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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臨強忍著出去查探救人的念頭,依然坐著一動不動,準備以不動應萬變。
猞猁毛毛不知什麼時候又鑽了出去,貓科動物本來就喜歡夜間活動,王君臨也不擔心對方會對一頭畜生動手。至於血鬃馬在傍晚的時候,就直接被王君臨放到莊園旁邊的跑馬場,下午送來生活用具的十多個仆從和十個護衛在那裡駐守著。
孔子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
後世西方某個著名的哲學家也說過,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過於鬼神。
是有人裝神弄鬼,但因為乙醚的出現,讓王君臨在心中將對方裝神弄鬼的水平拔高了很多,同時也好奇到了極致,當然心中也已經警惕萬分,如臨大敵。
突然感覺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在撫摸自己的脖子,王君臨心中一跳,僵著脖子轉過頭看,已經做好了會看到恐怖鬼臉或者其他恐怖事物的準備,結果很失望,是蚊帳一角不知何時鬆開了,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被風吹得左右擺動。
自嘲的將蚊帳一角綁好,王君臨閉目養神,但腦海裡麵全是他在後世時看過的恐怖片和鬼片的場景。
“本來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如今因為穿越這種事情的影響,心中的觀念還是在潛意識中發生了一些變化。”王君臨心中喃喃自語,臉上略有些感慨。
人隻要不自己嚇唬自己,就沒有多少可怕的事情,可問題是腦子裡那些可怕的鏡頭不受自己控製,一個個的浮現,即使是王君臨也心中禁不住的生出恐懼之意來。
比如,他眼角餘光看著窗戶,總想著貞子會從窗戶外麵爬進來。
身後稍微有一些動靜,便總感覺身後有一個穿著白衣,一頭長發,臉色慘白,沒有眼珠子的女人飄在那裡,死死的盯著他。
王君臨突然有些後悔在後世的時候恐怖片看得太多了一些。
人心中生出恐懼,好像就總想撒尿,這個屋子裡麵沒有馬桶,王君臨尿憋的厲害,隻好出門解決。
本來門外牛進達和一眾護衛果然是全部消失了,是真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王君臨強忍著心中冒出的寒意,出門沒有走遠,就站在門前痛痛快快的放水完畢,心滿意足的轉身回屋子,到了門口,他猛的停了下來,臉色驟變。
門口有一雙腳印……血腳印。
即使明明知道是有人裝神弄鬼,王君臨渾身的汗毛還是不受控製的束了起來。
王君臨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恢複平靜,蹲下仔細觀察片刻,鼻子聳動,聞了一下。
這是真血,而且是新鮮的人血。
這個腳印很好弄,用一雙鞋子粘上人血,在這裡觸及一下地麵就行了,問題是他剛才出門也就是五到七步,雖然背對著門,可他耳朵早就豎起來,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四周。他可以保證剛才絕對沒有人在他撒尿的時候,趁機進入到屋子裡麵。
王君臨若有所覺,猛的抬頭向屋子一角看去,下一刻,詭異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一雙手從衣櫃裡麵伸了出來,一個人從裡麵跳了出來,張著大嘴,白白的牙齒似乎要擇人而噬,兩隻手直直的伸著,猶如鬼怪,好似僵屍。
王君臨腦海裡麵嗡的一下,瞳孔瞬間縮到了針尖般大小,心跳瞬間加速,一直捏在手中的微型連發鋼.弩猛的抬起。
“侯爺,是我……”那鬼怪突然說話了,說的是人話,聲音王君臨很熟悉。
“牛進達,你怎麼會從衣櫃裡麵爬出來?”王君臨長鬆了一口氣,將手垂了下來,沉聲問道。
“侯爺,卑職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之前見侯爺想事情,我帶兄弟們出去之後,一個個如臨大敵,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暈了過去,剛醒來的時候,發現在這個衣櫃裡麵,便推開跳了出來,結果就看見了侯爺你。”牛進達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有憤慨,羞惱,也有餘悸之色。
聽了這話,王君臨神色已經凝重到了極致,沉思半響,說道:“你從現在開始便坐在這裡,死死的盯著正門和兩邊窗戶。”
牛進達臉色有些蒼白,躬身答應,然後便坐在王君臨指定的位置,左手鋼刀,右手強弩,咬牙切齒盯著門窗。
王君臨則開始在屋子裡麵踱步,在確認了地麵都是實心的以後,他把目光轉向了牆壁,他可以確定剛才沒有人進來,可地上有血腳印,牛進達又被人塞到衣櫃裡麵,那說明肯定有人來到了這個屋子裡麵,既然不是從門窗進來的,那隻能說明這裡有暗道。
雖然晚飯時那三個老太監和十一個老侍衛說此處沒有暗道和暗室,但除了這種可能實在難以解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除非……真有有鬼。
用龍雀刀的刀柄逐寸逐寸的敲擊了牆壁,沒有發現暗門和暗閣一類的東西。
“難道是從房頂上下來的。”王君臨抬頭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什麼異常,準備爬到房梁上仔細查探一番。
外麵突然刮起大風,門窗猛的被吹開,王君臨轉頭看向門窗。
然後又聽到撲騰一聲,王君臨猛的低頭一看,不知何時牛進達又軟倒在地。
他心中警兆乍起,手中龍雀刀猛的向頭頂劈去,快如閃電一般。
嗤!
一個黑影被他劈成兩半,血液灑了一地。
王君臨低頭一看,卻是一隻碩大的老鼠,是從頭頂房梁上吊下來的。
他用龍雀刀將老鼠屍體扔了出去,然後將窗戶關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半天房梁,打算現在不去查探了。
從懷裡麵拿出一卷絲線,這是王君臨在年初時高價從西域弄來的,堅韌如鋼絲一般。
王君臨開始在屋子裡纏繞絲線,一枚小小的鈴鐺就掛在枕頭邊上,自己吞下一顆白色的藥丸,給牛進達也用水喂服了一枚藥丸,然後才在屋子四腳點燃了四根香燭,另外將烏羽玉仙人掌的粉末放在油燈的邊上,今晚上的油燈他不打算吹熄,燈油足夠燃燒一晚上,這點小火烘烤烏羽玉仙人掌粉末的速度很慢,可以持續一晚上。他已經吞了解藥,隻要有人再潛進來,要不變得全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要不就會生出幻覺,變成一個瘋子。
王君臨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王君臨突然聽到有女人幽怨的唱歌聲從窗外傳了進來,他冷笑一聲,靜靜欣賞。結果沒過多久,歌聲消失,嬰兒淒厲的哭泣聲在外麵出現。
“玩的很敬業,連嬰兒都抱來了嗎?”牛進達兩次昏迷過去,對方至今沒有殺人,甚至傷人的意思,讓王君臨徹底放下心來,而對方的手段也證實了的確是裝神弄鬼,所以他此時卻已經沒有了絲毫恐懼,隻剩下無儘的好奇。
一條血紅舌頭從天而降隻差一尺多就要碰到他的頭,以及一個大頭鬼在窗戶前麵走來走去,飄進屋子裡麵,撲騰摔倒在地,然後竟然還能動,掏出什麼東西吃了下去,然後緩緩爬了出去。
“不對,那嬰兒的哭泣聲音在反複的重複,一模一樣,這是……這不可能,難道我現在聽見的都是幻覺,還是我在夢中。”王君臨被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腦海中滿是那個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想法,這比之前乙醚的出現,更讓他感到震撼。所以,舌頭和鬼影的出現,反而讓他生不出半點恐懼,整個過程中無動於衷。
不知過了多久,王君臨長長呼了一口氣,徹底的回過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頂和王君臨曾經在晉王楊昭頭頂上見過的有些相似的冠冕突然從窗戶外麵飄飛了進來。然後開始在屋子裡麵飄來飄去。
王君臨床前有一縷冷月的清輝,一條黑色的冠冕,宛如活物一般在地上扭動,好像下麵頂著一個肉眼看不見的腦袋,恐怖之極。
有一次這個冠冕飄動的速度猛烈了一些,碰到了一條絲線,冠冕當場碎裂,露出一隻小鬆鼠驚慌的四處亂竄,剛剛跑到門口,野了大半晚上的猞猁毛毛剛好回來,撲上去將這小鬆鼠咬死。
外麵藏在黑暗中的某雙眼睛,看著爬在門口將小鬆鼠當成宵夜,正在進食的猞猁,幽幽的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同伴說道:“同樣是方外高人,這些假把式怎麼可能嚇得住對方。而且他即使沒有進入過華胥城裡麵,但也在師門前輩哪裡多半見過奇寶也說不定。所以,收手吧!等明天直接開始動真格的,先將他身邊的所有護衛弄死再說。”
……
……
太陽照在窗戶上的時候,牛進達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的起身,轉頭看見王君臨盤坐在床上進行修煉,猞猁毛毛爬在門口酣睡。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牛進達一臉的愧疚和驚恐,沒有打擾王君臨,悄悄的走了出去。走出門之後,他便看見十多名護衛臉色蒼白的從四麵八方走了過來,和他一樣,臉上有著茫然和驚恐,眼神之中滿是心有餘悸之色。
按照約定,隻要在這莊園裡麵待三天便算是贏了,到時候對方就會把魚子默和果兒釋放。如今已經過去了快一天,還剩下兩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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