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嚇了一跳,心想外麵傳言神秘禮物是田府招姑爺,難不成竟然是真的?這成熟貌美的田夫人寡居三年,受不了孤單寂寞,要重新找一個男人?
田夫人看出齊寧臉上顯出驚訝之色,立時明白過來,白嫩的臉頰卻是一紅,風情萬種,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彆誤會,我的意思是......,哎,齊公子,你既然上台打擂,應該也聽說了一些流言。”
“夫人指的是什麼?”
“打擂台的神秘禮物,有人說是田府要招姑爺,你可聽過?”田夫人美眸如霧,看著齊寧。
齊寧道:“這既然是流言,自然不會是真的。”
田夫人笑道:“其實那就是真的。”
“什麼?”齊寧一怔,失聲道:“夫人,難道......難道神秘禮物真的就是.....就是田府招姑爺?”
“沒錯。”田夫人乾脆利落道:“齊公子既然打擂台,應該也知道我們田家的一些情況,我們田家缺少男丁,需要一個撐起家門的男人。”
齊寧苦笑道:“如此說來,夫人是.....是要和我成親?”
田夫人一怔,隨即滿麵羞紅,道:“哎呀,你.....你胡說些什麼呢?誰......誰說要和你成親。”她本來舉止頗為大方,可是此刻卻有些慌亂起來。
齊寧有些尷尬,卻詫異道:“夫人不是說要找一個撐家門的男人嗎?那......!”
“你誤會了。”田夫人急忙解釋道:“田府招婿,不是.....不是要和我,是和我女兒,你要做我的女婿。”
“啊?”齊寧一怔,這才明白過來,一時間也覺得大是尷尬,忙道:“夫人,那個.....真是對不住,是我誤會,這個......!”
田夫人此時倒已經恢複過來,笑道:“不礙事,我沒有說清楚,也怨不得你會誤會。再說了,我已經人老珠黃,芙兒她爹走了後,我就一心想要維持家門,可沒有想過其它。”咯咯笑了笑。
她顯然是個極聰明的女人,這誤會若是不解開,遮遮掩掩,以後反倒會更尷尬,還不如直接說透,反倒是顯得落落大方。
齊寧看著這成熟美婦笑顏如花,心想你可不是人老珠黃,就算不是風華正茂,起碼也是個徐娘半老。
此時也是明白過來,搞了半天,神秘禮物還真是招婿,隻是要娶的不是成熟美貌的田夫人,而是她的女兒。
也難怪田夫人剛才進來之後,盯著自己看了半天,卻原來是在給自己的女兒挑女婿。
這田夫人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齊寧此刻卻已經對她是刮目相看,毫無疑問,這美婦人確實有著極精明的頭腦。
所謂的神秘禮物,解釋權最後是在田夫人的手中,她的最終目的雖然是為了挑選女婿,但卻留了一手。
齊寧甚至懷疑,如果真的是那個黑大個奪得了擂台賽最後的冠軍,那神秘禮物恐怕就不是招婿了,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年紀和外表,確實被田夫人所看重,所以田夫人這才告之神秘禮物就是招婿。
設下擂台為了招婿,卻又留了一手,田夫人確實夠精明。
便在此時,田管家已經親自端了托盤進來,先為齊寧奉了茶,這才在田夫人邊上也放了一隻茶杯。
隻是田夫人那隻茶杯放下時,齊寧卻聽到“叮”響了一聲,聲音不大,但齊寧聽力極好,感覺有些奇怪,隻覺得田夫人那隻茶杯放下時宛如放了一隻空茶杯。
“夫人,八寶堂的劉掌櫃剛才派人過來,讓我們送一百斤苦木和一百斤竹茹過去。”田管家微湊近田夫人,低聲道:“劉掌櫃讓人問一聲,價錢能不能再便宜一些?要是不能便宜,能不能再多送幾斤。”
田夫人立刻道:“都做了幾年的生意,我們田家藥行的藥材貨真價值,價格公道,絕不能再便宜。他讓多送幾斤藥材?告訴他,沒有多餘的,一斤也不成。”
“老奴知道了。”田管家答應一聲,正要退下,田夫人問道:“你去讓芙兒過來一趟,見見齊公子。”
田管家退下後,田夫人才笑道:“齊公子,我設下擂台,也是沒有法子。要找一個撐起家門的男人,總不能隨便找尋,要找一個有擔當的英雄好漢,有武藝在身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是了,你是京城人士,住在哪裡?你回去之後,讓你家人過來一趟,咱們談談親事。”
她倒是乾脆利落得很。
齊寧此時也明白過來,田夫人挑婿,花費周章設下擂台,其用意是要挑一個武功不錯的女婿。
他已經略微知道了一些田家的事情,田夫人的丈夫三年前被強盜所殺,至今還沒有破案,而田夫人撐了幾年,顯然也是覺得太過艱難,所以要找一個男人分擔一些肩上的擔子,如果真的成了田家的女婿,自然要顧及田家的藥材生意,免不了要經常外出運送藥材。
有前車之鑒,田夫人自然覺得要找一個懂得武功的女婿才能夠更為安全。
齊寧隻是好奇過來看看神秘禮物到底是什麼,當然不可能要成為田家的女婿,笑道:“夫人隻怕是誤會了,其實我登台打擂,是個誤會,並不是真的為了和人比試。”
田夫人一怔,顯然是沒有聽懂:“齊公子,你什麼意思?我.....我沒聽明白。”
“夫人要招女婿,恐怕我不合適。”齊寧端起茶杯,笑道:“而且我也沒有想過現在就成親。”
打開茶蓋,這茶水比先前在正廳那杯茶顯然是要好很多,可是隻放了寥寥幾片茶葉,水色淡的很,齊寧一愣,心下有些哭笑不得,暗想這田府待客實在有些寒酸,先前粗茶待客且不說,現在好不容易上了茶來,竟然隻有幾片茶葉。
田夫人漂亮的臉上本來帶著親切笑容,此刻笑容先是僵了一下,隨即蹙起柳眉,問道:“你不會是說,你不答應成為我田家的女婿吧?”
“夫人,雖然有些遺憾,可夫人沒有聽錯。”齊寧道:“我和令嬡從來沒有見過一麵,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這樣倉促決定婚事,實在是太過草率。而且我也說了,暫時還沒有打算成親,所以......!”
“所以你當我們田家的擂台是場兒戲?”田夫人俏臉沉下來,不悅道:“齊公子,芙兒的爹雖然不在了,可是我們田家卻從來不失信於人,就算是孤兒寡母,隻要說到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我既然把話都說了,那麼這門親事就要定下來。再說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和芙兒有沒有見過,有沒有說過話都不要緊。”
田夫人先前還是笑顏如花,此時已經是變了臉,雖是如此,但她生氣的時候,卻彆有一番韻味。
齊寧心知有些麻煩,隻能道:“田夫人,這次就算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不過這門婚事......!”
“決無更改!”田夫人斬釘截鐵道:“你不是說沒見過芙兒嗎?我已經讓人去叫她過來,你馬上就可以見。”
齊寧頓時覺得頭疼,要早知道是這樣,說什麼也不要過來看神秘禮物。
正要說話,卻見到那田管家已經匆匆進來,道:“夫人,小姐......小姐她又關上了門,我怎麼也叫不開。”
田夫人蹙起柳眉,想了一下,才道:“我親自去。”扭著腰肢走到門前,忽地回頭看了齊寧一眼,招手讓田管家靠近,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田管家看了齊寧一眼,點了點頭。
齊寧等他們出去之後,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起身便要離開,忽地瞥見田夫人那隻杯子,想到剛才那奇怪的聲音,四下瞧見無人,不由伸手打開茶蓋,往裡麵瞧了一眼,啞然失笑,那茶杯之中,空空蕩蕩,竟然沒有半滴茶水。
他雖然剛才有些懷疑,可是萬沒有想到果真如此。
毫無疑問,田夫人待客,既然是陪客,不但要給客人奉茶,自己自然也要沏上一杯,齊寧知道這是一種待客的禮數。
可是端上一隻空杯,又是什麼意思?
是田夫人不喜歡飲茶?又或者說......田夫人竟然是吝嗇到不願意給自己沏上一杯茶?
田家好歹也是大藥商,難道連一杯茶也舍不得?
忽地想到打擂台隻拿出一百兩銀子,剛才先是用劣茶待客,好不容易來杯好茶隻放幾片茶葉,齊寧心下哭笑不得,暗想田夫人雖然成熟美貌風韻動人,看上卻也是個精明能乾的美婦,但隻怕性情有些吝嗇。
他知道要是田夫人回來,少不得又是麻煩,趁她出去,正是大好機會,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當下也不猶豫,快步出門,剛走出大門,邊上已經搶上來兩三名家丁,一人已經道:“齊公子,夫人吩咐,她馬上就回來,你喝杯茶等一等。”
齊寧道:“我家裡有事,要趕緊回去,你們和田夫人說,改日我再來拜訪。”便要離開,那家丁已經叫道:“不許走!”三名家丁搶上來,已經攔住了齊寧的去路。
齊寧心知這是田夫人的吩咐,心想我不想成親,難道你們田家還要逼婚不成?皺眉道:“趕緊閃開,彆逼我動手!”
一名家丁回頭道:“來人啊,他要跑了!”
一時間,卻又衝出三四名家丁,手中竟然拿著棍子,這幾名家丁身形粗壯,頗為魁梧,幾人拿著棍子衝上來,堵住齊寧去路,一人粗聲道:“夫人沒回來之前,不許走,否則可彆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