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開著快艇在海麵上繼續的乘風破浪,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後麵窮追不舍的墨龍,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墨龍,往日裡怎麼沒看出來他是一個死心眼的瘋子。”
今天在宣布要當這個門主的時候,墨龍還沒表示過反對,血狼還以為墨龍對於蕭兵的行事作風也看不慣,可是在血狼敗了逃跑之後,墨龍緊接著就窮追不舍,一點也沒有手軟的意思,對於這個墨龍,血狼自始至終都從來都沒有琢磨透過。
眼見前麵已經遠離了小島,血狼忽然將快艇停了下來,背負著雙手,大聲的喊道:“墨龍,你真的要打算與我過意不去?”
墨龍也停了下來,手握腰刀,語氣冷漠的道:“隨我回去。”
“你真的太狂妄了。”血狼的雙手凝聚著力量,語氣自信的說道,“看樣子你還不清楚打破虛空真正的力量,也該讓你好好的體驗一下了。”
如有實質一般的力量在血狼的手中凝聚著,他雖然受了不輕的傷勢,可是打破虛空境界與罡勁巔峰是有著質的飛躍,血狼剛剛之所以一路逃走,就是不想牽動傷勢而已,可是現在眼見是甩不掉了,他隻能強行動手,展現出的實力也是恐怖的不可小視。
墨龍麵色平靜,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血狼的雙掌平推,恐怖的氣流席卷而來,整個海麵掀起了十多米高的恐怖浪潮,似乎要將墨龍直接拍進海底深處。
墨龍的麵色仍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當那股浪潮達到最高峰的時候,他手中的長刀終於出鞘,隻是一刀,一股彎月形狀的淩厲刀氣竟然直接將十多米高的海浪給從上至下的斬斷,海浪直接拍到了墨龍所坐的快艇的兩邊,但是那股恐怖的力道仍舊將墨龍的快艇幾乎給掀飛了起來,幸好墨龍的雙腳紮紮實實的釘在船板之上,壓住了浪潮的力量,這才讓快艇在海麵上保持平穩。
而墨龍再抬頭看去,血狼已經駕駛著快艇開出很遠的距離了,此時在想要去追,恐怕更難,墨龍將刀收入鞘中,開著快艇,原路返回。
剛剛墨龍和血狼之間的交手,雖然隻是一招而已,但是墨龍卻已經見識到了打破虛空真正的恐怖,若是血狼在全盛時期,他絕對要被血狼斬殺在大海之間,不過血狼也充分了解到了墨龍的強大,剛剛的那一刀,恐怕打破虛空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匹敵,那一刀的力量已經介於突破邊緣,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墨龍的冷靜、理智、意誌,即使是與打破虛空級彆的強者,也絕對絲毫的都不遑多讓。
血狼開著船走了,卻也想到了那個問題,蕭兵的實力提升了,墨龍從剛剛那一刀看來,距離打破虛空也隻有一線距離了,雖然說他走了,龍門還損失了蘇佩雅、雷動九天和劉恨水幾個人,可是龍門的真實實力其實是沒有下降的。
血狼也從來沒期盼過龍門的實力下降,他所針對的並不是龍門,相反的,他一直都希望能夠帶著龍門走向輝煌,然後帶著這群世界上最頂尖的強者們報複這個社會,到了那個時候,他的手中有這麼好的牌麵可以打,這些強者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可以讓任何一個國家都感到頭疼的,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忌憚、害怕。
他永遠都忘記不了他的父母是怎麼去世的!
那個場麵,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仇恨早就已經在血狼的身體裡麵紮根發芽。
他逃走了,他就猶如他的名字一樣,像是一匹深夜裡麵的狼,開始躲藏在黑暗之中舔舐傷口,可是一旦有一天他突然之間竄出來了,他就會第一時間咬住你的脖子,然後將你給直接殺死。
蕭兵看著醉陀螺,高興的道:“你突破了。”
醉陀螺放下禪杖,道:“阿彌陀佛,門主,這都是因為你剛剛點醒灑家了。”
蕭兵哈哈大笑道:“這也是因為你的武學天賦。”
劉震和傑克在旁邊都是一臉的豔羨之色,劉震的實力現在還是罡勁初期,傑克更是隻有化勁巔峰的境界,而醉陀螺距離打破虛空卻已經又近了一大步,雖然說罡勁巔峰的強者也未必就一定能夠達到打破虛空,在這個世界上,罡勁的強者出現過許多,但是能夠突破到打破虛空的卻還沒有過幾個,但是這起碼就是一種希望啊。
劉震收回了目光,問道:“門主,墨龍這一次沒有站在咱們這一邊,你說他應該怎麼處置?”
“什麼怎麼處置?和以前一樣啊。”蕭兵笑著說道。
劉震皺眉頭道:“可是,他雖然說沒有明擺著的站在血狼那邊,但是他也沒有出麵阻止血狼,采取的是默認的態度,如果以後他在背後捅了我們一刀該怎麼辦?”
蕭兵笑道:“他不是這種人……你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對他還不了解……墨龍就是一個天生的刀客,如同古代刀客一樣,有勇武之力,有俠義之心,更有著不惜以身祭刀的進取之心,但是他這人說效忠我,就一定會效忠我,是絕對不會站在背後捅我刀子的,他是有著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的。”
劉震道:“可是他這一次……。”
“沒錯,他這一次是沒幫我,但是他之前也說過了,他這人真正要效忠的是真正的強者,若是我輸了,那就證明我和血狼該換位置了,他並不死忠,可是他也並不卑鄙,他將一切問題一切話都直接就擺出來,像是擺車馬炮一樣的擺出來,讓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劉震苦笑道:“門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墨龍這種人當初都服你了,因為你真的算是他的知己。”
“你沒說錯,我就是他的知己。”
這時候沙沙的腳步聲忽然從林中傳了出來,蕭兵笑著道:“我就想起來了那句話,什麼叫做說曹操,曹操就到。”
劉震問道:“是墨龍?”
一個頭戴鬥笠、穿著蓑衣、腳上還穿著破布鞋的刀客從樹林裡麵走了出來,不是墨龍還能有誰?
蕭兵問道:“墨龍,你沒殺得死血狼吧?”
墨龍一邊走過來,一邊語氣平靜冷漠的道:“你怎麼知道?”
他的語氣裡麵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對於讓血狼逃走了的失望。
蕭兵說道:“我猜測的,實際上也不僅是猜測,也是因為你身上的氣勢,你在追擊血狼的時候,身上的所有的精氣神已經全部都給調整到了最巔峰狀態,所要做的就是對血狼擊殺,可是你現在身上的那股子無比淩厲的鋒芒卻還沒有散去,這就證明了你和血狼可能沒能夠交手,或者哪怕是交手了,最多也就交手了一招而已,顯然一個打破虛空的強者哪怕是受傷了,也未必是你現在能夠隨便殺得了的,更不用說是一招了,所以說,你肯定是沒能殺得了血狼。”
墨龍走到了蕭兵麵前,嗯了一聲,道:“你說的對了。”
蕭兵問道:“你們兩個交手了麼?”
墨龍道:“如你所說,隻交手了一招,不過他逃走的太快,我沒追的上。”
蕭兵的心情有些沉重,歎了口氣,感慨的道:“這個血狼如果走上正途,未來絕對是一個傳奇人物,甚至華夏的武學史上都會將他記住,他是一個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可惜他間接的殺了佩雅和老雷,我在這裡告知所有人,隻要探聽到血狼的行蹤,先不要打草驚蛇,全都第一時間告訴給我,然後我們一起出動,務必將他殺了,祭奠佩雅和老雷的在天之靈。”
蕭兵有些慚愧的道:“當初其實我也曾經考慮過,龍門八將裡麵唯一讓我覺得無法控製的就是這個血狼,可是我當初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我覺得血狼隻有追隨我,我一定能夠影響他,而且隻要我在,他就一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也看出了他是一個有希望突破到打破虛空的超級強者,那可是劃時代的強者,所以我就沒辦法殺他。可是,我沒小看他,但是我卻高看了我自己了。”
醉陀螺大大咧咧道:“灑家一定會幫著把老雷的仇給報了的,門主,你就不必感慨了。”
蕭兵歎了口氣道:“醉陀螺,我知道你和老雷關係很好,但是記得我剛剛說的話,這個血狼就如同一匹真的狼,無情、冷血、可怕,你若是真的湊巧發現了他的下落了,一定不可以輕舉妄動,一定要記得把他的行蹤告訴給我,老雷不在了,佩雅不在了,我不希望我還要幫龍門裡的其他的兄弟去報仇了。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我最後真的幫著報了仇,又能夠怎麼樣呢。”
醉陀螺答應了下來,緊接著開始拿著酒葫蘆高高舉了起來,仰頭張大了嘴,朝著嘴裡倒起了酒,他不僅嘴裡咕咚咕咚的喝著,酒水還灑在了頭頂上,脖子上,衣服上,當酒葫蘆空空如也知道,醉陀螺轉過身,晃晃悠悠的朝著林子裡麵走去,大聲說道:“沒酒喝了,灑家去找酒!”
看著醉陀螺遠去的背影,蕭兵能夠體會到他的憤怒與悲傷,蕭兵感慨著說道:“這個大和尚,也是一個性情中人。”