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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兵人多勢眾,箭矢如蝗,一時間卻是壓製住了山腰的太子親兵,蘇倫卻也是厲聲高喝,令兵士以木杉欄為掩護,利用箭矢反擊。
雙方箭矢在空中嗖嗖作響,相較於徐州兵,太子手下的箭手單兵作戰能力顯然要強出不少,對方數百人射箭,太子這邊也不過一百多號箭手,箭勢完全及不上徐州兵,但準頭卻遠較對方要強得多。
徐州兵以弓箭壓製山腰,長槍兵則是衝在前麵,雖然時不時地有人中箭倒下,但卻已經逼近到山坡,開始往山坡上衝過來,蘇倫見到敵兵已經殺過來,厲吼一聲,從唯一通向山坡上的缺口率先衝下來,身邊一群刀兵尾隨其後,太子也已經令人吹起號角哦,雙方短兵相接,擠在入口處,一時間殺聲震天。
徐州兵兵力雄厚,除了重兵從入口處突破,其他地方也有兵士衝上來,不過有深挖的壕溝抵擋,壕溝對麵,又是鹿角和杉欄,根本不可能跳過去,否則就等若是向鹿角樁上撞過去,兩邊都是用長槍對刺。
蘇倫不愧是太子手下悍將,手持大刀,左劈右砍,隻是眨眼間,已經連續砍殺五六人,自己肩頭也是被一槍紮中,蘇倫一刀砍斷長槍,拔出槍尖,反手將那槍尖刺入了從旁襲來的一名兵士喉嚨。
齊寧見得徐州兵如洪流般湧過來,心下倒是暗自慶幸,心想太子紮營在這山坡上,看來還真是大有道理,若是紮營在山下,徐州兵殺過來,一馬平川,太子親兵就算精銳,但也耐不住對方人多勢眾。
而且駐營牛王坡,還在四周挖掘壕溝,立上欄柵,拒以鹿角樁,這些現在卻都是排上了大用場,否則徐州兵人多勢眾,很容易就殺到山坡上來。
他本還想著太子與泰山王先交涉一下,好歹將自己這個楚國使臣先放走,免得殃及池魚,現在看來,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泰山王顯然是急著要將太子解決,所以根本不留時間,立刻發起攻擊。
山路畢竟不如平原,衝鋒不利,而且太子這邊是居高臨下,蘇倫率兵抵擋住對方的衝擊,太子麾下的箭手則是在後方利用弓箭支援,雙方廝殺慘烈,沒過多久,已經是遍地屍首,山坡已經被鮮血染紅。
這種慘烈的廝殺,在這種時代,似乎太過尋常,人命如草芥,強權要立足,就從不在意生命,不想死的隻能變得比彆人更加的強悍和果決。
徐州兵發起的攻擊,損失頗為慘重,廝殺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死傷數百之眾,太子親兵也折損了數十人,但傷亡比之對方要輕許多。
徐州兵自持人多勢眾,一鼓作氣本想衝上山坡,孰知道太子親兵異常的堅韌,毫不退讓,己方死傷慘重,瞧見身邊同伴一個個倒下,不少徐州兵心生怯意,竟是不自禁向後撤了過去,蘇倫見此情勢,更是振奮,越戰越勇,血染戰袍。
很快,徐州兵見強攻難破,開始向山坡下潰散,他們先前衝上來的快,此時潰退也是不慢。
泰山王手握大刀,始終睜大眼睛瞧著,此刻見到徐州兵回撤,大吼幾聲,從後麵立刻站出來近百名弓箭山,一字排開,泰山王厲吼道:“生擒段韶或者取其首級者,賞金萬兩,臨陣怯戰者,殺無赦。”毫不猶豫向前一揮馬刀,弓箭手也不猶豫,箭矢向撤下山坡的徐州兵射了過去。
一時間慘叫連連,轉眼間數十名撤下來的徐州兵便被自己人的弓箭所射殺,卻又見泰山王厲聲道:“仇隆,你率軍殺過去,若是不能攻上牛王坡,取了段韶首級來見,便不必生還回來。”
一員大將大叫一聲,已經拔出佩刀,領著一群兵士支援上去,從山坡上撤下來的兵士正慌亂一片,見得仇隆領兵上來,也曉得這時候往下撤,隻能是死在自己人的弓箭下,往山坡殺過去,若得成功,還能受賞,潰退而死,那是連撫恤也沒有,隻能轉過身,再次向山坡上衝過去。
齊寧看在眼中,心想雖然山坡上有壕溝鹿角做抵擋,太子手下的人也確實悍勇,但奈不住徐州兵如此衝殺,這樣下去,隻要來回攻殺,就算一天之後有援兵來救,太子這邊隻怕也是等不到。
太子神色凝重,扭頭看到齊寧若有所思,歎道:“錦衣候,本宮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此番倒是牽累你了。”
齊寧心想這種時候說這個還有屁用,道:“殿下,以目前的形勢,想要守住一天,那也並非容易的事情。”
太子苦笑道:“莫說一天,就算半天,也未必能夠擋得住。”
“太子可有對策?”
太子搖頭道:“本宮知道泰山王一直心懷不甘,可是想這畢竟是同胞兄弟,總不至於手足相殘,萬萬沒有想到,他.......!”雙手握拳歎道:“為了權勢,他竟然連骨肉之情也全然不在乎。”
齊寧瞧著太子,欲言又止。
太子看出端倪,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沒有。”齊寧搖搖頭,隻是道:“東齊國君沒有立泰山網為儲君,看來並無錯誤,此人心性殘暴,若是他朝得勢,你們東齊老百姓的日子不會好過。”
“泰山王性情好戰。”太子緩緩道:“錦衣候,本宮也不怕與你說,本宮未必有什麼能耐,但有一點是父皇最為看重,那便是本宮對大齊了解的很深。泰山王野心勃勃,總是想著開疆擴土,可是他卻忘記,大齊偏安一隅,能夠維持現在的局麵,已經很不容易,莫說繼續對外擴張開戰。”
齊寧皺眉道:“泰山王想要對外開戰?”
“當年北漢數萬大軍侵攻我大齊,卻落得大敗而歸的下場。”太子淡淡道:“那一戰讓我大齊轉危為安,可也正是因為那一戰,大齊不少人便覺得我齊軍驍勇善戰,便是北漢和你們南楚也絕非敵手。”
齊寧淡淡一笑,並不說話。
這時候雙方廝殺的更為慘烈,太子親兵知道後麵無險可守,唯一能夠作為防禦的就隻有深挖的壕溝,所以一步不退,徐州兵背後有弓箭待命,擅自撤退,也便要被自己人射殺,所以雙方隻能是咬牙堅挺,血流成河。
太子也瞧出形勢危急,向身邊的近衛吩咐道:“你們不必在本宮身邊,上去助陣。”
司徒明月急道:“殿下,這些近衛乃是您的貼身衛士,若是連他們.......!”
“司徒,如果他們殺上來,區區十多名近衛,又能護得住本宮周全?”太子揮揮手,道:“你們若是頂不住,本宮會親自殺上去。”
近衛互相瞧了瞧,太子冷聲道:“還不去!”
眾近衛不再猶豫,如同十幾頭餓狼,衝了過去,齊寧早就看出這十幾名近衛武功了得,看他們身法輕靈敏捷,隻是眨眼間就衝了上去。
千軍萬馬之中,一個人的武功便是再高,對於戰局的改變也全無用處,最多也就是自保性命而已,但是武功高強殺入陣中,與敵對陣營,局部上自然還是要大占優勢,那十幾名近衛殺過去,還真有虎入羊群之感,刀光飛舞,出刀凶狠,卻是讓徐州兵一陣駭然,太子親兵見此情狀,士氣更是一震,齊聲怒吼,頗有氣勢。
太子這才向齊寧繼續道:“泰山王當年就曾對父皇說過,可以與北漢結盟,共同征伐南楚,得到的土地,與北漢平分,父皇那時候便看出泰山王並不安分,擔心大齊交到他的手裡,遲早要亡國,所以這才立本宮為儲君。”
齊寧心想泰山王要聯合北漢攻打南楚未必是真,但是此人野心勃勃倒是不假。
“更讓人震驚的是,朝中有泰山王此等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太子歎道:“不少人都在說,若是安於現狀,北漢和南楚無論誰最終勝出,接下來我大齊都將麵臨滅頂之災,既然如此,自當要奮發圖強,開疆擴土,以免淪為他國的盤中之餐。”
齊寧向這話倒也不假,南楚和北漢其中一方真要最終取勝,東齊確實不可能再繼續存活下去。
“可是他們卻不想,安於現狀,至少能夠保證目前大齊國泰民安,免於戰亂之苦。”太子道:“可是若在這種時候擅動刀兵,隻能是自取滅亡。”凝視齊寧,道:“所以本宮素來都是力主與他國以和為貴,萬不能輕啟戰端。”
齊寧微微頷首,太子卻是苦笑道:“泰山王今日謀反,是欲置本宮於死地,老三已經被害,本宮若是今次死在這裡,父皇震怒之下,也必定出兵平滅泰山王,到了那個時候,我大齊後繼無君.......!”抬頭望天,一臉感慨。
齊寧微一沉吟,才問道:“殿下,泰山王今日起兵謀反,必然也知道定將成為齊國國賊,齊國朝廷絕不會放過,以他的實力,也絕無可能與齊國朝廷對抗,可他為何還要鋌而走險?若是意氣用事倒也罷了,否則......實難說通他哪裡來的底氣?”
太子笑道:“你還沒有想明白?本宮可是想明白了。你說的沒有錯,泰山王雖然性情衝動,但此等大事,生死攸關,他不可能不明白,他雖然暴躁,卻並不蠢,敢這樣做,必然有人在背後撐腰。”
“有人撐腰?”
太子雖然麵帶笑容,但雙眸冷寒:“北漢當年戰敗,卻並未就此罷休,這些年來,明麵上不敢對我大齊如何,可是暗地裡做的事情可不少。若是本宮沒有猜錯,泰山王此番敢起兵造反,必定與北漢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