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鮮血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羅元強捂著心臟的位置,一把匕首已經插入了他的心口,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蕭勝的眼睛裡麵閃爍著血紅光芒,他的身體裡麵擁有兩種力量,一種神聖的神族血脈,一種是邪惡的魔族血脈,每當他的負麵情緒充斥身體之後,他的身體裡麵首先要被激發的就是魔族血脈。
羅元強驚訝道:“你……你剛剛……。”
蕭勝冷冷道:“我故意在麻痹你的,基因力量是我的底牌,我一直不肯將這個力量給使用出來,就是為了關鍵時刻奪你的性命。”
“麻痹我?不可能……。”羅元強說道,“你的身體早就有傷,剛剛又那麼過度消耗力量,早就該力竭了,你憑借什麼麻痹我?”
蕭勝冷笑道:“就憑借我從七歲之時就在瀑布下麵練功,一直到現在,我每天最少十多個小時都堅持在瀑布之下,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站起來。”
羅元強一臉的不可置信,問道:“你是怪物麼?為什麼那麼非人一樣的折磨自己?”
蕭勝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悲憫的看著羅元強,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殺人,從樓下殺到了樓上,當這一次的任務結束,他忽然之間感覺胃裡一陣陣的惡心了起來,心裡有些難受。
隨著悲憫流露,蕭勝的一隻眼睛照樣是血紅色,另外一隻眼睛裡麵流露出悲天憫人一樣的神聖金色光芒。
看著蕭勝的瞳孔,羅元強露出了一臉的迷茫,一臉的疑惑,不過緊接著,他感到身體的力量開始迅速消失了,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眼裡,蕭勝原本就是一個螻蟻,可他終究還是敗了,因為在蕭勝的基因血脈之下,他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螻蟻。
夏紅茵等在樓外,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夏紅茵的眼中露出過猶豫,可是她卻還是堅定的站在那裡,強忍著沒有進去的衝動。
按照蕭勝的實力來說,想要贏下這一戰的幾率不小,但是她也知道,蕭勝終究是沒有經曆過真正的生死廝殺,把自己交代在這裡的可能性也不小,可是夏紅茵還是堅持的等在這裡,因為她知道,若是蕭勝今天輸在這裡,那麼他們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報複神族了,連一個小小的罡勁高手都擺不平,還能夠指望與蕭斷天一決高下?
終於,蕭勝從樓道口走了出來,他的渾身上下都是鮮血,有敵人的,有自己的,當看到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亮光,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夏紅茵麵前,疲憊的說道:“媽,我做到了,我殺了羅元強了。”
夏紅茵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正打算開始說話,忽然蕭勝趴在了地上,開始哇哇吐,一口一口的不停的嘔吐,吐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夏紅茵強撐著好幾年,難得的暴露了一次自己的內心,眼睛裡麵有晶瑩的淚光閃爍,輕輕的歎息著道:“孩子,如果你實在是堅持不了,我不會再強逼你。”
“我知道,你的年齡太小,還太難為了你。”
蕭勝沒有回話,他說不了話,他就是在不停的嘔吐,將一天的飯都給吐了出來,想到剛剛他所殺死的那些人,他就會感到很惡心,在整個大樓裡,除了偷襲他的那個女人以外,其他的女人都被他放了,當然,其他女人也沒有膽大妄為的敢對他下手,不過羅元強的那些手下都是非死即殘。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生命竟然這麼不值錢,以前他也見過死人,當初父親蕭破天保護著他們跑出來的時候,雙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的是為了他們戰死的,還有的是死在蕭破天等人手裡的,甚至最後蕭破天也是死在了蕭勝的麵前,當時的蕭兵的年齡還太小,可是蕭勝卻已經是有記憶了,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蕭勝的心裡。
當嘔吐完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看向夏紅茵,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保證,早晚有一天我會把蕭斷天的腦袋給割下來,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夏紅茵看著蕭勝,蕭勝的眼睛裡麵帶著倔強,帶著堅強,終於,他輕輕歎了口氣,終於算是重新狠下了心腸,語氣平靜的道:“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回去了,你自由了。今年你十歲,在你十四歲的那一天,你再從外麵回來,那個時候我要看到你已經踏入到打破虛空境界。”
蕭勝道:“我會做到,而且我還要努力踏入到天尊!”
夏紅茵點了點頭,說道:“外麵的世界到處都充滿了危險,陰謀詭計、機關算計,你會看到無比黑暗的一麵,那些人並不像我一樣對你冷酷,可是他們更可怕,還會有不知道多少人在對著你笑,可是心裡麵卻是盼著你死。你現在才十歲,你害怕麼?”
蕭勝說道:“剛剛樓裡的那些要殺我的人,都反過來被我殺死了。”
夏紅茵有些欣慰,有些心酸,有些沉重,她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選擇了這條道路,你就去吧。”
蕭勝深深的看了夏紅茵一眼,然後開始向著遠處走去,他這一次隻帶著一把匕首,甚至連一些簡單的衣服都沒有帶著,就這麼空手離開了,因為他不是旅行,接下來的幾年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次考驗。
夏紅茵看著蕭勝的背影,她是一個複仇者,可她更是一個母親,她不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忽然,蕭勝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來麵向著她,兩個人距離百米以上,她就看著蕭勝緩緩的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然後重新轉身就走了,這一次蕭勝再也沒有回頭。
夏紅茵一直都站在那裡,早已經淚流滿麵。
蕭勝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去哪裡,路在何方,他暫時就打算先進附近的城市裡麵轉轉,先想辦法找個賺錢的方式。
他卻沒有留意到,在距離他很遠的位置,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他,卻始終不敢靠的太近,自從他離開那棟樓之後,就尾隨他身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