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推開厚厚的簾子走入七名學院長者所在的帳篷,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讓他大吃了一驚。
一張半人多高的雕花長條案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各種顏色的精鐵,各種各樣的羊皮卷,有一些長相奇異的植物,乾草,有形形色色的銀色器皿,各種樣式的兵刃,這些兵刃裡麵有短刀、有長矛、有劍,有峨眉刺一樣的奇形武器,還有弓箭。
不過最為嚇人的是一個個透明瓶子裡麵泡著的內臟和眼珠。
十幾個裝著暗紅色藥水的大大小小透明瓶子裡麵,泡著各種奇特的內臟和大大小小的鼓鼓眼珠,看上去非常的瘮人。
這些藥瓶的後麵坐著的卻是一名麵容和藹的中年胖婦,親和的神態和這些透明瓶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中年胖婦的身旁是一名瞳孔是褐色,留著一大把灰白色胡子的長者,麵無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
灰白色胡子長者的旁邊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子,頭發烏黑,用一根古簪盤著,形容第一時間讓林夕想起了唱“冬天裡的一把火”的費翔。但是讓林夕感到很古怪的是,年紀在這名英俊高大的黑發男子身上似乎成了個謎題,這名英俊高大的男子外表看上去很年輕,但是林夕卻直覺這名黑發男子的年紀很大,而且這名黑發男子的眼神冷漠、空洞,使人想到兩條漆黑的隧道。
和這名黑發男子的眼神對視的一瞬間,林夕的眼睛竟然有些微微的刺痛。
在不自覺的轉頭避開這名黑發男子的目光時,他看到了坐在角落旁聽一般的那名獨臂老人,也注意到了那名獨臂老人雖然也是穿著一模一樣的學院黑袍,但是他的胸口和袖口上還有著與眾不同的麒麟和鴛鴦狀的標記。
“你叫林夕?有修過魂力麼?”就在這個時候,林夕還沒有來得及打量長條案後除了中年胖婦、灰白大胡子長者和黑發男子之外的其餘三人,入試已經開始。
首先出聲的就是那名說不出的冷峻的黑發男子。
他的聲音隻比耳語略高一些,而且似乎不想浪費任何的時間,說了那一句的同時,嚴肅的點了點他身前的一堆各種各樣的兵刃,“你上來看看這些兵刃,感覺最趁手的是哪一件?”
“我是林夕,沒有修過魂力。”
林夕定了定神,也不再打量其他的學院長者,上前了幾步,走到了長條案前,開始專心致誌的打量起黑發男子麵前的兵刃起來。
學院的奇特,以及那名令他心生古怪感覺的傳說中的張院長,再加上和那名金勺少年的賭注,這使得原本隻是打算來看看這外麵世界的林夕,已經在心中下了決定,一定要進入這青鸞學院。
這些都是魂兵...這是林夕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之中的念頭。
和張平的那柄匕首一樣,這一共十來件兵刃,包括那柄黑色長弓的弓身,也都是用一種黑色的精鐵打造而成,表麵雕刻著一層奇妙的紋理。
“快些,馬上挑一件!”黑發男子突然出聲。
林夕的眉頭一跳,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那一堆兵刃中的劍。
這柄劍有六尺來長,劍身很薄,簡直就隻有幾片竹葉疊加的厚度,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出奇的堅韌,劍身上除了那些奇妙的紋理之外,還有一層層鍛打的雲紋,細密而氤氳。
黑發男子冷峻的點了點頭,“好,放下劍。”
林夕不明所以的將剛剛抓在手裡的劍放下,這柄劍的分量並不太重,隻有十來斤的樣子。
“你看看這幾塊東西,還有這幾卷小卷上的紋理,你直覺這幾塊東西和哪副小卷上的紋理比較相配?你把你認為相配的放在一起。”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出聲,聲音沙啞,但同樣嚴肅。
林夕馬上轉頭過去。
出聲的是他剛才還沒來得及打量的三個人裡麵的其中一個。這是一名黑袍老太婆,灰白色的頭發亂糟糟的,頭發末端全部是焦黃的顏色,她的身形瘦小,臉上全是皺紋,一對三角小眼,微微的凹陷,臉皮也是有些焦黃色的。最為關鍵的是,她的指甲有些發黑,這給林夕的第一個感覺,就像是一個老巫婆。
她說的是四塊精鐵和四張攤開的羊皮小卷。
四塊精鐵都是正方形,半個拳頭大小,兩塊是黑色的,一塊是赤金色,還有一塊是銀色。四張攤開的羊皮小卷上畫著紋理也都各不相同,其中兩幅像是扭曲的藤蔓,有一副像是鳳凰的尾羽,還有一副卻像是水紋。
“這些應該就是用來打造魂兵的紋理,每種精鐵有最適合的紋理對吧?您是要看我有沒有這樣的直覺,為這些材料挑選出最適合的紋理?”微微沉吟了一下,林夕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配對,卻是先看著這名老巫婆一樣的黑袍老太,認真的問了這一句。
黑袍老太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似是不悅,但看著林夕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些奇特的意味出來,“你說的不錯,專有的符紋和專有的精鐵配合,才能打造出魂兵。”
“符紋…這說法倒是也一樣,隻是不知道是本來的叫法,還是張院長的叫法。”林夕的嘴角也出現了一絲玩味的意味,心中如是想,不等有人說他廢話,他馬上又飛快的看著這名黑袍老太說道,“這應該也算是測試天賦,如果我全然答錯,您能告訴我最正確的答案麼?我從鹿林鎮來,趕了足足一個月…這樣就算落選,我也至少可以從您的口中學到一點東西,不至於有太大的遺憾。”
“好。”黑袍老太看了林夕一眼,點了點頭,“等會我可以告訴你最匹配的答案,現在,你馬上開始。”
林夕溫潤的一笑,很明顯這名黑袍老太的心地並不想外貌那麼可怖,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兩幅畫著扭曲藤蔓狀符紋的羊皮小卷放到了兩塊黑色的方塊精鐵旁邊,然後將那副畫著鳳凰尾羽狀符紋的羊皮小卷放在了赤金色精鐵旁,將剩餘畫著水紋狀符紋的羊皮小卷放在了銀色精鐵旁。
“全是瞎胡鬨。”黑袍老太頓時就怒斥了一聲,原本她似乎對於林夕有些好感,但是林夕的這些舉動卻似乎讓她異常的不滿。“這是黑水金,隻有水雲紋才能與之相配。這是黑王鐵,要用金凰紋才能相配,赤鐵用長青紋配,銀耀金用古藤紋配。”
她一一的指出了正確的答案,惱怒的看著林夕,“就算是瞎蒙,也至少能蒙對一兩個,沒想到你居然全部都錯了…看來你是連一絲天分都沒有,根本不適合‘天工’。”
“一個都沒對?”林夕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這的確太差了點。
不等他做出什麼回應,那名麵前堆著許多透明瓶子和一些植物,乾草的中年胖婦張了張口,“看我這邊。”
“看清楚了吧?”
林夕的目光隻是剛剛轉到她那裡片刻,這名麵目和善的中年胖婦就伸手一抖,一張大白布將她麵前的那些瓶瓶罐罐和植物、乾草類的東西全部遮了起來。
“說一下除了那些瓶罐,一共有多少株藥草,外觀分彆如何,在我這桌上分彆位於什麼位置。”接著,這名中年胖婦看著林夕問道。
林夕怔了怔。這是測試記憶力?他剛剛的注意力可是都在這名中年胖婦和那些瓶瓶罐罐上,對於桌子上擺放著的藥草,他卻是沒有什麼留意。
怔了怔之後,林夕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一株都沒記住。”
中年胖婦臉色微變,欲言又止的張嘴,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也隻是暗中惱怒的搖了搖頭。
事實上一開始林夕的表現讓她也是有些滿意,先前進入的那麼多名考生之中,也隻有林夕麵對那些她故意擺上的內臟和眼球等物顯得最為鎮定,可此刻林夕的表現卻是讓她極其的失望。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五顆蛋之中隻有一顆是活的,可以孵化,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挑出來。”
這次發出聲音的是林夕還沒仔細打量過的兩名學院長者的其中之一,一個結著辮子的乾瘦老頭,身材矮小,臉上全是皺紋,但是結成辮子的頭發卻是金黃色的,看上去一塵不染,十分光順。
他的麵前擺放著五顆大小不一的蛋,最大的一顆有鴕鳥蛋大小,青黑色蛋殼,最小的一顆隻有麻雀蛋大小,灰褐色。
“看來您是負責靈祭係入試的。”林夕露出了個純真的笑容,“如果我答錯了,您能告訴我正確答案麼?”
頭發金黃色乾瘦老頭看了一眼林夕,沒有絲毫廢話,點了點頭。
“我猜是這個。”林夕點了點其中一個紅殼子雞蛋般的蛋。
乾瘦老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林夕,“那個蛋是普通雞蛋…已經煮熟了,是裡麵唯一一個煮熟了的蛋。”
“咳咳…”極其嚴肅的氣氛下,聽到乾瘦老頭的這句,也隻有一個人沒有笑出點聲音出來。
唯一一個沒笑出聲音的是還沒有發過任何聲音的戴著一頂灰色皮帽的古板中年人。他長著一張長方形的平板臉,麵色蒼白,一直是一副沒有表情的古板神色。
“你倒是還笑得出來。”乾瘦老頭看著也是忍不住在笑著的林夕,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那個最大的蛋才是可以孵化出來的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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