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胡菲和小蓮複雜的心情,沃爾夫沉思著想起了這一次信息的來源。
大型使徒團隊和高階使徒大多都有自己的情報渠道,這是他們多少次世界任務才積累下的人脈。從這一點來看,所有精英使徒,特彆是像惡魔之角的五大殺人魔都在自覺不自覺地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使徒都市再怎麼說,也就是一個幾萬人口的小城。隻要在任務世界獲利巨大,回頭就需要在都市中進行交易,出色的使徒就跟錐子放進了口袋,遲早總會被人發現的。
而在任務世界也無法避免與其他使徒團隊,以及其他使徒都市的人碰麵。總而言之,像秦倫、羅賓這樣出色的使徒,必定會引起其他使徒團隊的關注。有那麼十幾二十個任務世界下來,內褲是什麼顏色都被彆人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沃爾夫想要從失落團隊挖角羅賓,看上去有點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其實在高階使徒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羅賓對於失落無疑是忠誠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會去聖光團隊。
想當初,凱莉身為惡魔之角鼎鼎大名的黃金豺狼,最後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團隊遭遇重創,從而加入了失落嗎!失落目前的情況同樣也有了這個跡象,聖光團隊為此接觸一下羅賓,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讓沃爾夫想要思索的事情,則是有關失落團隊遇上麻煩的消息。同為守序陣營的大型團隊,聖光在守序戰線當中,倒是也有一些交好的使徒。
不過,這一次的消息卻不是他們提供的,而且這個消息來得太快,太詳細,不得不讓沃爾夫和聖光團隊的其他高層疑惑。
要知道失落儘管目前遇上了麻煩,輕者被其他兩大聯盟趕出惡魔之角,重者整個團隊都可能麵臨解散,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畢竟還沒有真的崩潰啊。
此時,光明團隊全軍覆滅的消息,其實還隻有小範圍流傳,大多數守序戰線的中下層使徒都沒有消息。何況,隻要失落還沒出事,在其嚴密封鎖之下,非聯盟核心成員就很難做出準確判斷。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匿名使徒故意傳送到霸城,將這個消息通過傭兵所傳遞給了聖光團隊,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聖光團隊與惡魔之角有密切聯係並不能打聽,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是混沌和使徒豐碑兩個聯盟出得幺蛾子,他們現在就怕自己吃得少了,絕對不會樂意其他使徒都市的大型團隊過來搶人。
同樣這也不是一些對失落有意見的家夥,故意給他們添堵。因為其他使徒都市的大型團隊想要挖角惡魔之角的使徒,不可能有混沌和使徒豐碑那麼方便。
在任務世界挖角使徒,就必須定位追蹤那個使徒的世界坐標。
想要做到這個程度,一般來說隻有三個途徑。一個是通過使徒的編號,這是最方便,也是最不可能的。因為哪怕是預備使徒,在剛進入星空時,都會有智慧種族告誡他們這一點,就像秦倫當初就被惡魔族長老貝魯塞斯警告過。
第二個辦法是該使徒身上帶有可以定位的使徒物品,就跟漢森和希爾當時因為一塊MT盾牌,受到芬克團隊的追殺一樣。
最後一個辦法是通過使徒都市的核心進行追蹤。每一個使徒都市雖然都是智慧種族所建造,但是城市核心卻都跟破碎星空有一種神秘的聯係,使徒身上能夠存儲破碎晶的身份牌就有這種作用。
然而,通過城市核心追蹤某個使徒不僅需要付出巨大代價,而且追蹤者在惡魔之角的權限,或者說使徒頭銜還要足夠高,高到能夠讓破碎星空放棄保護被追蹤者的信息。
舉例來說,第二檔次頭銜的使徒,就隻能受到第三檔次使徒的追蹤。而一旦達到第三檔次,除了寥寥無幾的第四檔次使徒,根本沒人能追殺。
像失落團隊這次的高階團隊,其實是互相約戰,而不是誰追蹤誰。隻有受到挖角的中低階使徒,才有可能被其他聯盟的高階成員追蹤到任務世界。
聖光團隊的高階成員雖然也有身份牌,可那是霸城的身份牌,沒可能拿來追蹤惡魔之角的使徒。彆說使徒頭銜已經達到第三檔次的羅賓,就連一個預備使徒,他們也定位不了。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當時在霸城故意發布信息的匿名使徒,居然還提供了聖光團隊一塊達到第三檔次頭銜的使徒身份牌……
經過聖光團隊高層的確認,這塊身份牌屬於光明團隊的某一位高階成員。認識到這一點之後,聖光團隊的高層臉色都十分精彩。
使徒身份牌其實也是一種特殊的使徒裝備,使徒死後就會消失。存在這塊身份牌就意味著光明團隊那名高階成員被人活著囚禁了,而且是在惡魔之角下得手,因為使徒身份牌無法帶進任務世界。
聯想到光明團隊這一次在與超弦空間的外戰中,莫名其妙的全軍覆沒,聖光團隊的高階成員都不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
他們想來想去,就隻能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那就是破碎星空有一個超弦空間的奸細,而且這個奸細不僅有實力生擒一位高階使徒,還要在超弦空間具備一定影響力,能夠聯係並配合超弦輪回者將光明團隊坑得全軍覆沒。
這種結論一得出來,就被聖光團隊自己給否決了。從超弦空間轉到破碎星空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而且一轉過來,等於跟以前的同伴完全決裂。
身份立場暫且不提,關鍵是無論使徒,還是輪回者,本質都是一種雇傭兵,對破碎星空和超弦空間,都沒有什麼忠君報國的概念。
輪回者換到了破碎星空,再幫助超弦空間坑使徒,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聖光團隊想象不出來這個人的做事動機啊!
當然,想不出來就不想,既然有了這塊達到第三檔次頭銜的身份牌,聖光團隊就能追蹤失落的使徒了。
隻是他們沒辦法直接選同樣是第三檔次使徒的羅賓,這次是通過守序戰線交好的使徒,查到巡查者團隊的部分人員名單,定位了一個肯定跟羅賓一起進入任務世界的初階使徒。
隻是身為聖光團隊高階成員的副團長沃爾夫並不明白,這世界上有一些人做事是不需要動機的,而是純粹靠突如其來的惡趣味。就好比秦倫,又或者跟他同種的某一個無聊少女。
……
此時,在天蠍星係第二旋臂的中段,同樣也有一艘巨大的宇宙戰艦正在朝著星係邊緣飛行。與信念號那種機械科技的風格相比,這艘宇宙戰艦卻顯得十分魔幻,外形像是等邊立方體,時而閃耀著星光,宛如一個迷幻的魔方。
在這個超巨型魔方的六個平麵上,各有一副神秘的網絡圖,上麵刻畫有紋絡和節點。這些紋絡和節點時而閃耀著美麗的星光。遠距離望去,像是一幅縮小的星辰圖由遠至近撲麵而來,讓人感覺美奐美侖。
實際上,魔方戰艦表麵的這些明亮節點都是戰艦內部,能夠觀察宇宙太空的各種艙室。
在魔方其中一麵的某個艙室中,正有十餘個使徒或坐或立。隻是他們當中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安,常常會不自覺地看向艙室中央正在玩一副星棋的兩個少女。
這些使徒的形貌酷似秦倫等人附身的吉斯天使克隆體,隻是身體的質感卻截然不同。
秦倫等人的克隆體雖然體態高大健美,遠超普通人類,但畢竟還有著人類肌體的觀感。
然而,這些使徒除了形容外貌之外,身體卻呈現出半透明的琉璃態,內部甚至還能看到液體流轉,很像是一種透明膠體被灌注在皮囊當中。
他們的身體看上去精致美麗,其實並不是實體,而是一種靈體實質化,就是靈魂凝聚到一定程度後,轉化出的身體。如果有需要,他們隨時都能恢複成煙狀的氣態靈體。
“大人,我輸了!”純子不動聲色地在棋盤上放下一個棋子。
“喂喂,你明明還有救的好不好,這裡,你看這裡!”純子對麵的俏麗少女有些不滿地嘟著嘴,點了點棋盤的幾個角落,“這就認輸了?純子啊,做人要有毅力,你們大和一族不都講究根性嗎!”
“大人,請不要再戲耍我了,那幾個地方都是陷阱好嗎?”日本少女沒好氣地說道,頭也不抬地收拾起棋盤。
“哎呀,你看出來了啊!”秦媚故作驚訝地捂著小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出來就不好玩了,算了,我補個覺去,睡眠不足可是青春少女的大敵啊!”
“你做得那些事情,哪一件像是青春少女的風格!”望著變成輕煙飄出房間的美少女惡魔,純子歎了口氣,心裡忍不住吐槽道。
“純子,你說秦媚大人在這次任務之後,會放我們離開團隊嗎?”等秦媚出門,看似在房間裡各顧其事的使徒們,突然呼啦得一下,全都圍攏了過來。
“你們不怕死,可以自己問一下大人!”純子麵無表情地說道,“在她身邊難道不好嗎,任務收益都是你們以前的數倍!”
“純子,跟著魅大人混,確實收益巨大!可大人那種惡趣味的性格,純粹是在作死啊。”使徒們苦著臉麵麵相覷,“你難道就不能勸勸大人嗎?雖說使徒遲早都會死,可跟自己作死是有區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