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酷拉皮卡會用那兩個女人的命換庫洛洛的命?”蘭德有些質疑地問道。
“不是換命,換命的想法很難達成,其他旅團成員包括那兩個女人在內,都不會讓庫洛洛這麼做,可能隻是限製庫洛洛的自由,逼他脫離旅團!”
秦倫沉吟著說道,“酷拉皮卡有一條審判之鏈,能夠按照他的心意做出嚴格限製的誓約,一旦違反誓約,對方就會因為心臟破碎而喪命。至於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限製就不得而已了,類似的表達會有很多。”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蘭德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繼而又笑著問道,“隻不過,你的任務就很難再進行下去了!”
“無所謂,這個獵人世界我已經很享受了,而且過了今天之後,就會失去揍敵客家族和黑幫勢力的協助。時間和人手不夠的話,很難再設計其他計劃!”秦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嗬嗬,酷拉皮卡問你,是不是還記得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們,這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蘭德沉默了一會,突然戲謔地看著秦倫問道。
“隻有一部分,其中一些不太記得了!”秦倫摸了摸鼻子,無奈地笑道,“我和喬伊沒有分家之前,有好幾年都過得很辛苦,分不清現實和幻覺。那段時間殺掉的東西,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存在!”
“東西?”蘭德微微一愣,馬上就是一陣苦笑。他明白秦倫的意思,那就是說“剖解者”腦海中出現的幻覺,有時候並不是人類,或許怪獸、惡靈什麼都有。
“我們這幾個人應該都有一些很難忘記的事情吧!”秦倫目光迷離,喃喃自語道。
牧羊人希爾在聯邦城市的下層黑暗區開設教堂,原本應該是一位和藹可親的真正牧師。雖然不知道他因為什麼巨大變故走上了殺人魔的道路,但內因隻會是不忿城市上層那些統治階級的腐敗和壓迫。
門徒漢森就不用說了,父母被亂兵殺死,自己從童年開始就成了童子雇傭軍,後來又成為了殺手。從一張白紙一樣的兒童,變成了心如鐵石的雇傭兵和殺手,其中的心路不足為外人道。
小醜格蘭特也是如此,因為相貌醜陋,遭到了親人和大家的遺棄,從小受儘白眼,嘗遍了人情冷暖。內心自卑自憐,卻又極度渴望變美,這才慢慢蛻變成了那個剝人臉皮的殺人魔“小醜”。
不過,殺人魔的道路無法回頭,當殺人形成一種習慣時,他們自然而然會將自己當成是食物鏈頂端的生物。世人追逐的名利和享樂對他們來說都是浮雲,老虎會欣賞螻蟻的追求嗎?
顯然不會!失去了正常人的夢想,他們就隻能從殺戮中獲得生存價值和存在感!
“你們四個的事情,我從報紙上了解過一些!”蘭德歎息一聲,突然在沉默中開口,“不過,你們並不了解我的事情,或許說出來對你們公平一些。其實我並沒有精神病,反社會人格障礙隻是官方的掩飾!”
蘭德語氣沉重地開始介紹自己,他原本是洛杉磯城一位受人尊敬的消防隊長,擁有令人羨慕的幸福家庭。在一天深夜,消防隊接到了火警,洛杉磯城的一家夜總會起火。
本來這隻是一起普通的任務,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洛杉磯市長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私下要求他聽從一個陌生人的指揮。
這個陌生人叫做泰瑞·布萊諾,既是那家夜總會的老板,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黑手黨大佬。泰瑞要求蘭德無視夜總會向周圍民居蔓延的火勢,首先搶救夜總會當中的金庫。
當時,那家夜總會已經燒成了一個篝火堆,要是按照泰瑞的安排去做,不僅會讓火勢擴散,而且必定會造成消防隊員的重大傷亡。
蘭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泰瑞和市長,采取措施首先搶救周圍的民眾,結果這個黑手黨大佬的小金庫被大火吞噬一空。
事後,與泰瑞有勾結的洛杉磯市長大怒,在媒體上誣蔑蘭德出於私心故意坐視大火蔓延,導致重大人員和財產損失。蘭德深知這是必然結果,並沒有多加申辯,隻求問心無愧。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在大火中受到過幫助的民眾卻聽信了謠言,將他告上了法庭。而且消防隊當中有人為了上位,居然也出庭作證,把他給賣掉了。
蘭德當啷入獄,更為悲慘的是泰瑞為了報複他,在他入獄服刑的第二年,雇凶放火,將他的房子和妻女全部當場燒死。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陷入瘋狂的蘭德在知道消息後馬上越獄。後續的幾年中,他把當初的洛杉磯市長,泰瑞整個黑手黨家族,包括當初誣告他的不明群眾,以及消防隊的背叛者,統統送上了火焰天堂,以告慰自己的妻女。
洛杉磯官方為了掩蓋這次醜聞,將他描述成了一個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精神病。而蘭德則驚訝地發現,他在多次縱火和炸彈事件中,居然擁有了一種奇異的能力,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掌控火勢。
“那麼說,你在地球聯邦的時候,就是一個異能者!”秦倫有些吃驚地看著蘭德,“那你現在……”
“成為使徒之後,這種能力保留了下來,成為了我的天賦!”蘭德點了點頭,“這也是我這麼快晉階的主要原因!”
“那你跟我們不同,你不算是一位殺人魔!”秦倫目光一閃,笑著安慰到。
“不,縱火和炸彈總會牽連到很多無辜,我同樣滿手血腥!”蘭德苦笑著看了看雙手,“而且擁有那種能力之後,我經常會有縱火的欲望,無法控製自己,已經算走上了殺人魔的不歸路!”
“蘭德,我和希爾他們無法融入正常的使徒團隊,以後可能會組建自己的團隊,你……”秦倫沉吟著開口。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麵前的中年人爽朗一笑,看起來說出自己的秘密之後,他似乎輕鬆了許多。
蘭德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個小紙包丟給秦倫,“這是你要求的東西,現在就交給你吧!”
“緋紅之眼?”秦倫打開紙包,隻是很快就驚訝地挑起眉毛,“咦,這東西還是一件世界寶物?”
秦倫要求蘭德將緋紅之眼從旅團的寶庫中帶出,隻是臨時起意,原本想還給酷拉皮卡,拉攏一下少年,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結果。
“嘿嘿,拍賣品裡麵有很多都是世界寶物,其中最珍貴的或許就是我的任務物品阿胡拉·馬茲達銅像,以及你手上的緋紅之眼。隻是當時時間有限,我隻能取走其中幾樣,真是太可惜了!”蘭德咂巴砸巴嘴巴,似乎有點意猶未儘。
秦倫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蘭德,不過倒是沒有很羨慕,煙花深入廢城區冒了很大風險,這是人家的辛苦所得,能將緋紅之眼還給他就算不錯了。
“阿胡拉·馬茲達銅像有什麼特彆嗎?”秦倫目光一閃,淡淡地問道。
“跟我的念能力體係有關!”蘭德遲疑了一下便說道,“這東西是一個崇拜火焰的宗教神像!我成為獵人之後,一直沒有開發出念能力體係。這東西上麵蘊含的法則正好能夠讓我吸收,轉化出不完整的火焰念氣,擁有變化係、操縱係和放出係的念效果。”
“秦倫,我們的逗留時間還有半個月左右,約克遜城的事情結束以後,你打算怎麼做?”蘭德鄭重地問道。
“等酷拉皮卡那邊的結果出來以後,我就回歸了!”秦倫淡淡地說道,“這次的經曆讓我很享受,沒什麼值得繼續了!何況,幻影旅團的仇恨都在我身上,就算結構散架了,估計也會有一批人追蹤我,再留下來會有很大危險!”
“嗯!”蘭德點了點頭,他暫時還不會收手,“我可能會繼續參加拍賣會,得到阿胡拉·馬茲達銅像以後,我又接到了一個‘貪婪之島’的支線任務!”
“哦?”秦倫挑了挑眉毛,他在與小傑和奇犽那晚的溝通中,獲得過這個信息,沒想到這也是一條劇情支線。不過,他的決定不會改變,與旅團交戰的高潮過後,他對其他事情有些提不起精神,就此回歸也是必然。
……
躲了一天之後,秦倫收到了這場獵人方與幻影旅團的最後交戰結果。
“酷拉皮卡果然成功了!”秦倫打開窗戶,看著天邊的白雲,浮起一絲笑容。
連秦倫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會希望酷拉皮卡成功。或許在他汙染酷拉皮卡的同時,少年也在以某種方式影響著他。
小滴平安回到了旅團,庫洛洛被審判之鏈封住了念能力,並且無法再與其他旅團成員見麵,開始出發尋找除念師。
派克諾妲死了,這位美女或許意識到了旅團現在的所作所為,在傷害眾多無辜者的同時,也會給同伴帶來無法彌補的遺憾。
於是,她利用自己的記憶念彈,給部分旅團成員留下了有關秦倫和酷拉皮卡的情報,以及自己對這次約克遜城事件的反思。
或許在當時感受到秦倫的冷酷和狡詐之後,這位旅團美女就已經做出了不惜一切代價,將情報傳遞給同伴的決定。由於違反了與酷拉皮卡的誓約,她本人也被審判之鏈殺死。
派克諾妲的死,深深觸動了所有的旅團成員。秦倫的判斷是對的,哪怕幻影旅團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旅團,哪怕他們失去了領袖,哪怕他們不再追究酷拉皮卡。青年依然是唯一令他們無法釋懷的凶手,並在接下來對他展開了追殺。
……
“我控製的傀儡已經開始留意陰獸和黑幫的情報,隻要那個人再現身,我們就能收到消息!”旅團眾人身後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一個身上滿是縫合傷口的人拿著手機,出現在教堂門口,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