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六章 頹廢(1 / 1)

國色生梟 沙漠 1969 字 27天前

皇後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說到黑袍,美麗的眼眸子裡明顯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之色,楚歡心知那黑袍必然給皇後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能夠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對宮廷禁事了如指掌,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多。”楚歡微一沉吟,才再次問道:“皇後,從你手中騙取石頭的,又是何人?你即說黑袍沒有從你手中得到石頭,那麼此人自然不是騙你石頭之人。”

皇後神色複雜,猶疑片刻,終是道:“你可知道琉璃夫人?”

“琉璃夫人?”楚歡一怔,“莫非從皇後手中騙走石頭的,便是那位琉璃夫人?”

“如此說來,你認識她?”

楚歡隻能道:“她是定武的妾侍,前番到過西北一趟,我曾經接待過。”心中卻是想到,琉璃從皇後手中騙取龍舍利,當然還是因為天網的緣故。

天網苦心積慮將琉璃運作進入皇宮內苑,就是因為知曉皇宮之內藏有龍舍利,讓琉璃在定武身邊,目的也正是為了探知龍舍利下落,從而獲取入手。

琉璃顯然是探知皇後手中有龍舍利,這才設下圈套,從皇後手中騙取了龍舍利,不過此事楚歡自然不會對皇後解釋。

皇後幽幽道:“先帝放在我身邊的石頭,被她借口騙走,哎,我當時一心記掛灜仁的生死,所以才被她......!”搖了搖頭,輕聲道:“隻是那石頭對我並無作用,不管他們得到石頭想要做什麼,我並不在意。黑袍隻是從灜仁手中騙走石頭,沒有害他性命,已經是萬幸。”

楚歡聞言,忍不住淡淡道:“那倒也是,他雖然饒過王爺性命,可是我這條性命,差點就被王爺拿走。”

皇後俏臉微微變色,說了半天,終究還是繞到這個話題上。

說一千道一萬,灜仁下毒謀害楚歡,這已經是千真萬確,皇後柳眉蹙起,終是問道:“你準備如何發落灜仁?”

楚歡苦笑道:“我也正在想著此事。”

皇後道:“你先前在外麵說過,如果不殺灜仁,就會影響西北軍士氣,對你有極大的影響,如此說來,你.....你已經有了計較。”

楚歡一怔,問道:“皇後都聽得清楚?”

“那是自然......!”皇後話一出口,立刻知道不妥,臉頰一熱,扭過臉去,氣氛頓時再次尷尬起來。

“皇後,其實.....哎,我剛剛回到通州,尚未來得及過問此事。”楚歡終是苦笑道:“如果是換做從前,我自然不會傷王爺分毫,不過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此事我也不好拍板做主,還是要和手下眾將商議一番,再做發落。”

“和他們商議?”皇後眼圈一紅,“你心裡比我清楚,與他們商議,能有什麼好結果?他們巴不得借此機會除掉灜仁.....!”

楚歡皺起眉頭,見到這美貌婦人傷心樣子,他倒想開口保證,隻是他更明白,對於灜仁的處置,事關重大,絕不能感情用事。

“皇後,你先去看看王爺吧。”楚歡心有不忍,輕歎道:“我會與他們商議,儘力維護王爺.....!”

皇後有些氣惱,“你若是真想抱住灜仁,誰還敢反對?你.....你不必在我麵前故作好人......!”也不看楚歡,卻是取了一隻絲帕,輕拭淚水。

楚歡搖搖頭,隻能道:“我現在安排你去見王爺,至若其他,現在.....現在還不能給你答複......!”隻怕自己留下來,皇後軟語相求,自己心裡一軟,會感情用事,誤了大計,不好多留,轉身便要離開,皇後急忙道:“你.....你等一等!”

楚歡也沒有回頭,隻是問道:“皇後還有何吩咐?”

“我......我這一生很少求人。”皇後幽幽歎道:“楚歡,你.....你如果能夠饒恕灜仁,我.....我會一輩子感激你......!”

楚歡隻是微微頷首,也不多言,出門而去。

出了正院,楚歡心情倒是頗為複雜,想著皇後那張悲傷的美麗臉龐,搖了搖頭,當下叫人過來,吩咐安排皇後與齊王相見,安排妥當,忽地想到琳琅,也不知道現在如何,急忙一路小跑去了東院。

琳琅現在心如亂麻,又是羞臊又是氣惱。

回到屋內,她一直心神不寧,楚歡進來之時,琳琅瞧了一眼,立刻扭過臉去,丟給楚歡一個冷臉。

楚歡關上門,厚著臉皮,笑嗬嗬走過去,從後麵摟住琳琅,琳琅急忙掙紮,輕啐道:“你這壞東西,快放開我......!”

楚歡卻是緊緊摟住琳琅腰肢,笑嘻嘻道:“好琳琅,你彆生氣,都是我的錯,相公在這裡向你道歉了......!”

“你......!”楚歡嬉皮笑臉的樣子,讓琳琅又好氣又好笑,啐道:“你便這般沒皮沒臉,都說了不要亂來,可是你.....這下子可怎麼見人。”

楚歡卻是歎道:“我在路上想過,本以為都是我的錯,可是細細一想,我固然有錯,但最大的錯卻還是你。”

琳琅惱道:“如何是我了?”

楚歡湊近琳琅耳邊,低聲道:“誰讓我家琳琅珠圓玉潤,我.....我便是每天看見你,也想和我家琳琅親熱,更何況咱們這許久不曾見到,你讓我如何控製住?這就好像我餓的身體都沒氣力,麵前卻擺著天下間最美味的食物,又.....哎,又如何能忍受得住。”

“你還沒力氣?”琳琅白了楚歡一眼,故作氣惱,“我瞧你一身的氣力都沒地方用,你.....你還說我是食物,我是什麼食物?”

楚歡嘻嘻笑道:“自然是又白又大的......!”見琳琅瞪著自己,忙道:“仙桃!”

“仙桃?”琳琅又好氣又好笑,“仙桃.....仙桃又大又白?”

楚歡卻是一隻手已經滑進琳琅胸前衣襟之內,琳琅“嗯”地輕吟一聲,扭動身體,楚歡卻是抓住不放,湊近琳琅耳邊,壓低聲音道:“你明知道我想說什麼,可是.....可是我怕你生氣,不敢說出口。”

“你這大色狼......!”琳琅身體頓時酥軟,靠在他懷中,輕嗔道:“以後.....以後可不許讓你胡來。”臊紅臉,道:“以後......以後再也不能見她了......,她......她是不是全都聽到了?”

“好像是。”楚歡壞壞一笑,輕聲道:“不過你也彆擔心,隻有她一人聽見,她總不能對外宣揚吧?”搖頭歎道:“真是辛苦她了,那麼長時間,她一直聽著......!”

琳琅扭頭看楚歡,見他臉上似笑非笑,她冰雪聰明,如何不知楚歡心思,咬著紅唇,湊近楚歡耳邊,輕聲道:“你這壞東西,是不是.....是不是又有壞心思?”

“什麼壞心思?”

“你......你是不是瞧著皇後漂亮,所以.....所以對她想入非非?”琳琅媚眼如絲。

楚歡忙道:“這話可不能瞎說,沒有.....沒有想皇後。”口中這樣說,可是說也奇怪,越說不想皇後,腦中卻還是有皇後的影子在閃動,心中自責:“我怎地如此齷齪,怎地對皇後生出這樣古怪心思?”

楚歡腦中浮現皇後的時候,皇後已經到了齊王所在的後院之中。

這是一間還算得上寬敞的院子,但是院子四周,守衛森嚴,皇後入院之前,守在門外的兵士攔阻,好在跟隨皇後過來的人告知是楚王允許,這才放皇後入內。

院子裡幽靜異常,一處屋內卻是點著燈火,夜風吹拂,撫起皇後腮邊烏發,皇後抬手將那絲秀發撩起盤好,這才輕步走進屋內,隻見到燈火之下,一張桌子上擺放著幾樣小菜,桌上橫七豎八躺著三四隻酒壺,齊王灜仁此時靠坐在一張椅子上,兩條腿搭在桌麵上,交錯搭在一起,不修邊幅,一隻手中握著一隻酒壺,頭上沒有戴冠帽,發髻蓬鬆淩亂,看上去異常的頹廢。

皇後蹙起柳眉,又是傷心又是無奈,輕喚道:“灜仁!”

灜仁聽到聲音,扭過頭來,卻是醉眼惺忪,雙目似閉非閉,看了皇後一眼,含糊不清道:“怎麼,楚歡.....楚歡還派.....還派女人來伺候本王?哈哈哈.....算他有心,來.....來本王這裡,陪.....陪本王喝酒.....!”

皇後見灜仁如此,又是氣惱又是傷心,快步上前,灜仁見皇後過來,伸出一隻手,便要將皇後抱過來,皇後卻已經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灜仁的臉上,灜仁身體一翻,連人帶椅子都倒在地上,手中的酒壺頓時砸碎。

“他娘的.....!”齊王大怒,掙紮著爬起來,身體搖搖晃晃,開口便罵:“你這個賤人,不知道......不知道本王是誰?你.....你竟敢對本王.....對本王無禮.....!”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皇後麵容冷厲,厲聲斥道:“你這個逆子,這副模樣,誰能救得了你?”

皇後一聲厲叱,卻是嚇了齊王一跳,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擦了擦眼睛,盯著皇後看了一眼,臉色大變,失聲道:“母.....母後!”

“虧你還知道我是你母後。”皇後神情惱怒,可是眼眸中卻滿是悲傷之色,掃了桌上的酒菜,又看向齊王,齊王此時卻已經跪倒在地,聲音依然有些含糊不清:“兒臣.....兒臣參見母後,母後.....母後千歲千歲.....!”

“住口!”皇後厲聲道,齊王嚇了一跳,後麵的話頓時縮了回去,皇後四下裡看了看,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隻臉盤,走過去,臉盤裡還有半盤水,似乎是給齊王洗漱之用,隻是裡麵的水十分乾淨,皇後端起臉盤,走到齊王邊上,也不猶豫,臨頭將一盤冷水從頭澆了下去。

齊王打了個冷顫,叫道:“你.....你做什麼?”

“你現在清醒一些沒有?”皇後將臉盤放到桌上,憂傷看著狼狽不堪的齊王,齊王本就是衣衫不整,此時一盤水倒下去,更是狼狽不堪,頹喪至極。

齊王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將臉上的水漬抹乾,這才抬頭,看著皇後,眼圈頓時泛紅,“母後......!”

“起來!”皇後冷著俏臉,在椅子上坐下。

齊王掙紮起身來,被冷水一驚,倒也清醒了幾分,上前兩步,問道:“母後,你......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連給你收屍的人也沒有。”皇後蹙眉道:“你這些日子,就是在這裡飲酒度日?”

齊王順手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道:“不喝酒,又能做什麼?楚歡那個王八蛋,將我軟禁在這裡,我連大門都出不去......!”

“住口。”皇後鳳目生寒,“你給他下毒,他沒有殺你,隻是軟禁你,已經算是對你手下留情,若是.....若是換做我,我.....我一刀便......!”說到這裡,看著齊王這般模樣,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彆過臉去,珠淚已經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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