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侯君集帶領五百親兵雖然全部死去,卻將那一波突厥金狼衛的力氣已經耗儘,所以這一波突厥金狼衛們倉猝迎戰,被太原郡兵們打得抱頭鼠竄。
李世民卻沒有想著再去殺突厥始畢可汗,而是理智的下達命令:“不要再追逃走的突厥了,卡住穀口,將還在山穀裡麵的突厥人留下就行了。”
“擋住穀口,殺穀口裡麵的突厥人!”李世民的親兵大聲呼喊,將命令傳達到了太原郡兵全體,還未來得及逃出穀外的突厥人頓時被關在了山穀裡麵,而已經逃出山穀的突厥人也沒有回轉來救同伴的意思,自顧快速逃走。
山穀裡麵還沒有逃出的突厥人本來就被煙熏暈了腦袋,鼻涕眼淚的身體踉蹌著往前衝,而且還為了搶先一步逃生自相踐踏,結果跑到穀口一看,前路被隋軍已經堵死了。
突厥人眼見山穀逃不出去,便向山穀兩邊山坡上衝去,隻是山穀兩邊之前負責射箭和仍石頭的隋軍還在,此時石頭和羽箭都已經消耗完了,直接一隊接一隊衝出,向突厥人殺去。
山穀裡麵的突厥人已經喪了膽,一身戰力已經所剩不多,卻已經沒有了拚死之心,被隋軍輕易刺翻,殺死,隋軍越殺越勇,越殺越興奮,將突厥人的旌旗搶過來扔進火堆。將突厥士兵向趕羊一般驅趕著到處逃竄。
突厥人發覺大難臨頭,哭喊著到處亂竄。有人被濃煙熏暈了腦袋,直接撲到了隋軍的刀尖上。有人則丟下兵器,將身體縮卷進岩石的縫隙中,試圖逃避懲罰,但被隋軍毫不留情的殺死。
山穀裡麵的突厥人隊伍不斷被擠壓,分割。切成小片,然後被大隋將士剁翻,踩倒,送回長生天的懷抱。
幾名隋軍士卒將一名突厥人用長槊捅倒。受傷者大聲慘叫,與其臨近的突厥武士卻根本沒有相救的意思。他們甚至不打算抵抗,隻管低頭逃命,隻管慶幸被刺中者不是自己。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狼,而是任人宰割的傻麅子。不求跑得最快,隻求跑得不比自己的同伴慢。至於手中的彎刀,腰間的羽箭,此時全部成了擺設。他們想不起來用,也不敢用。
而另一邊,始畢可汗帶領六萬多人頭也不回,快速跑遠,融入遠處的無邊黑暗。
“王老將軍,你為什麼要故意放他們走!”眼睜睜地看著始畢可汗逃走,李世民非常不滿,忍不住氣哼哼地追問平日中還算尊重的王仁恭。
“突厥兵力比我們多,金狼衛又極為悍勇,本將攔截不及!”王仁恭眼睛眯了眯,也沒有因為李世民不尊重他而生氣,“再說,始畢可汗能夠逃得過咱們這一關,難道還能夠逃得了遠東軍的截殺,你小子也不想想,不將突厥可汗帶領的金狼衛放走,山穀裡麵這些突厥人會這般好殺,會由狼變成啥孢子?”
李世民目光閃動,點了點頭,笑道:“王老將軍所言極是。”
頓了一下,李世民又說道:“秦安王可以不用理會皇帝陛下,而我們卻是大隋忠臣,陛下的臣子,應該去雁門城麵見皇帝陛下了。”
………
………
逃了一晚上,始畢可汗終於逃出了長城,來到了突厥的地盤上。
“大汗,我們的後勤大營就在前方五裡之外,是否過去休息一會兒,讓大家補充糧草。”一名部族頭人喘息著靠上前,低聲詢問始畢可汗。
之前後勤大營近半糧草被張天岡利用調虎離山之計,趁著突厥後勤大營空虛,帶著特戰大隊燒毀,將十數萬隻羊牛驅散,後來留守這裡的兩萬突厥騎兵回來後,最多派了五千人護送糧草,但依然擋不住路上神出鬼沒的特戰隊燒毀糧草,可是再多的人也不敢再派,倒是將後勤大營中的近半糧草保了下來。
“繞大營而過,命令古巴拉放火燒了所有糧草,然後快速跟上!”始畢可汗想了一下,咬牙下達了命令。
“可汗,勇士們身上帶著的糧草不多了。”這名部族頭人一臉難以置信,瞪圓雙眼,小聲提醒,“不如讓大夥進去每人帶上一部分糧草再燒不遲,反正隋軍昨晚上也沒有追上來,大汗又何必走得這麼匆忙?”
“白癡!”始畢可汗卻冷喝一聲,一記馬鞭已經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讓你去你就快去,再耽誤下去,我們全部要死在路上,一個人都回不去。”
若是以往,始畢可汗也不會這樣抽這名部族頭人,因為後者所在部族也是一個大部族,有騎兵兩萬多,但是昨晚上這部族頭人隻顧著逃命,最後帶了幾百人跟在金狼衛後麵逃到了這裡,其餘部族軍隊全部葬送山穀中。
突厥以實力為尊,這名頭人手中沒有了軍隊,地位頓時一落千丈。
這位部族頭人心中雖然不爽的很,但也知道突厥就是這樣的規矩,他手中沒有兵權,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隻能憋著,深深地向始畢躬了下腰,他陪著笑臉說道:“是,是,可汗,我這就派人去,讓古巴拉放火燒掉所有糧草,我們直接繞行北上,什麼也不給隋人留下!”
“去吧!”始畢可汗暗歎一口氣,若非必要,他也不想燒了這麼多糧草,草原上物產不豐,湊足這麼多的糧草太不容易,足夠十數萬人的大部落吃上幾個月。
始畢可汗現在帶了六萬多人,衝進城去每人抄上一小捆,不需要耽誤半個時辰就可把這些珍貴的食物全部搬完。
可問題是始畢可汗很清楚,帶著糧草隻會成為他們的負擔,而且還要浪費時間。
始畢可汗總有一種緊迫感和危機感,就像一頭縱橫了多年的老狼,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夜幕後隱藏著危險。
這個危險自然是由於昨晚上那場攔截中王君臨和他的遠東軍始終沒有出現的緣故。
所以,始畢可汗隻想著儘快北撤回老巢,走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