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魔手第五層,非但威力比第四層時強了一倍,更獲得第二命源的天賦!
這一天賦,賦予了功成者第二條、乃至更多的生命!
除非同時將功法大成之人的大腦、心臟、連同雙手一起毀去!
否則即使把那人心臟打碎,腦袋打爆,他一樣可以借助雙手中的血能,再次重生!
由此可見,這一功法前無古人的大成境界究竟有多麼逆天,根本就是一種靠著正常手段永遠也練不成的功夫。血影魔手在第四層時,異能係統給出的評價才不過C+。等到第五層,竟然一舉躍至A-,比羅伯特自創的神象功,還要厲害!
這種幾乎超凡的力量,讓羅伯特有足夠的底氣,去那種鬼地方硬闖一闖!
當然,他的目標隻是潛能點,不是作死,所以需要一些合作者。
而此刻,在淩歧幾人麵前,羅伯特表現出的血影魔手層次,還僅僅是第三層次的水平!
對於這樣一名意外加入隊伍的成員,眾人顯然樂見其成。
即使...他們中的一些人很清楚,對方有所隱藏。
即使,孟奇對他身上濃重的“血煞氣”,甚為厭惡。
然而麵對超出預計的危險,相信沒有任何人會拒絕讓己方力量變得更強。
在淩歧,雖然不認為那危險足夠致命,但為了能更好的適應遊戲,彆說在身邊放一顆定時炸*彈,就算把自己變成鬼,就算給人當一回便宜老爹,抱個鬼娘子,那又怎樣!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隻要理由充分,沒有什麼是淩歧不能做、不敢做、不忍做的!
在棋盤上,合格的棋手之於棋子,本就不該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喜好或是厭惡!
而現在,淩歧自己,包括身邊的一切,也都是棋子!
以身為棋,是一種無奈。但倘若不能全心投入,把自己也當成棋子,又如何跳出棋局,如何去理解,那至高無上的“棋手”...乃至看清“命運”的軌跡!
身在棋盤,心在局外,若是沒有足夠的本事,空口白話要逆天,那是好高騖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一場遊戲,就是命運的縮影,彆人命運的縮影!
棋手對棋子的把握,尚遠遠抵不過命運之力!
也正因如此,假如連一場遊戲,都無法用既定的規則去打破。即使淩歧掀翻桌子逆襲,讓棋手竹籃打水一場空,在他也是失敗了。
不能勝一局,如何博弈天下,又憑什麼挑戰命運?一腔熱血?一點氣運?
挑戰命運,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力量夠不夠、運氣好不好的問題,而是眼界和意識夠不夠,行為和做法對不對!
淩歧的眼界和意識都已經遠遠超過人生隻是百年的凡人,但和至高的命運,比都沒得比!
甚至,他很懷疑,傳說中的聖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是否仍在命運安排之中!
當然,那不需要多想,想了也是白搭。
就像,如果一切的打算和努力,都是命運安排下必要的劇情,那還怎麼去打破它?所有的努力都還有意義嗎?
對於淩歧,那是無解的,更是不需解的!
我走我的路,從不看旁人的指點。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許多人都會為了變得更強,去尋找種種理由,為了變強過程中的不擇手段,宣揚諸多借口。或是複仇、或名守護、或者追求更高處的風景,或如同淩歧曾經對自己說的,要快意恩仇、肆意橫行。
可那些,其實都是弱者才需要的理由和借口,若讓複仇之人如願,若讓守護者的心上人永保平安,若讓追求風景的看到了世上最美的風景,若讓想要肆意妄為的徹底打破樊籠,那麼,他們是朝聞道夕可死,還是站在澎湃的長江邊喟歎一江流水向東去?
這些人的心靈,其實都不強大,都有致命的漏洞。就算偶爾有偏執到極點的,艱難的將漏洞布置成陷阱,也過不無根之萍的強悍,玩火焚身。
淩歧曾給過自己理由,因為他弱小過。
但在很久以後他才看清楚,那就和他模糊的記憶,不滅的靈魂一樣,他似乎天生就有一顆不甘和追求強大的心,曾經隻在偶爾流露。
他的前行,已經不需要任何理由,連他自己都不懂那是為什麼!
他,其實一直都不甘,不滿於現狀,或許這已經不隻是局限在被命運的束縛上。
羅伯特加入隊伍後,隊伍再沒遇上彆的插曲。
一大一小兩部汽車先後駛出城區,基本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即使他們一路殺人放火,估計也就當時會引起一點轟動,可能引來警察的追捕。但是,一旦進入任務場景,或是回到公寓。雖然理論上,仍然在同一個位麵,仍然背負著相關的因果關係,實際情況,卻是那些造成的影響,會飛速消退。粗大的因果線,會立刻受到壓製,變得纖細,變得若有若無。
明明昨天才見到有人殺人,一群警察圍捕。結果睡一覺,旁人醒來,就會覺得那已經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這其中意味的,其實已經非常清楚。身處公寓,已經位於另一個“世界”。
淩歧看著車窗外,公路邊野草漸多,田園風光隱現,說明車子已經離市區很遠。
眾人前方的大巴,容上三十人都綽綽有餘,可此刻卻顯得空曠。
這一次前往執行任務的隻占所有執行者的一半不到,區區十三人,還不如前次人多。
巴士前排座位上,女記者朱佳絕望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她和後麵另一個正愜意的欣賞著風景的家夥,情緒顯然截然相反。
朱佳並不是本地人,隻是因為工作需要,才到珠口市來暫居。
這其中,自然也有另外一些私人原因。
比如她實在不耐一些二世祖的糾纏,比如曾經唯一讓她有些特殊好感男性朋友,竟在兩年前不辭而彆!
這些都讓她想換個工作環境,好一心撲在工作上。
但是,如果早知道會遇上這種破事兒,給她再多理由,也不會來珠口市!
朱佳不是沒想過自欺欺人,和那些拒絕參加任務的人一起,選擇聽天由命。
可這幾天,已經發生了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這讓她如何掩耳盜鈴?
不提公寓本身,就說她的遭遇。
莫名其妙出現在公寓中,弄清現狀,驚恐過後,她試過打電話給父母、親朋、甚至是一些政界的叔伯,也求助過警察!
可每當她提起自己的遭遇,提起那棟在地圖上根本不存在、也永遠不會存在的公寓,所有人都認為她瘋了,甚至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她的父母十分疼她,明知她身陷麻煩,按照她對家人的了解,對方就算不第一時間報警,就算對方不相信她的話,也會專門派人來接她,同時求證,而不是一口咬定她瘋了,勸她回家,揚言帶她去看什麼心理醫生。
更不該...第二天就將這件事情淡忘!
這些還都隻是細枝末節,更多的異常,她這幾天已經見得太多,甚至麻木了。
朱佳外柔內剛,看似嬌滴滴的美人兒,夢想卻是當上戰地記者,可見心氣。
所以,即使遇上再多不合理,就算明知前途渺茫,她最多也就是茫然、失落,但要說徹底絕望,還不至於。
下意識的,朱佳回頭看了看後一輛越野車。
她目光閃爍了一下,知道那就是希望所在!
然而,讓她自己都嚇一跳的是,在這個時候,她最先想到能保護自己的,竟然不是父母,不是公寓裡那幾個傳聞十分強大、看起來也厲害的誇張的神秘高手,而是那個不辭而彆的男人——
他叫王超!
公寓中,十二層第1201號房間,王超冷冷看著抱臂痛哭的高中女同學,指著牆壁上的淋淋血字,漠然到:
“這就是你所謂我能幫得上忙的小麻煩?”
之前偶遇老同學時淡淡的欣喜,早就被隱隱的憤怒取代。
他並不憤怒身陷囹圄,他瞞著眾人離開嶗山,就是來找“夢中”所示的“機遇”。
隻是,被認識的人騙來這裡,還是讓他感到十分的不爽。
當然,幸虧這個女同學和他關係一般,也無所謂背叛。
細數高中時代,練武前低調的他,竟然連班裡人的名字都記不多。其中最熟悉的一個,還是練武後才有些糾纏的班長曹晶晶。
這個女同學,那時候和曹晶晶關係很好,好像姓李,他還有些印象,否則路上遇見被喊住後,也不會搭理她。
在王超漠然的注視下,李惠不知為何十分的心虛,隻能抱頭痛哭,大概也是被對方一拳將牆壁轟出個窟窿的威風嚇到了。
即使房間有自動修複功能,這時牆壁已經恢複如初,但公寓裡的一草一木,都要比外麵同樣的事物堅韌的多。
那一拳如果不是打在牆上,而是打在她臉上...
李惠被嚇傻了,完全沒有發現,牆壁被打穿後,背後根本不是另一間房,而是...
王超冷冷注視著血字,對於上麵的提示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