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殺死陸世勳,這才抬起手臂,用衣袖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他錦衣之上,如今也都是從陸世勳身體噴濺出來的斑斑血跡。
楚歡將沾滿血跡的匕首擦乾淨,看著陸世勳屍首,眼中那冷峻的殺意已經消失,卻是自言自語:“羅大哥,這次又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實際上楚歡被困在天網之中以後,就知道那張網非比尋常,其材質絕非一般的材料。
他身上並無攜帶兵器,而且以當時的情況,他手中就算有利器,陸世勳也不會給他機會割斷天網,甚至於楚歡自己當時就懷疑這張網未必就能以利刃割開。
楚歡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讓自己死在陸世勳這樣的角色手中。
他一開始掙紮的時候,那便已經定下了心思,想要利用極樂刀法割開天網。
極樂刀法不是利刃,但是威力卻顯然比利刃更為厲害。
羅多傳授楚歡極樂刀法的時候,可以輕易斬斷石頭。
其是楚歡自己也不知道極樂刀法究竟有沒有那般的奇效,需知這張天網非比尋常,即使使用極樂刀來破網,也未必能成功。
而且楚歡極樂刀法修煉不久,還沒有大成。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沒有彆的選擇,是生是死,隻能放手一搏,他的左手放在身下,用身體壓住,掩飾住動作,但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用勁氣催動三指,利用極樂刀法去割斷身下的天網。
這或許是楚歡唯一的選擇,也是他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一旦極樂刀都無法割斷天網,楚歡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楚歡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好。
極樂刀一出,天網竟然根本無法擋住極樂刀的鋒銳,一點點地被割斷。
楚歡表麵上與陸世勳淡定交鋒,但是心中卻是欣喜若狂。
陸世勳當然不可能想到楚歡從落入天網一開始,就已經開始自救,當他在得意洋洋之時,楚歡其實已經在將天網一點點地割裂。
也幸虧天網不高,雖然與地麵有些距離,但是不過一米之遙而已,陸世勳想要看到網底的動靜,除非他蹲下身子去看,如果這天網再高出一些,比之陸世勳的個頭要高,那麼楚歡以極樂刀破網的動作,隨時都會被陸世勳發現。
楚歡的幸運,也就是陸世勳的大不幸。
他至死都不明白,楚歡是怎地從天網之中脫身。
楚歡收起匕首,也不去看林黛兒,他倒不知道菩薩歡喜散的厲害,隻以為是催.情.藥物,對性命無傷,身在這囚籠一般的地下密室之中,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如何脫身。
抬頭向上望去,頂部與地麵頗有些距離,楚歡記得自己就是從上麵那塊石板掉落下來,也清楚應該是陸世勳在這下麵發動了機關,如果自己猜測的沒有錯,打開頂部石板的機關就在這密室之中。
他四下裡看了看,並無看到明顯的機關,目光終是落到林黛兒身上,隻見大紅喜袍隻有一小部分尚自連在林黛兒身上,林黛兒一身白色緊身衣,雲鬢淩亂,臉龐緋紅,那貝齒咬著紅唇,似乎在極力控製著什麼,但是眼神卻十分迷離看上去風情嫵媚。
她雖然靠著牆壁坐著,但是那一雙朦朧如霧的眼兒,竟是盯在楚歡的身上。
楚歡看到林黛兒此番景象,心中竟然是一蕩,隨即竟是感覺身上也有些發燙,特彆是小腹處,竟似乎在瞬間燒起火焰來。
楚歡心下一驚,雖瞬間就反應過來,恐怕是方才清水流入自己的口中,那菩薩歡喜散的藥性也在自己身上發作。
他當下立時從懷中取出瓷瓶子,打開瓶蓋,往自己手臂上倒出了兩隻冰心蟲,冰心蟲在手臂上竟是紋絲不動。
楚歡皺起眉頭。
他雖然還不能完全掌握冰心蟲,但是卻知道冰心蟲非同一般,不但可以識毒辯毒,更為緊要的是,如果是一般的毒藥,冰心蟲甚至可以解毒。
而且這冰心蟲是萬毒之王,對毒性有著極其敏銳的感應,便是無色無味的毒藥,它們都能夠感應出來,而且會在第一時間往人體之內爬動,去探尋毒性。
這就像畫家看到千古名畫,樂者看到無價古琴,都會忍不住湊近過去。
對此,楚歡已經頗為了解冰心蟲的習性。
可是此時這兩隻冰心蟲竟似乎沒有感應到任何毒性,懶洋洋地呆在楚歡手臂上,一動不動,倒像是已經熟睡。
楚歡知道,這冰心蟲白天睡覺,晚上便會醒過來,此時絕非白天,正是冰心蟲活動的時間,這兩個小家夥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沉睡。
小半天不見它們動彈,楚歡暗暗叫苦,隻因為此時室內的血腥味他聞不到,聞到的卻是從林黛兒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陣陣體香。
若是換做往日,林黛兒的體香也絕不至於如此彌漫,可是因為菩薩歡喜散的緣故,會讓女人的體香變的劇烈起來,彌漫的也更為迅速,而楚歡因為藥性,對於女人身體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會異乎尋常的敏感。
楚歡心下吃驚,他先前還真不在乎區區春藥,隻因為擁有冰心蟲在身,他很有底氣。
但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事情比自己預想的要糟糕。
冰心蟲沒有動靜,楚歡用指甲碰了碰,兩個小家夥依然動也不動,出現這種狀況,楚歡很快就想到一個可能,這絕非冰心蟲的習性改變,不再對毒藥敏感,而是菩薩歡喜散根本不是毒藥,又或者說,在冰心蟲的判斷中,根本不將菩薩歡喜散當做毒藥。
這就好比一位樂者,雖然見到一幅價值連城的名畫,雖然名畫的價值不可估量,但是卻兀自無法打動樂者的心。
菩薩歡喜散雖然是極厲害的藥物,但在冰心蟲的判斷中不是毒藥,小家夥自然不會有興趣去一探究竟。
楚歡鼻中那體香味道越來越濃,小腹間的溫度也是越來越高,全身的血液,竟似乎如同江河決堤,直往小腹間湧過去。
此時,楚歡竟是忍不住往林黛兒望過去。
林黛兒已經無法靠在牆壁,她躺在木床之上,如同一條美人蛇,在床上拚命扭動,身體的折磨,讓她隻能扭動才能稍微減輕一些。
紅色的喜袍散開在木床上,林黛兒一身雪色的衣服,躺在那紅色的喜袍上,紅白相間,觸目驚心,她就如同白色的美人蛇。
楚歡隻覺得喉頭發乾,他想將視線移開,但是卻無論如何也難以移開。
“我……我要死了……!”林黛兒腦海中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你……你殺死我……!”
楚歡此時也對冰心蟲絕望,這兩個小家夥已經不起作用,他收起冰心蟲,見到林黛兒望著自己,朦朧的眼睛除了媚人的迷離眼神,竟還夾雜著一絲乞求,“殺了我……!”林黛兒的聲音軟膩如酥,楚歡身上已經是烈火焚身,他拿住匕首,握在手中,一步步往林黛兒靠近過去。
林黛兒呼吸急促,強自坐起身來,看著走過來的楚歡,閉上眼睛,“殺了我,你……你是官……殺了我……!”她並沒有完全迷糊,至少此時還能夠知道楚歡的身份。
楚歡抬起手臂,匕首往林黛兒吼間湊過去,林黛兒俏容嬌媚,此時就如同一直熟透了的桃兒般,雖然想著赴死以保清白,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偏偏讓人覺得是一副任君采拮的神情。
楚歡喉頭動了動,鬼使神差,他忽然一隻手抓住林黛兒肩頭,林黛兒有些吃驚,張開眼睛,楚歡已經將她身體調轉,光芒劃過,鋒銳的匕首已經割斷了綁縛林黛兒雙手的牛筋繩子,不等林黛兒回過神來,楚歡又割斷了林黛兒雙腳的繩子,勉強壓製住自己身體的欲.火,沉聲道:“你可知道,從哪裡出去?”
他隻盼林黛兒能知道出口。
林黛兒搖搖頭,楚歡立刻斷了最後的希望,此時距離林黛兒近在咫尺,那張嫵媚的俏臉就在眼前,濃鬱的體香直往鼻子裡鑽,楚歡喉頭急速蠕動,轉過身,“你要想死……你自己……繩子結了……可以自己動手……!”他知道距離林黛兒越近,乾柴烈火,自己隨時都會控製不住,便要拉開距離,隻走出一步,卻感覺手腕子一緊,已經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子。
楚歡手臂被抓,全身不由一震。
他勉強低下頭,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小手十分白皙,那自然是林黛兒的玉手,雖然因為習武之故,肌膚不算嬌嫩,但卻是十分白皙。
楚歡忍不住回頭,隻見林黛兒此時正跪在床上,螓首抬起,看著自己,臉上酡紅,讓人心醉,林黛兒咬著紅唇,見楚歡回過頭來,終於道:“你……你為何不殺我?”
楚歡喉結起伏,他隻覺得多看林黛兒一眼,自己就有把持不住的風險,沉聲道:“你……你放手……!”他本可以立時甩開林黛兒的手,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狠不下那心,鼻中幽香環繞,林黛兒手微微鬆開一些,卻並沒有立刻拿開,楚歡此時距離她很近,她身上的香味顧讓讓楚歡忍受艱辛,可是楚歡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雄性味道,卻也是讓林黛兒身不由己。
“我們都會死……!”林黛兒眼兒此時都能滴出水來,哪裡再有一絲一毫的俠女風範,看上去便宛若一個目視情郎春.情勃發的尤物。
楚歡眉頭又是一緊。
都會死!
林黛兒鬆開手,便要收回去,陡然間感覺自己的手腕子一緊,林黛兒一驚,卻瞧見楚歡已經轉過身來,一隻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子。
楚歡抓的並不是十分用力,但是林黛兒的手卻已經無法收回去,她似乎明白什麼,驚聲道:“不……不能……!”
楚歡眼中也已經赤紅起來。
林黛兒拚力想要抽出手來,但是楚歡的力氣明顯比她大的多,她隻感覺自己的兩條手臂軟綿綿的,楚歡腮幫子鼓起,雖然沒有進一步動作,但是卻沒有放脫林黛兒的手。
林黛兒竭力想抽回手,楚歡則是看著她那潮紅一片的俏臉。
不得不說,林黛兒比之一般美人的味道頗有不同,她成熟美麗,可是比起一般姑娘,哪怕是在中了春藥的情況下,眉宇間卻還是帶著一股子英氣,甚至夾雜著一絲冷豔。
此時的林黛兒,在楚歡眼中,宛若一朵罌粟花。
林黛兒也感覺身體難受至極,朦朧間看到楚歡的目光越來越熾熱,呼吸也越來越粗重,她用儘力氣也無法掙脫楚歡的手,帶著哭腔顫音道:“你放開我……你不要……不要亂來!”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楚歡壓在自己的背上,她此時困倦不堪,隻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但卻還是倔強地說了一句:“我會殺死你……!”說完這句話,實在不想動彈,閉著眼睛,眼角有水滴滑落,不知是淚水,還是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