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逛遍了這關山城各處,陪著伊伊將各種好玩的玩了一遍,買了不少有用沒用的。
洪荒世界用的靈錢與棲霞界略有不同,棲霞界這邊是以雲墨打造,摻以素銀,洪荒這邊卻是以紫石為底,摻雜黑金,質地比起棲霞界的靈錢更加堅硬,本身就可作為一種修界暗器使用。
唐劫自然是沒有這種靈錢的,便賣了件從五源洞府得來的法寶。
於是待到午時,伊伊手裡已滿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活脫脫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兩人玩得開心,正見前方有一家酒樓,上麵寫著“醉書亭”。
“醉書亭?這名字有意思。”伊伊一晃頭道:“哥哥,我們去那兒吃飯。”
“好。”唐劫素來是伊伊想如何就如何,這便點頭答應。
三人到了酒樓前,才發現酒樓前還寫著四個字“非修莫入”,在酒樓門前還坐著一個老頭,看似乾巴巴的,但實際卻是個脫了凡的靈師。
唐劫心中一楞,已明其意,笑道:“莫不是這酒樓,隻招待修者?”
那老兒看了唐劫一眼,道:“閣下神清魂斂,靈氣氤氳,自是修者無疑,但入無妨。”
唐劫聽得微微一驚。
他雖然沒有什麼高明的斂息法,但以他化神期的修為,在不主動彰顯的情況下,等閒人也難以看破他的實力,沒想到眼前這不過脫凡的老兒竟一眼看出他修者身份,這眼力果然非同一般。
他不知那老兒更加震撼。
他能被聘入這酒樓掌眼,靠的就是這天賦一對靈眼和修行的心法,修得一雙慧眼,專看世間萬象,就算是比他高上一個大階的修者,施展的幻術斂息之法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而眼前這人,他卻隻能看出修者身份,看不出實際高低,那便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對方已經超越天心境界,那不就是紫府?
至少在這關山城裡,紫府依舊是大人物,怠慢不得。
好在這老兒經驗頗廣,心中震撼,麵上卻裝做不知,隻客客氣氣的請他三人進入。
入了樓內,就看到樓裡坐了三三兩兩的客人,果然全是修者,修為大多在脫凡與天心之間,紫府卻是一個也無。雖說這洪荒大陸能人眾多,紫府數量也不少,卻終究不是大白菜,不至於走到哪兒都能見到。
唐劫也不多言,自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幾個小菜,便在這樓中看風景。
坐了沒多久,就聽外麵有人進來。
卻是幾名錦衣華服的年輕修者從外麵進來,一邊進入一邊還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如何?我說這倚翠閣的頭牌滋味不錯吧?”
“李兄好介紹,那妙玉姑娘果然是人間尤物,媚骨天生,最難得修的還是姹女扶陽功,與其交/合,以陰補陽,陰陽交泰,有益修為,真正是個好去處啊。”
“待過些日子再介紹你一個好去處,定叫程兄樂而忘返。”
這幾人高談闊論,口中儘是男女之事,卻半點也不低調,渾不在意他人眼光。
唐劫隻皺了皺眉頭,也不去理會。
唯有冰凰聽了,眼中連閃異色。
正巧那一行人進入後便選了唐劫對麵的桌子坐下,與唐劫等人遙遙相對,見到冰凰與伊伊後,亦是同時一怔,眼中立時現出魂相授予之色。
不過天下輕薄之徒雖多,真正會上來非禮的卻極少。尤其這酒樓非修莫入,唐劫等三人坐在此處一看就知是修者,不知深淺的情況下,還是少惹為妙。
那幾名年輕修者雖是紈絝子弟,卻也是家教甚嚴,深知沒底細的人輕易不得招惹,因此隻心動了一下,到未主動撩撥,也省了唐劫的麻煩。
但是他們不撩撥,冰凰卻主動勾引起來。
但見她一個眼神遞過去,秋水帶波,似笑非笑,看得那幾個年輕人心肝兒都顫了。
然後冰凰再做了一個嬌滴滴承弱無力的樣子,眼眉間皆是媚意,看的那幾名年輕修者腿都軟了幾分。
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唐劫,眉頭一皺道:“你可夠了?”
聽到這訓斥,冰凰當即小臉兒一白,神情立時變得哀傷無比,那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轉動著,轉眼間竟是淚珠兒都掉了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神情無比惹人憐。
這一幕落在那幾名年輕修者眼中,滋味立時不同,看起來就象是唐劫在欺負冰凰一般。
有那性子急的已按捺不住叫道:“喂,那邊的,欺負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看那一臉義正詞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怎樣的正氣凜然。
唐劫頭都不抬道:“我的女人,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要你管?”
那幾人同時一怔。
就在這時,冰凰突然道:“誰是你的女人,我是被你搶來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唐劫。
唐劫也是麵色一沉:“閉嘴!”
那邊的年輕修者已同時大笑起來:“原來是個強盜,既如此,那我們也不用客氣了。”
說著其中一人已對著唐劫抓去。
這些家族少爺能夠到現在才出手,已經是極有修養的表現。對他們來說,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出手的理由。冰凰是不是被強擄來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借口便好行事。如今冰凰既已給了他們借口,那其他的問題就不需要再多考慮了,打便是了。
刹那間,幾名修者已一起動手。
酒樓內立時風雲將起。
就在這時,一句“住手”突然傳來。
一股無形風潮乍現,將那幾名年輕修者的攻擊擋住,順帶著將先前出手修者的攻擊也擋了回去。
到是唐劫始終一動未動,那股風潮對他仿佛全無影響一般。
隨著這風潮過去,酒樓中已現出一名中年男子,留著三縷長髯,到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
看到此人出現,先前那幾位年輕修者一起道:
“呂智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阻我等出手。”
那男子麵露苦色:“幾位公子,呂某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阻您幾位啊。隻不過這醉書亭裡不許打鬥,是東翁立下的規矩。呂某忝為亭中主事,不能坐視不理啊。不管此事誰對誰錯,總之,還請勿要在本酒樓內鬨事,否則東翁怪罪下來,在下也吃罪不起。”
這醉書亭的老板顯然也是個大有來曆的人物,聽到這話那幾名年輕修者臉上也露出憚意。
正想息事寧人的時候,樓外又傳來一個聲音:“那要是我父親不會怪罪呢?”
隨著這話傳來,隻見一片紅雲已裹了進來,仿佛一團火般,將整間酒樓都照得透亮。落於地麵,才看到是一個全身紅袍的女子,一雙大眼睛明亮動人,端的是個美人胚子。
隻是先前那一群年輕修者看到她後,不喜反驚,竟一起哀號出聲:“怎麼她也來了,這下慘了。”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物色到的兩個美人兒,卻是要落到她手裡去了。”
就見那女子目光已落在冰凰身上,口中發出嘖嘖讚歎之聲,兩眼更是露出淫靡,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道:“好美人兒,一個冰清玉潔,一個爛漫天真,我辛少娘要了。”
說著雙手一伸,竟是分彆向冰凰和伊伊抓去。
冰凰眼中厲芒一閃而逝,並不反抗,反倒在臉上露出動人笑意,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伊伊卻是哼了一聲,小手微揚,一指對著那辛少娘一指點去。
這一指勁氣內斂,卻帶著強烈腐蝕之意。
那辛少娘知道厲害,驚咦了一聲,縮手回來:“化魂?”
這話一出,眾皆心驚。
化魂階僅次紫府,論地位已是不低,沒想到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修為竟已如此深厚。
隻是下一刻辛少娘卻長笑:“化魂又如何?我辛少娘看上的姑娘,豈有走掉之理。”
說著已大笑著再度出手,一掌拍出,驚動風雷,雖看似威勢不大,但內中蘊含之力卻非同小可,竟也是個化魂期。
那幾個年輕修者見了,一起搖頭讚歎。
一人已道:“光天化日,強奪良家。沒想到這種事我們關山四公子還沒來得及做呢,她辛少娘到先做出來了。”
那姓李的公子哼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們不過是關山四公子,她卻是關山之恥啊。她府裡一堆的美嬌/娘,超過一半都是用搶的。”
“女人搶什麼女人,真正是浪費!”
“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她是城主之女呢。”
四個人一起搖頭,歎息。
感情這醉書亭就是關山城主所開,難怪這號稱四大公子的也不敢在這兒強來。
這刻那辛少娘卻已是與伊伊戰了起來。
兩人雖都是化魂,卻都沒有使用那種驚天動地的術法。一來是誰也沒想把這醉書亭拆了,二來是也是相互較勁,比試各自的控製能力。所有的攻擊因此都被限製在拳腳之間,勁氣不離自身三寸之地。儘管如此,這凝結的殺氣卻相當淩厲,所過之處,哪怕隻是稍稍擦了點邊也儘成齏粉。
於是乎就看到亭中二人滿場飛奔,隨之一路所過,儘是粉屑飛揚,充分顯現出兩人強大的控製能力。
除了唐劫還在繼續悠閒的吃喝著,其他修者早已被嚇得紛紛離席。
那呂智良固然是暗暗叫苦,辛少娘卻是越戰越興奮,大聲道:“小姑娘實力不錯,不過我勸你還是快快依了本宮吧,這關山城裡,還沒有本宮想要而得不到的妞。”
那關山四公子聽了一起歎氣。
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每次一聽到一個女人說這話,依然是心裡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