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兵殺死了陸大離,然後將那個女人喚醒,用催眠術將那個女人今晚的記憶全部都給抹去,這才離開了這個彆墅,在出去的時候,沒有一人發現蕭兵的蹤影。
天都已經亮了,蕭兵隻能先放棄去找陸樊的想法了,光天化日的,想要去找陸樊的麻煩也實在是不容易,畢竟陸樊還是京海省的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蕭兵隨便找了一家旅店就先住了下來,昨天一夜沒睡,白天的時候正好可以在旅店休息,這是一家小旅店,聽說蕭兵沒帶身份證,原本是不打算讓蕭兵住下,結果被蕭兵多拿了一百塊錢就給糊弄過去了,這類小旅館本來就是那點錢就行,蕭兵住一個晚上才五十塊錢的房費,結果額外給他一百塊錢,哪裡有不乾的道理啊。
陸樊住在自己的家中彆墅裡麵,他的身份尊貴,更注重自身形象,所以從來不曾像是他堂弟一樣的在外麵女人成群,到處都有包養的女人,當然,陸樊在外麵也未必就很乾淨了,不過他在這方麵處理的更好,外人也不會抓住什麼把柄,他的媳婦也說不出來什麼。
他從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的,因為他父母從小就隻有他這麼一個孩子,自從生了他以後,他母親就再也沒有懷孕,所以幾乎他不會麵臨其他的豪門家族的孩子所必須麵對的家族權利鬥爭,堂而皇之的就是第一繼承人,甚至是唯一的一個繼承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將地下世界全部都交給了堂弟來打理,因為他沒有親兄弟。
今天他剛剛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窗簾,陽光傾灑進陽光之中,躺在床上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這個女人容貌隻能夠算是一般,不過想來都對陸樊很體貼,而且從來都不管陸樊在外麵如何,所以陸樊對她這個當老婆的也是很好。
中年婦女揉了揉眼睛,問道:“老公,起來的這麼早啊。”
“嗯,我今天早上總感覺心神不寧的,仿佛什麼事情發生了。”
陸妻笑道:“老公,你是胡思亂想了吧,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值得你來心神不寧的啊?”
陸樊一想也對,於是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嗬嗬,這個世界上值得我擔心的事情還真不多,可能我真的多想了。”
陽光傾灑進這個看起來有七八十平方米的大房間裡麵,照的陸樊整個人暖洋洋的,他看起來已經有接近五十歲的年齡了,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很舒服,整個人看起來帶著幾分儒雅之氣,這個京海省的黑白兩道通吃的最大的大BOOS,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大學的教授。
而和這個陸樊比起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陸金嶺卻一看就是一個不成器的貨色,可謂是虎父生出了犬子了,當初陸金嶺在江城市裡麵被蕭兵打斷了一條腿,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蕭兵和陸家之間仇怨很深。
陸樊的妻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陸樊的身後,他們兩個人全都是穿著睡衣,陸樊的妻子從後麵摟著陸樊的腰,整個人貼在陸樊的後背上,柔聲道:“老公,你說說,金嶺這個孩子上一次惹你生氣了,可也付出代價了,腿都被打斷了一條給送回來了,自從送進西瀛第一醫院之後,你還一次都沒有去看望過他呢,他現在還感覺整個人誠惶誠恐,害怕你這個當父親的不肯原諒他,你是不是抽空去看看他?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咱們陸家唯一的骨肉啊。”
陸樊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此時此刻,他的瞳孔忽然微微的收縮了一下,原本儒雅的氣息立刻就變了,眼睛裡麵散發著讓人恐懼的寒光,緊接著冷冷的哼了一聲:“這個孩子總是出去胡鬨,都是被我們給慣壞了,也是時候該讓他好好的受到一些教訓了,這個樣子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陸樊的妻子歎了口氣道:“我知道,這一次是這孩子不對,竟然攔路搶劫,我都無法想象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陸樊道:“他最大的錯誤不僅僅是這個,最大的錯誤是不應該在蕭兵的地盤讓我丟人,被抓住就已經很丟人的,最後還被打斷了一條腿,讓蕭兵的人給他抬了回來。我陸樊縱橫黑白兩道這麼多年,第一次將臉麵都給丟儘了。還有這個蕭兵……他這個人的底蘊太深厚,商界方麵有葉家對他死心塌地,黑道上麵占據三省勢力,而且在官方,他似乎也有非常強大的能量。這是我出道這麼久以來,第一個讓我感覺如此看不透的對手,否則我怎麼可能不找回這個麵子。”
陸樊的妻子問道:“這個蕭兵有這麼可怕?那這個麵子就不找回來了麼?”
“嗯,不找回來是不可能的,之前我已經讓葉家小小的吃了點虧,不過這還不足夠,隻是做大事的人,任何一點事情都有可能牽一而動全身,所以,我還要繼續的等待機會。”
陸樊似乎很願意和他的妻子去聊這些正事,隻有陸樊知道,他在外麵其實也有其他的女人,隻不過他一直都隱藏的很深,而且一直也沒有冷對過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絕對是一個賢內助,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
叮鈴鈴,叮鈴鈴。
陸樊回過頭,看向了床頭的座機,陸樊的妻子說道:“我去接。”
“不用,我自己來吧。”
陸樊走過去,拿起了電話,說道:“喂,哪位?”
那邊傳來一個有些急促的聲音,說道:“喂,陸爺啊,我是老蔣啊。”
陸樊笑道:“哦,原來是蔣局長啊,您這麼早給我打電話,莫非是發生什麼事了?”
打電話來的是當地的公安局長蔣局長。
蔣局長焦急的道:“當然有急事了,這可是大事啊。”
陸樊的嘴角帶著笑意,風輕雲淡的說道:“蔣局長,有話慢慢說,不要著急,隻要我陸樊還在,天就塌不下來,發生什麼了?”
從陸樊的態度上就可以看的出來,陸樊是一個充滿了自信的上位者。
蔣局長苦笑道:“哪裡還能慢的下來啊,二爺死了!”
陸樊愣了一下:“二爺?什麼二爺?”
“當然是陸二爺了啊,除了陸大離以外,還有誰敢稱二爺啊?”
陸樊震怒,聲音如同雷霆,怒聲喝道:“什麼?誰殺了我堂弟??我不管是誰動的手,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陸大離就是陸樊在地下世界的代言人,可以說就是陸樊的左膀右臂,陸大離的死對於陸樊來說雖然未必是傷筋動骨,可是絕對算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更何況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向來都不錯,陸大離的死,陸樊又如何能夠不怒?
蔣局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殺的啊,他是死在他的情婦的家裡的,腦袋都被人給擰斷了,他都已經死了,可是他的情婦竟然對此一無所知,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就是住在一起的,這不符合邏輯啊,所以我剛剛開始懷疑是他的情婦串通了彆人,殺死了二爺,現在已經將他的情婦給抓起來了。”
陸樊皺著眉頭,問道:“他的情婦串通彆人?不……應該是不會的,老二所在的地方,防護肯定都是特彆森嚴,怎麼可能有人殺得了他?能夠拗斷他的腦袋,肯定是一個高手。莫非是他的情婦被哪個仇家給收買了?”
自然也是有這種可能性,陸家雖然說在整個京海省都是一言堂,沒人敢惹他們,但是不代表真的沒人會恨他們,在道上的人,不可能有人從來都不得罪人的。
陸樊一時半會也想不到究竟是誰下的手,語氣有些陰鬱的說道:“蔣局長,就隻能夠麻煩你們警方調查清楚了,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蔣局長誠惶誠恐的道:“您放心,這件事情已經被列為特大殺人案件,我們一定會竭儘所能的。”
陸樊嗯了一聲,心情卻是糟糕透了,隻是說了一聲麻煩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陸樊的妻子在旁邊擔憂的問道:“老二出事了?這是不是有人要對咱們陸家下手啊?”
“對咱們陸家下手?”陸樊冷笑了一聲,傲然道,“除非是國家對我動手,否則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能耐,我陸樊在京海省的身份和地位,白道的人不敢隨便碰我,黑道的人見到我都戰戰兢兢的,誰有這個膽子?”
陸樊的妻子也有些想不明白了:“那會是誰呢……誰敢下這種手呢。”
陸樊閉上了眼睛,微微沉思了一下,緊接著又抓起了電話,撥打出了個電話,這個電話卻是給陸大離的副手張學德打的,平日裡他是一年到頭都未必會給張學德打一個電話的,因為這種級彆的人物,根本就不配他親自去打電話,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張學德的手機號碼。
此時電話打通了之後,陸樊直截了當的道:“你知不知道,陸大離已經死了?”
張學德語氣裡麵充滿了震驚的道:“二爺……死了???”
“嗯。”陸樊沉聲問道:“你知不知道老二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沒有?”
張學德在那邊想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道:“按理說不能啊,更何況哪怕是二爺真的得罪了什麼人,對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可能敢對二爺下手吧……。”
陸樊吸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知道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陸樊在地下世界的代言人了,大小事情全都有你負責,若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決斷的,直接給我打電話。”
“是。”張學德誠惶誠恐的道,“可是我畢竟資曆和身份都遠遠比不上二爺,如果有人不服。”
“有人不服,直接把我搬出來,若是再不服,殺了了事。”
張學德急忙道:“我知道了,陸爺,二爺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嗯,掛了!”
陸樊這邊剛剛掛斷電話,張學德就在陸大離的房間裡麵,在陸大離的老婆的麵前走來走去,興奮的哈哈大笑道:“從此以後我就是爺了,彆人也要叫我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