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的極限,和種子時的狀態關係不大,和寄生的位麵才息息相關!
一旦母巢選擇了寄生的位麵,極限成長狀態也就被確定了。
母巢藏身於世界,蠶食世界意誌,在完成這個過程後,母巢本身已經取代了世界。雖然不可能擁有一個世界全部的力量,也絕對是世界能供養的極限,所以便有它毀滅之種的稱呼,所以才有那極限的力量。
如果不滿足母巢的成長上限太低,那從最開始就該選好目標。倘若那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就等它分裂子巢,重新培養。
一個母巢,一生能分裂兩個子巢,成長期可以分裂一個,成熟期可以分裂第二個。
第一個子巢,永遠不可能超過母巢,屬於偽巢、副巢。第二個子巢,才是母巢生命真正的延續,擁有著一切的可能!
真正的子巢,不會繼承來自母巢的任何力量,它和淩歧曾經獲得的生命與戰爭之種,沒有太多區彆,都要從頭開始培養。
其價值,在多元宇宙中,卻也是非常高的。
當然,真正的母巢,哪怕是副巢,在初始狀態,也該是淩歧曾經獲得過、永恒與時光之龍所謂的完美母巢。擁有完整的靈魂、意識,擁有絕對的獨立性,沒有留下什麼可被控製的後門!
淩歧沒見過不完整的母巢,也許那是被人動過手腳、乃至根本就是人工製造的“母巢”,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母巢!
母巢,有思想、有族群、有完整的靈魂!那是一種類似“星空吞噬者”的終極生物!
成熟期的母巢,分裂子巢後,會失去吞噬之能。雖然這不會導致它立即死亡,但它本身所具有的能量,的確會越用越少,直至消亡!
新的子巢,無論是副巢,還是主巢,都可以投放到任何位麵,甚至是頂級的中等位麵、或者高等位麵!
它的潛力,當然無法估量,特彆是主子巢,超越母巢的極限,成為聖人級彆的造物都有可能!
但這真的可能嗎?可能嗎?
母巢不容易死,幾乎有著所謂的滴血重生之能!
但這不表示,母巢不能死!
真正不死不滅的聖人,都有手段抹殺,何況是母巢?
生化世界的母巢,成長至今都充滿了機緣巧合,想要培養出更強的母巢,難比登天!
隻有當侵蝕整個高等位麵、或者頂級、高端中等位麵的位麵意誌,才能讓母巢成為金仙級以上的存在,可那又有幾分可能?
難道高等位麵的那些強者,位麵本身的意誌,全部都是死人?
生化世界是個特例,這個世界如今的本源還算雄厚,原本的本源肯定更雄厚,相比起本源的折損,這個不知為何變成現在這幅德行的世界,其世界意誌受到的創傷,明顯更大得多,幾乎已經處於殘廢狀態。
殘廢的世界意誌,凋零的物質位麵,這才讓母巢有了可乘之機!
若是位麵全盛的時候,生化世界,恐怕天仙級彆的力量都不會少,世界意誌調動天地之力乾涉,金仙來了都要吃癟,身隕都不是沒可能,母巢想要從零開始,成長到熟體,隻能是做夢!
自然,倘若能吞噬那樣一個世界,完整的、全盛的生化世界,恐怕母巢就不會隻是介於天仙和金仙之間,成熟期直接就是金仙層次的存在!
淩歧頭腦清醒,沒有被貪欲蒙蔽理智。
能撿到這樣一隻發展勢頭迅猛的母巢,已經是撞大運。苛求更完美,絕對是自尋煩惱。
淩歧要借助母巢,也沒想過去個聖人叫板,隻是想在和埃爾法人爭鋒的過程中,讓本方添一份勝算,這樣的母巢,剛剛合適。
比起母巢,新世紀雖然發展速度沒那麼誇張,但是潛力無疑更勝一籌,那才是根本。
母巢要達到極限,要付出的代價,大的嚇人。
淩歧的新世界,卻隻要穩步發展,就能一點點提高,推陳出新。
母巢是站在毀滅的基礎上,來創造新的生命,是造物的奇跡。新世界,每時每刻都有生命誕生,詮釋著創造和生命的真諦,是造化的體現。
所以,母巢是一張很不錯的牌,但是和新世界比起來,甚為不如。乃至母巢最大的優勢,發展速度,莫非淩歧的新世界,必然不如?
當然新世界,終也隻是外力,即使是最頂尖的外力,和自身的大日元神,也不具備可比性。
淩歧將一切都劃分的很清楚,明白什麼才是自己的根本。
很多人容易被表象和現有的權勢迷住眼睛,但這不包括淩歧!
“主人,你在想什麼!”
母巢的聲音,出現在了淩歧分身的腦海。
淩歧的分身,目送著龍宵登上艦船,一艘艘戰艦騰空,開始探索開發這片廢墟般的大地。
他微微點了點頭,不知是看到了大地的百廢待興,還是想到了更遙遠的天崩地裂。
“我在想,第一隻母巢,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淩歧的話,讓母巢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等到巨大的母艦已經在極遠處建立起標準的星空殖民基地,母巢才挪動了一下身子,引得大地一陣晃動,悠悠回答:
“事實上,主人,我對我的‘母親’,同樣十分好奇。”
母巢的回答,讓淩歧有些意外。
因為他能聽出來,母巢的所謂的母親,不光是指所有母巢源頭的第一隻母巢,更是指淩歧曾經的那隻母巢。
但兩者豈能等同?
另外,淩歧心中,一直有個疑惑揮之不去。
按照母巢給予的信息所示,一個母巢隻能分裂兩個子巢,其中還有一個要受限製。表麵看來,母巢是個本就十分強大的種族,能分裂兩個子體,已經相當不錯,當然能越繁衍越多。可考慮到子巢微弱的力量,母巢成長需要的養料,以及多元宇宙中的危險性,加上“母巢”那爛大街的破名聲。隻能分裂兩個子體的母巢,當真還沒有被滅族?
能成長到極限的母巢,畢竟是少數,這也就意味著,大多數母巢,一生隻能分裂出一個一代不如一代的唯一子巢。
固然當這子巢成長到極限,又能分裂出真正意義上的母巢,然而前提本身,就充滿了美好的假設。
放到現實中,以這種方式繁衍後代的母巢,根本隻會越來越少,直至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最初的母巢,第一隻母巢,第一群母巢,究竟是怎麼來的?它、它們,和如今的母巢,和淩歧的母巢,是否一樣?
淩歧很好奇,甚至聽了母巢的話後,他相信恐怕所有有著完整自我意識的母巢,對這個問題,都也一樣好奇。
其實,它可以有一個很簡單、但是並不讓人愉快的答案。
“你的‘母親’,原本也許並不是完整的母巢。”
不知為何,在話題本該提前結束的時候,淩歧對著母巢,多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淩歧想到了永恒與時光之龍,想到了當時它提過的關於它所認知母巢的情況。結合淩歧如今的了解,那顯然是偏頗的。
母巢聽了這話,想了想,保持緘默。
有的人說過,假如這世上的秘密太多、藏得太深,那麼和沒有秘密,也沒什麼區彆。就如正常人,根本不該考慮自己是不是牽線木偶,這種可笑的大體不會有答案的問題。
探究一件無法確定又顯得虛無縹緲的事情,就和水中撈月一樣,能在心底留下月影,都是餘趣。
目睹著“本尊”被人追殺的林奇,就有這種感覺,震驚、寂寥、荒誕!
假如不是“本尊”直接出現在自己麵前,少年模樣的林奇,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出現,這種坑爹的問題!
他是淩無天,也是淩歧,是因為“本我”的需要,所以才出現,隱藏在用“本我”記憶捏造的“淩歧”靈魂中,充當控製“淩歧”的後手!
然後,“淩歧”遇上了林奇,或許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相似,和曾經被主宰定義為“林奇”的“本我”,沒有任何區彆。至少看起來,是那樣。
少年法師的容貌,沒有引起的“淩歧”的警惕,因為“淩歧”不認得他,可身為伏筆、後手的自己,應該認識!
那不正是“本我”曾經仙胎的模樣?
可是仙胎早已隕滅,甚至連驚魂世界驚鴻一現的那個法神少年,都已經被化身吞噬。
那麼,眼前的少年又算什麼?
在身為後手的自己乾擾下,“淩歧”果然失敗了,被少年法師轟殺!
然後,根據“本我”定下的條例,如果覺得有必要,可以對“淩歧”的行為進行乾擾,如果覺得有必要,可以借助一點靈機進行轉生!
身為伏筆和後手的他,就這樣複活了!
複活後的林奇,完全沒有懷疑過自己和“本我”的聯係,雖然雙方已經斷開了聯絡,但他相信這必然是“本我”的計策。
在沒有新的指令到達前,林奇完全按照之前的命令,去嘗試完成“淩歧”沒有完成的任務,探索驚魂世界的虛實...
最後,在接近目的地前,他看到了“本尊”!
“本尊”果然強大,實力十倍於他,速度快若流星,那磅礴的氣勢簡直讓他沒有抵抗之念,呼嘯而過,他連相認的機會都沒有!
“本尊”身後,跟著一大群追殺者,每一個他都要耗費一番手腳才能收拾,一擁而上他必死無疑,逃都逃不掉!
“本尊”怎麼會惹上他們?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
事實上,從見到這個“本尊”開始,林奇發現,整個世界都混亂了!
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不明來曆的聲音,告訴他,他根本不是什麼淩歧的“本我”分身,而是藏在“淩歧”靈魂中的虛擬個體,來曆莫名,但肯定和淩歧“本我”無關的自由意識!
這樣的念頭,倘若不是已經見到了“本尊”,卻根本感覺不到那種冥冥間的聯係,林奇絕對不會相信!
然而,“本我”當真會在“淩歧”的意識中埋下什麼伏筆?而“淩歧”原本的任務目標,就是為了探索驚魂世界?
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假如林奇沒有一顆冷靜到冷酷的心,他現在一定會瘋掉!
但是,偏偏這個林奇,有著少年法神林奇在機械化心智狀態下才有的冷靜到冷酷的心!這究竟是他原本就具備的,還是借助機械化心智狀態下的林奇重生,引起的變數?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被淩歧發現!
然後又意識到,假如自己已經被發現,那恐怕再怎麼隱藏都是枉然!
最後卻又想到,自己的出現,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如果是後者,那麼他該怎麼做,才能保全自身?
一個個體,本來有著鮮明的旗幟,明確的目標。
忽然之間,一切都被推翻了,三觀儘毀。林奇沒有崩潰,立刻朝著被大批怪物追殺的“本尊”追了過去!
在淩歧和某種致使自己出現的不明因素之間,有著“本我”大部分記憶的林奇,本能選擇了前者!
無論是任何人看來,淩歧都是一個絕對自私、自我、不可信賴的人。
然而唯獨淩歧自己,從不認為那麼做有錯!
林奇,同樣那麼認為!
他寧可折損在“本我”手中,也不願意成為另一個存在,用來算計、對付“本我”的工具。
當然,如果能給他自由,他不介意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
可他很清楚,至少另一個存在,如果存在的話,絕對不可能給他自由。
因為沒有哪個存在,會希望多出一個淩歧這樣的敵人。反而是淩歧...
也許這個瘋狂的家夥,並不介意多一個林奇,就像他不介意多一個“淩歧”一樣!
林奇的想法,完全違背了通常化身背叛本尊後的行為模式。
某個存在,有沒有想到?
“萬萬想不到,這莫非就是大禮包?!”
方源看著眼前蜷縮在牆角的小女孩,眼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很瘦小,也許還不到十歲。她長得黑黑的,一點都不漂亮。唯獨那一雙赤腳,雪白雪白,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又像藝術品一樣,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然而,這種黑白的交映、賞心悅目,非但不能給她帶來半點美感,反而充滿著怪異!
那更讓方源覺得心驚肉跳,仿佛這個瘦小的女孩,是洪水猛獸!
方源能肯定,這個小女孩身上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當然,出現在這種的鬼地方,又陷入了昏迷,卻沒有被怪物吃掉,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比方源冥冥中的感覺還要靈驗。
在收養她的A選項,和無視她的B選項之間,方源選擇了C!
“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人!”
“這個禮包,我很不滿意!”
方源森然一笑,抬腳就踩!
轟!!!
氣浪爆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方源瞳孔收縮,就像是遇上了極度讓人震驚、無法理解的事情!
意外沒有發生!小女孩粉身碎骨!而那沒有發生的意外!根本是最大的意外!小女孩...就這樣死了?!
“死了?”
方源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個在正常人看來最有可能的可能性!
方源殺了小女孩,心中當然不會有半點憐憫和愧疚,有的隻是滿滿的疑惑、警惕。
他眯起眼睛,看著天空,眸子裡流露出詭異的危險光彩。
“觀察者,你究竟在搞什麼!”
方源相信,既然觀察者讓他來到這裡,拜托他完成一項任務,那麼在任務完成前,他在觀察者眼中,肯定還是有價值的,不會是路人甲乙丙。
那麼,送上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大禮包,還讓他察覺到淡淡的威脅,迫使他做出那種看起來喪心病狂其實必然如此的決定,觀察者是幾個意思?
若非從小女孩身上,感覺到一股讓他極度討厭的力量,光明浩蕩的力量,繼而生出某種危機的警兆。就算是方源,又何必殺掉這個女孩。無視她,豈非更好,畢竟殺戮本身毫無意義。
方源舔了舔嘴唇,忽然想到,假如他從最開始就想錯了呢?
假如觀察者根本不是想讓他去完成什麼任務,隻想把他弄來這個世界——
既然不需要他去辦什麼事情,當然不用考慮他的心情,也就無所謂禮包是否合適!
方源是逃脫命運者,甚至在機緣巧合下,掌握了橫渡虛空的妙法。若非他自己同意,就算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觀察者,也不可能將他當做木偶一樣擺弄。可就算他同意,誰能保證,他一定會按照彆人的劇本走,觀察者嗎?
如果他是觀察者,那他根本不會將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的告訴給一個像他這樣的人,而會將真實的目的隱藏在不經心的地方!
那麼,他究竟想做什麼?隻是想把自己弄來這個世界?
方源一時間沒能想清楚,也沒時間再去設想,因為...
一道氣浪橫空出現,撲麵而來。
方源定睛望去,發現是一個高大威猛的藍膚怪人!
“那是什麼?藍皮人?”
方源不打算和他有交集,所以沒有任何舉動。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