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最終還是跑了,王君臨擔心還會有伏兵,沒敢追遠,帶著人返回,與原地等待的羅士信彙合,原地休整。
“大人,我軍戰死四百四十三人,三百四十一人受傷。”羅士信跑來稟報,臉上殺機滔天。
“敵人留下了多少屍體?”王君臨神色已經恢複平靜,隻是眼神冰冷的嚇人。
“回稟大人,敵人留下三千四百五十三具屍體。”羅士信連忙回答,殺機更盛。
“抓緊時間對我們的人進行救治,另外將這三千多敵人的腦袋砍下來,讓我們的人全部掛在馬上,一起帶到洛陽,等到了洛陽之後,我們再報仇。”王君臨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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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洛陽城南門之前,已經擺開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和獻俘儀式。三省六部所有官員都來了,一眼看過去,在大朝會上能夠上朝的人來了大半之多,甚至在城門旁邊休息閣樓中,宇文述、蘇威、獨孤長蘇、虞世基、裴世矩等重臣也在裡麵休息,城內城外已經布下了各種繁瑣而誇張的布置準備。
這個時候,太子楊暕的儀仗在兩百名騎兵護送之下,也從城內皇城方向來到了東門,早有東門守將上前,將太子恭敬之極的迎入了旁邊溫暖如春的閣樓之中。二樓閣樓中的眾人看著楊暕進入閣樓,連忙起來行禮迎接。
楊暕大大咧咧的擺手道:“諸公平身。”
然後一邊坐下,一邊說道:“父皇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王君臨還能不能來,硬是讓本宮也過來,簡直是耽誤本宮學習治國理政之術。”
眾人頓時眉頭微微一皺,虞世基和裴世矩一臉憂心,心想這樣的太子,若是當了皇帝,實在是讓人沒有半點安全感啊!
獨孤長蘇氣得輕輕冷哼了一聲,楊暕不敢得罪這位舅爺,裝作沒有聽見,宇文述和蘇威兩個老狐狸,神色之中沒有半點變化,隻是心裡麵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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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臨看著羅士信帶著人沉默的砍著腦袋,將一具具屍體變成無頭屍體,麵色平靜,腦海中卻是念頭轉動不已。
雖然料到自己在洛陽城裡麵的敵人必然會將這次自己回京當成最後殺死自己的機會,但是他卻是沒有想到對方肆無忌憚的到這種程度。
而且自己還是高估了楊廣對朝廷和對軍隊的控製…………總以為自己的仇人即使要刺殺自己,也不可能在京城附近出動軍隊。
一萬人埋伏在距離京城不到四十裡的地方,即使是趁著晚上時間化整為零,分批送過來的,且藏在某個隱蔽之處。但足足一萬人,一萬匹戰馬,還有這一萬騎兵這些天所需要的糧草也不是小數目,負責京都四野安全的府兵竟是一點察覺也沒有?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在蕭皇後、太子楊暕、宇文述和楊素的合力之下,讓京城四野府兵無動於衷,或者裝聾作啞,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最讓王君臨心寒的是,為什麼對方能夠將自己回京的時間掐算的如此之準,要知道如果是要狙殺自己,這些軍隊斷不敢在京都附近埋伏太久。除非他們能夠精準的知道自己路過此地的時間。
更可怕的是,離京都雖然近了,但王君臨自問沒有放鬆警惕,一直以來,按照王君臨的吩咐,許敬宗和沈光都在盯著自己那些仇人的一舉一動,難道藍衣衛府的探子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無數的疑問湧上了王君臨的心頭,尤其是某一方麵生出的疑問和猜測,更是讓他渾身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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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們難道還要去洛陽城?”張天岡神色一片蕭殺和絕然,在王君臨耳邊輕聲說著,他跟著王君臨時間不短,王君臨很多事情都沒有瞞著他。所以他在王君臨麵前向來說話比較直接,此時繼續沉聲說道:“按照規定,羅士信他們肯定是進不了城的,隻有卑職帶領這四百來人能夠跟著大人進洛陽城,萬一皇帝有心要殺大人,或者放任不管,讓一些人殺大人,敵人若是再出動軍隊,可就不好逃了。”
王君臨沉默,看了一眼將四多百具死去屬下屍體收集在一起,讓屬下帶著的羅士信等人,他知道張天岡說的這種可能性雖然不大,但不是沒有。
沈光絕不可能有問題的,但是許敬宗……若是出了問題,以其心智,將沈光蒙在鼓裡麵,也並非不可能。
而許敬宗若真的出了問題,那麼這次獻俘儀式很可能就是一個陷阱,自己雖然準備的後手不少,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有些時候一個人再強大,但死去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再說即使自己能夠逃出來,羅士信、張天岡等人恐怕也難以幸免。
王君臨臉色變幻不定,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如驟雨的馬蹄聲從山穀外傳來,馬嘶陣陣。一轉眼的功夫,一隊約有兩百人的騎兵駛入了山穀之中,這些騎兵伍甲胄光鮮,刀槍在側,鐵血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大隋最為精銳的百戰騎兵。
王君臨這邊不少人神色一凝,這個時候來了一隊大隋精銳騎兵,在剛剛經曆一場軍隊伏擊的此時,眾人誰也不肯相信。
但王君臨緊接著在旁人還看不清這些騎兵容貌的距離上,已經看清了最前麵帶隊的大將。
領頭的那個人是二十初頭,樣貌英俊,一臉英氣的年輕人,腰畔配著寶劍,馬上跨著一對銀錘,隻是表情肅然之中帶著幾絲不解和意外。
待他看到這滿山滿穀的屍體,這位年輕將領肅然的表情中,在不解之外,更多了無限的震驚與隱怒。
將領手握右拳往上一揮,高聲喝道:“戒備。”
他身後的兩百騎兵頓時警惕起來,注視著山穀裡的一切。
那人麵色陰沉地駛進山穀,直接看見坐在馬車旁的王君臨,才神色一怔,一邊跳下馬,大步走來,一臉驚喜道:“王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