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一六章 觸目驚心(1 / 1)

錦衣春秋 沙漠 1858 字 25天前

美人如玉,嬌嫩滴水,齊寧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無動於衷,彆人固然瞧不起自己,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他忽地起身來,將仙兒一把橫抱起來,仙兒發出一聲輕呼,齊寧低下頭,看著懷中仙兒的臉頰已經是紅潮泛濫,輕聲道:“你想好了?”

仙兒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齊寧,咬著紅唇,隨即輕輕“嗯”了一聲,便將臉頰貼在齊寧的胸膛,似乎不敢再看齊寧眼睛。

仙兒的嬌軀玲瓏浮凸,齊寧抱在手中,卻是輕盈若雲,軟玉溫香,感覺到仙兒的嬌軀已經有些發燙,甚至在輕輕顫動,深吸一口氣,抱著仙兒轉到屏風後麵,那裡有一張噴香的軟榻,走到床榻邊上,齊寧將仙兒輕輕放下。

仙兒兩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依然是怯生生地瞧著齊寧。

“這裡......會不會有人進來?”齊寧湊近仙兒耳畔邊上輕聲問道。

仙兒輕聲道:“不.......不會,仙兒已經囑咐過,沒有人......沒有人敢進來。”麵帶紅霞,清新可人。

齊寧輕輕撫摸著仙兒光滑水嫩的臉頰,柔聲問道:“你害怕了?”

“沒有......!”仙兒睫毛閃動,“侯爺,待會兒......待會兒你憐惜一些,仙兒......仙兒沒有經受過......!”想到什麼,忙道:“仙兒服侍你脫衣裳......!”扭了個身子,已經跪在床上,低著頭,不敢直視齊寧眼睛,隻是伸手要幫齊寧褪去衣衫。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嚎叫。

這一聲嚎叫來得極其突然,本來還沉浸在軟玉溫香之中的齊寧吃了一驚,羞澀無比的仙兒也是抬起頭來,蹙起秀眉。

隨即聽到甲板上傳來一陣騷亂聲,齊寧皺眉問道:“出了何事?”心下卻是大為不爽,上次被赤丹媚攪了局,今天可不能又被莫名其妙的叫聲壞了好事。

隻是那淒厲叫聲不絕入耳,就似乎是野獸絕望的吼叫,忽聽到外麵傳來段滄海聲音:“侯爺,你可在裡麵?”

齊寧雖然心下有些惱怒,卻也隻能走過去,問道:“出了何事?”

“有人瘋了。”段滄海聲音低沉,“侯爺無恙吧?”

甲板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又聽到女子的驚呼聲,更有人大聲叫道:“彆靠近他,先穩住他。”

仙兒已經迅速披上一件白色的大氅,裹住玲瓏浮凸的身子,靠近過來,問道:“侯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仙兒,你彆擔心。”見仙兒有些害怕,齊寧柔聲道:“外麵冷,你彆出去,我出去瞧瞧到底發生何事。”

“侯爺,仙兒.....仙兒等你回來。”仙兒伸手抓住齊寧的手臂,似乎是擔心齊寧一去不複返。齊寧拍拍她手,輕輕一笑,這才走出船艙,出了船艙,見到段滄海已經守在了艙外,問道:“有人發瘋?發什麼瘋?”

段滄海領著齊寧走到了船舷邊,這畫舫有兩層,卓仙兒在上麵一層,這一層平時隻有丫鬟在此後,船上的船夫以及保鏢,則是在底下一層。

對秦淮河上的姑娘來說,正當紅時,船上丫鬟和船夫以及保鏢至少也要養上十幾號人,這些人也都是指著姑娘吃飯。

像卓仙兒這類正當紅的姑娘,要養上十幾號人,其實並不吃力,所以看秦淮河那個姑娘最紅,從她船上人員的規模就可見一斑。

等到勢頭一過,客人減少,收入降低,負擔也就會越來越重,到最後手下的人也就越來越少,實在難以支撐,便是連畫舫也會被剝奪,通常情況下,一個當紅的姑娘能夠在秦淮河撐上三年,已經算是極限。

齊寧走到船舷邊,俯視下去,隻見到船頭甲板上,六七道身影晃動,其中一道身影狀若瘋癲,在船頭甲板跑來竄去,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哀嚎,而其他人則有的拿著棍子,圍在四周,卻也不敢上前去。

“突然就發起瘋來。”段滄海皺眉道:“不知道究竟是何故?”

齊寧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忽然問道:“這個場麵似曾相識,你想到什麼沒有?”

段滄海一怔,眉頭一緊,猛地想到什麼,失聲道:“侯爺是說......丐幫?”

齊寧微微頷首:“昨天晚上,咱們從宮裡回來,見到的情狀豈不是和現在差不多?”

“不錯。”段滄海神情變得愈加凝重,盯住那瘋瘋癲癲之人,“侯爺,難道......難道昨晚見到的那丐幫弟子,和此人是一樣的病症?”

“是不是一樣的原因我不知道。”齊寧搖搖頭:“但是現在看到的景象,和昨天晚上並無什麼差彆。”

忽見到一人一個豹撲,從背後撲向那人,口中叫道:“我抓住......!”話聲未落,隻見那瘋子猛地一轉身,竟已經將那人甩飛出去,“咚”的一聲,撞在了船舷邊上。

段滄海顯出驚訝之色。

那瘋子身形並不如何粗壯,甚至有些偏瘦,從背後撲襲之人卻是虎背熊腰,被以為那虎背熊腰的大漢必然得手,誰知道隻是被那瘋子一個甩身便將之甩出去,段滄海自是頗為詫異。

“段滄海!”齊寧猛地道:“你過去,將那人製住!”

他自然知道,以段滄海的身手,要製住那人並不困難。

段滄海答應一聲,也不繞道,直接從船舷邊跳到了下麵的甲板上,眾人見到有人從天而降,吃了一驚。

段滄海沉聲道:“都散開!”

他行伍出身,一但動起手來,自有一股威勢,眾人見得段滄海模樣,竟是都不敢違抗,紛紛跑到了段滄海的身後。

段滄海腰間佩刀,卻並沒有拔刀,順手從邊上一人手中奪過木棍,不等那人反應過來,段滄海已經手握木棍,欺身上前。

那瘋子大叫一聲,看到段滄海衝過來,並不閃躲,反而向段滄海撲過來。

段滄海冷笑一聲,猿臂探出,手中長棍已經照著那人的膝蓋點過去,那人雖然看似凶狠,卻並不知道閃躲,被段滄海用棍端點在膝蓋上,腳下一個拌蒜,單膝率先跪倒在地,段滄海探出棍子的同時,人也已經欺身過去,在那人單膝跪下之時,一隻手探出,抓住那人一隻手臂,已經繞到那人背後,將那人的手臂反扭過去。

齊寧看在眼中,心想段滄海的武功雖然算不得出神入化,但卻也簡單有效,實戰極為有用,也難怪會一直在錦衣侯府伺候。

眾人見到段滄海三招兩式就製住瘋子,頓時都大是欽佩,看到段滄海已經反扣住那人的手臂,以為已經無恙,剛輕舒一口氣,卻見到那瘋子一個扭身,竟然全不顧手臂被反扣,揮起另一隻手的拳頭照著段滄海打過去。

段滄海顯然也沒有想到瘋子如此悍勇,隻聽到“哢嚓”一身,那瘋子的堅固已經折斷。

齊寧看在眼裡,心中也是駭然。

那瘋子的個頭在段滄海麵前,就像孩童一樣,而且身在這樣的畫舫之上,那瘋子的武功也不可能高過久經戰陣的段滄海,可那瘋子似乎意識不到兩人之間的差距,竟然不顧手臂折斷還要對段滄海揮拳,齊寧立時感覺此人很可能已經神誌不清。

段滄海顯然也意識到這瘋子不能以常人待之,低喝一聲,腳下踢在那人的膝彎處,那人頓時兩腿都跪下,不等那人再有動作,段滄海一直手呈刀狀,已經切在了那人的腦後,那人身體晃了晃,終於栽倒在甲板上。

眾人見那瘋子一動不動,麵麵相覷,甚至有人以為段滄海已經擊殺瘋子。

去請齊寧過來的王祥也是在人群中,第一個小心翼翼靠近過去,他知道段滄海是錦衣侯的貼身護衛,亦知道段滄海的姓名,不敢怠慢,問道:“段爺,他......?”

“不用擔心,他沒死,隻是被打昏過去。”段滄海沉聲道,抬起頭,道:“侯爺,此人真的瘋了。”

王祥見段滄海看著自己身後,急忙回頭,才發現齊寧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背後,忙拱了拱手。

齊寧吩咐道:“你們先將他捆起來,隻怕待會兒醒來還要鬨事。”

王祥立刻叫道:“快來人,先將他捆起來。”

眾人拿來繩子,七手八腳將那人捆住,正要抬下去,齊寧搖頭道:“等一下。”走到邊上,蹲下身子,隻見這人牙關緊咬,雙目緊閉,昏迷之下,呼吸竟然還有些急促,不由皺起眉頭,令人拿著燈籠靠近一些,見到這人的臉色蒼白,可是在他的臉上,竟然有四五塊指甲大小的紅斑,顏色不是很濃,但是燈光之下,卻極其顯眼。

“這是他臉上原本就有的?”齊寧指著那人臉上的紅斑問道。

王祥忙道:“回侯爺話,他臉上的紅斑,是這幾天才開始有的,是了,大前天開始出現極小的斑點,不過也都沒有在意,前天晚上,這斑點就越來越大,到昨天晚上,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隻是當時顏色還比較淡,沒有現在這麼紅。”

齊寧霍然抬頭,問道:“你是說,這是兩三天才發出來的?”

“是是是!”王祥見齊寧神情嚴厲,不敢疏忽,小心翼翼回道:“從昨天早上,他就迷迷糊糊,到了起床的時候都沒能起來,我以為他是他過疲累,就準他多睡一陣,可是一直睡到昨天晌午,他都沒能起床。”

齊寧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王祥繼續道:“我當時摸他腦袋,十分燙手,就讓人給他煎了藥,他吃過藥後,到昨天晚上都沒有好轉,臉上的斑點卻是越來越大,而且一直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今天我去請侯爺,也就沒顧得上他,聽說他今天又是睡了一天,什麼東西也沒吃,連一口水也沒喝,我覺著事情不對,準備讓人送他去看大夫,可是......可是剛靠近他,他就忽然從床上蹦起來,然後......然後就瘋了!”

齊寧並不多言,將那人轉過身,拉開他的衣袖,燈火之下,隻見到他手臂上竟然也都是紅色的斑點,銅錢般大小,顏色比臉上更深,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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