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手說話之間,長鞭再次探出,勾住西門戰櫻衣襟,“刺啦”一聲響,扯下去一塊衣襟去。
西門戰櫻驚呼出聲,她卻已經發現,那長鞭手的長鞭色澤黝黑,不知是何材質所製,但長鞭前卻帶有鉤子,若是勾住皮肉,車開之後,必定是連皮帶肉都要被扯下去,皮開肉綻,此刻那長鞭手卻是存著戲弄之心,竟是向用鉤子將西門戰櫻的衣衫扯開。
西門戰櫻雖然性情衝動,但此刻卻也知道絕非對方敵手,轉身便走,隻跑出幾步,便感覺背後已經再次被勾住,“刺啦”一聲,又是一大片衣襟被扯了下去,頓時露出雪膩的背部肌膚來。
長鞭手叫道:“好白好白,這屁股定是更白。”
西門戰櫻已經衝出數步,猛地感覺身前勁風犀利,“噗”的一聲,一支利箭就在自己前麵一尺之遙沒入地麵,屋頂上那箭手嘿嘿笑道:“小妹妹,乾嘛急著走,陪咱們兄弟玩一玩不是更好?”
西門戰櫻心下暗暗後悔,悔不該自己一人獨自追出,那長鞭手此刻卻已經掠到西門戰櫻身側,笑嗬嗬道:“小妹妹,還要不要我幫你脫?”
西門戰櫻心下一橫,暗想就算是死了,也定不能受辱,便在此時,卻聽得一個聲音歎道:“深更半夜,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家,難道真的沒有王法了?”
長鞭手和箭手都是一驚,竟沒有察覺附近有人,齊齊瞧過去,隻見到陰影之中,一人正環抱雙臂,緩步走出來。
這走出來的人,自然是齊寧。
齊寧瞧見西門戰櫻遭受侮辱,知道再不出手已經不成,他一身丐幫弟子的打扮,蓬頭垢麵,長鞭手和箭手瞧見,都是微微鬆口氣,暗想這倒黴的乞丐竟是撞到這裡來,也活該倒黴。
長鞭手哈哈一笑,道:“是丐幫的兄弟嗎?”
“丐幫是丐幫,但和你不是什麼兄弟。”齊寧緩步走過去,悠然道:“男子漢大丈夫,不欺負女流之輩,你們兩個欺負一個弱女子,實在算不得男人,若是與你們稱兄道弟,豈不是很丟臉的事情?”
長鞭手笑道:“不管是不是兄弟,這件事情與閣下無關。”抬手道:“江湖規矩,井水不犯河水,閣下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齊寧笑道:“江湖規矩,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老叫花子難道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兩個欺負一個姑娘家,轉頭就走?老叫花雖然卑賤,但這種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
西門戰櫻見到是個邋遢的乞丐挺身而出,心裡倒也有幾分感激,但卻擔心這乞丐隻是白白送死,道:“你先走,這裡不用你管。”
齊寧自然明白西門戰櫻心意,暗想西門戰櫻骨子裡卻也是善良的很,笑道:“姑娘彆怕,有我在,他們絕對傷不了你。我是丐幫的人,我們丐幫有幾十萬幫眾,遍布天下,他們要是傷了我一根毫毛,我丐幫數十萬弟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們。”
西門戰櫻心下暗罵這乞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且不說這兩人殺了你之後會不會讓丐幫知道,就算真的為丐幫所知,難道丐幫幾十萬幫眾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丐幫弟子之死傾巢出動?而且丐幫幫主剛剛被人所害,丐幫一門心思想要為幫主報仇,哪有心思來管你這樣一個小嘍囉。
長鞭人歎道:“丐幫勢力雄厚,我們還真不想與丐幫為敵,既然如此......!”他沉吟起來,便在此時,卻聽西門戰櫻驚呼道:“小心!”
原來長鞭人故意與齊寧說話,引來齊寧的注意力,而箭手已經彎弓搭箭,毫不留情地一箭射向了齊寧。
這一箭速度快極,西門戰櫻心驚膽戰,隻以為這挺身而出的乞丐必死無疑,眼見得那利箭已經沒入齊寧身體,西門戰櫻卻瞧見身影一晃,那乞丐瞬間消失蹤跡,而那支利箭卻是沒入地麵,箭杆晃動。
齊寧自然一直都是在提防那箭手出箭,聽到後麵勁風響起,知道那箭手是在背後偷襲,腳下一滑,逍遙行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利箭。
他閃躲利箭,頗為輕鬆,可是那箭手卻是驟然變色,長鞭人也萬沒有想到這邋裡邋遢其貌不揚的乞丐竟能躲過利箭,大吃一驚。
那箭手卻不猶豫,再次發箭,這一次的箭勢更急,但依然被齊寧輕巧閃過。
齊寧如今對逍遙行的領悟早已經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他本來悟性就高,逍遙行更是得到過向百影的指點,已經隱隱摸透了逍遙行的精髓,區區箭矢對他而言,根本不在話下。
那箭手連續兩箭都射空,一時間呆住有些不敢置信。
齊寧卻是伸了個懶腰,道:“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看老叫花子邋裡邋遢,以為好欺負不是?不過你這箭術實在不怎麼樣。”
箭手臉上肌肉抽動,他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箭術,孰知連出兩箭,連齊寧的一衫片縷都不曾碰到,心中震驚可想而知。
西門戰櫻本以為齊寧必死無疑,竟想不到他能死裡逃生,顯出欣喜之色。
長鞭人心知這乞丐絕非泛泛之輩,笑道:“閣下身手了得,佩服佩服,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不願意和你們這種人打交道,又何必告訴你們尊姓大名?”齊寧抬手撓了撓臉,“彆說廢話了。”抬手指著屋頂上的箭手道:“你,先下來!”
那射手冷然道:“我為何要下去?”
齊寧笑道:“我讓你下來,你便要下來,否則你今晚就要大難臨頭。老叫花子說話從不騙人,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長鞭人卻是和顏悅色笑道:“咱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又何必多管閒事?”
“我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欺負弱小,老叫花子就是瞧不慣。”齊寧笑道:“還有,你說咱們無冤無仇,那可說差了。本來呢,我們確實是無冤無仇,可是剛才那家夥背後偷襲,想要致老叫花子於死地,你說連我的性命你們都要拿去,咱們還能是無冤無仇?”
長鞭人瞳孔收縮,握緊手中長鞭,沉聲道:“原來是丐幫長老到了,倒讓鄙人失敬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齊寧躲避利箭的功夫,長鞭人一看就知道是身手極其了得的高手,想到以這樣的身手,在丐幫至少是長老的地位。
“丐幫長老?”齊寧哈哈笑道:“丐幫長老可比我厲害多了,你是不是瞧著我還有兩下子,以為我是丐幫長老?”擺手笑道:“誤會誤會,其實不是我武功厲害,隻不過是你們太沒用而已。”
長鞭人冷笑道:“如此說來,閣下今夜是準備和我們動手了?”
“倒也不必動手。”齊寧道:“你們兩個先放下兵器,然後向這位姑娘跪下叩三個響頭,然後我幫姑娘將你們綁起來,再送你們去官府,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官府頒下了宵禁令,你們還要半夜在城裡轉悠,轉悠也就算了,還在欺負良家少女,這事兒還是交給官府來處置。”
長鞭人哈哈笑道:“閣下玩笑開得太大了。”猛地身軀前欺,宛若獵豹一般,直往齊寧撲過去。
他既知齊寧不好對付,出手便傾儘全力,身法比之先前對付西門戰櫻要快出許多,人未到,手中的長鞭已經向齊寧直卷過去。
齊寧先前就已經注意到長鞭有名堂,月光之下,瞧見鞭頭閃著冷光,果然是帶著鉤子,不等長鞭靠近,足下斜踏過去,已經掠到一旁,長鞭人反應到快,手腕子一扭,那長鞭如影隨形追上齊寧。
隻是逍遙行何其玄妙,變幻莫測,那長鞭追過去,齊寧身形卻是一晃,又是掠到另一處,長鞭人隻覺得眼前範花,見到齊寧身影忽左忽右,匪夷所思,一時間根本確定不了齊寧的位置,正自驚駭,猛地感覺側身勁風襲來,扭頭看過去,才發現那乞丐竟然像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身側,一隻拳頭照著自己的肩頭打過來。
長鞭人想要閃躲,但這一拳來得實在是太快,“砰”的一聲,拳頭正打在長鞭人的左肩頭,這長鞭人雖然鞭法不弱,但卻不是銅皮鐵骨,隻聽到骨骼斷裂之聲響起,長鞭人慘叫一聲,整個人已經蹭蹭蹭向後退出五六步,肩頭劇痛鑽心,正自駭然,齊寧卻如影隨形,出現在他身前。
長鞭人心下驚恐,齊寧卻是根本不猶豫,又是一拳打出,長鞭人這時候已經無法施展長鞭,左肩骨骼被打斷,左臂根本無法抬起,隻能是抬腳踢過去。
他一條腿剛剛抬起,齊寧卻似乎已經看出他要抬腿,早已經率先抬腿,長鞭人隻抬起一半,齊寧卻一腳往下踩過去,正踩在長鞭人的膝蓋上,齊寧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這一下用力也是極重,聽得“哢”又是一聲響,長鞭人膝蓋骨又是被齊寧踩斷。
長鞭人眼眸中顯出痛苦之色,乞丐的劇痛還沒上來,齊寧一拳打在他胸口,長鞭人立時被這一拳打得直飛出去,隨即重重落在地上。
齊寧拍了拍手,宛若紳士般整了整衣衫,道:“這是丐幫的推山手,你可記住了?你骨骼太脆,看來還是沒有補鈣,真是不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