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蓉讓人準備了水,服侍齊寧沐浴,齊寧感受到夫人的溫柔乖順,情動之時,少不得又將這美婦人拉進浴桶之中,讓這美婦全身濕透,兩人自然又是一番溫柔纏綿。
想到刺史府那邊還有重要事情,又加上昨晚折騰了一宿,兩人在水中隻是快戰一度,事後夫人又拖著軟綿綿的身體伺候齊寧更衣,齊寧換上柔軟的衣衫,抱著夫人溫存片刻,這才往刺史府過去。
從昨晚到今天上午,和田雪蓉這成熟美婦胡天胡地數度,齊寧卻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感,反倒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一陣輕鬆。
刺史府離驛館的路程到不算遠,昨晚齊寧回城之後,徑自回驛館,也沒有多注意,今日往刺史府的路上,倒真是發現行人稀少,街道上時不時地有刺史府的官兵巡過,他知道東海發生巨變,幾大世家都被官府控製起來,古藺城的人們自然是知道局勢緊張,為免殃及池魚,能不出門自然就不出門。
到得刺史府,通稟過後,陳庭親自出來相迎,因為齊寧臨來時與夫人一番溫存,雖然並無太過貪戀,卻也還是耗去不少時間,這時候已經是過了正午,除了陳庭親自出迎,辛賜也比齊寧早到,隨著陳庭一同出來相迎。
迎進刺史府,徑自到了後院的雅廳之內,這裡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齊寧落座之後,陳庭立刻吩咐讓人上來酒菜,這是陳庭第一次招待齊寧,所以酒菜也都是十分的豐富,一桌菜肴,海鮮居多,此外配有東海本地出產的佳釀,雅廳之內隻有三人,齊寧令邊上服侍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陳庭知道齊寧今日登府,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聚集眼下東海的三巨頭,自然也是有事情商量,是以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雅廳這邊,自己則是親自拿起酒壺為二人斟酒。
陳庭率先起身舉杯道:“侯爺,辛將軍,東海轉危為安,全仰仗兩位的功勞,下官在這裡敬兩位,先乾為敬!”一揚脖子,將一杯酒一飲而儘。
齊寧和辛賜也都端杯,也都是一飲而儘。
落座之後,齊寧才開門見山笑道:“陳大人,辛將軍,今日咱們三個在這裡,還談不上是慶功酒,江易水尚未落網,隻要一天抓他不住,就不算大獲全勝,所以慶功酒還要稍緩幾日,今日坐在這裡,還是有事情要與兩位商量。”
陳庭和辛賜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知道齊寧今日召集在一起,必然不是什麼小事,隻是不知道齊寧會說些什麼,都是看著齊寧。
“陳大人剛才說,這次東海轉危為安,是因為本侯和辛將軍的功勞,這話說得雖然不算錯,但也不算對,因為還有人的功勞遠超過本侯和辛將軍。”齊寧含笑道:“兩位可知道此番真正的功臣是誰?”
陳庭和辛賜對視一眼,都是好奇,心想論理來說,齊寧的功勞絕對是首屈一指,無人可比,但齊寧聲稱有一人的功勞遠超過他,兩人一時都猜不透齊寧所說的何人。
齊寧微微一笑,道:“辛將軍,彆人不知,難道你還不知?這一次真正運籌帷幄的大功臣,正是金刀老侯爺!”
辛賜和陳庭都是一愣,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心知齊寧說這句話絕對不簡單,他們一時間還摸不清楚齊寧的路數,陳庭隻是“哦哦”兩句,辛賜則是不動聲色,故作深沉輕嗯一聲。
“陳大人,你或許有所不知,東海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在老侯爺的計劃之中。”齊寧嘴角含笑道:“我和辛將軍此番隻是奉了老侯爺的吩咐,聽他老人家事先安排的去行動而已。”
辛賜心中大感詫異,暗想這一切又如何是老侯爺的計劃?他是金刀老侯爺身邊的親信,心裡很清楚,老侯爺身在京城,其實對東海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十分清楚,至若齊寧說老侯爺對東海局勢一清二楚,而且製定了計劃,那實在是空穴來風,根本沒有這檔子事。
“老侯爺已經知道東海世家意圖謀反,而且知道沈涼秋大有可疑。”齊寧緩緩道:“老侯爺沒有立刻行動,一來是還沒有完全掌握他們的罪證和計劃,二來也是要做好剿滅這幫人的部署。”
陳庭“哦”了一聲,歎道:“原來一切都在老侯爺的掌握之中。”
“大都督其實也一直在周密部署,黑虎鯊早已經在暗中向大都督投誠,這一點陳大人現在應該知道了。”齊寧歎道:“實際上大都督也掌握了江家在海盜儲存兵器,所以和老侯爺已經做出了謀劃,隻是萬沒有想到沈涼秋心狠手辣,竟突然對大都督下手,大都督被害,老侯爺已經知道是沈涼秋所為,所以老侯爺和朝廷讓我前來東海,實際上就是要按照老侯爺的部署,在這邊指揮剿滅東海世家,辛將軍被派過來,也是為了協助我辦好此事。”看向辛賜,似笑非笑道:“辛將軍,事情是這樣吧?”
辛賜一臉茫然,但反應迅速,立刻道:“不錯,侯爺所言極是,我來東海,就是遵照老侯爺的吩咐,協助侯爺鏟滅東海世家的叛亂。”
“我說這些,也是為了讓咱們上折子的時候不至於掩蓋真相。”齊寧笑道:“向朝廷呈上去的折子,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日讓兩位在一起,就是準備在這刺史府將三分折子都擬好,然後快馬派人送往京城,這邊雖然局麵大致穩定,但接下來許多事情還要請示朝廷該如何處置。”
陳庭微一沉吟,才小心翼翼道:“侯爺,折子上.....是否就寫明這一切都是金刀老侯爺在背後運籌帷幄?”
“這是自然。”齊寧含笑點頭道:“大局都在老侯爺的謀劃之中,咱們這些人都隻是遵照部署行事。老侯爺的部署並沒有對外透露,隻讓我們寥寥幾人知道,也是為了讓行動更加隱秘,保證此次行動順利成功。”頓了頓,才向辛賜道:“辛將軍,陳大人這一次也是居功至偉。我們在海上追拿江家,城中全都是陳大人一手指揮,東海世家的餘黨能夠被抓捕,而且沒有引起太大的騷亂和動蕩,全賴陳大人的功勞。”
辛賜何其精明,立刻反應過來,馬上道:“侯爺此言,末將深表讚同。如果沒有陳大人,這一次的行動就不會如此順利,末將準備在折子上詳細敘述陳大人的功勞,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齊寧笑道:“那是不能少的,本侯也會在折子上好好表述陳大人的功勞。”
陳庭眉宇間顯出一絲喜色,卻馬上拱手道:“侯爺,辛將軍,此番下官的功勞實在不足一提,最緊要的還是侯爺和辛將軍指揮當得,雷厲風行,這才以最快的速度清剿了東海的威脅,下官在折子中,不但要向朝廷稟明這一切都是老侯爺的運籌帷幄,也要細細說明侯爺和辛將軍的功勞,是了,那個黑虎鯊,早先就已經受到大都督招安,而且這一次也是立下大功,下官也想向朝廷稟明此事。”
辛賜頷首道:“黑虎鯊雖然有過過錯,但這一次立下的功勞,足以抵消他的過錯,甚至可以說是功大於過,侯爺,末將以為,這黑虎鯊的功績也該向朝廷稟明。”
齊寧含笑道:“折子如何寫,兩位自己斟酌便是。”向陳庭道:“陳大人,待會兒還要借用一下紙筆,本侯就在這裡將折子撰寫好。”
陳庭立馬道:“侯爺用過飯之後,下官帶兩位去書房。”
三人都知道這一頓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飯桌上議的事。
無論是陳庭還是辛賜,對於齊寧今天所言都是大感意外,這一次的首功無可爭議乃是齊寧,可是齊寧三言兩語之間,卻似乎是將這天大的功勞送到了金刀澹台家。
陳庭心知這裡麵蹊蹺,但他知道如果齊寧和辛賜都堅持這就是事實,自己根本也沒有反駁的餘地,而且他也根本沒有想過去反駁什麼。
齊寧雖然將大功丟給金刀澹台家,但卻也暗示了會向朝廷為他陳庭報功。
陳庭很清楚,東海發生的這一切,如果按照實情稟報上去,自己這東海刺史必然會遭受牽連,堂堂東海刺史,對轄內發生的如此重大謀反事件事先一無所知,僅這一條,就足夠朝廷對他進行嚴懲。
但齊寧三言兩語之間,卻變成這一切都是金刀老侯爺的籌劃,而所有人都隻是在遵照老侯爺的部署行事,如果按照這樣向朝廷上折子,那麼自己也就不存在什麼失察之罪,有的隻是在撲滅東海世家的功勞,那麼自己這東海刺史的位置不但穩穩當當,而且說不定朝廷還會另有賞賜。
這樣的結果,陳庭當然是求之不得。
比起陳庭,辛賜更是對齊寧所言驚詫萬分,卻又感激不已。
東海水師一直是控製在金刀澹台家,而東海水師的存在,首要任務就是監視東海世家的動向。
東海世家以江家為首,在海島打造兵器,並且買通了金刀澹台家一直極為器重的沈涼秋,如果這一切東海水一無所知,那便是金刀澹台家一無所知,對東海世家的動向如此失察,一旦傳揚出去,對金刀澹台來說,那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即使東海世家的陰謀被撲滅,但金刀澹台家接下來必將麵臨鋪天蓋地的抨擊。
四大世襲後之中,如今最為得勢的便是司馬家,反倒是澹台家低調多年,如果有機會打擊澹台家,司馬家自然是絕不會手軟,而眼下的朝局,隻要司馬家稍微表露一絲絲要打擊澹台家的意思,那麼此番東海事端,便是對澹台家發起攻擊的最好機會,即使澹台家可以保住爵位,但東海水師卻很可能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