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愣了一下,隨後眼睛一亮,正要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問道:“老瘸子要一起走麼?”
蕭兵搖了搖頭道:“他不走。”
“那我也不走。”強子眼中的亮光消散了,一臉冷靜的說道,“我要留在這裡照顧瘸子。”
“可是,你完全沒有必要的,瘸子也希望你和我一起離開,他不需要你的照顧,也不希望耽誤了你。”
“那我也不走。”強子冷冷道,“男子漢要言而有信,如果我說過的話才這麼兩年就不算數了,那我學會了再多的本事又能夠怎麼樣?”
蕭兵定定的看著強子,強子卻是也毫不示弱的看著蕭兵,然後問道:“你生氣了?”
蕭兵笑道:“沒有,我是覺得很有趣,因為我發覺你越來越像我了,甚至像是我的加強版一樣。那好吧,我不勉強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進屋裡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買點菜,今天晚上我來做菜。”
“一起走吧。”強子一瘸一拐的向著院門口走去,“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做,兩公裡外的京都郊區有一家KTV這兩天有人過去找麻煩,我答應過去幫忙搞定,五百塊錢的報酬。”
聽著這樣一個剛剛十一歲的小男孩子說出這麼成熟的話,蕭兵又是感到心疼,又是感到尊重。
蕭兵答應了一聲,跟在了強子的身後,兩個人一同離開院子,蕭兵問道:“那你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晚上回來請你喝酒。”強子忽然笑了,“彆看我的年紀小,可是我能喝很多酒。”
蕭兵笑著道:“是麼,那我晚上可要好好的見識一下了。”
兩個人出了院子之後很快就分道揚鑣了,蕭兵找到賣菜的市場,買了一些蔬菜和肉,然後拎著回到小木屋,在廚房裡麵開始做飯,因為從小就是孤兒,蕭兵很早就學會了獨立,所以做飯做菜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耳朵正在房間裡麵睡覺,蕭兵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好了飯菜,然後打開屋門,床上的耳朵雖然說聽不到聲音,但是他對於震動的感覺卻是異常的敏感,所以蕭兵一開門他就知道了。
蕭兵見到耳朵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可以吃飯了,我把飯菜給端進來,你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蕭兵將飯桌在屋子裡麵給擺好,然後飯菜給擺了上去,總共是四道菜,蒸的米飯,蕭兵還按照耳朵所指的位置找出來了一瓶白酒,坐下來將白酒也給打開,給自己和耳朵一人倒了一杯,蕭兵笑著道:“正好當做先熱身了。”
耳朵笑著道:“你還真的要和那個孩子好好的喝一頓麼?他可是一個孩子。”
蕭兵問道:“你把他給當成一個孩子了?我知道他是一個孩子,可也不敢完全將他當成孩子,因為那樣可能反而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尊重。”
“看起來你果然很了解他。”耳朵感慨道,“將他交給你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可惜他恐怕是不會和我離去了。”蕭兵聳聳肩道,“我已經和他聊過了,這個孩子很是固執,不過既然他非要這麼堅持,那就繼續留在你身邊好了,耳朵叔叔,我看你教給他的那套拳是很高明的啊,我想在武學方麵,你這個師傅未必比我能教給他的差。”
“如果是這樣的話……。”耳朵想了一下,說道,“那就暫時先由我來教,如果以後有一天我不在了,到時候再將他托付到你的手上。”
“你不在了?”蕭兵愣了一下,問道,“耳朵叔叔打算到哪裡去?”
“人的壽命總是有限的。”耳朵在說起這些的時候顯得很是輕描淡寫,一點也沒有悲傷的情緒在其中,“我的歲數也不小了,我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也很明顯,我想早晚有一天我是要撒手離去,我是很希望那一天能夠來的越來越遠,可是歲月不饒人,有些事情早晚都是會發生的,我想或許堅持不了幾年了……。”
蕭兵皺著眉頭,有些緊張的說道:“耳朵叔叔,你也是一個習武之人,年齡在習武之人的身上算的了什麼?更何況我看您的年齡雖然不小,但是卻也不至於讓你說出這種喪氣話啊。”
耳朵嗬嗬笑了笑,舉起了酒杯,笑著說道:“說這些做什麼呢,能夠看到你成長的這麼快,我的心裡麵就已經很是高興了,來,我們喝一杯。”
蕭兵和耳朵碰了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卻總是覺得略有些魂不守舍,對於剛剛耳朵所說的那些話,蕭兵的心裡麵還是有些不安,想著自己要不然將張一指給請過來給耳朵看一看吧,但是這些還必須要得到耳朵的同意才行,所以還是等到喝完酒之後再和耳朵聊起這些,現在說這些也是掃了酒興。
於是兩個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等一頓飯吃完也喝足了之後,耳朵放下來了筷子,讚許道:“你的手藝確實是很好。”
“是吧。”蕭兵聽了之後也不禁有了幾分炫耀之心,笑著說道,“之前我在江城裡麵可還是麵館裡麵的大廚呢,那段時間麵館裡的生意可是特彆的火爆啊,當然了,現在也不差。”
耳朵笑著說道:“挺好的,你以後的媳婦是有福氣了。對了,你和葉小姐之前什麼時候才會結婚啊?”
蕭兵略微的猶豫了一下,這件事已經成了蕭兵的一塊心病了,看著蕭兵的表情,耳朵皺眉問道:“難道其中還有一些波折麼?”
蕭兵將自己現在所遇到的情況給耳朵說了一遍,當聽完之後,耳朵目光複雜的看了蕭兵一眼,說道:“你還真的是一個多情的人,這件事情說好辦的話也好辦,比如說移民出國,說難辦的話就是因為你還不想移民出去,可是你雖然年輕,卻還是早點娶妻生子比較好啊,總要給蕭家傳宗接代,趁著還年輕的時候能有精力來精心培養出一個下一代的接班人。”
蕭兵笑道:“接班人倒是不愁的,現在最主要就是那一紙證書,隻要能夠結婚,一切都好辦。唉,可惜現在就是找不到一個能夠立下讓全民都對我感激的功勞啊。”
耳朵想了一下,也是想不出個什麼辦法,隻好說道:“那就隻能夠繼續等待機會了。”
蕭兵笑道:“沒關係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慢慢再想辦法,耳朵叔叔喝完酒也該困了吧,困了就早點休息,我把桌子收拾一下,我今天晚上在另外一個屋子裡麵和強子睡在一起,你就不用管我們了。”
“行。”
“哦,對了,耳朵叔叔,我剛剛差一點忘記和你說了,我等哪天請張一指老先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身體怎麼樣?張老的醫學手段是很了不起的。”
“不用了。”耳朵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比誰都清楚,就算他是華佗在世,有些方麵也是沒有辦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蕭兵從耳朵的話裡麵總是感受到一股不安的感覺,可是耳朵既然說不用找張一指,蕭兵也沒辦法強行的來,也隻好作罷了,最後隻好歎了口氣說道:“那麼耳朵叔叔如果哪天改變了主意,一定要告訴我知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的。”
蕭兵收拾了一下桌子,把碗筷給刷乾淨了,然後回到房間裡麵和葉子通了個電話,緊接著還給劉可心打了個電話,劉可心因為平日裡並不在蕭府裡麵,所以當時昆侖派把她給忽視掉了,她就沒有一起跟著逃到京都市裡麵來,蕭兵也是鬆了口氣,起碼少連累了一個人。
隻是自己失蹤了那麼長時間,再加上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也沒和劉可心見過麵,總共算起來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劉可心了,想一想也真的是有些對不起劉可心,所以蕭兵這幾天經常和劉可心通話或者是視頻,也說好了過幾天就回去,然後接劉可心到蕭府裡麵住上幾天。
和劉可心聊了半個多小時,蕭兵聽到門口開始有聲音響起了,然後很快強子拎著熟食和兩瓶白酒走了進來。
蕭兵笑著對手機那邊的劉可心說道:“今天先不聊了啊,我和一個小兄弟一起喝酒,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嗯。”劉可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少喝點酒,早點休息,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可心。”
掛斷之後,蕭兵將手機給揣了起來,強子問道:“給女朋友打電話呢?”
蕭兵笑道:“是啊,你小子懂得倒是挺多呢。”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一般人聽到一個剛剛十歲出頭的男孩說這話,肯定會覺得挺有意思的,蕭兵覺得也是,不過想一想卻也沒錯,強子可能不僅僅不是一個三歲小孩,甚至他的成熟程度都要超過一般的大學青年了,就如同當初的蕭兵一樣,蕭兵記得自己在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很成熟了,遠遠超過其他同齡孩子的成熟。
蕭兵翻身下床,將地上的一個小桌子給拿到了木床上麵,然後兩個人盤膝坐好,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