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再次摔落在地上,掙紮了兩下,一時間卻是無法起身。
赤丹媚扭頭看向齊寧,幽幽歎道:“小色狼,你知道她是女人,所以又憐香惜玉了?哎,今晚就依了你,我不殺她就是,咱們走。”轉身便要離開,齊寧卻已經道:“等一下。”
赤丹媚回過身,齊寧看著她手中被錦緞包裹的物事,問道:“那是什麼?”
赤丹媚輕笑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出宮之後,我讓你瞧個夠。”
齊寧搖頭道:“這是楚宮之物,你不能帶出皇宮。”
赤丹媚一怔,蹙眉道:“你應該知道,我潛入宮中,就是為了找尋此物,你之前還說過幫我找尋,如今我已經找到,你卻不讓我帶走?”
“如果隻是稀鬆平常之物,莫說一件東西,便是十件百件,我也可以讓你帶走。”齊寧道:“可是此物竟惹得兩大宗師的人跑來爭奪,當然不是普通之物。我受皇上之恩,自然不能讓你將它帶走。”
赤丹媚苦著俏臉道:“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可是對你們楚國來說,隻是最普通的物事,根本不足一提。”
齊寧伸手道:“你想將它交給我,如果回頭我真的查出它是普通之物,對大楚並無太大損傷,我定會將它交給你。”
赤丹媚噘著嘴道:“我若是不給呢?”
“你不會。”齊寧歎道:“這裡是楚國皇宮,我不想讓你帶走,你根本帶不走。”
赤丹媚咬著柔軟的嘴唇,道:“我如果要堅持帶走,你又該如何?”
齊寧搖頭道:“你知道,為了你,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做到,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
赤丹媚一跺腳,恨恨道:“你這個小混蛋,可氣死我了。你說話算話,到時候這東西若是對你們楚國沒有傷害,你定要將它交給我。”
齊寧微微點頭,見赤丹媚已經將那東西放在假山上麵,這才向那黑衣人走過去,見那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竟似乎已經昏死過去。
齊寧伸手過去,便要揭開黑衣人臉上的黑巾,陡然聽到“嗤嗤”兩聲,心知不妙,隨即感覺自己身上兩處穴道被硬物擊中,一時間全身便即動彈不得。
他心下一沉,皺起眉頭,這時候赤丹媚已經走到他身邊,齊寧斜眼瞧過去,隻見到赤丹媚麵帶愧意。
“你是在騙我?”齊寧卻表現的異常冷靜,連聲音也冰冷起來。
赤丹媚低下頭,蹲在齊寧邊上,並不說話,齊寧淡淡道:“我信任的人一直不多,一直以來,你算一個,畢竟你連自己都給了我,我從不相信你會背叛我。”
赤丹媚抬起頭,眼圈微紅,道:“我.....我對不住你。”
“如果隻是為了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事,你就如此輕易背叛欺騙我,我覺得實在不值。”齊寧平靜道:“我現在動不了,你可以帶著它離開,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從此之後,永不再見。”
赤丹媚嬌軀一顫,淚水已經滾落下來,咬了一下嘴唇,才道:“原諒我,我.....我這樣做是迫不得已,我答應你,我很快就會回來,從今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半步,我用下半輩子來向你贖罪。”
“如果愛情之中需要用贖罪來償還,我想我沒有必要再接受。”齊寧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冷靜的可怕:“你走吧,此生永不再見!”說完,閉上眼睛。
赤丹媚握住齊寧的手,齊寧手足都不能動彈,赤丹媚低聲道:“我將自己交給你的時候,並非是害怕被他們識破,那天晚上我是心甘情願。也是在那天晚上,我不但將人交給你,也將心交給了你,可是.....東西我必須帶走,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無奈,無論你以後要不要見我,這一輩子,我心裡隻有你一個男人,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齊寧歎道:“也許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自今而後,你和我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我信不信你,又能如何?你會不會記著我,我並不在意,我會努力將你從我心裡遺忘。”
赤丹媚嬌軀又是一顫,抽泣道:“你為何要說如此無情之言?”
齊寧再不言語,隻是閉上眼睛。
赤丹媚見齊寧不理會自己,一咬嘴唇,起身來,走過去抱著那件東西,瞧了齊寧一眼,輕聲道:“對不起!”走出幾步,回頭又看了齊寧一眼,終是離去。
月色幽幽,齊寧心下卻是難受至極。
隻是此刻穴道被封,齊寧自然不能坐等穴道自己解開,調動丹田之內的勁氣,向被封穴道衝擊過去。
他體內最強大的真氣便是那股寒冰真氣,早先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寒冰真氣的存在,但他平日修煉內力,卻早已經感知到了寒冰真氣的存在。
隻是這寒冰真氣頗為古怪,除非有外力侵襲齊寧肉身,寒冰真氣便能夠爆發出極為強悍的力量,可是若無外力,寒冰真氣卻是平實得很,如今穴道被封,齊寧雖然調動了真氣,但真氣對穴道的衝擊力卻並不強悍,而且赤丹媚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封穴手法本就高明,一時半刻齊寧僅憑體內真氣卻也是無法衝開。
“被自己的女人欺騙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齊寧正自竭力衝擊穴道,耳邊卻忽然傳來極為虛弱的聲音,睜開眼睛,卻見到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齊寧頓時便明白過來,這黑衣人方才並沒有真的昏過去,而是裝作昏迷,自己與赤丹媚的對話,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齊寧歎了口氣,道:“是否漂亮的女人都喜歡騙人?她如此,你也如此。”
“你又怎知我是漂亮的女人?”黑衣人冷笑道:“你認識我?”她說話十分虛弱,顯然是受傷極重,而且躺在地上並沒有起身,自然是一時間也無法起身來。
齊寧皺起眉頭,道:“仙兒,你當真不認識我?”
黑衣人眸中顯出疑惑之色,道:“你幾次叫我仙兒,你說的仙兒,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你會覺得我是那個仙兒?”
齊寧詫異道:“你.....不是卓仙兒?”
“卓仙兒?”黑衣人清澈的眼眸更是迷茫一片:“誰是卓仙兒?”
齊寧更是愕然,暗想難道自己當真是認錯了人?可是無論從身形輪廓,還是聲音,甚至這一雙讓齊寧記憶深刻的眼眸,都與卓仙兒一般無二,這天下間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心裡卻又想到,自己這副樣貌,豈不是與早已經死去的錦衣候世子一般無二?雖然這般巧合很罕見,卻也並非沒有。
“卓仙兒......!”齊寧猶豫了一下,才道:“她是我一直牽掛的姑娘,我和她情投意合,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消失,我一直尋她不見,一直擔心她的安危。”
“情投意合?”黑衣人嘲諷道:“看來你和很多女人都情投意合。”
齊寧微皺眉頭,忽然道:“那你可還記得烏蟒鱗?”
當初卓仙兒送了齊寧一件烏蟒鱗,刀槍不入,極其寶貴,那黑衣人微一沉吟,才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烏蟒鱗.....是不是一件寶甲?”她微眯著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齊寧歡喜道:“不錯,是一件刀槍不入的寶甲,原來你還記得,仙兒,你可記得,你送了我一件烏蟒鱗,讓我一直穿在身上,那件烏蟒鱗我現在就穿在身上。”
黑衣人眼中顯出茫然之色:“送你烏蟒鱗?我......我怎麼不記得?”她閉上眼睛,眉間緊蹙:“我.....我好像記得我也有一件,可是.....不對.....!”忽然之間,劇烈咳嗽起來,但她顯然是擔心驚動宮裡的人,勉強抬手捂住了嘴巴,讓自己不至於咳嗽出聲,可是如此一來,卻顯得十分痛苦。
“你受傷很重,必須立刻調養。”齊寧皺眉道。
黑衣人冷哼一聲,掙紮了一下,勉強靠著那假山坐住,盯著齊寧,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齊寧雖然在說話,但內力一直在衝擊穴道,此時已經感覺被封穴道的氣血似乎在緩緩流動,知道用不了片刻,便可以衝開穴道,不答反問:“你們今晚爭奪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
黑衣人眸中顯出詫異之色,也是反問道:“你不知那是何物?既然如此,那你潛入宮中,又是為了什麼?”
齊寧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入宮是為了什麼。”心中卻是有些擔心,這時候如果有宮中近衛在附近,甚至發現了自己,那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堂堂錦衣候,深更半夜潛入內宮,此事一旦傳揚出去,錦衣齊家便是大禍臨頭。
黑衣人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被那個女人誘惑,被她騙進宮裡做幫手,她到底要做什麼,你一無所知,你隻是一個被美色所惑的無恥之徒而已。”
齊寧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倒也算不上無恥之徒,可是被美色所惑,現在看來,倒也不算冤枉自己。
不過赤丹媚今晚入宮,應該不是事先便有預謀,隻怕連赤丹媚也沒有想到今晚恰好撞見尋覓多時的寶物,既然撞上,自然是要取之而後快,赤丹媚今晚背叛自己,說到底,完全是為了那件古怪的寶物,齊寧此時更加好奇,究竟被兩大宗師門人爭奪的那件寶物,到底是什麼天珍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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