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戰功彼此間可以轉讓,不過戰功大小卻是不做改變,劉誌飛三分之一顆人頭戰功,到了楊君山手中依舊隻是三分之一的人頭戰功。
不過這三分之一顆人頭戰功可意味著兩件下品靈材,價值也不算是低了,聽得劉誌飛毫不猶豫的要將自己手中的戰功讓給自己,楊君山自然要推辭。
劉誌飛“哈哈”一笑,道:“撼天宗下達的戰功獎賞雖然價值不菲,可對於我而言卻是沒有絲毫意義,所以不止是這一次,今後每一次大戰之後,我都會將自己手中的人頭戰功,獎勵給小隊之中出力最大的人物,這一次小楊的貢獻有目共睹,小楊你也不要推辭了,這三分之一的戰功是你的就是你的。”
劉誌飛下首的熊希怡與寧燃二人目光雙雙一閃,似乎從劉誌飛這一番言語之中猜到了什麼,不過兩人最終卻是都選擇了沉默。
見得劉誌飛說的堅決,楊君山便也不再矯情,隻是麵露感激之色謝過了劉誌飛,其他人即便是眼熱卻也沒有辦法。
這名武人境第三重的天狼門修士身上自然也是有儲物袋的,不僅有儲物袋而且還有一件法器,可惜此人應當是在儲物袋以及法器上做了手腳,在他身死之後,法器與儲物袋都受到了自行損壞,儲物袋還好一些,至少大半的東西都從破裂的袋子裡麵甩了出來,而那一件法器卻是直接報廢了。
邊境這一戰,第三小隊的每一名隊員可以說是都有收獲,雖然也有代價,總體而言卻是賺了。
不過這一戰所引起的風波卻是極大,原本是三方一直都在保持克製的三郡邊界卻是爆發了如此巨大的衝突,造成了如此多武人境修士的死傷,使得三大宗門之間的關係頓時緊張了起來。
而第三小隊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幾乎以一隊之力翻轉了局麵,也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甚至有消息說,撼天宗高層對於內門弟子劉誌飛的表現大為讚賞。
這一場風波引起的波瀾雖然極大,使得三方的關係一下子變得敏感,然而在接下來七八天之內整個夢瑜縣南方邊境卻是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這一日,劉誌飛從沙田村回來,小隊眾人紛紛迎了出去,卻見同劉誌飛一同回來的還有原本已經重傷的栗賁以及幾名看上去極為陌生的武人境修士。
莊廣玉當先喜道:“栗隊正,你傷勢大好了?”
第三、五、七三支小隊同在一個據點,巡防同一條邊境,彼此之間早已經混熟,這莊廣玉又是一個伶俐的,跟誰都能說上兩句,人緣很是不錯。
不過這一次栗賁朝著莊廣玉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多說,眾人也都從栗賁的臉上看出了苦澀之意。
劉誌飛大聲道:“好了,栗師弟這一次傷愈歸來,第五小隊馬上就會重建,這一次咱們吃了天狼門的大虧,不過這事可不能算完,遲早要找回來,不過現在栗師弟還要與第五小隊新來的隊員熟悉,其他不相乾的都給我離遠點。”
劉誌飛帶著第三小隊的人來到他平日起居的修煉室當中,莊廣玉迫不及待的問道:“飛哥,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不會將栗隊正給得罪了吧?”
劉誌飛白了他一眼,道:“平日裡就你小子話多,這一次曉得不妥當了吧?”
莊廣玉臉現急色,道:“哎呦飛哥,我這不也是好意麼,您快給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秉坤怎得沒跟著回來,還有第五小隊其他幾個重傷的如何了?”
上一次大戰,第三小隊羅秉坤、劉誌飛和安慶年都受了些傷勢,其中羅秉坤的傷勢最重,被送到了沙田村延請撼天宗的丹師療治,而安慶年隻是皮外傷並不打緊,而劉誌飛雖是內傷,可也隻是體內靈力過度消耗所造成的,也不算太重,休養了這七八日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而第五小隊剩下的五個傷者當中,還有包括隊正在內的兩個重傷,一個輕傷,其餘兩個一個被斬斷了手臂,一個被斬斷了小腿。
劉誌飛道:“羅秉坤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不過畢竟是靈火燒傷,整個後背幾乎都燒爛了,想要徹底痊愈需要的時間比常人要多一些,第五小隊兩個重傷的又死了一個,斷手短腿的兩個倒是送回去的及時,手臂和小腿都接上了,加上栗師弟,這一次第五小隊還能歸隊的隻有四個人了。”
眾人聽後都是一陣唏噓,卻又聽劉誌飛歎了一口氣,道:“栗師弟傷勢雖然好了,可今後卻斷了修為更進一步的可能,這一輩子就隻能維持武人境第四重這個水準了。”
“啊?”眾人臉上都現出了惋惜之色,作為撼天宗的內門弟子,栗賁原本也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大有可為的時候,若是一切順利,日後便是進階真人境,甚至成為撼天宗的真傳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一次重傷,這一切希望儘皆成了泡影,難怪他明明傷勢已經痊愈,可臉上卻滿是灰敗的神色。
寧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道:“斷肢好接,修道難續啊!”
劉誌飛也是感同身受道:“是啊,身為修士要說堅韌,隻要不是直接要了性命,但凡有一口氣在,我等都能夠挺過去;可要說脆弱,或許隻是平日裡修煉之時一口靈氣岔開,就可能斷送了日後修為提升的可能。”
熊希怡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上麵是不是決定要報複了?”
劉誌飛一怔,道:“按照以往,此番我們吃了虧是肯定要報複回去的,隻是到底是一個什麼章程上麵也沒有定論,如今陳縣令要在邊境開啟榷場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一旦大規模的展開報複,恐怕陳縣令的榷場到時候就算是開了也沒有多少璋郡與瑤郡的人願意來。”
熊希怡冷哼一聲,道:“我隻知道袍澤生死比賺錢更重要!”
說罷,卻是一轉身先行離開了。
劉誌飛甩了甩手,也有些煩躁的道:“都散了都散了,回去之後好生修煉,好生準備,沒準什麼時候就會來一場惡仗,第五小隊就是前車之鑒,什麼時候都彆想著放鬆,除非你們都不要命了。”
第二日是第七小隊巡防,第三小隊的人輪休,眾人商議之下卻是決定去沙田村的坊市看一看,順便也去看望一下正在養傷恢複的羅秉坤,羅秉坤的傷勢雖然麻煩一些,卻並未對他的修為造成影響,因此第三小隊一直在等待他歸隊,而並沒有補充其他隊員。
不過劉誌飛已經去過了所以沒去,而熊希怡則壓根就沒有參與眾人的討論,最後還是寧燃帶著眾人來到了沙田村。
眾人見到羅秉坤的時候,他正在一座小院之中蹣跚而行,看得出來他精神不錯,隻是走路的姿勢卻是有些彆扭,這是因為他的後背幾乎被燒焦了的緣故。
見得楊君山之後,羅秉坤首先就要向他行大禮謝過救命之恩,當時若非是楊君山及時以納土術撲滅了火瀑靈術所爆發出來的岩漿靈火,羅秉坤就算是不死,內腑也要儘數被火氣燒灼,到時候至少也是個修為受損甚至被廢的下場。
見得羅秉坤這般鄭重,一旁的方中慧卻是不願意了,道:“這真是太不公平了,當時努力救你的人可是還有我呐,雖然我的聚水術比不過小楊的法術,可救你的心可是一樣的呀,你怎得就隻會謝他不謝我?”
羅秉坤連忙作勢要扇自己耳光,趕忙作揖賠罪,最後反倒是方中慧自己繃不住了,與眾人笑作一團。
便是在這個時候,從小院裡屋之中走出一位妙齡女子,蹙著眉頭看著院中大聲談笑的眾人,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曉得這裡不得大聲喧嘩嗎?”
眾人都是一愣,一旁的羅秉坤見狀連忙一蹦一跳的上前道:“周丹師,對不住了,他們並不曉得這裡是周丹師的煉丹之地,還請您見諒。”
然後又轉身向著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撼天宗的周丹師,我身上的傷勢多虧有周丹師煉製的丹藥醫治,否則也不會恢複的這麼快。”
眾人一聽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位煉丹師,又見得她如此年輕,臉上不由都顯露了幾分驚訝之色,但煉丹師在修煉界地位頗高,眾人如今在邊境巡防,指不定哪日就會求到人家身上來,於是都帶了幾分恭敬與周丹師見禮。
周丹師眉頭稍解,語氣也緩了下來,道:“羅秉坤你的傷勢雖然一直是我在照看,但當初將你送來的時候為了保住你的修為不受損傷,所服用的卻是張師兄精心煉製的護心丹,要是沒有張師兄的護心丹,就算我能治好你的傷勢,可你的修為說不得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羅秉坤連忙道:“是是是,還請周丹師告知張丹師身在何地,日後在下見到了也好當麵謝過。”
周丹師道:“張師兄也在邊防小隊之中,不過他在第十五小隊當中,日後說不定你們巡防邊境的時候會遇上,哦,對了,你回去之後直接問你們隊正就是了,邊防二十支小隊隊正都是撼天宗內門弟子,恐怕沒有人會不識得張師兄。”
莊廣玉平日裡消息最是靈通,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個要問個明白,見得眼前這位丹師還算是好接觸,於是連忙問道:“敢問丹師,您的這位張師兄既然是一位煉丹師,怎得還要去參加邊防小隊。”
周丹師瞥了他一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張師兄那可是丹修雙絕,他原本可不是這一次門派專程派駐在沙田村的丹師,而是專程來到邊境曆練來的,彆看他隻有武人境第三重的修為,可手中已經有了三顆人頭戰功,而且還斬殺了一名武人境後期的開靈派修士,說來也是羅秉坤你運氣好,你重傷那日,我正巧碰到張兄來沙田村,這才央求他出手煉製了護心丹。”
莊廣玉好奇道:“你說的那位張師兄到底是誰呀?”
“當然是張玥銘張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