便破掉了自己的神通,靈溢宗的大氅修士神色頓時一變,口中罵罵咧咧,似乎是因為此地不利於他神通施展,且人人所修神通都對他形成克製而不忿。
楊君山可不管那許多,一招破了他的先手,劈山刀得勢不饒人,冷冽的刀芒豎斬而下,刀芒尚未臨身,爆裂的氣勢已經先一步破開了腳下的冰麵。
大氅修士驚呼一聲,抽身想要急退,可楊君山這一刀斬下,早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息,任憑他如何躲閃,這一道刀芒卻始終不離他頭頂上空。
大氅修士眼見得躲不過,身前也升起一杆火焰槍,化作一條巨大的火蛇向著刀芒挑去。
“嘡啷”一聲巨響,刀芒雖然被擋住,可火焰槍上凝聚而成的火焰卻四處亂飛,那條活靈活現的火蛇也被劈山刀震散了身軀,隻留下火焰槍的本體發出一聲哀鳴,退回到修士身前。
楊君山斷山靈術占得上風,自然不會給對手喘息之機,那劈山刀在他手中速度雖然不快,可每一道刀芒斬下卻是勢大力沉,雖無花巧卻總是令人無從躲避,無奈之下隻得駕馭火焰槍硬接,一時間好不狼狽,那一聲聲的金鐵交鳴之聲震得腳下的冰原如同蛛網一般裂開。
“且住!”
楊君山與大氅修士的對決自然不曾離開其他人的關注,眼見得己方謀算失誤,原本以為最弱的環節卻是卻根本就是一頭猛虎的屁股,那正在與劉秋真人二人鏖戰的紅巾修士再也拿捏不住,連忙再次強行施展雷電神通,暫時炸退了眼前二人的糾纏,從雪球之中跳將出來大喊一聲。
劉秋真人與淨元真人二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不曾出手,而楊君山一刀將大氅修士劈退了十餘丈遠,隨即便也收刀不戰,隻是此時他所站立的位置卻仍舊與淨元、劉秋二人一般,互為犄角將靈溢宗二人堵在中央。
紅巾修士忘了身邊大汗淋漓的師弟一眼,臉色異常難看,沉聲道:“三位,今日當真要與我師兄弟二人分個你死我活嗎?”
楊君山靜默不言,隻是站穩了自己的方位,劉秋與淨元二人對視了一眼,兩人之前雖強勢,可見得此時這二人明顯語氣要軟,便也不欲同那靈溢宗結仇,淨元真人輕咳了一聲,道:“之前我等也說了,那冰熊巢穴之中的寒冰元氣石卻是你二人趁我等與冰熊大戰之時盜走之物,隻要兩位留下元氣石,我等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嘿嘿,這一次我師兄弟二人認栽!”
那紅巾修士冷笑一聲,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三塊拳頭大小的如同水晶一般的透明石塊,拋在地上之後,向著三人拱了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這冰原之上我師弟一身修為發揮不得七成,他日三位有幸到了桑州,我師兄二人再行請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