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手中鐵膽脫手而出,直往楚歡擊過去,楚歡此時已經一棍擊倒一名徒眾,聽得身側勁風頓起,知道有人出手偷襲,卻也並不慌亂,銅棍橫裡支出,就聽得“嗆”的一聲響,火星四濺,楚歡竟是用銅棍生生擋住了鐵膽。
薛琅出手便不留情,第一枚鐵膽擊出之後,他並不多做考慮,第二枚鐵膽也已經跟著飛出。
楚歡擋住第一枚鐵膽,迅疾便握緊銅棍,看到第二枚鐵膽飛過來,嘴角泛起冷笑,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是揮出銅棍。
“嗆!”
又是一聲響,這一次楚歡卻並不是阻擋,而是像打高爾夫球一樣,用銅棍將那枚鐵膽生生地打了回去。
那鐵膽調轉方向,又以極快的速度反向擊回薛琅那邊。
薛琅倒是有些吃驚,莫看隻是用銅棍擊回鐵膽,無論是準頭還是力量,那都是要把握極佳的火候,眼見鐵膽忽忽飛來,薛琅身體後仰,鐵蛋從他麵皮上堪堪劃過。
薛琅出手,那幫徒眾便不再上,紛紛往後退,薛琅的本事大家都是一清二楚,楚歡的能耐大家也都親身領教過,這兩個人交上手,自然沒人敢插入其中,免得禍及無辜。
薛琅此時已經飛步向楚歡衝過來,順手從身邊一名徒眾手中搶過一根銅棍,神情猙獰,發著低吼聲,手中銅棍臨空而起,隨即已經對楚歡狠狠地砸了下去。
楚歡一瞧薛琅出手,就知道絕非那幫徒眾可比,這薛琅的力道和出手速度都不弱,而且攻擊之中自有一股犀利的氣勢,卻也難怪他能在青柳縣稱王稱霸。
兩人銅棍相交,“嗆嗆嗆”之聲大作,那火星也是四濺,在飛雪之中,兩人的身形縱橫交錯,隻是片刻間,竟然已經交手了十來個回合。
這十來個回合下來,薛琅臉色愈發的難看,而楚歡卻是淡定自若,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旁邊大多數人都看不懂兩人誰占據上風,隻是看到飄雪中兩個身影來回騰挪,倒是遠遠觀看戰局的瘦子老三卻是看得明白,臉上亦是顯出吃驚之色,皺起眉頭來。
他已經看清楚,雖然二人在場麵上看似不分仲伯,甚至薛琅進攻的勢頭比之楚歡還要猛,但是薛琅連續出招,卻都被楚歡輕鬆化解,薛琅的棍法看起來威猛無比,但是實際效果卻是極差。
而楚歡交上手後,卻並沒有立刻發起進攻,卻似乎對化解薛琅的招數很有興趣。
如果是初學者,還真會以為楚歡被逼的無法進攻,但是隻要稍微懂得一些棍法,便能夠清楚,楚歡這是留著力,隻瞧他輕描淡寫之間就能化解薛琅的招數,便可見他對這一場比拚已經充滿了十足的信心,在交手中的氣勢實際上是大大處於上風。
旁人不知這種狀況,薛琅卻是心知肚明,他一出手便使出殺招,雖然倒也不敢當眾真的將楚歡打死,但卻是存了打斷楚歡手腳的心思。
隻是真交上手後,薛琅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輕視了楚歡,對方的手段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強出不少,甚至於隻交手了不到十招,薛琅就知道楚歡的棍法遠在自己之上。
更可恨的是,楚歡的棍法明明在自己之上,可是他卻遲遲不發難,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在逗弄著自己,雖然明知楚歡是在逗弄,可是自己卻不敢懈怠,誰知道楚歡什麼時候會突然出手放出殺招,對方的防守功夫嚴密之極,那麼進攻的手段必定還要強大。
……
薛琅終究還是無法忍耐下去,銅棍連連砸下,怒喝道:“姓楚的,你還不出手……!”他當真被楚歡這種輕蔑到極點的態度所激怒。
隻是他卻忘記,與敵對陣,首要的一個因素便是要有淡定的心境,特彆是麵對比自己武功還要高的對手,不但需要鎮定之心,而且還要有耐心。
他此時已經是犯了大忌,而楚歡似乎也已經逗弄足夠,沒有心思繼續逗弄下去,手中的銅棍驟然變快,臨空而起,照著薛琅連續擊打下去。
楚歡一動手,其氣勢和犀利程度卻是薛琅不能相比,薛琅心中大驚,再無進攻之勢,隻能連連抵擋,而且步步後退。
楚歡一棍比一棍猛,一棍比一棍快,他的招式並不花哨,但實在是很有效,薛琅握著銅棍支檔,隻覺得楚歡每一次砸落,自己的手腕子便有一陣發麻的感覺。
“嗆嗆嗆!”
薛琅臉色煞白,連續後退,忽地感覺手脈處隱隱作疼,眼見得楚歡又一棍子砸下來,薛琅拚儘力氣迎上去,“嗆”的一聲響,薛琅就感覺自己的兩隻手腕子有一種被刀割般的劇痛感,更像是撕裂感,再也支撐不住,雙手鬆開,銅棍便從手中脫落,而楚歡那銅棍兀自向下擊落,薛琅大驚之下,驚恐叫道:“饒命……!”
“呼!”
楚歡手中的銅棍到得薛琅額頭處,隻差幾寸,豁然停住,薛琅瞳孔收縮,一臉的驚恐,楚歡若不是掌握火候及時收手,薛琅這顆腦袋必然要被銅棍砸個稀巴爛。
豆大的汗珠從薛琅額頭冒出,四周的八裡堂徒眾目瞪口呆,此時誰也不敢吭一聲,甚至連呼吸聲也不敢稍大一些。
與死神擦肩而過,薛琅再也沒有了勇氣,雙腿一軟,竟是跪在了雪地之中。
他這一跪,也就等若是承認了楚歡踢館成功,也等若是青柳縣從今以後再無八裡堂這個名號,更代表著他薛琅從今以後在這塊地方再無容身之地。
楚歡緩緩收回銅棍,淡淡道:“自毀雙臂,現在就滾出雲山府……你若不動手,我來幫你!”
薛琅汗如雨下,顫聲道:“楚……楚爺,你大人有大量,繞我這一遭,從今以後,我什麼都聽您的……八裡堂日後就聽您的吩咐……!”
他此時麵無人色,哪裡還有從前威風八麵凶悍無比的姿態。
楚歡搖頭道:“不必多說。”這八裡堂為非作歹多年,劉家村的村民更因為這幫人的存在,已經困苦多年,楚歡自然不可能容許這顆毒瘤繼續存在下去。
這薛琅是胡瑋的走狗,這兩年幫著胡瑋乾下了諸多喪儘天良之事,楚歡當然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他。
薛琅咬著牙,跪在雪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楚歡見薛琅沒有自斷雙臂的覺悟,歎了口氣,猛地抬腳,“砰”的一聲,正踢在薛琅的右肩之上,“哢嚓”之聲響起,薛琅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出去,而後重重落在地上。
四周發出一陣驚呼聲。
楚歡卻沒有停手,又是上前走到薛琅身邊,沒等薛琅在痛苦中緩過神來,又抓住了薛琅左臂,隻是輕描淡寫一扭,薛琅撕心裂肺叫起來,這眨眼間,他的兩條手臂便被楚歡生生廢去。
劇痛之下,薛琅再也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
八裡堂的徒眾們見到此狀,一個個膽戰心驚,一人忽地發現自己手中還握有武器,急忙扔下,他這一動作,立刻提醒了其他人,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
楚歡看向瘦子老三,淡淡道:“找一輛馬車,將他送出雲山府……不管去哪裡都好,隻是以後莫再回來……!”
瘦子老三瞥了躺在地上的薛琅一眼,嘴角微微抽搐,青柳縣響當當的人物,方才還威風八麵的人物,這片刻間就成了一個廢人。
瘦子老三心中歎息,若是知道有今日結果,當初說什麼也不能和楚歡這樣的人物結怨,隻是現在說什麼也遲了。
瘦子老三猶豫了一下,上前來,拱手道:“楚爺,小人有幾句話要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歡丟開手中的銅棍,淡淡道:“你說!”
“楚爺,外麵天寒地凍,能否進屋說話?”瘦子老三恭敬道:“屋裡燒著炭火,說話方便!”
楚歡皺了皺眉頭,八裡堂之中,他倒覺得這瘦子老三頗通世務,終是踏步往那正堂之中進去,入了堂內,隻見裡麵黒木桌椅,裝點的倒也是十分的華貴。
瘦子老三請楚歡坐了下,這才恭敬道:“楚爺,小的也不多說廢話,隻是敢問一句,從今而後,楚爺是不是要讓八裡堂解散?”
楚歡淡淡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瘦子老三正色道:“楚爺,小的鬥膽說一句,這八裡堂……不能解散!”
楚歡靠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瘦子老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淡淡道:“按照規矩,我踢了館,這八裡堂的名號就不該再繼續存在下去吧?”
瘦子老三點頭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楚爺想想,這八裡堂真要解散,當真對百姓有利?”
楚歡聽瘦子老三話中有話,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瘦子老三微微靠近一些,壓低聲音道:“楚爺,八裡堂的人都是些什麼貨色,你心知肚明。這幫人在進入八裡堂之前,是青柳縣的潑皮無賴,坑蒙拐騙無所不為……!”歎了口氣,指著自己道:“小的以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乾了不少禍害百姓之事……八裡堂如今入堂子弟有六十多人,楚爺您想,八裡堂一散,這一幫子人一哄而散,沒了約束……!”頓了頓,才輕聲道:“隻怕那個時候,百姓更會深受其苦……!”
楚歡似笑非笑道:“散兵遊勇固然可害人,但是結成社團害起人來,更為肆無忌憚……你是想讓我保留八裡堂?”
瘦子老三道:“楚爺這句話說的極是。但是話說回來,這幫人約束在一起,到底是胡作非為還是恪守規矩,那還要看如何管束他們……楚爺正氣凜然,不是小的拍馬屁,隻要有你管束,這幫人身上那股子欺淩弱小的無賴之氣必定會被洗去……!”
楚歡明白過來,道:“你是讓我來管束八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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