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來曆,隻要肯承認自己是黃金龍族,隻要在龍族生活久了,那什麼問題都不成問題。
血脈和族群是擁有同化力的,強大血脈、強大的族群之於弱等血脈、弱小族群尤其如此。
隻有當強大的生命,轉生到一個弱小的族群,他才會對這個族群完全沒有歸屬感。就像是人類保留記憶轉生變成猴子,生活在一群猴子中一樣,除非精神失常,否則沒人會認為自己也變成一隻猴子。
拿人類和猴子比,其實還不太準確,因為人類雖然比猴子聰明很多,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層次差距,無非是同層次的不同進化階段。
在極端的情況下,人還是有可能變成猴子的。
三年、五年,甚至隻要更短的時間,去按照一種特定的行為習慣和方式去生活,大部分人,就有可能變成其他什麼。更彆說本身生命形態都改變的情況下,恐怕真的隻有人類中的少部分精英,才能在變成猴子後,仍舊堅信自己是個人類,直到生命終結!
但如果是更上層的生命,比如仙人之流,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再垃圾的仙人,變成了猴子,那也是“仙猿”,非但不會被部族同化,反過來直接以猴子之身,逆轉基因變成另一種更強大的突變生物,也說不定。
所以,弱小幾乎不可能同化強大,就算能,也很難很難。
而弱小的生命進入強大的族群後,就肯定要被同化。
比如一隻猴子轉生進入人類社會,最開始嬰兒階段可能還以為自己是隻猴子,用不了多久,就肯定會和其他孩子一樣,學著做一個人!
結果,當然也就被同化了,猴子沒有了,隻剩下人。
而這個過程,要遠遠短過變成猴子的人,真的成為一隻猴子的時間,哪怕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而猴子是猴子中的聰明猴。
嗯,或許聰明猴更懂得如何學著做人才是。
總之,隻要是生命,就肯定會向往更高層次的風景,這從無例外。
在黃金龍族,異類轉生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賽亞不認為,賽文即使是其他生命轉生而來,就會因此生出異心,那完全沒有道理,而且其本身生命層次比黃金龍族更高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所以到了最後,他隻有被黃金龍族同化的份。
倒是賽班,似乎知道的更多,因此對賽文一直談不上多信任,直到現在。
也許,也不是信任,而是不得不信任,不得不倚重。
塞班的舉動,卻讓賽亞明顯誤會了。
他覺得,賽文和塞班都不信任它,由於它之前明顯一直站在父神的立場,它們竟然懷疑它會拿族群的未來開玩笑!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它是這種龍嗎?何況,它之前就有錯嗎?
這有錯嗎?這沒錯!
如果不是父神要滅世,他那樣做絕對談不上錯!
父神,就應該被尊敬!
現在父神真的要滅世了,雖然它還是很尊敬它,但莫非它會因此分不清輕重?
扯蛋!
它才隻是表現出了一點猶豫和遲疑,身為老資格龍王的它,居然就被後輩質疑了?!
“哼!”
“你們都不要上了!我先上!”
賽亞話音剛落,徑自發出一聲龍吟,朝著黑漆漆的天空衝去。
它沒有留下龍珠,這表示它對另外兩位龍王十分不滿。
它隻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立場!
它是一條有立場的黃金龍!
賽文沒說什麼,塞班卻是歎了口氣。
“它果然去了。”
“那麼我也去了!”
“你,一定要活下去!”
“不管帶著我族去哪裡,一定要讓它們一起跟著活下去!”
塞班也撲了上去,昂藏巨龍,撲向黑漆漆的天空,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我可以走了吧。”
賽文自言自語。
有這二龍的犧牲,它其實已經可以撤離,然後帶著族人一起轉移,這也是最明智的做法。
“你說呢?”
賽文又自說自話,隻見它忽然振翅,同樣衝上了天空。
“黃金龍族,沒有跪著等死的,更沒有臨陣脫逃的懦夫!”
“很久以前,我是二代子體,現在,我是黃金巨龍——賽文!”
隨著它的宣言,來自塞班龍珠的力量得到釋放,他自身原本隻算諸位龍王中遊的實力,立刻提升了小半個台階,一躍到了不遜色塞班的程度。
這種程度的增幅,很難說究竟是塞班的龍珠力量太強,還是他自身對力量的容納性太好。
天空中,無垠的黑暗,也不知為何,像是稍微變淡了一些。
這就好像上蒼的怒火,莫名得以平息了幾分。
另外幾個方向,也有龍吟聲傳開。
這是其他的龍族,龍王們在帶領族人抵抗這天傾之禍!
龍族,從來沒有坐以待斃的,因為它們掌握著強大的力量,就擁有了更多的選擇權!
一些懦夫,會憎恨力量,認為是它們帶來了災難,卻不知該來的總會來,而在災難到來時,唯有掌握力量,才能化開劫局!
化不開,解不掉,那是水深,也是無力,即是力量還不夠強!
歸根結底,真正錯的,永遠不是太強,而是自己還不夠強,是自己太弱!
天下無敵,就夠強?嗬嗬,不過是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一隻大號的青蛙!
倘若力量真的夠強,根本不需要和誰去爭什麼高下,第一第二。
最強的力量,足以與天爭,與命爭!
就算麵對天崩地裂,依然可以撕開夜幕,重新見到希望的曙光!
這就是力量的魅力,也是掌握力量者的權利!
“初代,龍族已經靠不住,這一役過後,不論它們還能剩下多少,它們都不再是盟友。”
“甚至,如果它們的力量保全太多,我們才更應該擔心自己。”
“接下來,如果連幽族和天精都和龍族一樣,被淨化後納入體係。”
“我們又該怎麼做,所有釘子都被拔掉了,是不是乾脆放棄,棄車保帥?”
一處不可形容的空間中,初代對自己說著。
他說是棄車保帥,可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甘,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挑釁。
“棄車保帥?”
“什麼是車,什麼又是帥?”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拋棄的了。”
“這局從最開始,我們就是輸家。”
“雙方具備的資源,根本不對等!”
初代的聲音變得冰冷,帶著幾分淡漠,還有幾分麻木。
“不,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
“直到你發現了那三個世界,並且妄想讓二代反過來侵占那幾個世界,怕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才被發現!”
第三種聲音出現了,雖然都是初代在說,可是能明顯分彆出不同。
“找淩歧吧,這樣的局,你解不開,我也解不開,隻有淩歧能解開。”
這是第一個聲音,似乎並不是淩歧意識體的延伸那麼簡單。
且從最開始,最先提議放棄的他,其實就最不想放棄!
“不到最後一步,我不可能把本體拖下水,就算到了最後一步,也很難說我能不能將本體拖下水。”
初代的聲音依舊顯得冰冷、木然,似乎非常理智,又像是已經到了歇斯底裡的邊緣。
“這不會是個好主意!局就是局,輸就是輸,從最初開始,我們就知道這一局勝負參半,既然已經輸了,那麼就不要輸不起。”
第三個聲音,聽起來倒是很有魄力。
“嗤!你當然輸得起,你隻是來玩票的。”
“我不一樣,我要是輸了,這次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初代,想辦法把淩歧拖下水!”
“我就不信,一個接近超維的存在,會對付不了一片虛擬世界!”
第一個聲音非常激動,可能輸贏對他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初代沉默了,因為他也輸不起,他輸了,同樣將一無所有。
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做為意識體的延伸,他當然什麼都要為本體考慮,根本不可能做那種坑爹的事情。
可現在嘗試過那麼多,見證了許許多多的精彩,他怎麼能說閉眼就閉眼?
“夠了!真的夠了!”
“看來我根本不該和你們這兩個白癡一起下注。”
“莫非你們真以為接近超維的存在,就是無敵的!”
“隻要他一天還沒有超維,他就同樣存在被滅殺的可能!”
“況且,就算他真的已經達到了超乎你我想象的層次,即將超維,那麼把他引出來,也不啻於螻蟻釋放了怪獸,你們以為到時候你們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天真!逗逼!”
“我們連一片虛幻世界的虛擬原體都對付不了,還妄想利用一個接近超維的存在?”
“初代!立刻放棄這種愚蠢的想法!如果你們堅持那麼做,我隻能提前退出。”
事情涉及到淩歧,本來風輕雲淡的第三種聲音,也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
超維——
看得出來,就算在另一種概念裡,淩歧這種存在,也是相當了不起的。
“退出?哈哈哈!你還想退出?”
“這局從一開始,就沒有退出的選項!”
“想要退出?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