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太子的情況如何了?”陳胤有些急不可耐地問道。
不僅是陳胤,其他幾人都同時神情緊張起來,張仲堅搖了搖頭,一臉痛恨的說道:“隋朝太子平安無事,我們折損了二十一人,最主要的是折損了兩個身份不低的暗子,都是因為王君臨和魚子默這兩個該死的雜碎壞了我們的大事。”
陳胤失望地坐下,但想起一事,看了一眼張仲堅,臉上有些不滿。昨晚上在刺殺之前,他們得到關於王君臨和太子同車的情報,但陳胤得到張仲堅保證,即使有王君臨在也能殺得了太子,現在想來張仲堅未必沒有私心。
因為陳丹嬰陳朝小公主的身份,又有絕色姿容,再加上武功高強,在南華會內部一點都不缺乏愛慕者,張仲堅便是這眾多愛慕者中的一個,年初傳出陳丹嬰突然嫁給大名鼎鼎的秦安公王君臨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而捶胸跺足,恨不得到大興城找王君臨拚命,隻是他們大多久居南方,雖然聽過王君臨的凶名,但畢竟距離遠了一些,遠不如北方人,特彆是關中、中州和雍州一帶各類人物對王君臨的了解和畏懼。
張仲堅乃陳胤麾下得力乾將,陳胤雖然惱火對方將個人感情和私心摻雜在這次任務之中,但此時卻不便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情起因還是他的那位妹妹竟然不經他的同意便嫁給了王君臨。他歎了口氣,對眾人說道:“這次刺殺隋朝太子失敗,對方有了警惕,想再殺他,就很難了。”
眾人沒有說話,都看向王頍,這件事情是他起頭建議,王頍雖然心中暗罵南華會辦事能力和張仲堅自大自私,但自己剛從並州回到總舵時間不久,不便得罪人,此時隻能一臉凝重,心中暗歎不已。
刺殺太子不光是為了讓隋朝出現動蕩,目的也是為阻止楊昭入主東宮,讓齊王楊暕為太子,齊王楊暕荒淫好色,看似精明,實則昏庸無比,如果將來楊暕登基為帝,天下必然大亂,那麼南華會重建陳朝的機會便可以到來。
南北朝以來,天下已分裂幾百年,朝代變換如走馬燈似地更迭,幾百年的時間已讓天下人形成了一個思維定勢,隋朝也不過是短暫統一,很快又會分裂,又會出現南北數十朝代的更迭。
包括陳胤等人也一樣,幾百年的南北分裂,使他們和北朝人之間有著深深的隔閡和仇恨,幾十年前發生的侯景之亂,正是野獸一般的北朝胡人,幾乎將建康城的男人殺絕,女人吃儘,士族皆遭屠戮。
侯景之亂僅僅過去隻有五十年,南朝士族對北朝胡人的仇恨和恐懼,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裡,南朝士族對北方漢人同樣也瞧不起,北方胡漢混雜數百年,他們的血液早已不再純潔,他們從來都認為,真正血統純正的漢人是在南方,也就是南方的華族。
這就是他們要取名為南華會的緣故,南方華族之會。
王頍沉思了片刻,最後問道:“不如等李宗鳳師徒二人回來之後,或者說等會長明日與聖女見過麵之後再計議後麵的行事。”
陳胤點了點頭,說道:“聖女已經和王君臨結婚,此事木已成舟,以我那妹妹的性格,恐怕難以改變其心意,大家想想看如何才能從王君臨身上取得最大的利益。”
王頍看了一眼張仲堅,說道:“我若是沒有猜錯,以王君臨的精明,多半已經知道聖女的身份,甚至我們南華會的一些情況,而他乃楊廣寵信之臣,執掌藍衣衛府,但一直未對我們南華會有任何不利舉動,可見他對楊廣和隋朝的忠誠也極為有限,當然這可能是因為聖女的原因。總之,老夫以為我們可以試著將王君臨拉攏到我們南華會,成為我們南華會的一員。”
張仲堅搶在其他人之前說道:“會主,此事不可,那王君臨先不說對楊廣忠心耿耿,今晚上又殺了我們多少人,已經與我們結下生死大仇,豈能……”
不等張仲堅說完,陳胤卻眸中精光閃動,揮手將其打斷,說道:“不錯,若是能夠將王君臨拉攏過來,我們的大事必能如虎添翼。”
一直沒有說話的此間茶樓的主人侯玉明說道:“會主英明,屬下一直在大興城,深知王君臨的厲害和其掌控的勢力,以及龐大的財力,若是能夠讓王君臨入會,屬下以為我們南華會的整體實力提升堪比翻倍。”
張仲堅忍不住冷哼一聲,反駁道:“王君臨隻不過是藍衣衛府的大統領而已,而且這是隋朝皇帝給的官職,隨時可以將其收回,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勢力,聽說他在西北為將,離開西北已經兩三年,西北的兵將豈會受他影響。”
侯玉明搖了搖頭說道:“彆人或許不知道,但因為王君臨與聖女之間的關係,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暗中派人偷偷的調查王君臨的事情,發現此子野心不小,藍衣衛府隻不過他手中明麵上的勢力而已,如今遍布關中河東、中原等地小雨劇院便是他的,這幾年崛起的武林公會,以武林人士已經習慣和依賴的發布任務,以及所謂三榜,已經隱隱對隋朝近半武林人士有了操控之力,這股力量隋朝皇帝和各個門閥世家或許會忽視,但我們這些年與江南武林勢力接觸很多,深知這股力量若是利用的好,極為龐大。此外,西北我也派人去查探過,雍州上下中層將官團主、都尉和果毅都尉不少於二十人都是王君臨的心腹門人擔任,如今天下太平,王君臨未必能夠使喚得動,但若是天下大亂,這些人手中的兵馬隨時都可能被王君臨所用。”
眾人一聽,無不大吃一驚,這才知道他們之前對王君臨遠遠認識不夠,原以為隻是其本人手段厲害,不想其手中掌握如此龐大的勢力。若是將其拉攏到會中,他們的大業必然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