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
“原本曆史上跟著李玄感造反的豪雄和厲害人物除了李密之外,還有王伯當、李子雄等人,如今曆史已經改變,但一些東西卻沒有變,比如李密依然跟著弘農楊氏造反,那王伯當恐怕也是跟著楊素一起反了。看此人年齡,不是李密就是王伯當?”
王君臨腦海中念頭轉動時,戰場上形勢又有了新的變化。
不等一箭未果的尉遲敬德和羅士信考慮是否發動第二輪騎射攻擊,敵方那名輕易將他箭磕飛的主將就做出了反應,也沒聽見他下的是什麼命令,隻見他旁邊的一名士兵手中令旗急速揮舞了數下,敵人方陣兩個側翼各萬人左右的騎兵立刻衝了過來,直奔尉遲敬德和羅士信各自帶領的騎兵。
“找死。”羅士信一臉獰笑和嗜血,調轉馬頭,帶著自己近五千人,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彎弓,疊射!”尉遲敬德戰意滔天,一聲令下,旁邊傳令兵將他的命令轉化為號角聲,身後一萬騎兵聽在耳中立刻就有了反應。
……
……
經過一番試探,戰場態勢發展到這個時候,最終還是開始了對衝,不過楊素一方還有兩萬騎兵和兩萬多步兵沒有動,另外周邊還有五六萬流寇虎視眈眈。而王君臨這邊隻剩下老虎營的一萬騎兵和王君臨身邊的一千親兵沒有動。
一萬五千騎兵與對方兩萬人對衝,從人數上便處於劣勢,但王君臨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人數本來就與對方相差太多,再說王君臨特意留下一萬騎兵始終沒有動,本來就是有著深意。
騎兵對衝,短兵廝殺之前,必然是要先有一番遠程攻擊的。
隻是這一次,尉遲敬德和羅士信在讓大部分人以快弩射箭的同時,每百人中有一個力氣最大,且專門進行過長期投擲手榴彈訓練的士兵仍了一枚手榴彈。
所以就在兩軍排頭騎兵相距五十步時,異變突起,楊素一方的人馬十五處位置各自落下了一枚手榴彈。
轟然巨響之中,火光在戰場上升騰而起,爆炸造成了近千人的傷亡,最主要的是聲音太大了,楊素一方騎兵的戰馬全部受驚,四處奔行亂撞,而馬上的士兵耳朵裡無不嗡嗡嗡的亂響,東搖西晃,一臉驚恐。
他們的確是精兵,甚至是楊素親自帶人訓練出來的,但這種猶如傳說中掌心雷的恐怖武器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之前楊素讓人收集的關於高句麗戰場上消息中,提到過王君臨麾下人馬的一些厲害武器,其中也有炸藥,可是傳言和親身經曆完全是兩回事情,所以戰場上這兩萬楊素一方的騎兵在這一刻懵了。
而就在敵人衝勢已亂,軍心已亂的時候,羅士信和尉遲敬德帶領一萬五千人衝了上去。
王君臨麾下的戰馬一方麵經曆過這方麵的爆炸訓練,另一方麵,戰馬的耳朵裡麵都塞了東西,爆炸對他們造成影響很小,爆炸一結束,騎兵們便從自己和胯下戰馬的耳朵裡麵拿出了東西,繼續向敵人衝去。
這首戰對衝從一開始,楊素一方便落在了絕對的下風,甚至羅士信和尉遲敬德帶人一口氣殺了四千多人,剩下的一萬五千多人才回過神來,狂吼聲中,開始聚集人手反擊。
“嗚……嗚嗚……嗚嗚………”號角聲又在戰場上響起,後麵敵方主將果斷下令變陣,隻剩下一萬五千多的敵軍騎兵聽聲號角聲,立刻努力的控製依然還在受驚狀態的戰馬往兩邊快速的疾馳,而後方楊素一方位於最中間的生力軍卻往前推進,不光是中軍兩萬多步兵變成了三角型,如一把長了牙齒的尖刀,緩緩地向遠東軍們壓了過來,兩邊另各有一萬一直未動的騎兵代替了已經被打殘,且失了軍心的騎兵,向羅士信和尉遲敬德他們衝了過來。
尉遲敬德毫無畏懼,帶著自己麾下老虎營一萬騎兵形成一個楔形,以自己為鋒,而旁邊羅士信帶領自己旋風營為右刃,悍勇的迎了上去。
敵人的強悍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剛才他們以手榴彈突襲,若是普通軍隊,在被炸懵的情況下,在失去軍心的情況下,緊接著被他們衝殺,肯定會在很短時間內潰敗,但剛才那兩萬人竟然沒有潰敗,直到對方生力軍有了反應。
而且對方的主將反應也很快,派了生力軍上來不說,還擺出了標準的楔形攻擊序列,在他們的羽箭的打擊下陣型絲毫不顯散亂。
因為剛才兩軍在一起廝殺,此時仍手榴彈已經來不及,所以轟然聲中,兩支隊伍毫無花巧地撞在了一處。
“矛尖”正對矛尖,鋒刃正對鋒刃。
尉遲敬德聽見自己右側不遠處的羅士信怒吼連連,大開殺戒,他此時也沒有過多精力顧忌身邊血肉橫飛的慘狀。迎麵而來的敵軍將領身材與他齊平,看著很生猛,他以馬槊端端正正地擊中了對方長槍的鐵鋒,沒能如願將那長達一丈八尺的長槍撥飛。相反,從長槍處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微微有些心驚。
兩人一擊之後,這名敵將的長槍貼著尉遲敬德的肩膀走空,連人帶馬一道從尉遲敬德身邊衝了過去。
尉遲敬德揮槊回掃,敵將藏頸低頭。二馬交錯而過,敵我雙方大將都無心纏鬥,帶著自已麾下人馬突入對方陣列,但卻都被對方的神力和實力嚇了一跳。
“跟緊我,不要追著殺!”尉遲敬德大喊聲中,順手一槊砸碎了眼前的半個腦袋。騎兵的衝擊依靠速度,二馬相錯的瞬間交換不了幾招。馬身錯開後,敵手是生是死,那是身後同伴的事情。你的眼睛隻需要盯住正前方,儘量在第一時間將看得到的敵人砍倒。
尉遲敬德如此生猛,第三名敵騎雙眼中明顯蘊藏著恐懼。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血戰時的最佳狀態是什麼也彆想。尉遲敬德提臂帶槊,將刺向自己梗嗓的長槍舉過頭頂。然後刀刃借助戰馬的慣性貼著槍杆滑過去,將對手的手指、肩膀和脖頸一並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