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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世珍從馬車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黃昏時分,他整了整官袍,抬頭看了看門頭上的匾額,那是一塊黒木金字的大匾,書名“總督府”三個字。
這是楚歡到任前,由工部司新做的匾額,之前的匾額,被西梁人破壞,隻能更換這塊新的匾額,夕陽餘輝之下,匾額上的金字散著耀眼的光芒。
董世珍看了兩眼,早有人上前去向守衛在府前的近衛軍武士道:“董知州求見總督大人,還請通傳一下!”
董世珍是在總督府正廳見到了楚歡,剛一入廳,董世珍就已經堆起笑臉,眯著眼睛,拱手笑道:“總督大人,恭喜恭喜!”上前去,“下官參見總督大人。”
“董大人客氣了。”楚歡含笑道:“董大人所說的喜從何來?”
“西關禁衛軍名存實亡,如今總督大人重建禁衛軍,豈不是可喜可賀的事情?”董世珍笑道:“下官聽說,報名參軍的人,絡繹不絕。”
“原來是此事,哈哈哈,這確實是件好事,有了禁衛軍,能夠保衛一方平安,利國利民。”楚歡抬手笑道:“董大人請坐。”
“下官就不坐了,大人日理萬機,下官不好多做叨擾,今日過來,隻是有一件小事想要請示大人,還請大人示下!”董世珍恭敬道。
楚歡“哦”了一聲,問道:“董大人所說的小事是指?”
“事情是這樣的。”董世珍解釋道:“下官慈母早逝,如今隻能在老父膝下儘孝,本來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再過幾日,就是老父七十大壽,為人子者,心裡念著老父的養育之恩,所以想要為老父做壽儘孝……!”
“這是好事。”楚歡含笑道:“本督也聽說過董大人的孝名,所謂百善孝為先,董大人孝名遠播,本督心中很是欽佩。”
“讓大人見笑了。”董世珍歎道:“其實早在幾年前,下官就對老父承諾過,到了老父七十,就要為老父做一個整壽,再過幾日,老父便是七十,可是這壽宴,下官卻是實在猶豫!”
楚歡皺眉奇道:“這是為何?為人子者,行孝父母,有何猶豫?”
“話雖如此,可是……!”董世珍又是一聲長歎,“總督大人,如今西關的境況,你也清楚,許多百姓困苦不堪,下官身為一州父母官,卻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是有愧聖上,有愧總督大人……!”
“董大人太過自責了。”楚歡也是歎了口氣,“這並非董大人之過,不必如此自責。”
“雖是如此,下官依然是於心不安。如今百姓過成這個樣子,下官哪有心情為老父做壽。”董世珍無可奈何苦笑道:“可是下官當初對老夫有過承諾,若是食言,有愧老父,那是大不孝,可是如果做壽,不但下官自己心中不安,也難免會有人在背後閒言閒語,會說下官在這種時候,不顧百姓死活,還要窮奢極欲為老父做壽……!”搖了搖頭,“下官真是左右為難!”
楚歡立刻道:“董大人,隻是為令尊做壽,何談窮奢極欲,董大人多慮了。誠如董大人所言,令尊如今七十,孝敬父母,乃是大善,莫說董大人,就是普通的鄉野村夫,也以孝順父母為榮,令尊的七十大壽,依本督的意思,那是非做不可,絕不能委屈了老人家。”
董世珍小心翼翼問道:“大人的意思是說,這大壽……?”
“非做不可!”楚歡毫不猶豫道:“董大人,若是有人在背後對這次壽宴說三道四,本督第一個變容他不下,本督倒不相信,向父母敬孝,還是錯事?”
董世珍鬆了口氣,深深一禮,“下官敬謝大人,有大人這句話,下官心裡就踏實了。大人,老父最喜歡的一道菜,是北望樓的清蒸魚頭,如果要做壽,下官……下官雖然窮陋,卻還是想花些積蓄,在北望樓好好為老父做個大壽,老父身體這兩年不大好,做了這個壽,恐怕就難有下一個整壽了……!”說到此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黯然之色。
“到時候,本督會親自前往為令尊祝壽。”楚歡笑道:“董大人就算不請,本督也是要不請自到的。”
董世珍連忙道:“大人說哪裡話,大人能夠前往,實在是下官的榮幸,下官在這裡代老夫先向大人敬謝!”
“董大人,你我份屬同僚,如今西關困頓,你我精誠團結,不要如此客氣!”
董世珍顯出感激之色,張了張嘴唇,終於道:“下官還要向大人謝罪!”
“謝罪?”楚歡奇道:“罪從何來?”
董世珍苦笑道:“大人,不瞞你說,你初到朔泉,下官心中其實並不是十分服氣……鬥膽說一句,許多人都說大人是靠了齊王殿下才有今日,下官也是俗人一個,道聽途說,信以為真,看到大人年紀不大,所以難免對大人有不敬之心……!”
楚歡哈哈一笑,道:“楚歡確實是年輕太輕,才疏學淺,倒是讓董大人見笑了。”
“大人誤會了。”董世珍歎道:“可是大人到了西關雖然時間不長,下官卻從大人身上看到了一往無前的朝氣,大人率領西關上下抗瘟疫,建禁衛軍,而且按照朝廷的法度,將兵庫非法調走的物資拿了回來,一樁樁事情,下官看在眼裡,下官知道,先前對大人有偏見,難免有輕慢之心,今日前來,也是要向大人請罪,還請大人多多海涵。”
楚歡搖頭笑道:“董大人,你對我推心置腹,我也說句心裡話,我其實並不怪你,董大人是前輩,我隻希望董大人能夠扶助楚歡,共同為朝廷效命!”
“汗顏汗顏!”董世珍拱手道:“日後大人但有所命,下官定當效犬馬之勞!”又道:“今日就不打擾大人了,三日之後壽宴,還望大人到時候能夠光臨北望樓!”
“自當前往。”楚歡拱手笑道,“董大人好走!”
董世珍拱手此行,出了正廳大門,嘴角已經泛起一絲冷笑,楚歡看著董世珍漸行漸遠的背影,神情淡定,麵無表情,隻是眼中劃過一絲異色。
他坐了下去,自倒一杯茶,沉思片刻,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抬起頭來,一道靚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門前,上身穿煙雲衫,下身是一條殷虹撒花裙,一頭棕發披散在肩頭,柔美嬌俏,鵝蛋臉,杏眼紅腮,溫嫻動人,正是小洋妞珍妮絲。
珍妮絲顯然來得很急,臉上紅撲撲的,雪白的臉頰配上紅撲撲的臉蛋,當真是俏麗動人,讓人心動。
最早時候,楚歡看珍妮絲姐妹穿中原服飾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如今適應了,細細看來,這洋妞穿中原裝,異域風味與中原風情相融合,倒真是彆有韻味。
珍妮絲喘氣有些急促,她的煙雲衫本就有些薄,裡麵是一條淡黃色的抹胸,呼吸之間,發育的極其優秀的酥胸跟隨著上下起伏,這小洋妞和她的妹妹布蘭茜一樣,身材都是火爆到極致,就算是寬鬆的裙裝,也難以掩飾她們那線條極其優美的身段兒。
珍妮絲姐妹素來是形影不離,楚歡瞧見珍妮絲,卻沒見到布蘭茜出現,有些奇怪,又見珍妮絲氣喘籲籲,忍不住問道:“珍妮絲,出了什麼事?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珍妮絲神情有些慌張,見楚歡盯著自己,竟是低下頭,不敢與楚歡對視,隻是道:“楚,那個……布蘭茜她……!”
“布蘭茜?”楚歡起身來,“她怎麼了?”
“她不好了。”珍妮絲依然不敢抬頭看楚歡,“她的腿受傷了……!”
“腿受傷了?”楚歡一怔,有些奇怪,“腿怎麼受傷了?她現在哪裡?有沒有找大夫,府裡那位孫大夫醫術不錯,可以找他看看。”
“布蘭茜說那個大夫是老男人,她不要他看病。”珍妮絲呼吸依然急促,“楚,你……你可以幫幫我們,去看一下布蘭茜嗎?”
“啊?”楚歡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卻還是點頭道:“好,我去看看。”他剛走出一步,珍妮絲已經道:“那你快來。”轉身就走,那腰肢扭動,圓潤挺翹的臀兒像風中之花,搖曳生姿,竟是不等楚歡,小跑離去。
楚歡有些錯愕,但想著這對姐妹花可能是姐妹情深,珍妮絲擔心布蘭茜的腿傷,所以先去,倒也情有可原,他知道這對姐妹花住在一個院子裡,當下徑自往那院子過去,來到院內,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麵傳來布蘭茜的嬌吟聲:“哎喲,好疼,疼死我了……!”
屋門虛掩著,楚歡進了屋,轉到內室前,敲了敲門,這房間的門也是虛掩著,裡麵已經傳來布蘭茜的聲音:“是誰呀?”
“是我。”楚歡咳嗽一聲,“布蘭茜,珍妮絲說你腿受傷了,我過來瞧一瞧,到底怎麼回事?”
“哦……那你……那你進來吧!”布蘭茜似乎在猶豫,聲音嬌脆,“我的腿……退扭傷了……!”
楚歡推門而入,裡麵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子處女幽香,這對姐妹花都是處子之身,身上都是帶有香味,二人形影不離,便是睡覺也在一起,屋內充斥著兩人的體香味,倒也是理所當然。
楚歡隨便掃了一眼,這還是到西關之後,他第一次來到姐妹花居住的院子,更是第一次進她們的閨房,屋裡的陳設倒也不差,桌都有,因為姐妹二人同睡一張床,所以床鋪很大,上麵的被褥也是嶄新的,床後是一張描有百鳥圖的屏風,擋在床的另一側。
一具曼妙的身體此時就靠坐在床上,穿一條荷葉采蓮裙,美妙自然,清麗無比,金發美人布蘭茜已經扭過頭來,看著楚歡,委屈道:“楚,我的腿受傷了,你……你幫幫我吧?”
楚歡靠近過去,那幽香味道更是濃鬱,鑽入楚歡的鼻中,布蘭茜甜美俏麗,隻是柳眉緊蹙,楚楚可憐看著楚歡,楚歡不見珍妮絲,有些奇怪,卻還是問道:“腿怎麼受傷了?嚴不嚴重?”
“剛才與珍妮絲在跳舞,不小心傷到了腿,好疼,楚,我的腿不知道是不是斷了,你……你幫我看看吧!”她楚楚動人看著楚歡,紅唇溫潤,一對漂亮的藍色眼眸子水汪汪的帶著一層霧氣,配上她那精美至極的臉龐,還有那微微閃動的睫毛,異常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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