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走錯了方位,引發五行之力反噬了!
楊君山體內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山君璽之中,再次將本命元磁靈光撐起,抵擋著身周以五行元氣所化的各種兵器的攻擊,同時蛇吻弓也出現在手中,靈光箭飛射而出,將五行元氣凝聚的各種兵器一一射落。
不過楊君山這個時候仍舊沒有絲毫的退縮,在將五行元氣的狂暴暫時鎮壓的刹那,離鏡再次橫掃,這一次卻是極怪,兩側的濃霧都呈現出了削弱的跡象,唯有當中一團濃霧似乎絲毫不受影響。
楊君山神色一凝,臉上突顯決絕之色,隻見他再次踏前一步,卻是直衝著那霧氣最終的方向而去,而後伸手直接插了進去,便見得他原本沉凝的臉上陡然顯出一絲驚喜,再將手縮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團白色的霧團包裹了他半隻手臂。
緊跟著,濃鬱的黃色靈光從他那被白霧包裹了的左臂肩膀上亮起,而後向著胳膊上蔓延而下,直沒入那團有如實質的白霧之中。
而後就見得這一團白霧先是一漲,幾乎要將楊君山整個兒圍攏了進去,而後卻又急速收塌陷收縮,而且收縮之後的白霧團也越發的凝實,猶如一顆白色的霧球。
不僅如此,就在楊君山試圖以自身靈力煉化手中之物的時候,彌漫在附近的陣霧就開始源源不絕的向著他的手中彙聚。
就連楊君山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無意中在陣霧之中發現的這個東西居然會惹出這般大的動靜,直到又是一道巨震從石林之中傳來,中間還夾雜著鬥法所產生的巨大轟鳴聲,帶動陣中的五行元氣產生巨大的衝擊,一舉將他附近盤旋彙聚的陣霧衝散了,這才止住了凝聚的勢頭。
直到這個時候,楊君山手中之物才徹底露出了真麵目,卻原來是一顆外表光潔透明,內裡卻是凝聚了一團如同輕煙一般緩緩流動著白色霧氣的珠子。
這是一顆霧珠,專門用來收斂和釋放陣霧,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布陣器具,陣法師經常用到的寶物。
楊君山也沒有想到自己運氣不錯,居然能夠得到這樣一顆珠子,陣霧是陣法師布陣之後,在陣法當中所使用的慣常手段,有一顆霧珠在手,對於陣法的輔助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楊君山手中已經有了一件中品法器離鏡,同樣可以作為輔陣之物,不過離鏡雖然能夠輔助陣法形成幻境,同時還能夠破除幻境、驅散陣霧,可卻無法在陣法之中形成並聚斂陣霧。
不過楊君山此時也沒有多少心思來欣賞這一顆霧珠,剛剛那因為鬥法而產生的元氣衝擊明確的告訴楊君山,進入五行大陣的真人境修士距離他已經越來越近了,而且從先前鬥法的聲勢而言,來的真人境修士顯然不止一個,而且還不是一路,否則也不至於剛剛進入五行大陣便交上手了。
楊君山果斷將霧珠收起便要轉身離開,而就當他抬起頭的刹那,卻陡然目瞪口呆,身子哪裡還能轉的過去。
因為先前的霧珠被楊君山煉化之時,一股腦的將附近十數丈範圍內的陣霧吸納一空,使得眼前的情境儘數納入了楊君山的眼中。
就見得在數丈之外,在石林的中心地帶,是一片沒有石柱存在的平坦地麵,不過此時地麵上卻是有數座以青石築就的建築房屋。
這裡難不成才是地下洞府的真正所在?
楊君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興奮之意,催促著他進入裡麵,這位洞府主人留下的全部遺產或許都在這一片建築當中,沒準還能夠得到這位洞府主人的陣法傳承也說不定。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可以確定為真人境修為的陣法大師,這樣的人物所留下的任何東西,對於楊君山這樣的武人境小修而言,或許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可以令自己今後數年甚至數十年受益。
然而楊君山在向前走了三四步之後,卻是生生的將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微微頓了一下,仿佛是在遲疑,可隨即便帶著一絲僵硬將身子扭轉了過來,向前走了幾步這才恢複了過來,而後卻是越走越快,重新進入了石林深處。
這洞府的真正精華或許就在這一片青石建築當中,然而楊君山可不願在自己剛剛大有收獲的時候,回頭卻被真人境修士堵在了門口,更何況那一片建築難道就那麼容易進的?
已經走遠的楊君山回頭望了那一片已經漸漸被聚攏來的陣霧遮掩的建築一眼,他雖然沒有進入那一片建築當中,可作為一名陣法師,他自然能夠察覺到裡麵隱藏的危險,而且是一種遠超他所能夠理解的危險!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在這片建築之中,至少應當還隱藏著一座小型的寶階護陣!
因為真人境修士的闖入,此時五行大陣中的天地元氣已經變得異常狂暴,不過作為一名陣法師,楊君山自然有著在陣法之中做標記的手段,雖然陣法的變換已經令來時的道路麵目全非,可楊君山卻始終都能夠找到正確的路徑。
不遠處又是一聲炸響,就像是一塊巨石砸落水中,原本就動蕩的五行元氣再次卷起狂瀾,身處陣中的楊君山卻是避無可避,隻能全力施展元磁靈光硬抗,而且狂暴的元氣也使得他通過大陣來掌控身周情況的感應被削弱,因此,當一道寒光藏匿與一股五行狂瀾之中衝來的時候,楊君山並未有絲毫發覺。
山君璽在頭頂旋轉,每一圈轉動,都有一片靈光向著身周擴散橫掃,這一股元氣狂瀾便在與元磁靈光彼此的消耗當中被化解,可不等楊君山鬆一口氣,一點寒芒已經刺穿了光幕,森冷的殺意直襲他的胸口。
生死之間,楊君山甚至來不及害怕,心念微動之時,一麵銅鏡已經擋在了胸口之上。
叮的一聲脆響,寒芒頓時消散,出現在楊君山眼前的卻是一柄寒光短劍,與先前周必成被殺時的手段一模一樣。
楊君山就趕到胸口一悶,而後一股巨力湧來,整個人如騰雲駕霧一般向後拋飛,在落地的刹那,他甚至顧不得身上的劇痛,因為他已經看到那點寒芒在一擊不中之後,便又如影隨形一般追了上去,楊君山整個人變如同一條遊蛇一般竄了出去,拿到寒芒射到地麵直沒入柄。
直到這個時候,楊君山才來得及緩一口氣,可在吸氣的刹那便感覺心肺之中傳來一道火辣辣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枚鋼針從鼻孔一直刺到了內腑一般,不由的連聲咳嗽,星星點點的血滴從口中噴出灑落在地上,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時楊君山才有了查看敵手的機會,可抬眼望去的時候,卻隻看到一道黑影在不遠處一閃而沒,楊君山根本沒有看清此人的麵目,不過卻也看到了一襲墨綠色的披風和一道略顯佝僂的身軀。
鬼族修士極少正麵對敵,往往都是一擊不中立即身退,此番連續向楊君山出手兩次,也是因為楊君山自身的修為遠遠不如那貴族修士,可這兩次襲殺雖然將楊君山擊傷,卻仍舊沒有將其擊殺,不過他顯然不會第三次出手,身形閃動之間便已經沒入了石柱後麵再沒有出現。
楊君山見得那鬼族修士離開卻仍舊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他不曉得那人是一路跟蹤而來,還是再次湊巧碰上,若是後者那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因此,楊君山同樣轉身借助大陣的阻擋從其他的方向繞了一個圈子,這才重新回到先前的路徑之上。
待得石林中的五行元氣稍稍平息一些,楊君山可以重新利用陣法的些許外力,發覺四周並沒有其他人存在之後,這才敢真真的鬆了一口氣。
從儲物袋中翻出一隻玉瓶,到處一顆療傷的靈丹吞入腹中,這才想起先前為了抵擋那鬼族修士的必殺一擊,楊君山直接將離鏡的本體擋在了胸前。
連忙將離鏡翻了出來,楊君山“啊呀”一聲大感痛惜,卻見原本平滑的鏡麵上卻是多了一處深達一寸的凹陷,正是先前那偷襲之人的一擊所造成。
這還不是真正令楊君山趕到惋惜的,當他將離鏡拿在手中輸入靈力,試圖激發離鏡的幻光時,卻因為鏡麵受損,那幻光發出的威力不及先前的三分之一,這件中品法器此時也隻能當做一件下品法器來用了!
楊君山心中恨恨,可卻也有些頹然,那鬼族修士神出鬼沒,本身又是大圓滿修士,他借助陣法之力或許還可在對方手下逃得性命,真要找上去報仇,且不說能否找得到,就算真找到了,也隻是去送死罷了。
實力,終究還是實力不夠!
儘管這些年來楊君山已經做得極為出色,一個鄉野村正之子,也就比那些個野修散修強上一星半點,卻能夠以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將修為推升到了武人境第三重,而且打下了極為牢固的根基,可在整個修煉界,他仍舊隻能算是一個剛剛踏入修煉門徑的小修罷了。
神情壓抑的楊君山重新找回了先前在石林中標下的印記,很快便來到了那一座五行雷光陣中陣的邊緣。
先前楊君山與撼天宗、潭璽派眾人困在陣中差一點就遭遇了滅頂之災,即便是僥幸借助劉誌飛修為進階而逃出,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可這一次楊君山卻打著火中取栗的主意,想要試一試能否找到機會將陣中的五行之寶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