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罡大宴!
作為撼天宗唯一的一位天罡真人,青樹真人被撼天宗上下寄予了太多的感情和希望,從被玉州第一宗門的位置上打落,數千年的根基之地被毀,直到在錦瑜縣苟然殘喘,惶惶不可終日,再到今日,撼天宗重新擁有了整個玉州修煉界的頂尖站立,那種逝去的尊嚴與驕傲,仿佛在這一刻又重新在撼天宗的修士身上抬頭。
所以,撼天宗上下將這一次天罡大宴看得極重,而且賦予了太多的意義,某種程度上,他們甚至將這一次大宴看做是撼天宗重新崛起的開始。
撼天宗的確是太需要這樣一場盛會來重新喚醒這一家古老而悠久宗門的自信,因此,這一場盛會從開始的時候便達到了高潮,上千名撼天宗修士聚集在元磁山,仿佛在這一刻,這家古老宗門的傳承榮光再次重現。
撼天峰崩滅之後,青樹真人與秦彩真人二人雖然隻帶出了兩百名核心弟子,然而撼天宗在瑜郡經營數千年,底蘊何其深厚,儘管大量的撼天宗弟子被殺,還有的拋棄了自己的身份隱姓埋名,但仍舊有許多忠於撼天宗的弟子逃過了各種勢力的追殺和阻撓,千方百計的從各縣的撼天彆院趕到錦瑜縣來彙合。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群弟子的彙合,使得青樹真人在帶著殘餘勢力到達錦瑜縣之後,很快便重新構建起了撼天宗的傳承和組織體係。
楊君山一大早便被撼天宗的禮儀弟子帶到了儀式舉行的高台之上,而在這座高台之上,卻都是撼天宗一方的真人境修士,楊君山懵懂了半天,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撼天宗內門弟子的身份。
在正主青樹真人出現之前,撼天宗其餘的真人已經一個不拉的出現在了高台之上,以朱八戎和陳紀真人兩人為首,兩側分彆是秦彩真人和重傷之後很少露麵的寧世傑真人,再兩側是張玥銘和宋威,而站在兩側最外的,一邊是寧斌,而另一邊則是楊君山了。
乍一看,八位真人,加上未曾到場的王千真人以及楊田剛真人就是十位,再加上尚未出現的青樹真人,撼天宗居然已經凝聚了以十一位真人為核心的力量,這已經是一股在整個玉州修煉界都算得上強橫的勢力了。
楊君山甚至能夠看到在涼棚的另外一側,幾家宗門的真人境子弟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特彆是天狼門和開靈派,冰狼和方棟二人的神色陰沉的都能滴下水來。
而真正令各派修士心生憂慮的,不僅僅是撼天宗現場擺出的八位真人境修士的震懾,事實上這八位真人除了朱八戎真人一人為聚罡真人之外,其他則都是第一重的化罡真人罷了,也不是進階天罡境的青樹真人,而是諸如張玥銘、宋威、寧斌以及楊君山這樣的第三代子弟的成長。
與玉州其他宗門第三代弟子相比,撼天宗無疑又走到了前頭,而如今撼天宗所占據的還不到兩縣之地,可以想象,當撼天宗第三代弟子成長起來之後,兩縣之地根本無法滿足撼天宗的需求,那麼擴張便成了唯一的途徑。
在楊君山等撼天宗一方的真人境修士所在高台的兩側各建有一座涼棚,東側的涼棚之中就坐觀禮的儘皆外州修士,而西側的涼棚觀禮之人則是玉州各宗門勢力所派遣之人。
隨著大宴儀式越發的隆重,在撼天宗弟子的高手恭請聲當中,青樹真人終於出現,一道青色的罡氣從元磁山頂而降,化作一道道的台階,而青樹真人便腳踩這些台階從元磁山頂徐徐走下。
天罡之境,罡氣可用來顯化萬物,如有實質!
隨著青樹真人的出現,便是在兩側涼棚之中觀禮的各派修士也紛紛站起身來,為新晉天罡真人賀。
既是大宴,自然有宴席,不過今日這情景,宴席之後恐怕就是玉州修士與外州修士之間重頭戲的開始,玉州各宗門勢力借著青樹真人天罡大宴來促成此事,何嘗又不是帶著順勢打壓撼天宗的算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便已經有人等得不耐,徑直站起身來,向著青樹真人行了一禮,道:“青樹前輩,請恕晚輩無禮,既然這一戰遲早要打,又何必將時間耗在這虛頭巴腦的吃喝上,照晚輩看,還是早些了解此事的好。”
撼天宗上下儘皆怒目而視,有一人也從宴席上站起身來,笑道:“千湖宗曾其昌道友又何必心急,既然遲早要打,那就再等等又何妨,這宴席不錯,我等雖為真人境修士,口腹之欲雖然減弱,可偶爾滿足一下還是頗為不錯的。”
“原來是點金門錢無儘道友,聽聞點金門曾與撼天宗頗有交情,不過如今卻又與玉州璽郡宗門攪合在一起,打得不也是同我等一般的主意,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不然,”錢無儘真人對於顏大智殺人的目光恍若未見,輕聲笑道:“我點金門與琦璽派結盟是真,與撼天宗交好同樣是真,難道我點金門打璽郡的主意還會損害撼天宗的利益不成?”
顏大智冷哼一聲,道:“那好啊,既然大家需做過一場,那便開始就是了,待會兒在下潭璽派顏大智,倒要向點金門的錢道友領教。”
顏大智說罷站起身來,向著青樹真人躬身為禮,道:“請恕在下無禮,便請前輩做個見證,晚輩要與點金門的錢道友做過一場!”
青樹真人輕笑一聲,道:“也好,本真人這些年枯守錦瑜縣,卻是不知道這修煉界都多了哪些個少年英傑,今日本真人天罡大宴,能夠看到各宗門俊傑切磋助興,實乃幸事!”
到底青樹真人老辣,經他這口中一說,仿佛這一場順帶著通過破壞天罡大宴來打壓撼天宗士氣的玉州後輩修士與外州宗門實力的角逐,卻變成了為他進階天罡境的助興之舉。
各派修士雖心中腹誹,可卻也不會在表麵上表露出來,撼天宗子弟在聽得這些個不懷好意的彆派真人修士居然要為自家青樹師祖鬥法助興,也頓時積極不少,很快便在元磁山之下清理出了一片鬥法的場地出來。
顏大智當先站出身來,遙指先前那位點金派的錢無儘真人,道:“點金派想要插手我璽郡之事,可曾經過我潭璽派同意?你我今日廢話少說,且先做過一場再說,好教顏某得知你點金門究竟有何了不得的手段。”
錢無儘真人自然不甘示弱,當即站起身來朝著青樹真人拱了拱手,這才冷聲道:“久聞潭璽派號稱璽郡第一宗門,平日裡飛揚霸道,打壓其他宗門,以至令镔璽派毀山滅門,我點金門卻是看不過眼,今日錢某便要替镔璽派冤魂討個公道!”
錢無儘走下場來,楊君山在一旁已經注意到他的一雙手已經漸漸的變成了金色,仿佛度上了一層金粉,又好像整個一雙手變成了金鑄一般。
“這就是點金門的鎮派絕技點金手了,如今這錢無儘隻是將兩隻手化為金色,不知道此人是否還有保留,聽聞這點金手修煉到極深處,可將自身化作一尊金人,無懼靈器轟擊,端得威力驚人,而在對敵時擊中對手之後,對手體內也會被點金靈氣甚至點金真罡所侵,若是無法及時驅逐的話,整個人便會乾枯硬化,最終化為金粉乾屍。”
陳紀真人瞅了楊君山一眼,便向宋威與他解說這點金門的手段,楊君山自覺將陳紀真人所言牢牢的記在心中。
這二人下入場中並未多說廢話便各自出手相爭,劍修最是善於搶奪先機,顏大智手中一柄飛劍專走偏鋒,端得刁鑽狠辣,劍劍都帶了殺氣,很快便占據了主動,在錢無儘身周幾乎要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劍網,仿佛要置錢無儘於死地。
然而隨著“噌噌”幾聲令人牙根發酸的響聲傳來,劍網之中暴起星星點點的金色光暈,那錢無儘居然以徒手硬接飛劍,而且還不曾落了下風。
不僅僅是楊君山等人,便是其他修士,哪怕是另外幾家外州宗門修士此時臉上也都多了一絲凝重之色。
“哈哈,你飛劍在手,卻連我徒手都奈何不得,潭璽派徒有虛名,在錢某看來也不過如此!”
顏大智冷聲道:“哼,閣下有本事再以徒手接在下幾劍!”
“好啊,”錢無儘語氣顯得極為輕鬆,劍網之中突然再度暴起金光,隻聽他道:“錢某不但要接你幾劍,還要撕爛了你這劍網靈術!”
幾隻金色的掌印突然出現在劍網之上,而後便聽得密密麻麻的交擊聲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仿佛裂帛一般的聲響“嗤啦”,顏大智的劍網頓時被破開。
顏大智長嘯一聲,對於劍網被撕裂不管不顧,飛劍中宮直進,如同電光流星一般,直取錢無儘的咽喉。
然而,“叮”的一聲脆響,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顏大智的飛劍居然在距離錢無儘的咽喉尚有半尺距離的時候,被錢無儘用手捏住了劍尖。
徒手捏住了一柄電射的飛劍,如果不是楊君山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看他的手臂!”陳紀真人提醒道。
楊君山定了定神,再看去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錢無儘一雙手連同前臂已經儘數化為金鑄,不過楊君山卻發現在他手臂的前段,卻有一雙金絲手套套在了雙手之上,也正是因為如此,錢無儘才敢以徒手抓住飛劍,而那雙金絲手套至少也是一件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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