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節 為他人作嫁衣裳(1 / 1)

仙都 陳猿 1052 字 25天前

當大荒界出現第一位上境大能,魏天帝眼前驟然一亮,原本齊備的星力法則再度生出變化,不斷向外延伸,似欲與“玄元天”星雲相勾連,蓬勃之勢才起,便無以為繼,一落千丈,止步於當下。他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不假思索,徐徐收攏星力,任憑根本法則自行衍化,人修大能趁勢而起,不斷衝擊上境,陸續脫穎而出。

至此,魏天帝徹底執掌”大荒界“,自身氣機勃發,道行又深一層。這一處地界幅員遼闊,孕育洞天小界,奇珍異寶,潛力頗為可觀,隻可惜先經劫餘之手祭煉,已為渾天老祖所察,不可寄予厚望。他權衡利弊,細細忖度一回,伸手攝取一縷本源氣機,騰身躍入“玄元天”,撥亂時空,將此界層層隱藏,循氣機勾連,去往下一處地界。

劫餘在清靈雲海修持多年,以“鎮界”為根本,先後祭煉辰、填、惑、合歲、大荒五處地界,彼此氣機勾連,如蛛網連為一體。魏天帝將“大荒界”占為己有,改天換地,血氣法則蕩然無存,氣機逐一脫離,隻留最後一縷指向“鎮界”,再過些時日亦將徹底斷絕。

冥冥中氣機勾連縹緲如煙,時斷時續,魏天帝抓緊穿渡時空,兜兜轉轉走岔路,費了許多手腳才來到“鎮界”之外,時空重疊如屏障,踏錯一步,咫尺之遙隔千裡。他沉吟片刻,將手中本源氣機一搓,無數星屑飄散而出,鋪成一條狹窄小徑,彎彎折折,轉瞬化作一縷遊絲,行將湮滅於無儘虛空。

魏天帝毫不猶豫舉步踏上前,眼前忽明忽暗,時空變換,神魂隨之動蕩,逼得他放緩腳步。這是他第一次逼近上尊大德根本所在,劫餘雖已隕滅,留下的時空封禁無人主持,空置多年,仍如此難解難分,當其鼎盛之時,又是何許樣一番氣象!

魏天帝雙眸驟然一變,左眼紅瞳,右眼銀瞳,窺破諸般虛妄,湧身撞上前,循著星屑指引長驅直入,驀然間天旋地轉,一處地界躍入眼簾,血氣噴薄而出,如珥環隱現,拒人於千裡之外。此處即為“鎮界”,劫餘修持得道之地,魏天帝並未貿然闖入,佇立於界壁外靜靜看了許久,心中暗暗歎息,此界血氣無比渾厚,若以星力侵蝕,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貪心不足蛇吞象,隻怕反令自身陷入危局。

他挪轉目光,循著鎮界氣機勾連,望向星雲深處的辰、填、惑、合歲四界,即便是這四處無主地界,亦非他眼下所能侵吞,劫餘借清靈雲海之力祭煉大荒界,為秀禾等打斷,半途而廢,才留給他可趁之機,撿了個便宜。不過他既然知曉了“鎮界”所在,日後自有機會從容謀劃,無論是自行侵奪,還是與同道做交易,手中握有的籌碼越多,騰挪的餘地也越大。

魏十七拿定主意,使個神通,從“鎮界”攝取一縷本源氣機,轉頭離去,隨手撥亂時空,將此界重新封禁。

清靈雲海通玄殿內,渾天老祖注視著他一舉一動,見其侵奪“大荒界”,又循氣機勾連找到“鎮界”,在外觀望一陣,知難而退,眉梢稍稍一動,自言自語道:“有分寸,知進退,即便與袖海、大孚走得近些也無妨,不過劫餘遺下的好處,終不能任其一人獨吞……”

他思忖片刻,喚出碧蟾子,命其去往崇陽殿走一遭。

崇陽殿中,秀禾道人得悉劫餘遺下的六處地界,已為魏天帝搶先一步奪去“大荒界”,並且循氣機勾連找到“鎮界”,占得先機,不覺皺起眉頭,冷冷哼了一聲。辛辛苦苦打滅劫餘,到頭來反為他人作嫁衣裳,保不定連湯湯水水都喝不到,如何不令人惱火。

渾天老祖命碧蟾子帶話,顯然欲借他之手阻撓一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祖若願破例,告知劫餘遺下的六處地界落於何處,又豈會有眼下的周折?例不可破,例不可開,清靈雲海尚有知盈與明夷二位道友,老祖此舉固然令他們心安,但在秀禾道人看來大可從權,老祖不允,他也無可奈何,隻能生受下來。

臨行之前碧蟾子提醒他,那魏天帝性情與劫餘不同,須顧念同道之誼,況且此子與袖海、大孚似有牽連,不可鬨得太僵。秀禾道人奉行“損不足以奉有餘”,心性涼薄,行事激烈,故有此一說,由此也可見渾天老祖對那魏天帝不無重視。老祖雖神通廣大,畢竟天外有天,處事須顧及清妙二天,秀禾道人入駐清靈雲海,算得上半個客卿,不能對其置若罔聞,心中不無憋屈。

他仔細思忖一番,“大荒界”業已落入魏天帝之手,如他願意交出其餘五處地界,此事就暫且作罷,否則的話,倒要與其好生理論理論。

魏天帝手中持有渾天老祖一縷氣意,秀禾道人施展神通,感應氣意穿渡時空,循著最短的路徑一分分逼近,他在清靈雲海修持數萬載,道行深厚,將自身氣機儘數收掩,決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以免陷入一場漫長的追逐。上尊大德若一意遁走,萬難將其截下,之前圍剿劫餘,若非知盈、明夷從旁相助,將其逼入苦戰,他未必有一擊破敵的機會。

星雲深處,魏天帝攝出氣意招引同道,久久未見回應,正待收起,忽然察覺一絲微乎其微的法則波動,那一縷氣意似乎為人招引,稍作回應。魏天帝佇立原地,耐心等候許久,又察覺同樣的法則波動,這一次清晰了許多,竟生出似曾相識的錯覺,他雙眉一挑,細加辨彆,竟然是焚天之力!

借氣意招引同道,沒想到竟引來了秀禾道人,魏天帝不欲與之碰麵,毫不猶豫撥開層層時空,手一撒,將氣意投入其中,抽身而去。他行事果決,稍覺不妥,便棄下氣意,前腳才走,秀禾道人後腳追到,卻撲了個空,但見虛空緲緲,魏天帝早已不知所蹤。

秀禾道人注視良久,伸手摘下那一縷氣意,雙眉糾結在一處,低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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