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零章 禍從口出(1 / 1)

國色生梟 沙漠 1629 字 27天前

朱淩嶽愣愣看著朱淩啟,陡然間厲聲道:“你給我站起來!”

朱淩啟本來撒開兩腿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聽到朱淩嶽一聲喝,嚇了一跳,呆了一下,看到朱淩嶽雙目泛寒,竟是身上一冷,起身來,訕訕道:“大哥,我……!”

費清已經起身來,拱手道:“朱督,卑職……!”

“不用。”朱淩嶽搖頭道:“費主事,你不是外人,儘管坐下。”

費清本是見他兄弟二人起了爭執,這是他們的家事,自己不但不能插手,隻怕多聽幾句也沒什麼好事,想要離開,聽朱淩嶽這般說,隻能坐了下去。

朱淩嶽盯著朱淩啟,淡淡道:“親事已經定下,那頭過了年,就要將人送過來,人送到之後,立刻準備成親。”

“大哥,這……!”朱淩啟雖然畏懼大哥,卻還是忍不住道:“你為何事先都不告訴我?這冷不丁就給我許下這門親事……!”

“我需要告訴你?”朱淩啟冷笑道:“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長兄為父,常言道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親事,我做不了主,還能有誰做主?”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聽說甘侯的妹妹一直都在軍隊中混跡,成天和那些兵油子混在一起,這能是什麼好姑娘?”朱淩啟不服氣道:“而且甘侯出身卑賤,咱們朱家乃是名門,你怎能讓一個出身卑賤的女人嫁入我們朱家…….!”

“住口!”朱淩嶽厲聲道:“你記住我的話,從現在開始,你但有一字對甘家不敬,我就割掉你的舌頭,你若不信,大可試一試!”

朱淩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兄長的脾氣,朱淩嶽平時待人,倒是和藹可親,彬彬有禮,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都是說到做到,他即說要割掉自己的舌頭,若是真的犯了他的脾氣,這事兒可未必不能做出來。

廳內一時十分寂靜,費清暗想自己既然被朱淩嶽留在這裡,若是一言不發,倒顯得毫無作為,隻能勸慰道:“三爺,要說那甘姑娘,雖然出身不高,但也算是個巾幗女傑,一身本領,據說長得也是花容月貌。至若出身,畢竟英雄不問出身,那甘侯能夠做到如今這個位置,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其兄如此,其妹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朱淩啟瞥了費清一眼,臉上顯出不滿之色,費清察言觀色,隻能乾笑兩聲,不敢多言。

“還不滾下去?”朱淩嶽冷聲道。

朱淩啟抬起頭,看著朱淩嶽,嘴唇微動,欲言又止,終是一轉身,氣呼呼地便要離開。

“站住!”

朱淩啟停住腳步,回過身,朱淩嶽問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門親事的?”

“是大管家趙徐良說的。”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朱淩嶽冷冷問道。

朱淩啟隻能道:“你和彆人商議此事的時候,他剛好聽見,所以先向我道喜,這……這有屁的喜!”

“你記住,出了這個門,這門親事不要再多言一句。”朱淩嶽冷冷道:“若是還有彆人知道,誰知道,誰自己拿根繩子吊了脖子。”

朱淩啟不敢多言,轉身離開。

朱淩嶽歎了口氣,道:“費大人,讓你見笑了。他是我最小的兄弟,都說父母疼愛斷腸兒,他被父母嬌慣過甚,所以……罷了。費主事,甘侯既然願意將妹妹許配我朱家,這是一樁大事,此時由你全權操持。年過個把月,年後送過來,路上也要一陣時間,還有兩個月時間,你先操辦著,銀子從總督府的賬房支取,不過這事兒暫時不宜對外宣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卑職理會了。”費清起身來,“朱督,還有一樁事情,年後甘姑娘前來天山,勢必要經過西關境內,天山和西北軍結親的事兒,未必能夠嚴嚴實實的封鎖住,如果楚歡那頭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中途派人攔截?他們若是從中作梗,攔住甘姑娘,這門親事……!”

“甘侯是個要臉麵的人。”朱淩嶽淡淡笑道:“這門親事,隻要他讚同,就不會有問題。如果到時候送人過來,楚歡派人攔截,隻會讓甘侯臉上更加無光,那可是重重打了甘侯的臉麵,效果比甘侯嫁妹過來還要好,這一點楚歡十分清楚,而且甘玉嬌途徑西關境內,楚歡不但不敢胡來,非但要保障甘玉嬌的安全,甘侯的妹妹要是死在西關境內,你想甘侯會是怎樣一個反應?”

費清立時笑起來,道:“朱督所言極是,是卑職多想了。”

等費清告辭退下,朱淩嶽立刻讓人找來總督府大管家趙徐良,趙徐良急忙過來,朱淩嶽含笑問道:“老趙,你跟本督已經快有十年了吧?”

“老爺,再有兩個月,就整十年了。”

“是啊。”朱淩嶽感慨道:“時光匆匆,一眨眼就十年了,這些年也多虧你在我身邊,才讓我少操很多心。”

趙徐良忙道:“老爺對小人恩重如山,如果不是老爺,小人今日也不能有這個樣子。”

“我已經給沙州知州去了信,你也不能一直在我這裡委屈著,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啟程去往沙州,那邊有了官職的空缺,倒也是個好缺,你明天去赴任。”朱淩嶽溫和道:“到了那邊,沙州知州自然會有安排,你好生地做事,你是從我身邊出去的人,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讓你去辦。”

趙徐良又驚又喜,雖然總督府大總管是個好位置,狗仗人勢,天山上下官員見了他都客客氣氣,但是做一個大總管,畢竟是奴仆,能夠任職,那可就是官身,光宗耀祖的事情,雖說從仆從變成官員並不多見,但是這幾年朱淩嶽任人唯親,趙徐良那是一清二楚,今日得此恩遇,心下是歡喜無比,聽朱淩嶽的意思,沙州是有個好缺留著自己,隻要用些力氣,日後前途無量,跪倒在地,“老爺,小人隻想留在你身邊,日夜伺候老爺……!”

“你都五十多的人了,我雖然舍不得,卻也不能誤了你的前程。”朱淩嶽扶起他,“總要有個官身,為子孫後代想一想。不用多說了,你現在就收拾一番,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二管家吧,明天一早出發,路上多加保重。”

趙徐良哽咽著叩頭離開,等到趙徐良離開,朱淩嶽又召來總督府的護衛統領,淡淡道:“明天一早趙徐良要往沙州去,找個偏僻的地方,乾得乾淨利索一些。”

護衛統領並不多言,領命而去。

朱淩嶽回到座中,端起茶杯,喃喃自語:“禍從口出,為何天下那麼多人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趙徐良不明白這個道理,肖恒卻是對這個道理十分清楚,肖煥章派他往朔泉秘密會見楚歡,他自然不可能透出一點兒風。

幾日下來,將手頭上的事情交代完畢,便準備秘密啟程前往朔泉。

他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楚歡心裡一定很不開心,此番前往,自己必須要化解楚歡的猜忌,隻是在現在,他最大的依仗,隻能是楚歡。

按照他的心思,肖靜謙之死,精心地將線索往朱淩嶽那邊引,如此一來,肖煥章與朱淩嶽有著深仇大恨,必然會聯合楚歡,共同對付朱淩嶽。

效果似乎很不錯,但是肖煥章處理的方法,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肖煥章老奸巨猾,竟然想出引蛇出洞的詭計,想要在明麵上和楚歡針鋒相對,引出天山軍,可是如此一來,卻造成了楚歡那邊的迅速反應。

這不是肖恒想要的結果,肖恒也明白,這也不是楚歡想看到的結果。

想到與肖夫人媾和的把柄抓在楚歡的手中,肖恒就感覺頭頂上懸掛著一柄利劍,他不知道這柄利劍何時會落下來。

夜深人靜,躺在床上,肖恒手中握著一件乳白色的肚兜,從前那方肖夫人用過的錦帕被楚歡拿走,在離開古水寺的時候,他從肖夫人身上又要了這件肚兜,肚兜是肖夫人身上穿過,並沒有洗過,上麵還殘留著肖夫人身上的體香。

回到俞昌,他沒有多少機會能和肖夫人在一起,隻能每夜拿著這件肚兜,睹物思人。

回想著兩人在一起的香豔場麵,將肚兜蒙在臉上,忽聽得“哢嚓“一聲響,肖恒反應倒是迅速,立時將肚兜塞到枕頭下麵,坐起身來,就見到窗戶打開,一道人影從窗外跳進來。

肖恒豁然變色,他記得清楚,自己的窗戶拴上了窗栓,這人不但打開了窗戶,還堂而皇之地翻窗而入,當下抽過放在床邊的利劍,心下驚駭,莫不是半夜三更,有人要來行刺。

那人一身黑衣,卻並沒有蒙麵,戴著一頂皮氈帽,關上窗戶,回過身來,看著麵顯吃驚之色的肖恒,“肖公子,一彆多日,最近可好?思君甚切,所以特來一見!”

屋內點著燈火,肖恒看清來人的臉,神色大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眼中顯出不敢置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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