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閒樂居,曲小蒼已經不見蹤影,隻有段滄海在外麵等候,西門戰纓佩刀在身,看了段滄海一眼,冷冷道:“你有護衛保護,也用不著我去送了。”
“戰纓啊,這是神侯的美意,我若是拒絕,那就是不給神侯麵子,神侯隻怕不高興。”齊寧歎道:“其實我也不想你送,要不我進去和神侯說一說,就說戰纓你有公務在身,不想送我?”
西門戰纓怒道:“不許你再這樣叫我。”
“那我該怎麼叫你?”齊寧笑眯眯道:“要不叫你纓兒?神侯和我是朋友,你年紀小,我跟著神侯叫你纓兒,應該也可以。”
西門戰纓惱怒無比,冷哼一聲,抬腳便走,走出幾步,回頭怒道:“還不走?”
齊寧哈哈一笑,跟了上去,段滄海是個識趣的人,見此情狀,嘿嘿一笑,遠遠跟在後麵,免得去做電燈泡。
出了胡同,齊寧順著長街慢悠悠走著,下午時分,街上人來人往,倒頗是熱鬨。
西門戰纓見他走走停停,有些焦急,催促道:“你能不能走快一些?”
“戰纓啊,不要心急嘛。”齊寧看她越焦急便越歡喜,慢悠悠道:“剛剛吃完飯,要是走得太急,恐傷身體,散散步,幫助消化,這一向是我的習慣。”
“你......!”西門戰纓又氣又急,若不是顧忌神侯,早就甩下齊寧離開。
齊寧跟在後麵,隻見這姑娘身形修長,今日沒有披大氅,所以從後麵倒也能夠看出那玲瓏浮凸的身材來。
或許是習武的緣故,這姑娘的胯骨微寬,屁股雖翹,卻顯得偏大了一些,略微過於豐滿,不過腰肢卻很細,這就顯得屁股更是豐碩結實,走路的時候,兩條大長腿很是矯健有力,大屁股一扭一扭,搖曳生姿,透著健美之感,卻不失一股英姿颯爽之氣。
齊寧心想拋去她冷冰冰的性格,這樣的身材隻怕是許多婆婆最喜歡的,好生養。
聽到後麵沒有動靜,西門戰纓驟然轉過身來,見到齊寧立刻移開目光,她眉頭一緊,不由低頭看了一眼,立刻發現其中關竅,臉頰一紅,羞惱道:“你......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啊。”齊寧一副無辜樣子,“戰纓,你覺得我是在看什麼?”
西門戰纓握起拳頭,冷聲道:“你......你再亂瞧,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聲音凶狠,可是臉頰紅暈未散,冰冷之中,卻也顯出一絲女人味來。
齊寧道:“你能不能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我是錦衣侯,你能亂打我啊?被神侯知道,那可是要惹大禍的。”
“你這種人,就該.....就該關起來。”西門戰纓恨聲道。
齊寧靠近過去,笑道:“戰纓,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啊?”
“誤會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齊寧歎道。
西門戰纓冷笑道:“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其實也不怪你。”齊寧道:“通常來說,出身豪門,然後長相英俊,風姿倜儻,口才出眾,都會被人誤會是紈絝子弟。”
西門戰纓又好又好笑,板著臉道:“你英俊倜儻嗎?我沒有看出來。”
“那是你眼光不好。”齊寧道:“你不但看不出我的英俊,連我的內心你也看不出。我這人其實有不少優點,你要是用心發掘,一定會發現,說不定以後還會被我身上的許多優點所吸引。”
“我對你的優點沒興趣。”西門戰纓淡淡道,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冰冷:“我聽說前兩代錦衣侯都是英雄豪傑,可是你......!”不屑一笑:“你身上沒有一點英雄豪傑的影子。”
“哦哦,如此說來,老侯爺和大將軍都是你的偶像?”齊寧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意見。”
“你知道?”
“當然。”齊寧悠然道:“你可能覺得我也應該是個英氣勃勃的錦衣侯,說不定你在見到我之前,一直在幻想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見到我之後,和你想的不一樣,甚至有些失望,打破了你美好的幻想,所以你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戰纓,我說的沒錯吧?”
“混蛋。”西門戰纓羞怒道:“誰說我幻想過你?我.....我為什麼要幻想你?”
“哈哈哈,被我說中心事,所以惱怒了吧?”齊寧算準西門戰纓不敢和自己動手,笑道:“其實我也能夠了解,你年紀輕,有時候有些幻想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怪你,隻是......!”
“姓齊的,你住口!”西門戰纓握住腰間刀柄,厲聲道:“你再胡言亂語,我一刀砍死你。”
她聲音很大,四周不少人都瞧過來,西門戰纓感覺許多道目光看著自己,掃了一眼,厲聲道:“看什麼看?”
人們都知道帝國早就頒下了刀狩令,普通人根本不能佩刀,這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佩刀在身,那就不是一般人,一哄而散。
齊寧皺起眉頭,歎道:“你看看,大白天的,大夥兒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樣,你也不檢討檢討自己?終究是個姑娘家,總是這樣一副火爆脾氣,以後誰還敢娶你?”
“有沒有人娶我,與你無關。”西門戰纓極力按捺想要一刀劈死齊寧的衝動,“你到底走不走?”
段滄海距離十多步遠遠遠瞧著,看到西門戰纓握刀,往前走了兩步,但很快停住,心知西門戰纓絕不敢對齊寧下手。
齊寧苦笑搖頭,依然保持著先前的速度往前走。
西門戰纓實在有些忍受不了,道:“你自己走自己的,我不管了。”轉身扭著屁股就要丟下齊寧,齊寧已經回頭道:“段滄海,去告訴神侯一聲,戰纓公務在身,將我丟在半道上,我不怪她。”
西門戰纓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竭力冷靜下來。
她雖然並沒有正式被編製神侯府,但卻以能夠進入神侯府偵破案件為最大的心願。
方才如果西門無痕是以父親的身份令她相送,隻怕剛一出門就不管不顧,可是西門無痕以神侯的身份吩咐她,她卻不能不考慮。
她自然明白,西門神侯以神侯的身份命令她,就等若已經給她暗示,已經承認可以讓她進入神侯府當差,這是她夢寐以求之事,所以心裡隻想著護送齊寧回府是自己正式踏入神侯府的一次考驗。
神侯府選人十分嚴格,沒有經過神侯西門無痕的考驗,根本沒有機會進入。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西門戰纓又怎能放棄?
就當這是一次極其艱苦的考驗吧!
看到西門戰纓停下裡,齊寧這才笑眯眯走過去,看了西門戰纓一眼,見她麵無表情,道:“戰纓,你雖然名字裡有個‘戰’字,但現在咱們又不打仗,也不比武,放鬆一點,我到現在都沒有看過你笑,要不你笑一個看看?”
西門戰纓轉過頭,看著齊寧,十分認真道:“我不會笑,也不想笑,更不想在你麵前笑,你放心,你永遠也不會看到我在你麵前笑一次,怎樣,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很清楚,很清楚。”齊寧點頭道:“不過你以後要是在我麵前笑了,那又怎樣?”
西門戰纓隻覺得有一種無力感,換做彆人,麵對如此挑釁,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說出手就出手,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卻是自己動不得的,她心裡很奇怪,西門無痕一向眼界很高,看得上的沒有幾個人,怎地會對這個看起來十分輕浪的劣徒另眼相看?難道就是因為錦衣侯的招牌?最可氣的是還偏偏要自己親自護送,這才隔了幾條街,這劣徒自己帶了護衛,用得著自己去送?
這一刻她心生歹念,真想有一個厲害的刺客出現,一刀砍死這個劣徒。
“好,我要是有朝一日真的在你麵前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西門戰纓道:“你就算一刀殺了我,我也認了。”
“你看你這人,三句話不離打啊殺的。”齊寧一臉笑容,“你長得這麼年輕漂亮,真要殺了你,誰又舍得?”
西門戰纓緊閉雙唇,再不多言,打定主意,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再和這劣徒多說一句話。
齊寧見她不說話,頓時有些沒趣,穿過一條街,剛拐到另一條街上,就看到幾個人匆匆跑過,正自奇怪,又見幾個人正頗為興奮地從自己麵前跑過,伸手拉住了最後一個人,那人吃了一驚,扭頭看了一眼,正要破口大罵,可是看到齊寧衣著華貴,身後還跟著一個佩刀的女子,臟話吞回肚子,勉強笑道:“這位.....這位公子,我.....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你沒做錯什麼,隻是跑錯了地方。”齊寧道:“你從我麵前跑過去,剛好我要找人問話,所以就找到了你。”說話間,又見前麵有兩三人像被狗攆一樣往東頭去,皺眉問道:“那邊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往那邊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