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的萬名礦奴全部是身強力壯的漢子,目睹了這些人的實力,武三眼睛眯著與跑過來趙冬陽對視片刻之後,迅速對後續戰法進行了調整,說道:“趙兄好本事,不如讓你的人搜集吐穀渾人的戰馬和兵器、盔甲,迅速武裝起來。我估計吐穀渾人的主力很快就要到了。”
趙冬陽深深的看了一眼武三,點了點頭,揮手叫來幾個人,一萬名礦奴迅速的開始四處搜集戰馬、兵器、盔甲,這一萬礦奴中漢族占了有六成,原本是大隋邊民,其餘四成各族都有,其中尤以吐蕃人、羌人、突厥人居多,他們早就習慣了騎馬,雖然沒有進行過騎兵訓練,穿上盔甲、拿著兵器看起來也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是這些人自始至終不吭一聲,神色漠然,讓武三看著心中莫名的發寒。
武三打量礦奴的同時,趙冬陽也在暗中觀察兩千骷髏軍,他仔細觀察過之後,發現其中雖然以漢人居多,但其他各族也有五分之一,便心中大定,最後看了一眼武三身後那麵骷髏頭大旗,說道:“在下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閣下一行應該是西域馬賊王殺阡陌麾下人馬。”
武三神色淡然,說道:“閣下為何有如此判斷?”
趙冬陽笑著說道:“因為在西域馬賊勢力中有如此威勢的除了西域馬賊王殺阡陌麾下九支馬賊之外,再無其它勢力。”
武三一臉傲然的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既然知道我們王的名號,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今日合作之後,你們可以帶著戰馬和部分糧草離開,但此地將會是我王一處據點。”
趙冬陽眸中閃過一絲極為隱晦的殘忍之色,臉上笑容依然溫潤之極:“閣下對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自不會做出恩將仇報之事,等殺光吐穀渾主力之後,我自會帶人離開。”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商量一下如何對付七千吐穀渾大軍。”武三一臉冷酷,說出的話也是硬邦邦的。
趙冬陽對武三的態度毫不在乎,臉上的笑容始終猶如太陽一般燦爛溫暖:“我派部分人假裝被他們堵住,然後四散潰逃,分散他們的兵力,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逃走,放下警惕之心。而我們這邊主力藏在鐵礦場中,你們藏在他們的軍營之中,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你看如何?”
武三心中暗讚,不得不說趙冬陽所說之策堪稱是妙計,也是眼下他們能夠想到的最後的計策。
沉思半響,感覺其中沒有問題,且又想不出更好的戰法,武三冷冷的點頭道:“不錯,就以此法。但是必須先要將這裡數萬吐穀渾百姓殺光或者驅趕至那殘破城中,否則我們的行蹤會被他們暴露。”
趙冬陽笑著說道:“這有何難,此地吐穀渾人雖然多,但都是婦孺老幼,我派人將他們驅趕至那破城之中看著就是。”
……
……
大半日之後,七千吐穀渾主力終於趕了回來,遠遠看見一千多名騎著馬,騎著驢子,騎著駱駝,趕著馬車,帶著各種財物的礦奴正離開了格爾木,而落在最後的礦奴,還不死心的在那些死去的吐穀渾百姓和一些商人身上搜搜撿撿。
統領這七千人的是白蘭王弟弟馬紮哈,他見此頓時大怒,帶人吼叫著衝殺而來,這千多名礦奴頓時按照之前分配向四麵八方全力逃去,馬紮哈毫不猶豫的便派出去兩千人四散而開去追殺這些人。而他帶領五千人臉色鐵青的向軍營而來。這兩天中他一直追殺那支該死隋軍,人沒有追到,反而自家老巢被人抄了。
看著軍營中四散而開留守的軍隊屍體,馬紮哈氣的半死,下令道:“看看還有沒有人活著,再派人去找各部落裡麵的人過來,問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帶一部分人去看看的礦場,看那些該死的礦奴還有沒有,有的話全部殺了。”
下達完命令,一千人馬去了鐵礦場,一千人四散著去了各個部落尋找吐穀渾百姓。馬紮哈陰沉著臉帶著剩餘的三千人進入軍營,四散而開尋找活口和線索。
就在這時,軍營中那些牛皮帳篷中突然飛出一片箭雨,將毫無防備的吐穀渾人射死一大片,也同時嚇了一大跳,箭雨之後,軍營中不少牛皮帳篷突然撕裂而開,裡麵衝出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騎兵,以極快的速度彙聚在一起,向他們衝殺而來,而此時吐穀渾人卻四散而開,有不少人更是下了戰馬。
“有埋伏,上馬,迎戰!”馬紮哈大聲怒吼的同時,帶領身邊沒有下馬,還聚集在一起的五百親兵義無反顧的先頂了上去,他要給其他人爭取時間,讓他們四散各處的人上馬、聚集,然後反擊。他看出來了敵人數量不超過兩千,隻要頂住第一輪,他們便會將敵人反殺。
然而,這個時候鐵礦場方向傳來的廝殺、慘叫聲讓馬紮哈心中一沉。而將他氣的七竅生煙的是,敵人聚集起來之後竟然沒有向他衝來,或者說有意避開他,而是衝向其他正在慌忙找馬,還沒有聚集起來形成戰陣的士兵。
“趕快上馬,快點迎戰!”馬紮哈立刻便明白了敵人的目的,不由亡魂大冒,扯開嗓子拚命叫嚷了起來。
那支騎兵聚集起來之後,從軍營最中間徑直衝向他左邊,速度快如疾風,碾碎沿途任何阻擋。
盔甲雖然五花八門,但隊形卻頗為的整齊,而且每個人的身體都被皮甲包裹的嚴嚴實實。每個人胯下的坐騎,幾乎都是同樣高矮,邁著堅定的腳步,馱著一麵麵寬闊的盾牌和一柄長長的橫刀,像梳子般,在軍營中快速移動,凡是被“梳子齒兒”碰上的吐穀渾戰士,無不被梳得支離破碎。馬紮哈帶人拚了命的追逐,但總是差一點,因為他們來之前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馬力已經不行了,對方又是如此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