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吉斯天使一族的首都，小型位麵帕蘭托有著完善的晝夜循環係統。哪怕經過了成千上萬年，時間的鐘點依舊準確無誤。

望著天邊最後一絲光輝褪去，秦倫緊了緊身上的衣物，端著兩杯熱飲坐到羅賓身邊。他們的討論早就結束了，經過權衡之後，最終決定明天一早就前往吉斯古遺跡看看。

“喝點東西吧！”秦倫將一杯熱飲遞給羅賓，“對了，羅賓，巡查者團隊當中除了我們和弗蘭克，其他幾個同伴都是什麼來曆？”

羅賓抬起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營地各處的同伴們。這處新建的營地很大，因為要提防巨型生物的侵襲，外圍不僅有兩隊機甲負責巡邏，就連休息的眾人實質也外鬆內緊，不敢睡得過深。

“為什麼這時候關注起他們了，難道是諾頓博士和波比的自我犧牲精神讓你有所觸動了嗎？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秦倫！”羅賓輕笑著調侃道。

“或許吧！”秦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真是無趣！”看著秦倫一臉的假笑，羅賓無奈地歎了口氣，“除了你和弗蘭克，巡查者團隊的其他成員其實都是光明團隊的下屬，有核心分團成員，也有附庸團隊成員，還有像你一樣的外圍成員。光明團隊的高階成員覆滅後，他們是最先被挖角的對象。”

羅賓悄然指了指營地的某個角落，“巴林，他是一個中型團隊的團長。他的團隊差不多有二十來人，成員穩定，彼此感情很好。光明團隊覆滅後，混沌聯盟找到了他，要求他的團隊加入混沌。

不過，你知道的，混沌聯盟崇尚叢林法則，不同團隊間的爭鬥很多。巴林的團隊雖然很成熟，但成員素質參差不齊，弱者很難在這種體製下存活，所以他們不打算轉換聯盟。

但也不能就這麼拒絕混沌，所以隻能約定在任務世界解決。巴林擔心同伴會因此遇上危險，就獨自背負起了這個責任。”

“他始終不可能挽救所有人！”秦倫瞟了一眼營地角落的大漢，輕聲說道。

“他當然知道，但至少守序戰線沒有那麼多內鬥，他的團隊有更高的生存率。”羅賓歎息著說道，接著指了指營地另一角，“羅本和迪恩，哥哥先進入破碎星空，弟弟是個天才，追查哥哥的失蹤原因而緊隨其後進入了星空。

星空的掩飾手段天衣無縫，而迪恩卻能追蹤到哥哥的下落，可見其天才。正因為這份天才，他受到了混沌和使徒豐碑兩大聯盟的邀請。羅本不介意自己換個聯盟，但不希望弟弟年紀輕輕就做個心理陰暗的反派，所以同樣拒絕了邀請。”

“波比呢？我記得惡魔之角的風元素一族屬於中立陣營，他怎麼沒有加入使徒豐碑。”秦倫朝進擊號所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讓波比轉化成為使徒的人，是光明團隊的一位高階成員。波比很仰慕他，發誓重建光明團隊。隻是他的族人要求他轉換到使徒豐碑，兩廂為難之下，就決定用使徒的方式解決。”羅賓輕笑著說道。

“與這幾人相比，火彪和薩娃的立場並不算太堅定。火彪和薩娃都有所屬團隊，同時也希望看看光明團隊覆滅後，守序戰線還能不能堅持下去，於是就有了這次冒險。”

“你還少說了一個人，博威呢，他又是什麼情況？”秦倫轉了轉杯子，輕聲問道。

“博威是這批人當中最奇怪的一個，他跟你有點像，是光明團隊的一個外圍成員。從加入星空到成為二階使徒，他隻用了十四個世界，前後卻換過五六個中型團隊。”羅賓皺了皺眉，淡然說道，“雖然聯盟當中並沒有傳出他的負麵消息，但他加入過的團隊不是覆滅，便是遭遇重創解散掉了。”

“你懷疑是他造成的？”秦倫目光一閃，臉上露出一絲興趣。

“我不清楚，但是你也知道，十四個任務世界就成為二階使徒，要嗎是你這樣的變態，要嗎就是他靠出賣隊友獲取暴利。”羅賓撇了撇嘴說道。

“那為什麼還要讓他參加這次行動？”秦倫好奇地問道。

“他主動找上我們的，這種時候不好拒絕！”羅賓忽然白了一眼秦倫，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知道你乾嗎要問起他們了，你在懷疑團隊裡有奸細……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福音世界無法使用魂印通訊，我們的心靈感應距離太近，就算有奸細，現在也不會暴露的。”秦倫笑著說道，“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信你才怪，不願意說就算了！”羅賓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縮進了睡袋。

……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秦倫等人草草整理了一下，便出發前往吉斯古遺跡。

“長官，我聽羅賓艦長說，我們能在這個小型位麵找到對付Jannamer的科技，是嗎？”機甲小隊的通訊頻道中傳來薇拉的問詢聲。

秦倫輕輕一笑，他們無法向吉斯人透露任務的具體內容。不過，在福音世界，星空對使徒的限製不太大，看在這些吉斯飛行官一直跟他們同生共死，羅賓可能給出了一點暗示。

“這裡叫做帕蘭托，是吉斯天使一族在上萬年以前封存的首都位麵，這裡不僅僅有天使一族的科技，還有整個天使文明的方方麵麵記錄，是真正的文明傳承之地。”

相比較羅賓的謹慎，秦倫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除了任務的具體內容，他幾乎將星空對帕蘭托的介紹和盤托出，隻要沒有被星空警告的信息都沒有隱瞞。

“長官，按你這麼說，我們吉斯人是天使一族在兩大試驗行星留下來的其中一支後裔？”儘管發問的人一直是薇拉，實際上秦倫這個飛行小隊的所有人都在傾聽，亞曆克斯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不正符合那些曆史學家的推測嗎？”性格大大咧咧的梅麗嬉笑著說道，“我們的吉斯星發現了那麼多外星遺跡，還有幾個圍繞天使創世傳說建立的古老宗教。早就有很多人認為吉斯人是吉斯天使按照自身形象創造的新人類。”

一時之間，小隊通訊頻道當中議論紛紛，秦倫隻是點頭微笑，沒有加入這個話題。

星空在任務信息當中，沒有提到吉斯人是否就是天使一族的後裔，而秦倫實際上也不認為吉斯人是天使一族在消失前留下的後裔之一。

秦倫的猜測是有理由的，吉斯人將那個古老文明的人類稱為吉斯天使，並不意味著他們真的就是吉斯天使。希斯梅爾人也可以將那個文明的人類稱為希斯梅爾天使，這個稱呼不能代表什麼。

暫且稱作“天使一族”的那個古文明人類，在封印宇宙生物Jannamer之前，為了延續文明傳承進行了兩項革命性的努力。一項是有關於靈體生命的新個體分裂，最後發展出了希斯梅爾文明，這一點毫無疑問。

然而，另外一項給靈體生命製造克隆身體的實驗，其實並不一定造就了現在的吉斯人類。

秦倫這麼猜測的理由有兩點，第一，吉斯人雖然在形象上酷似天使一族，但人類的生理結構太複雜，並非是容納靈體生命的最好克隆體。這種克隆體的生存指數要比較頑強，起碼要經得起“折騰”，生理結構要更簡單一點，不能像人體那麼“嬌貴”。

第二，天使一族有足夠的科技將原始行星改造成生命行星，從常理推測，兩個實驗行星除了隱蔽性要求，不會距離太遠，這樣才方便長時間監護觀察。

吉斯人在鼎盛時期，曾經占據了小半個吉斯行星，可直到很晚才發現了希斯梅爾人和蟲族，證明吉斯星其實離希斯梅爾人的發源地很遠，不一定就是另一個實驗體。

相反，千萬年來一直跟希斯梅爾人敵對的蟲族，卻符合上述兩個特征。蟲族的生命指數很頑強，生理結構肯定要比人類簡單，經得起“折騰”。

另外，它們跟希斯梅爾人的起源地太近了，如果不是另外一個實驗體，很難想象這麼近的星域內，會誕生兩種進化程度差不多，並且都那麼強大的生命種族。

天使一族需要一種能夠容納靈體生命的克隆體，但對於形象上的要求不一定很高。隻要實驗成功，以他們的科技，就算身體是蟲子，也能再次進化出人類，秦倫的猜測是可以成立的。

至於一直將自己當成天使後裔的吉斯人，秦倫認為他們本質上跟天使一族無關。天使一族愛好和平，曾經給吉斯星係的很多原始文明，提供過不求回報的幫助和啟蒙，吉斯人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原始文明。

千年之前，吉斯人將兩敗俱傷的希斯梅爾人和蟲族同時趕出吉斯星係，實際並不能證明什麼。要不是他們在希斯梅爾和蟲族發源地得到了很多科技，或許在Jannamer來襲時，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即便如此，從現在這場戰爭看來，他們的科技還是落後於希斯梅爾人和蟲族。

當然，秦倫並不打算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亞曆克斯等人，等吉斯人在此次行動中，真正得到一些天使一族的遺贈，真相自然會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